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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我这就回房去收拾一下,一会儿与你们同行。”司空曜的话还未说完,柳芸儿便打断了他,随即会意地说道。
司空曜点点头。他并不诧异,柳芸儿能说出他心中的所想,因为她本就是冰雪聪明的女子。且两人之间从相识到相处,也并非只有几日,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一种默契。他总觉得只要和柳芸儿在一起,就备感舒心,这是他以前所不曾有过的感受,但他不敢去深思,因为有些东西容不得他忘记,这些东西压在他心中好像愈来愈沉,让他急切地想要摆脱。
柳芸儿回到房中,一边开始整理东西,一边沉思着。当听到司空曜邀她共同前往时,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感觉似从缝中渗出的水流,清幽而柔和,流过她的心扉,让她有了些许的心安。
“柳姑娘要出门?”熟悉的声音飘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柳芸儿一怔,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目望去,只见秦子轩昂首而立,这次他换了一身灰色的布衣,但仍是那样整洁干净,甚至看不到一丝褶皱。
秦子轩似乎很喜欢做梁上君子,她明明记得窗子是关上的,可他究竟是怎样进来的?望了望微敞的窗子,柳芸儿微微一笑,道:“秦公子原来这么喜欢从窗而入。”
柳芸儿知道,秦子轩不会在意她说的话,更准确地说,几次接触下来,柳芸儿并未觉得,他真正在意过什么,就连上次被怀疑成偷盗老人钱袋的小偷,他亦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柳芸儿想不出,他这种自信从何处而来,但柳芸儿知道,他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柳姑娘,你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秦子轩淡淡地道。
他的语气虽轻,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沉稳,让人难以转圜。柳芸儿不再看他,继续收拾着东西,答道:“要出门去查案。”
秦子轩闻言,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司空大人查案都会带上柳姑娘,看来柳姑娘的位置不可小窥。”
柳芸儿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浅浅看了秦子轩一眼。她既不知此人的真正身份,亦不知他来此的目的,因此她需小心应对。沉吟了片刻,她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垂目答道:“衙中仵作抱病,无法随行,而我又恰巧懂得一些这方面的皮毛,只是能够帮上忙而已。”
“柳姑娘过谦了,凭你的才智,想必你懂得不只有皮毛。”秦子轩笑道,“我很感兴趣,想看看柳姑娘的本领到底如何。虽不能和柳姑娘同往,但等此事结束后,我还会来拜访柳姑娘,听你说说故事。我想柳姑娘不会介意吧?”
柳芸儿没有从正面回应秦子轩,只答道:“希望下次秦公子能够从正门堂堂正正地走进来。”
秦子轩沉声笑道:“你直接叫我子轩便可,不必叫我秦公子,我以后亦称呼你芸儿。”
“好吧,子轩,如果你不介意,我要下去找他们了。如果他们等久了,找来就不好了。”柳芸儿看了看秦子轩,若有所指地提醒他,眼下他最该做的事,就是离开。
秦子轩上前一步,将一个东西放到了柳芸儿的手中,然后退步走到窗前,向她笑道:“我这东西就暂时寄放在芸儿姑娘这里,等下次你讲故事的时候,我再来取。”说罢,他不再给柳芸儿开口的机会,飞身跃出了窗口,不见了踪影。
柳芸儿摊开掌心,只见一块刻着“令”字的镶金腰牌,在阳光下闪动着光芒。她隐约觉得,这腰牌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曾见到过。此时,她不可能追上他,将腰牌还给他。想到这,她只得小心地将腰牌收了起来,然后拿起东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皓月已经备好了车,成风也牵来马。唐慕瀚带着唐六赶到的时候,看到柳芸儿,却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唇角牵起一抹诱人的笑意,唐慕瀚悠然道:“芸儿也一起去,看来这一趟应该不会无聊。”
司空曜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好意思,与我们同行,让慕瀚你感觉无聊了。”
唐慕瀚但笑不语,随即示意唐六翻身上马。司空曜等人也上了马,为了安全,司空曜令皓月陪着柳芸儿一同乘车。一路上,几个人的话语并不多,只有司空曜和唐慕瀚偶尔隐隐地交谈几句,似乎说的是严路的情况。
严家村距离城内,大约有半天的路程。天色将黑时,一行人来到了唯一通往严家村的一条小路的路口。唐慕瀚仰头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前面的路,转头对司空曜道:“这严家村应该就在前面不远,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在进村前,先吃些东西。”
司空曜环视了一下四周,道:“这里好像没有用膳的地方。”
“大人,前面不远处有间茶棚。”皓月从车中探出头来,指着路口的旁边说道,“在收拾行装的时候,柳姑娘叫我带了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我们刚好能用上,我们不如先去茶棚喝点茶,吃点干粮。”
“这提议不错,我还真有些口渴了,我看就这样吧。”唐慕瀚立即附和道。
司空曜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们正好也可以打听一下严家村的事情,那茶棚离村子如此近,又在出入的必经之处,想必店家一定清楚。”
皓月下了车,又将柳芸儿扶了出来。柳芸儿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偏头朝皓月笑了笑。
几人牵着马,步行来到茶棚前。唐六跟着成风、皓月去安顿马匹和车辆,司空曜、唐慕瀚和柳芸儿则步入茶棚中。
这是一间极其简单的路边茶棚,不难看出,为了让路人暂时歇脚,这茶棚是临时搭建的。茶棚中摆放着两张八仙桌和几个圆凳,店主却不见踪影。
“好像没有人。”唐慕瀚环顾着四周道。
柳芸儿指向后面的小门,“店家可能在屋后。待会,我们要向店家打探消息么?”
“芸儿,你有所不知,市井间的情报,往往不比我唐家的少,甚至有时,我们还需要向他们买消息。”唐慕瀚含着笑,解说道。
柳芸儿颔首,“原来如此。”
“这样好了,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后面找人。”司空曜说完,抬步向后面走去。
柳芸儿和唐慕瀚在一张桌子的旁边坐了下来,片刻之后,唐慕瀚侧目望向柳芸儿,见她正在沉思,似乎在想着心事。唐慕瀚没有开口打扰她,任她凝神思索着。
忽然间柳芸儿眨动了一下眼睛,随即转头看向唐慕瀚,竟与唐慕瀚的目光不期而遇。心中一慌,柳芸儿微红了脸颊。
见状,唐慕瀚大方地笑了笑,灼灼的目光仍盯着柳芸儿美丽的面容,他轻声问道:“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嗯,慕瀚见多识广,我果然还是瞒不过你。”说罢,柳芸儿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她顿了顿,才缓缓地道出,“你可知陆丞相这个人?”
唐慕瀚听柳芸儿提起陆丞相,淡定的神色微变了一下,但旋即便恢复如初,他扬眉问道:“芸儿,你打听陆丞相做什么?”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司空曜,难道司空曜向柳芸儿说出了自己的婚约?但观她的神情,似乎又不像。
“那日在湖边看到陆丞相,我只是觉得他与子唯好像很熟悉。”柳芸儿其实更想问的是,陆一山和魏知县到底有何关系。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妥,只好旁敲侧击地打听。
这番话听在不知情的唐慕瀚的耳中,却有了另一层隐意,他自然便想到了,柳芸儿和陆丞相之间唯一的纽带——司空曜。
如墨的黑眸中微光一闪,唐慕瀚凝望着柳芸儿道:“芸儿,可是子唯和你说了些什么?”
柳芸儿不解地反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何忽然这样问。”唐慕瀚不知道柳芸儿知晓多少,只得谨慎地应道。
“我看陆丞相当日同游的朋友众多,想必他的人脉很广。你可知那天和陆丞相同游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是朝中的党派罢了。”唐慕瀚牵唇一笑,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她为何问得如此清楚?
柳芸儿不知再从何问起,只得垂首沉默着。
唐慕瀚担心地看着柳芸儿。陆一山不仅是司空曜的老师,更是他今后的岳父,如果柳芸儿知道这真相,不知会作何反应。他不希望眼前的女子受到伤害,但有些事,一步踏错便再难回头。想到这里,唐慕瀚再次开口唤道:“芸儿?”
柳芸儿抬目望向他,“怎么?”
“你要不要考虑搬去我那里?”唐慕瀚轻声说道。
“你那里?唐府?”柳芸儿闻言,显得很诧异。
话说出口之后,唐慕瀚反倒更加坦然起来,唇边勾起一抹轻笑,他漫不经心地道:“反正我府里也很大,人太少的话,我会无聊。你在侍郎府既然只是暂时容身,不如搬到我那里去住。”
“这?”柳芸儿一时不知要怎样回答,搪塞道,“我倒是从未想过。”
唐慕瀚不急不缓,怡然道:“那你不妨从现在开始考虑,我等你回答。”
柳芸儿蹙眉不语,不经意间,望见了从后面走出来的熟悉身影,不禁抽了一口气,道:“子唯!”
唐慕瀚顺着柳芸儿的视线看去,只见司空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不发一言,面沉如水,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闪动着异样的情绪。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布衣,手提茶壶的中年人。
“这位可是茶棚的店家?”唐慕瀚仿佛没看到暗沉着脸色的司空曜,而是招呼着司空曜身后的人。
“正是小人,方才我去后面添水,怠慢了几位客官。”中年人笑着赶忙上前,利索地翻过桌上的杯子,为几人倒上热茶。
“不碍事,我们坐着也正好歇息。”说着,唐慕瀚侧过脸,询问柳芸儿,“芸儿,你说是不是?”
“嗯。”应了一声,柳芸儿这才将目光从司空曜身上收回来。这时,唐六和成风、皓月也正好返了回来,众人随即围桌而坐。
“店家,严家村离这里还有多远?”在司空曜的授意下,成风开口问道。
“您几位要去严家村?”店家有些惊讶。
“怎么,我们去不得?”唐慕瀚将茶盏送到唇边,浅酌了一口,笑吟吟地问。
“当然不是,只是严家村是个闭塞的村落,那里面的人几乎从不出来,也多年不曾有人进去过。敢问你们是去探亲,还是去访友?”
“算是访友吧。”柳芸儿盈盈一笑,“我们去访一位叫做严路的朋友,村里出来的人不多,想必店家也听过严路的事情?”
“姑娘,您说严路?”店家笑道,“那我可认识,他每次出来进去,都总会在我这里喝上一杯茶,我在这里支茶棚也有五年多了,这些年,严路是唯一一个从严家村走出来的人,也是村里唯一姓严的人。”
第13章:无眠心事
“哦?这话是何意?”司空曜敏锐地追问道,“村内其他人都不姓严?”
店家压了低声音,神秘地道:“您几位都还不知道吧,我听说这严家村十五年前,曾被强盗血洗屠村,当时只有严路在外做事,所以才得以幸免,至于其他人,都是后来才迁来的。”
“那么你可曾见过严路领人进村?”
“这……”店家回忆道,“我倒是依稀记得,有个男人曾去过村里。”
“他长什么样子?”司空曜追问。
店家摇摇头,为难地答道:“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