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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不瞑目。
冷风吹得烛火摇个不停,满室血腥。
邹皇后终于醒过神来,她想要尖叫,可是恐惧到了极致,她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她只能趴在地上,艰难地抓住赵兴的手,野兽一样地哭“陛下……陛下……”
喜福冷静地将沾满了鲜血的如意、剪子扔到她面前,拉起她的衣服擦了擦手,说道“娘娘不要害怕,奴婢已为您除去威胁,您再不必担心被废丢命了。”
邹皇后愤怒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喜福淡淡一笑“为了娘娘啊,奴婢与娘娘主仆情深,见您陷入危机,肯定要帮您。”
第2492章 她是刺客
邹皇后从喜福的笑容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在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别的了,抓住喜福的裙子央求道“快去,宣太医,救陛下……”
喜福冷漠地看着她“来不及了,陛下已经殡天。”
邹皇后张口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
可是风声雨声雷声轰鸣不已,当值的宫人全被要求站得远远的,不许靠近。
而她因为失血和疼痛,声音就和猫叫似的。
一时间,并没有人回应她。
喜福并不害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冲,边跑边凄惨地尖叫“来人啊,来人啊,出大事了……”
宫人们乱作一团,冲了进来。
满室血腥,帝后二人皆都倒在血泊之中。
皇帝已经生死不知,皇后还在嘶声哭喊“抓住她,抓住她,她是刺客……”
众人全都吓傻,颤巍巍地看向喜福。
喜福跪在地上,惊魂未定“娘娘,您说是奴婢就是奴婢吧,谁让您是奴婢的主子呢……”
恰在此时,外间响起一阵拍门声“开门,开门,太后娘娘来了!”
宫人这才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窝蜂地上前将喜福和邹皇后团团围住,又跑出去开门。
沈太后坐在软轿里,隔着雨帘看向灯火昏暗的正殿,声音威严“陛下和皇后呢?”
却是金太监摔倒以后,他的徒子徒孙及时赶到,忙着将他救醒过来,向沈太后传了信。
宫人不敢出声,惨白着脸跪倒在雨里。
沈太后脚底心发凉,颤抖着道“快说,陛下怎么了?陛下在哪里?”
一个掌事姑姑没忍住,尖声道“太后娘娘,陛下遇刺!”
沈太后晃了晃身子,险些从软轿里栽倒出来。
好不容易稳住了,她哑着嗓子道“快,快,抬我过去!”
软轿在殿前停下,她连滚带爬地跑进殿中,看着面前的一切,眼前便是一黑,踉跄着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宫人又是一番忙乱。
卢嬷嬷临危不乱,着人给沈太后喂水掐人中,又上前探过皇帝鼻息,再叫人把整个中宫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邹皇后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昏迷了,她艰难地朝卢嬷嬷伸手“救救陛下……”
卢嬷嬷皱了皱眉,命令宫人把她抬到一旁软榻上去躺着,又叫宣太医。
不管怎么样,即便皇帝已经死了,该做的样子仍然得做。
至于邹皇后,真相未明之前也暂时不能让她死。
还有沈太后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也要随时留用太医。
没有多久,沈太后醒过来,她老泪横流,由人扶着去看皇帝。
看到自己白白胖胖的儿子变成这副血肉模糊的样子,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陛下,兴儿,你醒醒啊……”
金太监忍着疼痛被人抬来,劝道“娘娘节哀,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国不可一日无主,尤其是在这种风雨飘摇之际,稳不住就乱了。
沈太后一个激灵,嘶声道“传顾凤麟入宫……”
金太监流下了无奈的眼泪。
第2493章 逃不掉
卢嬷嬷不忍心地道:“太后娘娘,神官大人奉旨去北方平乱,距此千里之遥。”
沈太后仓皇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本来也不擅长打理政务,日常也不轻易插手这些事。
丈夫倒下的时候有儿子在,现在儿子不在了,她不知道该找谁。
“谁可以信任?”她问金太监,当务之急就是全城戒严,控制住局势。
金太监道:“娘娘此刻可以召见御林军统领卢子阳,就说陛下突然生了病,让他全城戒严。再秘宣承恩侯入内,令他统筹全局。”
这是第一步,接下来才好做其他布置。
儿子已经死了,再也救不回来。
她要防的不止有臣子,还有寿王。
沈太后擦干眼泪,命人封锁中宫,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去了御书房,紧急召见御林军统领和自家兄弟。
邹皇后自梦靥中幽幽醒来,她声嘶力竭:“喜福那个贱婢呢?我要见太后娘娘!”
宫人冷幽幽地道:“娘娘请自重,太后娘娘这会儿忙着呢,没有空闲见您。”
强烈的求生欲望支配着邹皇后,她知道今天的事她是百口莫辩,等到沈太后缓过来,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她。
可是她冤枉啊,她不想死,她将头上的簪钗拔下来往宫人手里塞:“是喜福干的,你告诉太后,告诉金大忠,这里面有阴谋……”
宫人哪里敢要她的东西,忙不迭地推开,躲得远远的:“皇后娘娘别着急,冤枉不了您,太后娘娘有空就会来看您的。”
邹皇后绝望地软倒在榻上,摸着已经瘪了的肚子,万念俱灰。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喜福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轻声道:“那喜福呢,喜福在哪里?她说了什么?”
宫人同情地看着她,犹豫很久,才小声道:“喜福一直在说是娘娘与陛下发生争执,失手弑君……”
邹皇后绝望地看着房梁,整个人都冷透了。
她知道她在劫难逃了,喜福是她的心腹,一直以来都得她宠信,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喜福作为当天晚上唯一一个在现场出现的宫人,说的话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就算证明是喜福干的,她也难逃其咎。
而这之前,皇帝怒冲冲跑到她宫里质问她,不单是金太监知道,她宫里看到的人更是无数。
她逃不掉了。
她先是哭,然后疯狂地笑起来。
她这一生,命怎么就这样苦啊,苦苦挣扎,就是为了不跌回泥淖之中,可是为什么……
她突然停下来,期盼地看向窗棂。
他会来救她吗?
他那么厉害,身手那么好,只要他愿意,总能带她逃出生天。
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活着,好好筹谋,也许还有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毕竟,炎儿是她的孩子。
可是窗子始终紧紧闭着,她想看到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反倒是关押喜福的地方传来一阵尖叫,喜福躺在地上,大口地吐血,只是一会儿功夫人就死了。
一道惊雷响起,闪电劈亮半个京城。
第2494章 冷雨夜
御林军统领卢子阳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满头雾水地出了门,冒着大雨跟着宫使往宫里赶。
风大雨大,还有冰雹,城里糟糕的下水道被堵住,大量腥臭乌黑的水流了出来,淹到人的膝弯处。
卢子阳骑着马,艰难地在污水里跋涉着,试图从宫使嘴里打听点内幕出来:“公公,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宫使一边咒骂这该死的天气,一边苦笑,他也不知道啊,他只是个传令送信的小宦官。
几人前行到一处狭窄的街道,走在前方的长随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一头栽到了污水里。
卢子阳武将出声,立刻警惕地勒住缰绳,高声问道:“谁?”
一根弩箭穿透雨雾,将一颗晶莹的雨滴刺得四分五裂,来到了他面前。
他大吼一声,拔刀俯身一气呵成。
可是没等到他找到敌人,两根弩箭已经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背脊。
一箭穿心。
他轻叹一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宫使尖叫起来,却被人抓住从马背上拖下去。
大雨之中,斗笠遮住寿王大半张脸,他冷冷地道:“带路入宫!”
另一边,沈国舅坐在轿子中,一迭声地催促轿夫:“快些,快些。”
这么大的雨,宫中紧急传召,必是发生了不起的大事,他心急如焚,只想快些赶到宫中。
长随为难地道:“侯爷,雨太大了,前方被水淹了,轿子过不去,还请您骑马吧。”
沈国舅厉声道:“拿蓑衣来!”
穿好蓑衣,他抓住马鞍,翻身上马。
人未坐稳,“叮”的一声轻响,他回头看去,一根弩箭直奔面门,正中眉心。
林有方缓步而出,看着他的尸体微微一笑,往皇宫而去。
沈太后着急地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她已经急得上火哑了嗓子。
偶尔想起惨死的儿子,又是一阵悲痛难过到发抖。
金太监痛得满头冷汗,惨白着脸提醒她:“太后娘娘,还请您节哀顺变,稳住。”
沈太后擦去眼泪:“是。”
金太监突然叫了一声:“老奴才想起来,还请太后娘娘立刻命人封锁寿安宫!”
太皇太后已经是被软禁在寿安宫很久了,这些日子从未出来露过脸,但并不代表她这个人就不存在了。
从前那林家权势不小,现在也还有好几个子弟任着地方要职没解决呢。
若是有人要生事,难免会拿太皇太后说事,得赶紧控制起来才好。
沈太后忙道:“快去处置。”
金太监连忙安排御林军去控制寿安宫,又连声催问:“承恩侯和卢大统领呢?怎么还没来?”
他的徒孙走进来,脸色难看地小声禀告了喜福突然毒发身亡的事。
金太监一个脑袋两个大:“哎哟哟,这个时候顾不得这些,先看好了,别叫皇后也出事啊。”
沈太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金太监不想在这时候扰乱她的情绪,便道:“中宫那边闹得厉害。”
沈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却是什么都没说。
忽听宫人叫道:“来了,来了!”
第2495章 臣子的本分
卢嬷嬷道:“谁来了?”
宫人道:“卢将军与国舅爷。”
沈太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快请!”
却听外间宫人失声叫道:“你是谁?”
沈太后惊觉不妙,害怕地看向金太监。
殿门被人猛地推开,冷风“嗖”地席卷进来,险些吹灭火烛。
一个人站在门口,慢慢地将头上的斗笠取下来,抬眼看向沈太后:“太后娘娘,儿臣有要事求见陛下。”
竟然是寿王!
怎会是他?!
沈太后方寸大乱,失声道:“你如何入得这宫门?”
这宫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需得腰牌加上令牌,才能顺利入到宫中。
寿王坦然拿出一块腰牌并一块令牌,说道:“臣有紧急军务求见陛下,冒雨赶往宫中,途中惊见御林军统领卢子阳倒毙于地上,一旁宫使昏迷不醒,显然是出了大事!
臣便取了卢子阳腰牌与宫使令牌,将宫使救醒,命他随臣入宫面圣,说明此事,以便及时处置。还请太后娘娘容臣叩见陛下!”
沈太后又惊又怒,知道寿王此来狼子野心,决然不怀好意,若是让他知道皇帝已经殡天,肯定难以善了。
当即怒道:“寿王,你这是想要谋逆么?未经宣召私闯御书房,该当何罪?来人,把他抓起来!”
却见寿王正义凌然:“太后娘娘,我是先帝亲封的王,是皇兄的手足,陛下命我协理政务,遇到要事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