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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方出现第一抹晨光的时候,严家村的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一切刚刚苏醒,在这一片井然有序的静谧里,一声尖叫划破了长空,让人听起来忍不住心惊。
“出了什么事?”正在整理房间的唐慕瀚,看了一旁的司空曜一眼。
司空曜也蹙起眉,“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是隔壁罗家那朵花的声音,我记忆犹新。”唐慕瀚仿佛心有戚戚。
听唐慕瀚这么一说,司空曜这才觉得,那声音确实是罗琼花的。他整了整衣襟,向唐慕瀚说道:“出去看看。”说罢,他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喂,等等我。”见司空曜说走就走,头也不回,唐慕瀚赶忙起身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门口,正巧遇到从对面房里走出来的柳芸儿和皓月。脸上写着些许的担忧,柳芸儿听到了声音,也匆忙地走了出来,一头青丝来不及梳起,只柔顺地披在肩头,娇柔中不失风华。此刻,谁也无心闲谈,不约而同地走向门外。
这时凌霜迎了出来,问道:“几位是不是也听到了叫声?”
“如果我们没听错,那声音是罗琼花的。”司空曜沉声道。
凌霜微微颔首,“声音像是从在屋后的河边传来的。”
“这村子里有河?”司空曜沉声道,“可否带我们去看看?”
凌霜点点头,随即领着几个人绕过院子,向后面走去。还未走出多远,就听到隐约的流水声,几个人不禁加快了脚步。靠近河岸的时候,几个人看见,河边已经站了几个清早经过这里的村民,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定睛看去,来人竟是唐六和成风。
“出了什么事?”司空曜率先迎了上去,开口问道。
“大人,罗琼花早上经过河边时,发现了一具尸首。”神色凝重,成风上前向司空曜禀报。
“成风,你吞吞吐吐的,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皓月见状,忍不住径直问道。
“这死者……”成风看了看司空曜和其他几人,继续说道,“虽然尸首还没有打捞上来,但我远远地看去,觉得很像一人。”
“何人?”司空曜追问道。
“韩瑞,韩先生。”
成风此话一出,除了还不明所以的唐慕瀚和唐六外,其余几人都是一愣。皓月立即追问道:“你说韩先生,衙门里的仵作韩先生?他因身体不适在家休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死在湖中?”
没有人能回答皓月,因为大家亦都是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柳芸儿轻声提醒道:“在未看到人之前,一切还都无法定论,我们还是快去确认一下吧。”闻言,几个人这才一起向河边走去。
在村民的帮助下,尸首很快便被打捞上来,随即村民将尸首平放在河边的堤岸上。
“大人,真的是韩先生。”皓月探头看了看被河水泡得发白且肿胀的尸首,开口惊诧地说道,“韩先生怎么会死在这里?”
“大人您看,这边河岸的湿地上有脚印,这脚印会不会是韩先生病愈,想来与我们会和,行至这里时,失足落水而留下的?”成风指着不远处的地面说道。
“不,这足印的大小和韩瑞脚上所穿靴子的大小,并不符。”司空曜摇摇头,“看这足印,此人应是比韩瑞身形略高壮一些的男人。”
柳芸儿端详着地上凌乱的脚印,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她蹲下身子,仔细察看地上的尸首,随即缓缓地道:“韩先生并非落水而死。”
“可这尸首不是从河中打捞上来的吗?我们都亲眼所见。”皓月不解地问道。
“皓月,很多事情往往不像表面看上去这样简单。”柳芸儿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溺水而亡,死前因剧烈挣扎,神情必定痛苦,且口鼻中会涌入大量的水至胃和肺。你看韩先生面色祥和,并无惊惧之状,口鼻中也不见有水,可见他入水时已死。”
“芸儿,你能否判断出具体的死因?”司空曜问道。
柳芸儿沉吟了片刻,又再度审视韩瑞的尸首,面露些许的踌躇,“奇怪的是,从表面看,尸首上并无半点伤痕。我需要仔细查验,方可得出结论了。”
唐慕瀚闻言,亦走上前,“芸儿,之前你曾说道,如果死者面容平静,就不像被袭而死。韩先生会不会服了你上次所说的那种致人昏睡的药草后,才死的?”
“那种草药虽会让人昏睡,但绝不致命,韩先生确有可能在死前服过此药,但这并不是最终的死因。”柳芸儿解释道。
“我看这样好了,先把尸首搬运到一处,由芸儿查验清楚,然后我们再做定夺。”司空曜沉声说道,“现在看来,韩先生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为寻我们而来,他若是为人所害,那必定事出有因。”
“大人,我们已经询问过周围的村民,他们都说不认识韩先生。”成风走过来禀报道。
“不知道此事与严路的死有无干系,慕瀚你……”
“我明白。”唐慕瀚截断司空曜的话语,了然地看向唐六,“唐六,你今日就回去,差人查查这韩瑞的底细,还查查他与严路是否有过交往。”
司空曜看向一直站在一旁,一脸惊惧的凌霜,问道:“如此恐怕还要麻烦凌霜姑娘,能否找一处暂时停放韩瑞尸首的地方?只需几日便可。”
“这?”从未见过这情形的凌霜,惊魂未定地道,“院中还有一间柴房,不知是否可以?”
“甚好。”司空曜颔首。
几人商定之后,唐六便领命离开,成风则请了几个村民同他一起,将韩瑞的尸首抬走。
“我们也回去吧,事不宜迟,我即刻准备一下,开始检查尸首。”柳芸儿开口道。
狭小的柴房内,柳芸儿蹙着眉,围着平躺于地上的尸首,缓缓地踱着步子。房间内一片沉寂,手拿着托盘的皓月,紧张地看着柳芸儿的一举一动,其余人则都等候在门外。
“柳姑娘,这次可有些棘手?”皓月终于忍不住,小心地问道。
柳芸儿并未回答,仍旧继续思索着。方才在河边,自己并未看到韩瑞的身上有明显的外伤,现在周身检查之后,自己仍未发现任何伤口,这很奇怪。韩瑞究竟是缘何而死的?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思及此,柳芸儿再度俯下身来,重新审视韩瑞的尸首。忽然间,她的目光一闪,随即定格在其中的一个点上,她向皓月轻声道:“拿白帕来。”
柳芸儿从皓月手中接过一方整洁的白色帕巾,谨慎地擦拭着韩瑞的头顶,随即她拨开韩瑞的头发,隐约可见一缕晦暗的血迹。她拿着白帕沾了些许的醋,将那些血迹稍作清理,一瞬间,她忽然露出惊诧的神色。
皓月见状,也好奇地走上前看去,不由地轻呼了一声。
原来在韩瑞的头顶处,一枚铆钉半插入他的头部,先前因为被头发遮挡住,所以柳芸儿几番查看,也未曾发觉。
见柳芸儿们走了出来,司空曜和唐慕瀚等人迎了上前,司空曜率先询问道:“如何,可知晓原因?”
柳芸儿点点头,“铆钉没入头颅内而致命。”
“若与严路之事有关联,这凶手未免太过凶残。乱刀砍死,铆钉入顶,凶手究竟为何这样做?”唐慕瀚若有所思道。
“我想凶手应是先迷倒韩先生,接着将铆钉钉入韩先生的头颅,最后再将其丢入河中,韩先生死亡的时间应是在昨晚子时左右。”柳芸儿分析道。
“成风,你和皓月再去河边查看一下,看看有无拖曳尸首的痕迹。”司空曜吩咐道。
“明白,可是……”成风欲言又止。
“成风,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总这么吞吞吐吐的。”皓月从旁说道。
成风看了皓月一眼,随即转头看向司空曜,面色凛然,“大人,有件事属下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昨晚有一人曾在夜间外出。”
“谁?”
“罗老爹。”成风略作停顿,随即继续道,“昨日入夜,有人曾来找过罗老爹,因夜色太暗,我没能看清楚来者是何人,只看见二人攀谈了几句,随后便一同出门离开了。”
几个人闻言,互望一眼,“看来我们需要上罗家走一趟了。”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来到罗家,开门的人是罗琼花。
见到来人,罗琼花兴奋的目光径直落在唐慕瀚的脸上,惹得唐慕瀚直往柳芸儿身边避去。柳芸儿没有说什么,只朝罗琼花微微一笑。其实她从心底并不厌恶这个直率的女孩,因为罗家被牵扯进这个案子中,她的心中添了几分对这女孩的担忧。
“我们是来找你爹的,他可在家?”司空曜询问道。
“哦,我爹在后面,你们等等,我去叫他。”罗琼花说着,便向后快步走去,口中还叫着,“爹,爹,有人找您。”
不一会儿,罗琼花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罗老爹。罗老爹是个四十多岁黝黑健壮的中年人,看上去虽精神抖擞,但眉宇间却写着些许的愁绪。
从罗琼花的一张快嘴中,他早已知道了几个人的身份。看到司空曜等人,罗老爹笑着迎上前来,“不知道大人来有何事?”
“罗老爹,我们有些事要问你,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司空曜行了礼,上前问道。
“您尽管问。”
“那在下不妨直问,昨晚子时,罗老爹你人在哪里?”
罗老爹一怔,随即答道:“草民在家睡觉,大人这样问,莫不是怀疑我与昨晚的事情有关?”
严家村是方寸之地,从河中打捞出尸首这等大事,自然早已在村子里传遍。
“罗老爹,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想一想,昨夜你可有出去过?”
罗老爹摇摇头,“不曾,而且我与那死者从未相识,有何理由行凶?”
“既然罗老爹都这么说了,我看我们就先问到这里吧。”柳芸儿轻声道。
“芸儿说的是,我也认为,还是再去问问其他人比较好。”唐慕瀚看了看身旁一直频送秋波的罗琼花,抚了抚身上的鸡皮疙瘩,赶忙附和道。
“这样就要走了?”罗琼花失望地道。
“琼花,大人们还有公务要办,你别胡闹!”罗老爹斥责道。罗琼花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几个人又望了一眼罗老爹,这才告辞。
“大人,我们就这么算了?”一出门,皓月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啊,大人,那罗老爹明明隐瞒了实情,我们为何不问个清楚?”成风也不解地道。
“不忙。”司空曜摇摇头,“芸儿的意思我明白,我们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仅仅依靠成风的证言,罗老爹若拒不承认,我们也拿他无可奈何,不如另寻他法。”
“这条路行不通,那我们现在要从何入手?”皓月问道。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大家都沉默不语。
这时,唐六急匆匆地赶来,待走到近前,唐六向几个人行礼道:“当家的,司空大人。”
“唐六,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柳芸儿有些意外。
“可有查到什么?”唐慕瀚问道。
唐六点点头,“当家的,严路果然与韩先生认识,我已经查过,严路每月在京城所会之人,便是韩先生。”
“哦?”唐慕瀚有些意外,“看来此事需要详查。”
“这一点,柳姑娘交代过我,我也已经查过了。”唐六继续说道,“我走前,柳姑娘塞与我一个字条,上面吩咐我调查严家村屠村一事。”
众人都有些意外,唯有柳芸儿但笑不语。
“当家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