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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少渊早在宛州城被破的时候,便知道外祖父被老四掳去,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让他在听见兵士来报说城墙吊着一个人的时候,立即便猜到了这个人是外祖父,他顿时火冒三丈,再坐不住。
“老四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楚少渊觉得自己胸口充满了戾气,让他不停的在帐走来走去,心烦意乱。
“皇,您且稍安,这件事臣有个主意!”萧睿一听见这个消息,脑子里隐约冒出一个念头来,现在看见楚少渊这样急躁,心跟着一急,主意便出了来,“四王爷将人吊到城楼,来报的人也说颜老太爷精神不错,便摆明了四王爷只是想用颜老威胁您,这个平郡县臣查过,虽说是个好防守的地方,可到底不敌咱们十万大军,咱们先将城围住,许诺只要四王爷放了颜老,便放他一条生路……”
陆瀚一听急了,忍不住插嘴:“这怎么行!四王爷是叛党是逆贼,怎么能这样轻易放过!”
萧睿瞪了陆瀚一眼,大手狠狠的敲了他的头一下,“你这般冒冒失失便将人家的话打断的做法,你爹可知道?”
陆瀚垂下头去,不敢作声,萧老将军一向跟阿爹要好,若是让阿爹知道他这样不敬,只怕要家法处置了。
“老师的意思朕明白了,只是老四未必肯放人,定然是将人挟持着,做保命符。”楚少渊早已经对四皇子的性子了如指掌。
萧睿笑了起来,“如此最好,四王爷不仁不义不遵守承诺,在这么多兵士面前做下这种事,便是再有志之士,想必也不会再跟随他,何况皇还是先皇亲口传召的正统,孰是孰非众人一看便知的。”
楚少渊皱了眉头,稍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最后还是回头吩咐了陈晓风一声,让陈晓风带着人去混到了平郡县城当。
大军团团围住平郡县,并没有用多少工夫,此刻天光未亮,还有些沉沉的夜色,直等到天边泛白了,才将大军围困住的平郡县城一点点的照亮。
看着四皇子手下兵士吓得胆战心惊,楚少渊心的那点子怒气缓和了一些,“直接传话给老四,若是天亮之前,看不见他投降,这平郡县城要被朕的铁骑踏平了!”
这话自然是吓唬四皇子的,平郡县城里到底是有老百姓在的,即便楚少渊再渴望将四皇子抓到手里,却也不会轻易做出凶残暴戾之事。
……
四皇子连着两天都被吓醒,本来没有休息好的身体,又越发难受了起来,似乎肠胃当拧着一团冰,让他沉甸甸的不舒服,头疼的像是要裂开。
他忍不住瞪着眼睛,满脸的狠戾之色,“老三是没看见他那外祖父被吊挂起来了?竟敢这样硬气的跟本王对着干,是想让他的外祖父也跟着遭殃?也好,来人!将那姓颜的给宰了!”
☆、第1244章 变卦
第1244章 变卦
“王爷,此事需得谨慎,且听臣一言!若那位不在意颜贽,怕这会儿早攻进来了,是因为有颜贽在手里攥着,他才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将我们围困在平郡县又如何?只怕他攻进来的时候,那颜贽也早人头落地了!”
赵平将腰弯的极低,他面含微笑,清风和月的模样,让四皇子觉得自己的情绪也舒缓了下来。
四皇子忍不住问:“那依你看应当如何化解?”
“依臣所见,倒不如直接应声看看,若是三王爷心里头有数,该知道如何是最好的。”
“你所言极是!”四皇子一想,还当真如此,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楚少渊以为他兵临城下,真的能拿本王如何,可笑!本王是要将颜贽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他看见一次便肉疼一次,却没有半点法子可想!若想要与本王和谈,也行,将皇位拱手让出,本王便将人给他!”
赵平眉间微微一蹙,很快便散开,犹豫的看着四皇子。
四皇子最见不得人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皱眉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你既是何成江的手下,便应当知晓本王的脾气!”
“是!”赵平将脊背弯得更低了些,“如今的形势,不知王爷心里可明白?三王爷能够兵临城下而不被我们察觉,这其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王爷手确实握着三王爷至亲不假,可若是逼急了三王爷,怕是这颜贽也不够看了,到时候王爷可进退两难了。”
四皇子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后想一想,还确实是他说的这么回事儿。
“那你说应当如何?”
赵平抿了抿嘴,思索片刻,才又道:“臣说的不好,还请王爷海涵,臣是觉得,江南是王爷的封地,江南的官吏又都在王爷手握着,倒不如分江而治,说到底三王爷也不能拿出来证据证明先皇属意他承袭帝位,而殿下这里又损失有些……倒不如退回江南之后,休养生息一阵子,再出兵讨伐也不迟。”
这几句话直接说到了四皇子的心坎儿,他这些日子过的像是一团迷雾一团乱麻一样,难得有人思路清晰的与他说这么多。
“到底是何成江身边的人,可惜了何成江……”四皇子赞许的看着赵平,一脸的触动。
赵平笑得一脸温和,只是后背心满满的冷汗,让他半刻也轻松不起来。
……
条件传到了楚少渊耳朵里,他忍不住便想问一句:“老四这是睡傻了还是被打怕了?他当真以为朕是三岁稚童?这样无脑之言,竟然出自他之口,到不知该说他一句天真还是烂漫了。”
难得的,楚少渊还能状似夸奖般的嘲讽四皇子提的条件,也说明了楚少渊并没有将四皇子的这些傻话放到心。
“既然四王爷没有诚意,今夜便出兵营救颜老太爷。”陆瀚眼睛一瞪,捉着腰间的短剑便张牙舞爪的划着进攻的姿势,一边说一边看着楚少渊,“让臣打头阵,臣已经将平郡县的地形摸了个一清二楚!”
“他必然加派了重兵把守,寻常的兵士去了也只有送死,”楚少渊眸子里泛出冷光,“朕总归是要再给老四一个机会才行,否则老四不会心甘情愿的将外祖父放了。”
心甘情愿,若是四皇子真的心甘情愿了,只怕太阳从西边升起了!陆瀚在心默默的想,但楚少渊决定的事情,他身为臣子,如何敢公然唱反调,只好看着身边的简安礼跟宋云枫,一脸的求助之色。
只不过二人都属于不善言辞之辈,在帐子里向来没什么存在感,这会儿便是收到了陆瀚的脸色,也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劝,只好相互看了几眼,幽幽叹气。
“皇如此决定,倒也可行……”萧睿沉思了片刻,脸的笑容有些狡色,“不必逼得太紧,四个城门口留一个城门给他们撤退,只要四皇子有生机,不会真的对颜老太爷下手。”
说着,便商议起了如何进攻之事,听的陆瀚眼睛一亮,终于不必一直等在帐听消息了。
天还未全黑,四皇子便听闻了楚少渊在和谈失败之后打算攻城的消息,他一筹莫展。
“不行,还是先将人杀了为好!”他当下便要派人去将颜贽杀了,还是赵平将他劝住了。
“颜贽若一死,只怕王爷也落不到好,倒不如将人带在身边,臣观察过了,平郡县除了四个城门之外,还有一条水路通往外头,不过一次只能通过六七人,故而一直没有人在意过,臣觉得,兵力分散开来,将县城当的兵力全部都集到水路这边,趁着动乱,王爷先走,臣若是能够侥幸逃脱,必会想方设法去找王爷,您便一直往江南走,集合旧部再来征讨三王爷。”
四皇子看着赵平满心满眼的为他打算,而顾奎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接管宋行留下的人手,他立时便觉得恼怒了起来,直接吩咐顾奎死守城,赵平跟着他一同撤离。
一共征用了十条民船,这也是城仅有的十条民船了。
城外厮杀声音震天,城顾奎带着人在城楼往下望去,只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他忍不住有些犯恶心,忙收了眼风,轻轻的摆了摆头,压抑住那股子恶心。
“既然王爷将你我留在此地守城,便要将城守好了!要一同诛杀反贼,扬我军威!”
顾奎眼睛一沉,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十分的冠冕堂皇,只是县令到底也不好说什么,虽然此刻他极想吩咐人将城门打开,但看着眼前的重甲兵士们一脸的寒霜,他只好将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战事几乎是一触便发,平郡县只是一个小小县城,经不起楚少渊又是投石车又是弓弩箭雨的摧残,虽他也有故意放水的嫌疑,可到底是将平郡县在两个时辰内拿下了。
顾奎刚接手的兵士一水儿的都反了,城里城外乱成一团,宋行早在昨天便出了城投靠了楚少渊,他对平郡县城尤其是多了一分的热切,想要将四皇子抓住的心思也别人更加强烈,在攻入城抓到顾奎之后,几乎立刻便将顾奎送到了楚少渊面前。
顾奎是受过刑的,还是最难看的一种刑——掌嘴!
此刻他一张脸肿胀的很高,那么顶着一张猪头看着楚少渊,仿佛在夕柳营里发生的事情还是昨天,讷讷的看着,顾奎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啧!”陆瀚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一个堂堂男子,哭成这样……既然害怕,当初不该选这么条路子,四王爷也是,找谁不好,偏偏找你这么个废物,顾家真是彻底完了!”
无论当初有多唏嘘,顾家这个开国功勋,一代又一代的传下来的世家,也在这一代将祖宗留下来的基业都耗损了个一干二净。
顾奎抹了一把脸,瞪着眼睛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们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半句四王爷的事!”
楚少渊连看都没有看过顾奎,轻轻的挥了挥手,兵士便将顾奎拖了下去。
“到底是没那么缜密的观察过平郡县,差一步能将四王爷抓住!”陆瀚此刻后悔极了,他当时看着那小河,一直不曾关注,谁曾想,竟然从这个地方会把人给漏了。
“顺着这条河,一路往下便是江南,离得最近的一个大府是苏州城,老四定然不会选择其他地方落脚,必然是先去苏州城。”楚少渊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神情似笑非笑。
“苏州城!”陆瀚从城外一路打进来,眼看着平郡县被打的墙也榻了半壁,府衙都受了牵连,不由得想到他以前曾经去过苏州城,那样秀美的地方,若也被打个稀巴烂,只怕他先要心痛,这么想着,说话间也不由得带了几分怜惜,“那我们,现在去苏州城?”
“不着急,这一路的府城多如牛毛,总要一个个的过去看看,有谁是支持朕,又有谁觉得朕这皇位来得蹊跷,要反了朕的。”
楚少渊的话,让陆瀚眼睛直直的瞪了起来,这是要一路打过去的意思呐!
萧睿笑着点了头,这个时候还能这样冷静的人,确实不算多见了,先皇当真是眼光独到,没有选错人!
……
四皇子一行人走水路走的无风无浪,无惊无险。
县城的这条河道,最后是能够通往苏州的,苏州离着金陵并不远,四皇子这几日便一直在船吃喝,因为撤的着急,赵平来不及准备太多吃食,只准备了三天的,故而最后几天的时候,四皇子是一直吃着从江捕到的鱼,以及江的虾蟹来果腹的。
这一路没滋没味的,让四皇子心尤为的憋屈,他觉得若是再过几日这样的日子,只怕不必老三逼迫,他自个儿受不了了。
直到第七日的傍晚,才将将进入苏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