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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霄施一礼，“长乐见过老先生。”
柳进呵呵笑，施礼道：“长乐公主可折煞老夫了，老夫愧不敢当。”
风凌霄：“柳老客气了，老先生是德高望众的长辈，理当受长乐一礼。”
柳进：“好好，长乐公主不愧是一国公主，大家风范。”
风凌霄拉了商银月介绍，“柳老，这是我的义妹，沐沅沅，懂点黄岐，琴棋书画也是不错的。”
商银月这时也平复了心绪，当下施一礼道：“见过柳老。”
“好好。”柳进回礼，他看向夜千浔，微笑道：“想必这位便是天涯阁阁主夜千浔吧？”
夜千浔微怔，脸色没有那么生冷，但仍淡，“柳老认得在下？”
柳进一双眼满是欣赏，哈哈笑道：“夜阁主武功、样貌皆出色，又时常出入益王府，这宫中自然是有嘴碎之人的。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材。”
夜千浔：“柳老过奖了。”
洛从诲向柳进道：“在下洛从诲。”
周妙果也道：“在下周妙果。”
柳进点头道：“好啊好啊，一下子来了那么多能人异士，真是光耀翰林院门面啊。”
那刘衍眼眸一转，道：“柳老，这不听说长乐公主棋艺了得吗？不如让大家见识见识，我来与她对两局。”
一听说他要挑战长乐公主，那殿中的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柳老，让大家见识见识吧。”
“就是，是真本事就不怕让大家看。”
柳进伸手示意安静，笑道：“公主哪可能随意与你们下棋的？别瞎起轰了，都散了吧，散了。”
那各人撇嘴、甩袖散开。
风凌霄想了想，向柳进道：“柳老，那就对两局吧。”
她知道如果想让这些人服，只有让他们输。
柳进眼眸一闪，“长乐公主愿意？”
☆、87。第87章认输吧，再想也找不到活路
风凌霄点点头。
刘衍唇角微动似冷哼，道：“长乐公主，那就请吧。”
风凌霄淡然，“请！”
那一众人拍手叫好。
一柱香后，刘衍手捏着棋子踌跓，额头都冒了汗，围在他身旁的翰林供奉们全部摒住呼吸看着，暗暗为刘衍捏一把汗。
柳进站在风凌霄身侧观棋，捋着须不停点头。
商银月冲刘衍道：“认输吧，再想也找不到活路。”
刘衍抬眸狠狠瞪她一眼。
风凌霄淡然自若，不疾不徐道：“刘公子可要再下一局？”
刘衍咬牙，“再来。”
“嗤，输了便是输了，还不认？”商银月撇嘴。
刘衍再狠狠瞪她一眼。
“沅沅，不得无礼。”风凌霄转头向商银月轻声道。
商银月撇一撇嘴不再出声。
又一柱香功夫过去，刘衍恼火地把黑棋往棋盒中一扔，“不下了，柳老您来吧。”
说完站起身不看任何人迈开大步向殿门口去。
商银月拍手叫好，“姐姐又赢了。”
柳进折服称赞道：“长乐公主的棋艺果然精湛，刘衍棋艺乃本院首位，老夫就更不是长乐公主的对手了。”
风凌霄站起身，道：“柳老谦让而已，长乐不过是侥幸。”
“长乐公主谦和有礼，好啊。”柳进点头不住称赞。
商银月向那众人扫看去，傲声道：“你们哪个不服的？尽管放马过来，姐姐今日定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风凌霄抚额无语。
那些翰林供奉你看我我看你，哪有人敢应战？
“换一种比法？比画画吧。”有人道。
“对对。”这话一出马上有人附和。
风凌霄刚想开口，那周妙果开口了，“比就比，我来。”说完她向风凌霄道：“长乐公主，我站在你这边，今儿就和他们比比。”
风凌霄：“好啊，那就比。”
商银月向周妙果扫眼，质疑道：“你行吗？”
周妙果挑眼，魅眼向夜千浔扫去，“有无双哥在，我一定好好表现。”
夜千浔无语撇开脸。
那边又有人喊了，“干脆你们每个人都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来，都比比。”
一众人附和，“对对。”
“好啊。”商银月道：“那就比，比歧黄，谁跟我比？”
那众人面面相觑，“我们这儿没有郎中。”
“嗤！”商银月撇嘴，“没劲儿。”
一旁洛从诲笑笑开口，“诸位，在下写写文章吟吟诗是可以的。”
那众人：“有，有，这个可以有，那就吟诗。”
夜千浔双手抱臂，淡声道：“想来没有人要和在下比武功吧？”
那众人：“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
商银月不甘心，举手嚷道：“谁要和我比琴？”
那众人：“郎中弹琴？你行不行啊？”
商银月挑眉瞪眼，“不行试试？”
那众人推出一人，“他比。”
风凌霄笑着向柳进道：“柳老，您看这行吗？没有坏了翰林院的规矩吧？”
柳进乐呵呵笑，“行行，怎么不行？这又不是打架闹事，大家相互切蹉在这儿是常有的事，比，一项一项的比。”说完他向众人高声道：“大家都记好了，重在切蹉，不能斗气。”
“是！”
众人应，心里各有心思，不斗气才怪。
☆、88。第88章长乐公主，我朝翰林院实质分为两院
比试比得热闹，一众人凑在一堆评价周妙果及另一位翰林供奉的画作，但风凌霄另有心思，她心里无时不刻地盘算着那兵器之事，她还没有把消息告诉皇帝，她还在做打算。
她走到柳进面前，微笑道：“柳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进怔了怔，接着温和笑道：“好好，长乐公主这边请。”
少倾，柳进把风凌霄领进北院玉堂殿。
这玉堂殿和锦春殿就不一样了，殿内飘散着书墨香之气，四根殿柱之间摆了书案，围成一个长方形，书案后便是一排排书橱，那上面各类放满书籍，书橱的每一层都有挂着小牌以示分类。
此时殿中有两名翰林待诏正在伏案书写。
柳进向风凌霄轻声道：“长乐公主，我朝翰林院实质分为两院，南院锦春殿专掌艺学供奉之事，北院玉堂殿则是集中了擅长文学诗赋之士撰拟诗文兼论撰文史。南院的翰林供奉是不能到这玉堂殿来的，除非有圣喻。公主乃翰林待诏自然可以进出玉堂殿，但那沐姑娘是不得随同进出的。”
风凌霄点点头，“方才看锦春殿也有专长诗词赋之人，怎不入玉堂殿为待诏？”
柳进摇摇头笑道：“入职这玉堂殿是要经过遴选考核的，可不是懂点诗词赋就可入这玉堂殿。”
风凌霄想了想，知这里头的关系复杂，便不再多问。
柳进把她引到后殿，吩咐一番便离开了。
风凌霄要找的是记载大羌国国情的史料及舆图，这些东西她没有办法弄得到，靠商银月被灵岐国大王逼着记下来的那点史料是不够的，那也只仅限于乌金国的国情。
更重要的是舆图，商银月足不出灵岐国王宫，自然不可能画得出各国舆图。在她没有决定把兵器一事告诉羽蔚青之前，她必须弄到这个八国割据“天下”的舆图。
这里所罗列的各国史料很齐全，根据书橱上的小牌所标注，很快她找到了大羌国的书籍，也找到了八国的舆图。
这一看吓了她一跳。
灵岐国夹于乌金国与大羌国之间，而大羌国与乌金国兵力相当。
她伏在案上手指在舆图上比划着深思。
这三国当中，灵岐国兵力最弱，兵力只及乌金国三分之一，大羌国怎么可能放着一个弱国不打而打与自己兵力相当的强国呢？
如果得灵岐国这一个通向乌金国的“喉舌”，大羌国何愁“吞”不下乌金国？
难怪乌金国会要商银月为质，原来是这样，这不止压制住灵岐国的“蠢蠢欲动”，更是牵制住灵岐国不向大羌国称臣。现在“商银月”已为质，如果大羌国向乌金国开战，那也就是逼着灵岐国向乌金国称臣了。
用以次充好的兵器来惹怒大羌国而引发战事，不声不响就“收”了灵岐国。
这一招棋妙，也阴损。
这一件事情的幕后之人会是谁？
风凌霄深深思虑着，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早就站了一个人。
羽墨染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那纤纤素手指点着的位置。
☆、89。第89章不知益王到此有何见教呢？
乌金国、灵岐国、大羌国。
那素手在这三个位置反复游走。
他揣测风凌霄的用意。
这里所存何止这三国的史料，这女人为何偏看这三国的？为何在舆图上反复考究这三国的位置？
想联合大羌国伐乌金国？
或者助乌金国伐大羌国？为了帮羽蔚青？
这下羽墨染也失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凌霄似乎想清楚了什么，她伸了个懒腰深吸气。
好香，是兰香。
她没有用兰香怎么会有这香味？
她眼一闪猛地回头。
由于殿内光线不够，刚才柳进领她进来的时候是擎了一盏烛灯的，那灯火营营闪闪，她这一转头便看男人眼底浮着的一刃浮光，冷凝如锋直逼人心头。
这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任风凌霄再淡定也被吓到了，她心口一撞，心急速扑通扑通急跳，手捂住胸口轻拍拍。
“知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她不假思索冲口狠狠说一句。
要不是还有点理智提醒她面前这是不可一世的益王，她铁定骂人。
羽墨染唇角微动，似笑，他上前伸手扯了压在她手掌下的舆图，冷冷道：“心中有鬼才会被吓到。”
风凌霄心神一闪，极快调整情绪镇定下来，她站起身后退一步，恭敬又疏离道：“我这个人看书的时候特别容易入神，也很容易被吓到，让益王殿下见笑了。”
羽墨染扬一扬那舆图，“这是书？”
风凌霄讪笑道：“找书的时候顺带着就出来了，好奇看看。”
羽墨染讽道：“找宝贝呢？”
风凌霄：“哪有什么宝贝？那上面哪儿是哪儿我都不清楚。”
羽墨染把舆图放回书案上，“那继续看。”
风凌霄哪里还敢看？当下又讪笑一下道：“不知益王殿下到此有何见教呢？”
羽墨染：“本王也来找书籍，你看你的，本王看本王的。”
风凌霄：“那我就不打扰益王殿下了。”
说完她俯身收拾书案上的书籍和舆图。
“慢着。”
风凌霄手微顿，抬头看男人。
羽墨染从一旁书橱拿了一本有关荆平国的书籍扔到书案上，“继续看。”
风凌霄心又咯噔一跳，看一眼那书籍抬头看羽墨染，平静道：“不知益王殿下是何意？”
羽墨染转头看书橱，又从上面拿了一本书籍随手翻看起来，“看书。”
风凌霄心再重重一跳，咬唇道：“我看完了。”
羽墨染没有抬头，“哪那么快看得完？继续看。”
风凌霄：“我累了。”
羽墨染：“虽说翰林待诏不是职官，但拿朝廷禄米的，你还想着在这儿当公主？累了想歇困了想睡？”
风凌霄翻白眼，“怎能打扰了益王殿下呢？我还是到外殿去抄抄写写吧。”
羽墨染：“本王有说被你打扰了吗？”
风凌霄再翻白眼，“其实是你打扰了我。”
都被发现了，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看这些书籍又怎样？谅他羽墨染也不知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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