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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墨染微拧眉，停下脚步等她继续说。
风凌霄向羽墨染走去，距几步远站住，施礼道：“益王殿下，我想搬到翰林院院舍里住，皇上说得问过殿下，这可让我糊涂了，敢问殿下，是这样吗？”
本有阳光落在羽墨染眼底那是有些暖色的，这瞬地阳光不见了留下的是腊月冷光，“不准！”
说完没有再看她，大步而走。
没想到被拒绝得那么直接，风凌霄恼火了，冲那身影道：“你无权管。”
那身影根本就不回头，“本王的府门可不是你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
☆、129。第129章我从来没有说要进你的府门
风凌霄：“我从来没有说要进你的府门。 ”
那走远的身影仍不回头，“事实是你就是本王府上之人。”
身影已远去，风凌霄无奈干瞪眼，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待那身影已没有，风凌霄走到商银月面前，道：“还有这位益王，你有信心能应付得了吗？”
商银月撇嘴，“不见得你就应付得了。”
风凌霄无语抚额，不再说什么，转身大步向翰林院方向去。
“哎。”商银月追去，“你什么意思啊？还没说完呢，跟我耍脾气是吗？”
风凌霄大步走没有回头，“我没什么脾气可耍，但事关你我性命，再说吧。”
商银月：“你这是存心找借口。”
风凌霄没有理她，只管往前走。
大理寺签押房。
羽墨染坐在大案后，寇璟在一旁陪坐着，案前跪着的是李崇德，他正一五一十的交代调换兵器一事。
这不是提审，羽墨染并没有让人摘录，整个签押房只有他们三人。
李崇德：“……各坊在打造之时罪员便会派丞、主薄各官前去巡视、督造，因而历来验兵器都没有一件件一把把刀剑那样去验过，各坊交货之前他们坊内会携同督造官验一次，有验书，到了卫尉寺就大多都不验了。这一次天涯阁的这一批，是罪员亲自验的，验之时也只验其中几箱，他们、他们事前做好标记，那自然是质优的兵器……益王殿下，这如何把质劣的兵器充进去真不是罪员做的，方才罪员也与寇大人说了，这不是一件几件兵器换起来容易，这可都是成千上万的，罪员就是千手观音也做不成。”
羽墨染面冷如霜，“你的意思是说在天涯阁之时兵器就已经换好？”
都被人致于死地了，李崇德什么也不顾忌了，恨不得知道更多，都说出来以减轻自己的罪责，“罪员认为是，至于他们如何换罪员真不知情，罪员只管验给他们合格的验书。”
羽墨染：“这一次督造官是谁？”
李崇德：“军器监丞林南笙。”
羽墨染：“他是否知情？换言之，他是否与你一道听福王的摆布？”
李崇德摇头，叹道：“罪员也想，多一个人担着罪责岂不更好？但罪员确是不知。”
羽墨染眼眸一闪，“算你有良知。”
李崇德伏身下去，“益王殿下，罪员一时糊涂，贪念钱财，但真无害人之心，还请益王殿下救罪员。”
“还说无害人之心？”一向沉稳的寇璟也忍不住来火了，“你这分明就是害益王殿下，你还装蒜？你长了一颗黑心，亏益王殿下还法外开恩想着救你，今日若不是益王殿下命我到牢里去，只怕你现在已是死尸了。你还有脸说无害人之心？”
李崇德心一颤，伏在那儿不动，“罪员知错，罪员知错了，求益王殿下给罪员一次机会，救救罪员，罪员日后定做牛做马报答益王殿下。”
寇璟不再多言，转头看向羽墨染。
羽墨染神情淡冷，“即刻派人去找林南笙，若他是同谋，想来也活不过今日。若还活着就让他走一趟大理寺，暂且不用说本王在大理寺。”
☆、130。第130章殿下之意是说他极可能命不保？
寇璟微惊，“殿下之意是说他极可能命不保？”
羽墨染：“正七品上的军器监丞身边无防阁，只有庶仆，杀之有何难？。”
寇璟站起身，“下官这就派人去。”
羽墨染大手一抬示意，“还有让人把话传出去，那送饭之人吃了那有毒饭菜已死，尸首扔到乱葬岗。把那送饭之人另秘押一处，等此事了结若是无辜便放他，若是同谋，一并追究罪责。”
寇璟：“是。”
李崇德猛抬头，“益王殿下，若是这样，福王见罪员未死会不会再派人来杀罪员？”
羽墨染：“那么怕死又何必当初？用用脑子，送饭之人一死，他们一定会有所顾虑，怕再派人来会中了圈套。”
李崇德那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忙磕头，“多谢益王殿下。”
羽墨染向寇璟摆手，“寇大人快去吧。”
“是。”寇璟大步向外去。
福王府。
羽蓝翎在后院射箭。
一口气射了十支箭，没有一支射中那红靶心，他气恼地把弓扔了地上。
下人都被遣了去，只有萧还宝在一旁陪着，这样的状况大多数是两人有事要密谋的。
羽蓝翎扭头看萧还宝，气呼呼道：“萧师傅，你说这不顺心的事怎就越来越多？”
萧还宝老谋深算，脸上喜怒能自如掌控，他平静道：“殿下消消气，磕磕碰碰总是有的。”
羽蓝翎两眼都要冒火了，“这还只是磕磕碰碰啊？这都快要送命了。”
萧还宝：“不至于。殿下，传信鸽已放出，李崇德与林南笙也活不过今日，殿下就静等好消息便是。”
“但愿是好消息。”羽蓝翎大手拍拍额，大步走几步又停住，转身看他，“其他人呢？都清理了吗？”
萧还宝：“殿下放心吧，那该消失的都永远消失了。”
任商银月怎么发脾气，风凌霄就是没有松口同意调换身份。暮色渐至，风凌霄出宫回益王府。
往日都是夜千浔时时跟在身边，这两日不见其人自然是被羽墨染派去追兵器了，没有那冰人在身边风凌霄乐得轻松。
今日坐的是四人抬的大轿，晃悠晃悠的，行至热闹街道，走得更是慢，风凌霄没有了看风景闲情，靠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喧哗，轿子被剧烈撞击“咚”一声重重落了地，风凌霄抚着发疼的后脑正要掀轿帘，瞬地眼前亮光一现，那轿帘掀开了，一名穿虎裘男子的出现在她面前。
风凌霄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虎裘男子大手极快塞了一封信到她手里，“交给柳进，切记！我还会找你的。”
“哎！”风凌霄才开口，眼前一暗人已不见了。
外面喧哗声不断，并有打斗声。
风凌霄看一眼手里的信，飞快放入胸口内夹层处，掀开帘子钻出轿门，护卫那头急忙上前压了前边的轿杆着了地，风凌霄迈步走出。
“保护公主！”
另外三名护卫大手按在刀柄上围上来把轿子围住，护卫那头有些紧张地问：“长乐公主您没事吧？”
风凌霄摇摇头，“我没事，这里发生什么事？”
☆、131。第131章韩冰，阁主待你如兄，你却害阁主
街上人群纷纷闪避，那四名轿夫抱头蹲了地，那边厢与那虎裘男子打斗的竟是水暮晚，另一边厢有几人与十多名天涯阁弟子斗得不可交开。
护卫那头似松一口气，“他们都是天涯阁的弟兄们。”说完他朝水暮晚那边喊一句，“水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和韩大哥打起来了？”
水暮晚没有过多解释，“快护送长乐公主离开此地。”
风凌霄再扫一眼那剑招凌厉的男人，对护卫那头淡声道：“走吧。”
护卫那头朝轿夫喝道：“都起来都起来，快点走了。”
轿夫们站起身，都走到轿杆候着。
风凌霄正要转身，那边虎裘男子竟摆脱水暮晚的剑直向风凌霄飞来，只一刹那，那冰冷的剑架在了风凌霄脖子上，四名轿夫又蹲了地，四名护卫大手按在刀柄上如同木头一样不敢动。
护卫那头结结巴巴道：“韩、韩大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风凌霄倒不慌，任由虎裘男子挟持着静看事态变化。
虎裘男子：“都退后，不然她就没命，长乐公主被杀，你们一人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水暮晚本想射绣花针暗器的也不敢动了，生怕伤了风凌霄，那一边厢群斗也停了手，三人急快退到轿子这边扯了那四名护卫推向水暮晚，四名木头护卫几个趄趔才算“活”过来，水暮晚伸手扶了一名差点跌倒的护卫，对虎裘男子道：“韩冰，阁主待你如兄，你却害阁主，如今阁主未回，我不想伤你。你放了长乐公主，我让你走。但是你扪心自问，对得起阁主吗？”
虎裘男子正是韩冰，他冷笑一声道：“那是我与阁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水暮晚：“好，我不管，你快放了长乐公主。”
韩冰眼眸一闪，猛地把风凌霄向水暮晚推去，哨声一起，“弟兄们，走！”
话音没落，四人跃身上了屋顶，掠风而去。
水暮晚急忙扶着风凌霄，“公主没事吧？”
风凌霄佯装惊魂未定，伸手不断抚胸口没好气向她瞪眼，“你说呢？”
水暮晚：“在下这就护送公主回益王府。”
是急着向羽墨染禀报吧？
风凌霄心里暗嗤，没给她好脸色，推开她向轿子走去，“那就有劳水姑娘了。”
对于风凌霄脸上的怒色水暮晚只当没看见，转身对护卫头道：“走吧，护送公主回益王府。”
护卫头脸色尴尬，“是。”说完他朝那几名护卫及轿夫大声喊，“都手脚麻利的，愣在那儿等变雪人啊。”
护卫轿夫纷纷各就各位。
风凌霄上了轿，由一众人拥簇着向益王府去。
大理寺签押房。
李崇德得了座，就在益王所坐的大案右侧的一张凳子上，虽是没有靠背的凳子，李崇德也是满足了，起码没让他一直跪着。
一直到日暮，书吏入内掌了灯退了出去，门外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一打开，军器监丞林南笙扑上前，双膝着地跪落，哭喊道：“益王殿下救命！”
☆、132。第132章下官就是走走过场看一看就出具验书了
随后入内的寇璟转身轻轻关上门，大步至大案前，“回殿下，林南笙带到，果然如殿下所料，林南笙遭到不测，他运气好巧遇上左邝而捡回一命。 ”
羽墨染眼眸微动，唇抿莫测一笑，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巧遇？“唔，寇大人辛苦了，请坐吧。”
寇璟点点头，走回原先的座椅坐落。
见林南笙那额头上的伤，李崇德激灵灵打了个颤，福王可真狠啊。
“林南笙。”羽墨染看一眼李崇德道：“有什么话便说吧，正好你的顶头上峰也在，都听听。”
林南笙抬起头向一旁看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峰，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无奈苦笑，“李大人，可不是下官害您的。”
李崇德唇角强动一下，“快回益王殿下的话吧。”
林南笙点点头，看向案后坐着的冷面王爷，伏首下去，道：“益王殿下，这一切的幕后之主是福王。往日与下官与金知远走得甚近，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下官在天涯阁督造，从来没有想过要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下官不从，他们就用下官妻小要挟，下官……不得不从啊。”
羽墨染：“少给本王喊苦，说你该说的。”
“哦哦。”林南笙直起身看向那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