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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刻钟,就完事。这纠结的功夫,我事都做完了。”宥宁夺笔。
丁怀远盯着看了好大一会,伸手在她脖子后拍了拍,宥宁正想说别闹,人意识突然变得迷糊,慢慢倒了下去。
丁怀远一把接住,打横抱着她出了门。
“丁兄,这是?”刘宗海怀抱着双手,靠在大门一侧,嬉皮笑脸。
“刘大人,这晚还不歇着?”丁怀远冷着一张脸。
“丁兄不在屋内,我身为客人心下实在是担心不过,所以出来找找你。”刘宗海说得情真意切。
少威?丁怀远手上一紧,直奔周府。
刘宗海盯着丁怀远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跟周大人又有何交情?这俩人关系透着难以言喻的亲昵劲,就好比,好比小情儿似的。
难道丁怀远有断袖之癖?刘宗海有几分幸灾乐祸,真不知道那帮人知道后作何感想,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帮人的嘴脸。
刘宗海身形微动,人已消失不见,只是他刚才站得位置留下两行浅浅的泥印。这泥土泛红,只有桃源县南山才有这样的土质。
“三少爷,起床了,您要去衙门了。”望绿催促着。
宥宁坐在床上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脖子后颈微痛,这丁怀远还真是胆大包天。十天前换走了车夫,昨天晚上捏昏她。
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布庄筹备、抢劫杀人已经够她操心的了。
目前还是先处理布庄,毕竟这事相对容易一些。
这次出门办事的有六人,包括丁怀远、李少威他们,主要负责说服村民同意搬迁、挖下水道。
宥宁主要负责现场再次核对图纸。昨晚丁怀远不但替她改了图纸还重新画了一张,但她不想说谢谢,捏昏她这事还没算清呢。
图纸她小修改了一下,现在就是需要找到熟悉地形的人,说说地下结构,尽量减少挖掘困难。
没多久,吴应才过来了,说东村头有几家不愿意配合。
下水道要从哪儿过,人会涉及搬迁。
“你没说原地盖房么?补偿损失?”
“说了啊。”吴应才苦着一张脸,“那几家都是寡妇,泼辣得厉害。据说家里男人都死了,她们不能搬,搬了亡魂找不到回家的路。”
吴应才急得话都说不清了。
“我去看看吧。”
宥宁挨家挨户走了一遍,说得口干舌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几家就是雷打不动:不搬。
口径罕见的统一,理由罕见的一致。没有问题才是撞了个鬼咧,宥宁狠狠在心里吐了个槽。
自己点子还真背,桃源县这么大,自己随手划拉,都能划拉出个问题。
“好了,今天就到这,我们先回去吧。”
宥宁回了衙门没歇气,匆匆出了门,迎头撞见孙耀成。
孙耀成愣了一下,扭头就要跑。
宥宁喊了一声:“孙耀成,你等等,我有事问你。”
第21章
“周大人,小民惹不起您,还躲不起了么?”孙耀成面露愤懑之色。
“你手怎么回事?”宥宁下巴抬了抬。
“没事,周大人您说,我听着。”孙耀成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害怕而惶恐起来。
“孙耀成。。。。。。”宥宁冷目光一转,顿了顿,出口诈他,“你在骂我惺惺作态吧,明明跟我有关还装不知道。”
孙耀成面露惊恐,像见了鬼似的:“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宥宁上前揪住他衣领:“孙耀成,你今天要不说是谁干的,等哪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大人,求您放过我,让丁大人别来找我了。”孙耀成瘫跪在地上,眼泪鼻涕齐飞。
宥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什么?你说的是丁县丞?”
“大人,小人不敢说谎。”孙耀成哆哆嗦嗦解开布条,小指齐根切断,伤口凹凸不平,看样子都能想象出当时血腥的场面。
这一看就是一点点慢慢切断的,还是钝刀子那种。
“这钱你拿去治病吧。孙耀成,以后我们恩怨一笔勾销,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你了,你的秘密我烂在心里,就当还你断指之伤。”宥宁心口一寒,连多应付孙耀成的心思都没有,继续朝前走。
孙耀成看着周宥宁的背景,目露怨毒之色,嘴角阴笑。
宥宁无精打采地来了“一品”茶楼。
“周大人吧,客人在二楼雅间等着。”一进来,小二热情迎了出来,打上次,店里伙计都认识她了。
“有劳。”周宥宁揉了揉了,恢复神智,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宁哥,您坐,喝茶。”这人是桃源县廖记米庄的公子,廖俊杰。
别看这人名字取得好,实际就一纨绔子弟。
只不过前些时,他在赌坊被人做笼子当冤大头,宥宁看不过眼,出手搭救了他一把。
没想到廖俊杰就崇拜上了,天天宁哥前宁哥后的,撵在屁股后头。要不是他对衙门天生敬畏,他恨不得天天在衙门蹲宥宁。
“宁哥,你说,找我什么事。”
“你不是整日里耍猴斗鸡满街串么?”宥宁见廖俊杰脸色又变,连忙往回找补,“不是,我的意思就是你日常不是喜欢玩么,认识的人又多,郭家庄哪儿你熟不熟?”
“怎么?你就问这事?熟啊,哪儿是我们斗鸡,斗马的好地方,人少地方啊,很多人都去哪。”
宥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隐隐呼出,但总抓不住,她又问:“那地是怎么找的?还是有人提供?”
廖俊杰撇了撇嘴,一副宥宁没见识的样:“那地本来就没人管,我跟几个兄弟无意撞见的,后来才慢慢有了人气。”
“所以那块地归你管?”
“那是自然。”
“那除了这,”宥宁摊开图纸,“你看看,哪儿是你的地盘?”
廖俊杰拿着图纸老半天,指了指:“这儿。”
这儿在那几家不愿意搬的人家前面,确实是个好地方。
“那这几家你熟不熟?”
“熟啊,都是寡妇老太婆,她们就是每次帮我们做饭赚点饭钱。”
“那就是说,她们每月的饭菜还是开销比较大?”
“大吧,具体我不清楚。”廖俊杰想了想,突然回过神,“喂,我说周大人,您不是那我寻开心的吧?这事你问你老子去啊?他肯定门清,你问我干啥啊。哎哟,不行了,我手疼得厉害。”
宥宁真后悔不该跟他称兄道弟,一恢复,嘴又开始贱了:“我要能问他,我还来找你干嘛?”
廖俊杰压低嗓子,挤眉弄眼:“是不是那几个老太太其中有人是你爹的老相好?你查到了什么?”
宥宁终于忍无可忍,兜头就是一掌:“廖俊杰你是不是傻?要有这事我会来问你?”
“对啊,也是啊。哎,不对啊,我廖俊杰还是很信得过的。”
“别介,浪得飞起的人是没什么信誉可言的,当初在赌坊鼻涕眼泪满面的样儿,我可见着了。”宥宁冷笑一声。
“你这人没劲了啊,说了翻篇又来揭我伤疤。说好打人不打脸的?”廖俊杰继续反驳。
宥宁脑门子疼:“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对郭家庄别的事了不了解?或者是说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人。”
廖俊杰咬着指甲一个人坐那冥思苦想,突然他一拍大腿:“你别说,还真有。”
“快说。”
“这家,诺,就这家,王老太太,跟这家老头不清不楚,我可是亲眼所见。有天我们几个玩得太晚,又是大热天,说懒得回,就借宿在哪。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这太太半夜三更出了门,去了着老头屋里,直到天蒙蒙亮才回。厉害吧,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折腾一宿。”廖俊杰嘿嘿笑得像个大傻子。
“喂,想什么呢。”
“你说这家跟这家?”
“嗯呐,怎么了?你对这感兴趣?”
“别贱了巴兮的,好好做个人不好吗?”宥宁吧唧又给了他一巴掌,“除了这事,你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吗?或者是总见到但不太注意的。”
“常见但不注意,这个就很难了。哎呀,这日头都在这儿了,我得回家吃饭了。”廖俊杰作势要走。
“你要吃什么?我让小二替你买了回来。”
他一高兴,一口气点了五六个菜。
宥宁只想一巴掌把他拍墙上,拿铲子都扣不下来的。
不过吃人嘴短,廖俊杰边吃边说,有用的没用的说了一大堆。
“还有吗?”
“那总有个人给这几个老太太送粮食算不算?”
“固定的一个人?”
“基本上。”
“这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听说是个哑巴。”
“一般什么时候送?”
“恩,一般十天左右吧。”
“那还有几天就该来了?”
“恩,还有两三天吧,也不是很准。”廖俊杰想了想。
“那你们下次活动什么?”
“是不是有大事要搞?”廖俊杰搓了搓手,兴致高涨。
“闭嘴吧,别让别人知道。”
第22章
临走前宥宁再三叮嘱廖俊杰:万事小心第一,遇事保命要紧。
廖俊杰点了点头。待他吃得酒足饭饱,又听了会说书、喝了会茶,这才剔着牙,去了赌坊,十成十的纨绔子弟样。
下午,廖俊杰口信就到了:明天一早卯时,金牛坡见。
送口信的是妮儿。不过妮儿现在改名叫廖香香了,廖俊杰妹妹,户籍上有号那种。
香香衣服一换,扎两小辫,宥宁差点没敢认。
这孩子从快活阁逃出来,被宥宁和廖俊杰撞见,让孩子逃去衙门,二人被快活阁的人摁在地上摩擦。幸好小姑娘鸡贼,搬来救兵。
那次宥宁胳膊二次受伤。
廖俊杰把这孩子收养了,这事让宥宁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宁哥哥,宁哥哥。。。。。。”声音脆脆的、亮亮的,叫得人心里甜得起泡。
“哎,妮儿,你怎么来了?”宥宁出门才回,这会正拆了绷带,松快松快,今天就准备不用了。
“宁哥哥,我现在叫廖香香,你可以叫我香儿。”小香儿一本正经地纠正,小脸上全是骄傲。
“好咧,小香儿。你怎么来了啊?没别人跟你一起?”宥宁摸了摸她头发,眼睛笑成一弯月牙,露出两颗小虎牙。
廖香香踮起脚尖,趴宥宁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宥宁边笑边点头。
“那哥哥带你去买吃的,好不好?”
“不了,谢谢哥哥,我要回家念书了。哥哥,你胳膊是不是很疼呀?”小香儿想了想,低下头,鼓起小嘴,对着宥宁手认真吹了吹,“我娘说,吹一吹,痛痛就全飞了,还疼吗?”
宥宁看着小香儿亮晶晶的眼睛,眼眶一阵发热,胸口发酸,搂过孩子,在她发顶亲了亲:“不疼了,哥哥谢谢小香儿。”
最近事特别多,宥宁蓦然发现身边无可信之人,每个人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无法吐出来。
可就在这儿,在此刻,她瞬间被香香治愈了。
廖香香还小,还不知道宥宁哥哥为什么要谢谢她,但她永远都记得宁哥哥这个拥抱,又温暖又安全。
丁怀远站在阴影里,注视着这一切,目光贪婪。
这个人必须是他的,不论男女。
“丁兄,怎么在这?”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人身手厉害,都到跟前了,自己居然没有发觉。
“刘大人,有事?”丁怀远不喜欢刘宗海。
“不,是周大人找我有事。”刘宗海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