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爷,”就在仇皖胡思乱想的时候,阿四面色沉重地进来,对着仇皖跪了下去:“京中传来消息。”
仇皖坐在桌前,看着阿四的表现,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京中出了什么事?”他的面前,除了那本旧书和三封有些泛黄的信纸外,还放着一个红色的香囊和一个蝙蝠翡翠平安扣,此时,他的眼神深邃,看着阿四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京城来报,王妃,王妃她,”阿四咬咬牙,终是说出了那个不好的消息:“王妃遇害了。”
徐瑾素那个女人死了,那个狡猾的女人怎么会死,仇皖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身子,勉强扶住桌子,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给本王说清楚,徐瑾素那个女人怎么会死?”
阿四顿了一下,看着自家王爷有些愣住的表情,终是低下头,把传来的消息如实说了出来:“京中来报,王妃担心王爷这次出征的安全,特去往京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寺庙求神,在京外法华寺附近,遭遇土匪,人,人连马车都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已经派人全力搜查,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有,只有一些马车的残骸。”
“为我祈福,法华寺,土匪,徐瑾素她是疯了吗?她那个女人会为我祈什么福?难道她就没有把自己的安全保护妥当吗?她身边的那个高手呢,用毒的行家呢,都跑到拿去了?当年的黑云寨,她二话不说就给端了,这一次她怎么会栽在土匪手里?”仇皖的眼睛血红,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都有些恍惚。
“王爷,”阿四抿抿唇,提醒道:“王妃把夏来侍卫、素红和雪白派到西南来帮王爷打仗了。”
“是啊,是啊,”仇皖喃喃道,随即脸色从铁青变得惨白:“她把身边的高手都派来帮我了,她就真的危险了,危险了,”然后,他猛地站起来下令道:“去,给副将高粱说一声,本王要回京,还有,备马。”
“王爷,”阿四大惊:“如今西南战事一定,但是皇上还没有下令班师回朝,王爷要是这时回去,非被定个战场脱逃的罪名,哪怕最后皇上开恩,这次南蛮一战,王爷也没有半点功劳可讲了。”
“现在是说功劳的时候吗?”仇皖赤红着眼睛看着阿四:“那个女人要是死了,我怎么办?”这句话一出口,仇皖自己就顿在了原地,那个女人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们本来就只是利益交换,而他真正要结盟的对象,是徐家而非她,之前自己不是一直都想要她死的吗,如今她真的死了,为什么自己会这般激动?仇皖不自觉地低头,看着桌上的红色香囊和蝙蝠翡翠平安扣,脑子里千回百转,徐瑾素淡然的摸样浮现出来:
“随便玩玩而已,比起签文上说什么,倒是王爷这世间难得的天人之姿,让小女自惭形秽。”
“你我已被赐婚,小女子自然是听王爷的。”
“小女子不才,婚前能破王爷的连环计,婚后说不定好运也会跟着小女子。”
“可是,我觉得,靠山,还是自己的夫君强。”
“我求的,不过是父母安康、家族存活,至于我,等事成之后,王爷觉得我碍眼,大可赐死我,给那人腾位置便是。”
“你们之间相差那么多岁,你怎么动的心,仇皖,你就是一个疯子。”
“我的话,一直有效,我不贪的,只希望,王爷善待徐家。”
“呵呵呵,呵呵呵,”仇皖摇着头,盯着桌上的两样东西,慢慢地把手捂在了脸上:“徐瑾素,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所以,没有我这个疯子的允许,谁都不能把你带离我身边,就是你自己,也不行,”他慢慢抬起头,脸上一片平静:“去把高粱叫来,本王亲自和他说。”
阿四看着自家王爷有些魔障的样子,心里担心万分,他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王爷,你要冷静啊,二总管已经派人大力寻找王妃的下落了,你如今回去,也是于事无补,何不在这里等待皇上的旨意,也顺便等等二总管的消息,说不定,说不定,过几日,府里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你懂什么?”仇皖站起身,大步走到阿四面前,一脚把他踢在地上:“徐瑾素是我的女人,他是生是死都只能我说了算,”他此时双眼赤红,神情却奇迹般地随着刚刚踹了阿四的一脚,而平静了下来。
“王爷……”
阿大走进帐篷,抬手轻轻拍在阿四的肩上,安慰道:“王爷,阿四会办好的。”
“阿大……”
“好了,下去吧。”阿大轻轻地摇着手里的白面纸扇,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此时却消失了。
阿四抿抿唇,对于阿大,九大暗卫里的第一人,他的话,他一直是信服的,因为阿大不知是主子的暗卫,更是主子的军师、幕僚,主子镇守西北八年,阿大就一直布衣白扇,跟在主子身边,对外都说是主子的军师,却陪着主子走过了最艰苦的日子。
“是。”阿四再也没有劝阻,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感觉自家这个主子,好像突然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冲动,他看向平静的脸上,只会让自己心里一片胆寒,就像原来是波涛汹涌的海面,一片子平静了起来,可是却让人更加恐惧,害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人知道仇皖在大帐中,和高粱说了些什么,大家只是知道,半个时辰后,仇皖带着他的亲兵,匆匆赶回京城,只是给高粱留下帅印,让他处理后续事宜。
徐瑾素,你不许死,本王不许你死,你要给本王好好的,好好的。
第三十八章 仇皖回京
“仇皖提前带人回京了?”仇皑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他正在为仇皖这次大破南蛮象阵、打败南蛮军而立下功劳,不知如何相待而苦恼,仇皖就自己在诸事未完之前,擅自离队回京,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仇皖把这么大一个把柄送给自己,自己完全可以治他一个擅自脱逃之罪。但是,仇皑的心思一转,仇皖回来必是为了王妃遇害一事,他想起之前朝堂上,哭天喊地地徐铮,心里又不自觉头疼,要是自己以这件事降罪了仇皖,那御史台的折子都能把自己给淹了啊:“仇皈还没有找到吗?”
“禀陛下,仇皈不日前失踪,属下已全力派人寻找,仍不知其踪影。”
看来,如今最主要的还是先找到仇皈,不然不说自己的暗杀部队怎么办,就是良王那边的消息,自己也探听不出来了。还有,仇皑的眼神暗了暗,徐瑾素究竟是被谁所害,这件事到底谁最后会得到好处,不把这个人揪出来,真是让人寝食难安啊。
而太上皇这边,听到仇皖为了徐瑾素擅自回京的消息,倒是笑眯眯地缕着胡须说道:“你这个四弟啊,还是太年轻冲动了,好好的,为了个女人,怎么能弃国家大事于不顾呢,看来朕要好好责罚他才行了,还有徐家,也会给他好果子吃了。”
仇皓低着头,脸上一派恭顺的表情,但是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还是说明了他的好心情。
“奴婢识理,叩见王爷。”
仇皖一回到良王府,还没有来得及进宫呈请,就遇到了堵在他面前的识理,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这个据说是徐瑾素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之一,问道:“你如今在这里,是在专门等本王?”
识理又微微服了一下/身,恭敬地说道:“王妃之前有交代女婢,等王爷回京,让女婢给王爷带几句话。”
“什么话?”
“犬变狐狸,龙腾清风,卧薪尝胆,不忘初约。”
仇皖的脸色暗了暗,语气低沉了几分:“这是王妃什么时候给你说的?”
“王爷离开没几天,王妃决定祈福之前。”识理如实回答。
听了识理的回答,仇皖的面色更是阴沉了几分,他的心里此时涌起了滔天怒火,什么叫‘犬变狐狸’,就是说自己身边有了内鬼,什么叫‘龙腾清风’,就是说现在皇上和太上皇都对自己下手了,‘卧薪尝胆’,就是让自己现在韬光养晦,开始示弱,而‘不忘初约’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当初和她的保徐家的约定。
所以说,徐瑾素,你在祈福之前特意留下这些话,是因为你发现了内鬼,知道上面那两位要对你不利,所以你故意留了破绽给他们,甚至不惜把专门保护你安全的夏来、素红和雪白派去西南,既然你想到了这些,我是不是可以祈祷你也是有所准备的,不是真的一死来换我的生机。
这一刻,那种无可奈何的情绪,再一次蔓延了仇皖全身,就像当年年幼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后宫的轮匝中郁郁而终,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一样,这一次,自己同样也什么也做不了,由着徐瑾素用自己的命,换了自己在太上皇和皇上面前喘息的机会。
徐瑾素啊徐瑾素,我就那么无能,无能到,你连告诉我一声我身边有了内鬼,无能到,你提醒我一句太上皇和皇上疑心我了,都做不到吗?或者,不是做不到,而是你不信我。仇皖猛地顿了一下,是啊,徐瑾素怎么会信自己,在离京前不久,他们还激烈地争吵过,而起因,他的眼睛眯了眯,是白伊依的落水。仇皖不禁开始联想,为什么白伊依会落水,为什么她要拉着徐瑾素一起落水,她是在陷害瑾素,她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她在……
“王妃有说人在哪吗?”
“王妃好像交了个人给二总管,这些奴婢就不知道了。”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仇皖摆摆手,打算在把一切都弄清楚以前,先去徐瑾素出事的地方找找再说。
“王爷,”识理看着仇皖打算离开的背景,终是没有忍住,出声叫住了他:“奴婢知道奴婢的身份,不便说这些,但是奴婢现在也不得不说了,王爷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万没有拿我家小姐的命去换的道理,自从我家小姐嫁给王爷,王爷可有一天把我家小姐当做这王府正正经经的王妃看待,王爷如此糟践我家小姐,可曾听听京中那些人是如何嘲笑我家小姐的,如今,如今,”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整个人气得微微颤抖着:“如今小姐遭遇不测,王爷好歹给小姐正个名,不要让京中那些人都嘲笑小姐身前没福气,这死后,死后也……”
“徐瑾素没死,那个女人怎么会死,”仇皖大吼道,表情慢慢浮现出几丝杀气:“本王念你关心你家小姐,这次就不罚你,但是你被本王听清楚了,徐瑾素嫁给我,她就是良王府的良王妃,本王的妻子,不是什么你家小姐,本王会把她找回来,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去仇皖的妻子。”
“奴婢谢王爷。”
仇皖回京,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感到法华寺外徐瑾素出事的地方去探个究竟,他必须进宫一趟,做场戏,才能保证皇位上的那个不会拿这次的事情把他圈禁在王府里。
毕竟,徐瑾素都说过,让他‘卧薪尝胆’了,他的眼神闪了闪,你放心,你不喜欢我的冲动,我就把这份冲动给压下来,好好地迎战那些害了你的人。
“四弟啊,”皇上仇皑坐在御案前,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跪在下面的仇皖,嘴角微微勾起:“你说让朕怎么说你,擅自离队回京,可是战场脱逃的重罪啊,就算朕有心帮着你,那些朝中的大臣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让朕如何是好啊。”
仇皖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表情悲痛万分:“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