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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两名弟子一起扶宋小翠想要把她扶下地。
羽墨染摆手道：“好啦，免礼，坐着说话吧。”
两名弟子重新把宋小翠放回椅上。
宋小翠低垂着头轻声道：“谢、谢益王殿下。”
羽墨染：“抬起头来说话，是谁指使你？你们的人在天涯阁有多少人？”
宋小翠：“是、是。”
她微抬头眼眸低垂，脸色似犹豫，“阁、阁主，水掌事，你们说的送、送我离开凤炀城是不是真的？我、我不想死。”
夜千浔眼光淡冷看她，道：“你若说真话，自然送你离开，还会把你安顿好，若有虚言，等待你的便是砍头。你也别指望那些人会救你，他们只会要你的命，此次若不是华掌事救了你，你这会儿该是在阎王殿里。”
宋小翠嘴角轻抖了抖，“我、我说，我说。”她抿一抿唇道：“是、是中郎大人，我们……他们安插在天涯阁的人听说有不少，不过，他们管得很严，只让我知道一个，就是肖小霞。”
☆、23。第23章若不把她送走，不出两日，福王必上门来要人
“宋小翠，你口中所说的中郎大人可是金知远？”羽墨染锦帕捂着嘴不动，对此答案似乎不意外。
宋小翠：“是是。”
羽墨染仍不动，“你知道金知远身后的主子是谁吗？你知道你是替谁卖命吗？”
宋小翠：“知道。”
“谁？”羽墨染声音沉了一些，并咳了几声。
水暮晚抢在夜千浔前头拿了案上的铜壶，见铜壶微凉了，便大步走到火盆旁，接过寇璟从另一个炭盆拿下来装着热开水的铜壶，回到案前倒了一樽水，小心翼翼放到羽墨染右手边上。
“王爷，小心水烫。”她轻声道。
“唔。”羽墨染点了点头，没有急着拿樽。
“小翠，回话！”夜千浔脸无绪，声冷。
宋小翠双肩微抖，道：“回、回益王殿下，那是、是福王殿下。”
羽墨染眉尖一拧，拿了樽轻吹一下，喝一口，他拿着樽并未放下，凌厉的眸射在宋小翠身上。
屋内空气瞬时凝滞了，凛冽寒风从窗缝呼啸而入，那两桶雪化了些水，寒风吹掠萦散的水雾给这屋内增添了刺骨寒意。
“砰”，一声轻闷声响，羽墨染把樽放回案上，“明日一早送她离京。”
“是。”
水暮晚挥一挥手，那两名弟子抬了圆椅把人带了下去。
“殿下，她身上的伤只怕还不适宜长途劳累。”夜千浔迟疑片刻还是说了。
羽墨染看他的眸光寡淡，声也淡凉，“若不把她送走，不出两日，福王必上门来要人。”
夜千浔微惊道：“殿下之意是福王知道我们救下小翠？”
寇璟乐承钧及水暮晚也惊讶地看羽墨染。
羽墨染并没有正面说此事，而是看向水暮晚道：“欢颜你说说，华苏影是怎么救下宋小翠的？”
水暮晚看一眼夜千浔，道：“据华掌事说，她带着几名弟子是在后山一条僻静小道发现倒在草丛里的小翠，当时小翠已是奄奄一息。”
“发现宋小翠时可还有外人在场？”羽墨染轻拧眉。
水暮晚摇头，“没有，若有的话，我也不敢在福王面前说人已跑了。”
羽墨染伸手拿樽喝两口水，寡淡道：“立即把宋小翠带出府，明日城门一开暗中把人送走，送她与家人到僻远的村庄，给点银两，能不能活得下去看她的造化了。”
水暮晚又看一眼夜千浔，这下是夜千浔开口了，“殿下是怀疑福王有意让我们救下小翠？”
羽墨染唇角一动，牵出一丝兴味，“可能不大。”
屋中几人疑惑了，你望我我望他。
羽墨染大手轻捏一下前额，道：“当时的情形，福王只会有一种心态，就是杀人灭口。而这宋小翠非华苏影在福王的人手中救下，宋小翠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小道中？她毕竟是一个人，武功想来也高不到哪儿去，定是难逃福王的人追杀，除了他人救下宋小翠而又故意让华苏影去救，你们认为还有第二种情形吗？”
四人眼眸皆一闪，恍然大悟，紧接着夜千浔与水暮晚又齐齐跪下。
“无双给王爷惹事了，请殿下责罚。”
☆、24。第24章好啦，事已至此，罚你们又有何用？
“殿下，责任在欢颜，此事没有思前量后而擅自把人留下，请殿下不要责怪无双哥，无双哥当时在厅中，并不知小翠已被我们救下。”
羽墨染又一阵猛咳，水暮晚忧心焦急但不敢起身，寇璟站起身快步上前轻抚羽墨染后背，他轻声道：“殿下，要不歇一会儿？”
“本王无碍。”羽墨染大手微抬，寇璟拿了铜壶往樽里加了些水，感觉不放心站在一旁没有离开。
“好啦，事已至此，罚你们又有何用？都起来吧，欢颜你马上带宋小翠出府，明日一早你让天涯阁中生面孔的弟子乔装一下护送，你与左翰兄弟俩暗中跟着，但不要轻易露面。”羽墨染把锦帕轻放案上道。
“是。”
水暮晚领了命快步出屋。
寇璟面露忧色道：“殿下，您说会是什么人救了那宋小翠又故意引华苏影去救？”
羽墨染敛眉淡淡，“不知道，本王怎能知那么多？此事大家多留个心便是。”
“像是捡了个包袱回来。”那厢乐承钧也担心道：“若是那宋小翠被福王的人抓去，搞不好倒打一耙，咱殿下就粘上此事了。”
“已经粘了，眼下赶快把人送走再说吧。天色不早了，在这猜也猜不出真正救宋小翠的那人，一切静观其变，你二人早点回去歇着吧。”羽墨染轻蹙眉对站在一旁的寇璟道。
“是，卑职便先回去了。”寇璟施一礼，不忘交代，“殿下也早些歇。”
羽墨染点点头。
乐承钧也站起身施礼，“卑职告退。”
羽墨染挥手，突然眼眸一闪，拧眉向乐承钧道：“秉志，你马上去和呼延越说一声，让他想办法把明日早晨值南门的防换上自己人，好让宋小翠安全出城，此事马虎不得。”
乐承钧应，“是，卑职马上就去呼延府。”
羽墨染道：“无双你通知欢颜，明晨走南门。”
“是。”
三人一同先后出屋。
“回来！”
屋内重重一声传来，三人相互望一眼，寇璟领先入屋，乐承钧夜千浔依次紧跟随。
在此之前，皇宫御书房。
太监焦保隔站在羽蔚青面前轻声回禀：“皇上，中书令广大人让奴才回皇上，宋小翠被益王殿下所救的消息已传出去，这会儿该到福王殿下耳朵里了。”
羽蔚青眉一跳，“好，干得好！”
福王府书房。
羽蓝翎一脚把金知远踹地上。
左仆射萧还宝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废物！”羽蓝翎气恼地来回踱步，想想心里不解气回身又往金知远身上补一脚。
“是是，卑职无用，卑职没有把差事办好。”金知远曲膝跪着，苦着脸道：“卑职好不容易找到那一点红，可哪想到那个姓沐的死丫头会解毒？这、这不是卑职的过错啊，这真是太冤了。”
羽蓝翎火气冲天，走到案前大拳重重一擂案几，“这花了好几个月布下的局，就这么黄了。”他猛地转身，指了金知远怒道：“本王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是，是卑职无用，请福王殿下恕罪，给卑职补过的机会。”金知远垂头求饶。
☆、25。第25章殿下息怒，这次意外之失，也怪不得金中郎
萧还宝拿了书案上的茶樽给羽蓝翎递去，道：“殿下息怒，这次意外之失，也怪不得金中郎，再慢慢筹划嘛，机会总有的。”
“你还说有？这次冒了多大的险你不知道？霓裳都开始怀疑本王了。”羽蓝翎接过喝一口，没好气地翻白眼，把樽往案上重重放去。
“不会不会。”萧还宝那深藏野心的黑瞳一闪，道：“殿下是德阳长公主的亲兄长，如何会怀疑呢？殿下多虑了。”
羽蓝翎转身在垫了毛毡子的圆椅坐下，一双眼闪着桀傲之气，道：“不是最好，母妃心疼她，本王可不想整日被母妃啰嗦。”他想了想对跪在地上的金知远道：“你确定那个奴婢死了？”
金知远鸡啄米般点头，“确定确定。”
羽蓝翎：“其他人呢？可有暴露了？”
金知远：“殿下放心，没有暴露。”
羽蓝翎：“你起来吧。”
“谢殿下。”金知远惊了一身汗，袍袖轻揩额上细汗暗舒一口气站起身。
羽蓝翎头向后靠了，心情烦躁之极，道：“去拿酒来。”
金知远应道：“卑职这就去。”
一开门，便见亲兵队正大步奔上台阶。
“什么事什么事这慌张的。”金知远一步踏出去，转身把门关上，瞪眼把受的气往亲兵队正身上撒。
那亲兵队正暗叹一口气，俯到他耳边轻声耳语。
“什么？”金知远脸色刷地雪般白。
亲兵队正看着他的脸，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同情。
中郎大人少不了要被王爷踹了，这次挨鞭子都有可能。
金知远刚才松下的气又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眼儿转转，艰难咽一口口水，大手推那亲兵队正一把，“你去禀报，我去拿酒。”
完了，这下命真是到头了。他这会儿脚都犯了软，挪都挪不动。
亲兵队正向台阶下退，轻声道：“我已经告诉大人了，还是大人向殿下禀报吧。”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出去。
“你……你……回来！”金知远焦急沉声道。
等到话音落，那人已不见影。
这时屋里羽蓝翎的声音响起，“金知远，你在外头瞎嚷什么？”
“哦。”金知远头皮都发麻了，跺跺脚，挠挠头，长呼一口气转身推开门，缓步进去。
羽蓝翎睨眼看他，“酒呢？空着手的呀？”
“卑、卑职还没有去。”金知远“扑通”跪下，伏首道：“殿下，那、那个宋小翠被益王救去了。”
羽蓝翎猛地站起身，两眼冒光，“你再说一遍。”
“宋小翠让益王的人救了，就是夜千浔那些人救的。”金知远伏在地上大声说一遍。
死就死吧，他不禀报别人也会来禀报，与其让别人来嚼舌头根子，不如自己当面说来得好。
“你个蠢货！”
羽蓝翎一步上前踹了他，怒道：“你想害死本王是不是？你个废物你能干点什么事儿？啊？”
金知远滚了地上，又赶紧地跪好，“是是，卑职是废物，动手的那两个人说都劈了三四刀了，那人都成血人躺地下不动，他们这般回卑职也就这般回殿下了。”说完他扯开嗓子指了门恼火地嚷道：“回头卑职找那两个草包问清楚去，他娘的真是害人不浅。”
☆、26。第26章这错有错招，现在可是活棋呢
羽蓝翎大脚又一脚踹，“就草包教出一群草包来，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这下本王让你给害死了，你个蠢货。”
金知远又跪好伏身认错，“是是，对、对不住殿下，卑职知错了，卑、卑职下次一定改……”
“来人，拉出去打二十军棍。”羽蓝翎冲门外大喊一声，说完指着他怒道：“真就该砍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金知远哭喊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一旁沉眸的萧还宝道：“金知远你瞎嚷嚷什么？殿下没说砍你，只是打你二十军棍而已。”
金知远一怔，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