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少渊从来不做没用的事儿,即便是要用卫斓月的事情去刺激凤仪公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话只说一半儿,他应当是还有后头的打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楚少渊轻轻一笑,将下巴搁在婵衣的肩窝,笑得得意,“晚晚其实是想知道卫斓月为何要发疯了似得跑去刺杀你吧?”
婵衣努了努嘴,“这有什么好怪的?她说不准是一时冲动……”
“嗯,晚晚说的对,她确实是有些冲动了,”楚少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晚照每次想知道什么,总爱说反话,勾的人心里痒痒的,不由自主将真相说出来,这副小模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轻咳一声,他沉吟道,“像卫斓月这样的人,向来是天之骄女,被一群人惯着宠着长大的,这会儿过的日子能好到哪儿去?卫家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吧,卫治倒是被流放的挺远,但有什么用,除非是四皇子继位,否则卫家从此之后便算是完了,而且她在梁家的日子过的很不好,即便是好,与她心里承受的痛苦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她来刺杀我?这是什么道理?”婵衣又哼了一声,将他搁在自个儿肩窝处的头往过推了推,“重死了!”
楚少渊不为所动的继续靠着她,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将手环住她的腰,“你别急呀,还没说到关键的地方呢,你定然觉得卫斓月这样的,背负着深仇大恨,定然是要想方设法的回到云浮城里来,然后暗对我下黑手,嗯,当然,她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可惜……”
听着楚少渊啧啧感叹,婵衣忍不住秀气的翻了个白眼给他:“说便说,卖什么关子!”
果然是老夫老妻了,连他卖关子都一眼瞧出来了,楚少渊不由得笑得打跌,侧头便吻了她的脸颊一下,山不我,我便去山,也是一样的结果。
“可惜梁栋对她太好了,像梁栋这样的正人君子在她身边事事替她出头,而且她们又曾有婚约的,卫斓月在家经过巨变之后,也再没有底气与梁栋发脾气,做什么都得倚靠在梁栋,日复一日,你说她一个小娘子,能抵得过梁栋的温柔么?抵不过去,她心里头逐渐的对梁栋便有一种依靠感。”
“那她不跟梁栋好好的过日子,来行刺我做什么?难不成是疯了?”
楚少渊笑着摇头:“可惜云浮城里有一个勾魂儿的凤仪公主,她可不跟卫斓月一样,身边有这么个嘘寒问暖的人在,也没有自个儿的孩子,且还落过好几个孩子,你说她的手能不狠,心能不毒么?”
“你说卫斓月她……”婵衣神色恍然的点了下头,半晌才回味过来,“我算是明白了卫斓月为何死之前会与我说,梁栋往后再也不堪重用的话了,她根本是不想让梁栋回云浮城里,被凤仪公主利用,所以才会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换来梁栋往后的路,可是也不对呀,梁栋即便是回云浮城,也未必会按照凤仪公主的意思走。”
“若是卫斓月不死,梁栋即便是被我重用,也要受到猜忌,卫斓月算的很精,她知道她在梁栋身边给我造不成什么威胁,至多是制造些麻烦,但她动了真心,有了牵挂,做事便束手束脚起来,这种事儿多了难免会让我查出来,然后连累到梁栋,若是梁栋连自己内宅的事儿都管不好,往后即便是我要重用他,只怕是手底下的人也不会服气,卫斓月可谓是用心良苦了,只不过这事儿让凤仪知道,凤仪如何受得了?”
凤仪公主可是盘算了好几年的,估计私底下的部署跟安排也是谋划了好久,卫斓月来了这么一手,直接将凤仪公主的计划打断了,而被打乱的计划到底能不能再规划好,这不得而知了,反正有一条儿那是,梁栋往后是不可能会被凤仪公主所利用了。
婵衣忍不住唏嘘一声:“只是可惜了孩子,还那样小,要遭遇这种事情,卫斓月没有想过,她一死,她的孩子又能在正室手里头讨到什么好处?”
“不会,梁栋回味过来之后,会对那孩子好,而且那孩子我瞧过了,许是早产的缘故,先天旁人要差一些,往后……兴许会那么欢欢喜喜的过一辈子,卫斓月大约也是牟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豁出去。”
若不是那个孩子先天有缺陷,只怕卫斓月未必能有这么大的决心跟狠心的。
婵衣眉头皱起,她是不能理解卫斓月的想法,不应该越是这样,越放心不下么?怎么反倒是能够完全的将孩子放到别人手里?
楚少渊见婵衣眉心皱得很紧,不由得一笑,“晚晚且想想看,一个家族里头若是长子是个傻子,族长或者宗主的位置还能轮到这个傻子来当么?既然不碍事,便放任他在一旁又有什么不妥?你会与一个傻子争个长短么?”
婵衣忍不住看向楚少渊,“可若是家里的孩子欺负他,又或者是有什么黑锅都让这个孩子背,他岂不是很惨?”
“梁夫人的身子健朗,至少还有二三十年好活,梁家后院的事儿,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她回味过来,定然不会为难这个孩子的,晚晚再这么担心下去,我都要以为晚晚是舍不得卫斓月这么轻易的死了。”
“呸!你说的什么胡话!”婵衣听得楚少渊最后一句,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卫斓月的事儿先暂且先不说,我今儿看见表姐,跟表姐聊了几句,你可至多,朱家往后承爵的是朱表舅,你说朱璗作为世子,会愿意么?这么的,怕是朱家家里还要不平静许久。”
☆、第1169章 郑重
第1169章 郑重
婵衣的话在朱瑜到达朱家的第一天便得到了证实。
朱瑜跟朱大太太两人是从清河县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一路风餐露宿受了许多的苦,还没等歇一口气,便一头扎进朱家。
朱瑜跌跌撞撞的守在灵前,一边儿想着这个躺在棺材里的到底是嫡亲嫡亲的、纵然看自己百般不顺眼却依然是世最亲的亲人,即便是心里头有任何的委屈不甘与怨恨,他都能咬牙咽下,他不争不抢,即便世子之位落不到他身,他也全当是还给了弟弟的两个儿子,可他还没撑起来骊山书院,亲爹这么撒手而去,他实在是受不得这个打击,哭的泪眼模糊不能自已。
养在膝下的原本是弟弟的两个儿子一边一个搀扶他回去,朱大太太心急火的服侍在一旁,嘴角起了好几个大的燎泡,刚请大夫看完朱瑜,转身去端药回来之际,便听见朱瑜房里传出来朱老夫人尖锐的声音,她惊得几乎要将手里端着的药碗丢打翻。
“……你这不孝子!你父亲在世的时候便时常说你不孝,若不是我帮你挡着你父亲,你哪里会有这样的轻松?如今你与我说什么?要抗旨不尊还是要将你父亲气得连死都死不安生?”
朱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屋子里头透出来,这会儿服侍的下人都避的远远的,屋子里头没有服侍的人,朱大太太那么端着药碗站在门口,隔着一张薄薄的竹帘子听着朱老夫人这样怒斥丈夫,心既觉得惊惧,又有些窝火,丈夫都已经退让到了这步田地,婆母还要他如何?
屋子里头哀伤过度的朱瑜这会儿像是呆了,看着朱老夫人一开一合的嘴,尖利的嗓音咄咄逼人的说着那些几乎要将他杀死的话,他只觉得这日子一点儿盼头也没有,还不如立时死了的好。
“我问你,”朱老夫人久久等不到朱瑜的话,心的怒火更甚,“是不是王氏撺掇的你说的这些话?”
隔着一张竹帘子站立的朱大太太几乎撑不住,端着托盘的手不停的颤抖,婆母怎么能怀着这样的恶意来揣测自己?难道自己嫁到朱家这十几二十年里头,为人做事还不够让婆母放心么?怎么能够将丈夫自个儿做的决定都推到她的头?
“不是,是儿子自己的意思,母亲跟父亲心所想儿子都懂,既然请封世子的时候便没有给儿子请封,这会儿儿子继承爵位也名不正言不顺,倒不如让璗哥儿承袭为好,儿子,儿子只是个教书匠罢了,朝廷里的事儿一窍不通,便是承爵之后,也是白白浪费功夫……”
“你知道自个儿是白白浪费功夫好!”朱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事儿由不得你自个儿做主,你便是承爵之后,皇也不会给你指派什么要紧的差事,往后府里头还是要靠璗哥儿,你不过是挂一个爵位在头罢了!”
朱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她尚且还能对朱瑜有几分容忍,这会儿朱老太爷一去,她对朱瑜的那份容忍便彻底绝了,若不是朱瑜,她的儿子也不会死,若不是朱瑜这么个朽木一般的父亲在,她两个好好儿的孙子也不会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心痛无人诉说,朱老太爷那里,她向来是贤惠大度的,忍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不管不顾一回,心里头别提有多痛快了。
朱瑜脸色越发黯然下来,他从很小的时候,便知道父亲娶的这个继室不待见他,他一直都知道,可父亲喜欢,他便什么都能忍受,可这会儿连父亲都没了,他又自小懦弱,只怕这个家往后更没有了他说话的地方,他想一想觉得难受的想死,被朱老夫人这样侮辱轻慢,他也只是垂着头不做声。
朱老夫人却扬眉吐气起来,她冷眼看着朱瑜这么一副烂泥扶不墙的样子,越发不待见他,扔下一句:“往后你乖乖的待在府里头,将三年孝期守满了,等新皇继位,自然有你的好处!”
这份好处朱老夫人没说,可朱瑜却觉得若当真这个新皇是四皇子的话,只怕好处也只是朱老夫人的,而他,最多也是再回去清河县教书。
朱瑜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从小到大他都不善反驳,尤其是面对朱老夫人时,他心的亏欠跟歉疚几乎要将他埋起来,在家里越发的不愿说话了。
朱老夫人拂袖而去,在门口看见端着药碗一脸呆滞的朱大太太,眼神一厉:“你是如何服侍丈夫的?竟然端个药也要这么久,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端进去,是想他的病情加重么?”
即便是父子情深的戏码,朱老夫人也绝不愿让朱瑜这么轻易展现出来,若是朱瑜病倒了,只怕满云浮城乃至满大燕的人都要夸他孝顺,呵!孝顺?最不孝顺的是朱瑜这个孽子了,当初害死自己的弟弟,这么些年来活得没脸没皮,在清河县还有那么多人推崇他,若不是有朱老太爷在前头,朱老夫人恨不得将朱瑜剥皮抽筋,让他死无全尸。
朱大太太浑身打了个冷战,垂下头忙应了一声,颤颤巍巍的送走了朱老夫人。
“吃些药吧,”朱大太太僵着一张脸,在面对丈夫的时候,她极努力的将自个儿的情绪隐藏起来,不让丈夫知道她心里的难过,一力的劝着,“爷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家里虽说万事都有章法,可爷还得支应门庭……”
“支应门庭?你说错了,”朱瑜苦笑一声,打断妻子的话,摇了摇头,“这会儿母亲只怕是不愿见我,父亲更不愿瞧我,你没听璗哥儿跟璧哥儿说么?父亲在走前,连二媳妇都叮嘱到了,可却提都没提我,我还算他的儿子么?父亲这是到死都不愿意与我说话,父亲这辈子都没有原谅我……”
“爷浑说什么呢!”朱大太太一听丈夫的这些话,知道丈夫又钻牛角尖里头去了,忙伸手抓住朱瑜的手,轻轻的抚着,“当初的事儿压根儿怨不得爷,当初妾身也在一旁的,根本是二爷他自个儿做的不是,还想要拖着爷下水,爷当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爷这么些年来对二爷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