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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谈了些关于滨山治理的问题,时近中午,正准备散去,门外的周进匆匆入内,交给魏漓一张红色急报。
从外面传过来的信息也分等级,像这种红色外皮的便如那八百里加急。
魏漓眉头一皱,打开小竹筒将那张条子拿了出来。
上面只有二个字,“国丧。”
国丧?也就是说皇帝薨天了。
这消息让人震惊,既在料想之中,真正发生时又不得不让人心颤,一个国号的结束,伴随而来的便是更加剧烈的动荡。
魏漓将条子递给伸长了脖子的水先生,坐太师椅上默默啜起茶来。
“殿下,前几天收到的信报还说皇上虽没上朝,却没有到卧床的地步,此事……”
水先生有些难以相信,在想那不理国事的崇光帝是不是给下了暗手。
“死就,死了吧!”
魏漓无感,要说什么感情,一丁点都没有。
“殿下,这事不简单。按理,国丧就藩王与在外子孙都是要回去奔丧才行。”
前面才打发了朝廷那些人,现在就出了这种事。
水先生木然看着主子,先前他抗旨还能勉强找个借口,这次如果不去,就真的会成为反贼,在这个以孝为先的时代,还是全天下公认的反贼。
果然,魏漓听见这话变了脸色。
中午,阿玉留了家人在听风院中用饭,她提前也差了人去前面叫良王,结果魏漓回了话,人却没来。
从外面传过来的信报不止一张,下午,魏漓又去了前院议事厅,水先生收到从京中传来的第二张信条。
跟早上预想的结果有所偏差,朝廷下旨让众王进京,意不在奔丧,而是崇光帝留下的遗诏。
这份遗诏现下还不在皇后与太子手中,而是几个老臣手上。
没想到崇光帝糊涂半生,临死还能留下后言。
毫无疑问他身前已经选定好皇位继承人选,就是不知道会花落谁家。
按理太子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毕竟监国已久,一直当继承人在培养。
也就是因为这样,如今京中的局势更乱了,皇后与太子两方势力相互牵制,谁都想得到那份遗诏,却谁也没有得到,最后发展成待各路藩王进京奔丧时让遗诏公布天下。
“殿下,如此看来,京中一行不可避免。”
崇光帝身死,如果没有什么遗诏,只会让天下大乱,各方势力凭实力而动,最后胜者为王。
而今,有遗诏留于世,那继位之人变得明正言顺,自然会受到那些还忠于魏氏的王侯将相拥护,天下动荡平熄,之后清理掉一两个反贼,皇权稳固便可大安。
这事于太子有利,于良王最为不利。
齐王已经反了,朝中平稳之后全力铲除。良王现下要反不反,去与不去都左右为难。
事事难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
水先生死盯着主子,这种情况下一时半会他也无解。
魏漓嘁默,撑头垂眼,良久总算开口。
“传,各地,官员,入梁州。准备,事宜,不日,启程。”
这是要准备进京的意思了。
水先生起身,拱手道,“领命。”
第205章 出发
送走家里人跟哥哥,等到华灯初上之时,阿玉才见到满身寒气的良王。
“殿下,你用饭了吗?”
阿玉还在月子中,也没在意那些虚礼,魏漓过来她还是稳稳地躺在床上。
“已用。”
时间太晚,魏漓不想让她等,便在前院先用了。
他在火盆边烤了一下去掉身上的寒气,半月不见女人正想坐到床头去,便见有只小胖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揽住了女人的手臂。
魏漓,“……”
这时,阿玉也将儿子捞起来了,还对魏漓笑道,“是不是长大了很多?”
魏漓瞄了一眼那个脸蛋儿圆圆,胖乎乎的儿子,脸上有些嫌弃,嘴里却说着,“是。”
阿玉会心一笑,望向男人一惯冷峻矜贵的面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还将手里的小人儿塞了过去。
“抱抱吧,这么久没见了。”
魏漓到现在也没有掌握好姿式,人来到手里就那么僵着。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各自垂眼,余光睨着对方心中都不待见。
魏漓心中的疑惑不减,到现在仍然在想这个小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来历。
他心怀探究,自然也不要想阿秋会真心认他这个爹。
两人大眼瞪小眼,自各看不上眼。
以前阿玉怀孕魏漓还挺高兴,毕竟是他俩的孩子,可真正有个小团子在,他感觉自己的生活被打扰了。
“殿下,你逗一逗阿秋吧,他刚吃饱,很容易就笑了。”
阿玉塞了个小拨浪鼓在男人手上,还将他的手举了起来,摇着给儿子看。
郁闷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同时都想翻白眼。
“对了,你先前,落难。那些,帮过你,的人。周进,已经,安排,办妥。”
阿玉在逃亡的路上不止跟一个人说过,如果她有归家的那天,到时定会回报,她一直都记得,回府的隔天就跟魏漓说了。
魏漓将这些事交给了周进,周进也没有自己去,传令各县郡的县丞去办。
王府长子生母落难时的恩人,这事情谁敢不重视,县丞亲自去办,奖励一点银子是小,主要是给出一个提拔的机会。
当初保平镇的黄满仓已经被县太爷赐了一座小院,全家都搬到了县里。
黄满仓还在府衙中做起了车夫,而罗氏带着女儿在市场上做点小生意,儿子进了府学,不光免费,定时还发笔墨纸砚。
再说那平县的齐婆子,县太爷姜全虽没有给她银子,却让人送了一块匾,那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仁心神手”。
随着那块匾敲锣打鼓地送过去,谁还能不知道齐婆子接生过龙子凤孙,身价飞涨。
至于当初小院隔壁的方三姐一家,阿玉闭口什么都没有提。
那时每每帮忙,她已经给了相同价值的银钱,那是交易,并非恩惠。
“谢殿下。”
阿玉靠上男人的肩膀,想到当初那些日子,脸上的笑容便会淡几分,好在都熬过去了。
魏漓侧头,看着女人的眉眼嘴角淡淡勾起,可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还有,等你,出月子。一同,上京。”
“上京?”
阿玉一怔,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男人道,“去那边做什?”
她可没有忘记如今天下大乱,不在自己的地盘待着,跑出去便是凶多吉少。
“皇帝,归天。”
魏漓将儿子放在床上,拉住女人的手握入掌中,问道,“怕吗?”
“不怕。”
这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老子去了儿孙要奔丧,这种事情逃避不了。
无法避免的事情,怕有什么用,只能学着去面对。
女人就是这样,看似柔弱,实则不然。
其实魏漓可以想法让他们母子不用过去的,毕竟他还有一个名义上的正妃,可想了很久,最终他还是决定一起走。
虽说前路危机重重,但放在身边便觉安心。
魏漓心下柔软,又有半月未见女人,很快就揽她入怀。
床里面的阿秋默默拉了被子一角盖在脸上,小嘴儿抿着,没眼看。
皇上薨天的消息四散,各州府都贴上告示,诏告天下,举行国丧。
良王要上京,很快白家人那边也知道了,他们匆匆入府见阿玉,询问情况。
白英上次回了一趟梁州很快又走了,现在良王的军队除了驻守兵,别的都在梁州与滨山的交界处。那边地广,四通八达,依着两处小镇,已经建了固定的营地。
这次,柳氏是带着二儿子跟白大牛过来的。
来得急,两个女儿留在了家里,另两个小儿子在学堂。
白英现在做了良王的副将,白家又得了一处大宅子,如今全家人都搬了进去,还新添了几个下人。
原本柳氏不想这么破费,可想到儿子要说亲,便受下了。
阿玉知道家里人会过来问,事先就想好了说辞,她只是跟王爷过去奔丧,年前就能回来。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柳氏忧心,可她也无能为力。
“姐,你跟王爷说说,让我随行当护卫吧。”
白勇已经满十四,没离开梁州的时候在镖局里当学徒,后面到珂城又在府衙里当护卫,现下回梁州了,同样在府衙的护卫队里当巡逻兵。
他现在人壮了,还高过阿玉一个头顶,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天天在外训练上值,人黑了一些,却多了些男子气概。
如果以往,儿子说要出城当护卫,枊氏肯定扲上他的耳朵了,但现下是为了保护女儿,她什么话都没说,还觉得不错,毕竟外人再利害也没有自己人忠心。
可阿玉怎么会让小弟跟着去。
“这事儿不好说,我只能跟王爷提提,到时你能不能选上,就看你的本事了。”
阿玉随口说了说,先将小弟安抚住,省得他闹。
果然,白勇一个劲儿的点头,临走时还让阿玉不要忘记了。
深冬初雪之时,魏漓招文武将领在前院议事三日,安排好各项事宜,留下水先生与白英坐镇梁州与滨山,带着五千府卫,与妻儿出发前往上京。
此时,崇光帝薨天已经半月有余,为了等各路藩王齐聚上京,朝廷的人硬是没有将人下葬,国位悬空,气氛严肃到了极点。
第206章 马府
寒冬腊月,各路藩王还未入京,马小婉先到了。
随行的侍卫没有直接将她送到京中的良王府,而是在入城时询问意见,她可以回太傅府中。
能回娘家当然是去那边,马小婉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是伤秋帮她决定的。
太傅府的门庭比城边的良王府大多了,不光门高楹荣,还在寸金寸土的西城。
门房听闻远嫁梁州的大小姐回府,惊了又惊,让人回内院禀报,开了小门让主仆两人进来。
马小婉这次回京身边就只有伤秋一个丫鬟,她目滞面色惨白,一路上伙食有限再加上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如今已经瘦脱了相,跟当初在闺阁中当小姐之时完全判若两人。
要不是伤秋跟王府的侍卫,闻声匆匆赶过来的马家二太太还以为认错人了。
“小婉,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常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侄女满目呆滞,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后面怒目看向上前而来王府侍卫参将与满目泪痕的伤秋。
好好的姑娘,一年不到,怎能被搓磨成这个样了?
“良王何在?”
常氏直接发了火,伤秋吓着一抖,垂头不敢回话,死死地握住马小婉的手。
这时,同行而的那位侍卫拱手道,“我家王爷有话跟文书带予马府老祖宗,还请太太引见。”
话跟文书?
常氏一听便觉不对,哼声道,“将我马家女儿弄成这个样子,良王不亲自上门赔礼道歉,还让一个不知明的小侍卫来传话要见老祖宗?也太不将我太傅府放在眼中了吧!”
常氏已经掌家好多年,气势跟能力自然不差,立即下令将侍卫赶出去。
他们家嫁出去的可是堂堂良王妃,又不是什么无名小妾,真有什么话要说,就请良王亲自登门。
侍卫很显然事先得过叮嘱,此时常氏不让他见人也不强求,只道,“我家王爷在王妃娘娘临行时已经呈书传上朝庭,既然太太不让我见老祖宗,就请收下这封休书。”
所谓的文书说白了就是休书,常氏一听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