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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好好想一想，卓家那样的手段，若是之前对周家，王妃定然不会理会的，可现在周度却是王爷的人，他出了事儿，王爷管不管？若是动手的人是卓家，那卓家必然不能让人捉到把柄，是不是？”
☆、第1071章 飘荡
第1071章 飘荡
说到“把柄”两个字，锦瑟睁着眼睛看了看已经睡下的婵衣，又看了看锦屏，眉头揪起来。
“这么说来，那周度手里头有把柄给卓家人拿住了，所以他才会这样疯疯癫癫的么？”
锦屏笑着摇头：“这事儿谁说的好？行了，你悄声点儿吧！”见她还要问什么，忙指了指婵衣，“甭扰着王妃休息，咱们静一会儿吧！”
锦瑟扁了扁嘴，从屋里小心退了出去，搬了一把椅子在廊下坐了，看着外头细雨霏霏，不由的愁了起来，齐小郎君跟她的日子一定下来，便去了川南，说是得去铺子里头将事务都给旁人接手，之后不知道还有几天才能回来，这都已经是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了。
筱兰走过来，原本是捧着沾了雨水的花的，看见锦瑟在廊下坐着，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打在廊的细雨，不由得笑着与她小声的说起了话。
“锦瑟姐姐，你瞧这些花儿今天反倒是开的好看，你挑几支拿回去插瓶吧。”
府里头的下人在生活头向来不是很受拘束的，这些插瓶的花，婵衣有时候高兴了，也会让下人挑几支回去插瓶，而身边的这些服侍的丫鬟更是享受这样的优待。
锦瑟抬眼瞧了一眼那些开得正欢快热闹的花枝，撇了撇嘴：“我向来不爱这些花儿啊草啊的东西，你拿回去给王妃插瓶吧，对了，王妃刚睡下，你小声这些，仔细别扰了王妃休息。”
筱兰点头，察觉出了锦瑟这会儿大约是心情不佳，便没有再耽搁，抱着花枝进了屋里。
婵衣刚躺下，并没有立即能睡着，大约是在这些事情耗费了太多的心神，闭眼睛的时候，清晰的听见屋外几个丫鬟们的说话声，不自觉的浮起一抹淡笑。
朦朦胧胧之间，她觉得自己身子很轻很轻，似乎要飘起来似得，一路从屋子里头飘出垂花门，看见了外头街热热闹闹的景色，她有些恍惚，这不是香泽大街么？怎么竟然到了云浮城里？她还在犹自怪着，往前走了两步听见茶肆里头人声鼎沸的交谈声。
“……便说这怡亲王，皇四子是不假，可却是一干皇子当最最阴险狡诈之辈，当年圣征战西北时，皇四子便使了计谋加害皇，可咱们皇是何等人？金龙天子！岂能被这样的伎俩暗害？所以圣征战西北时，便与那西北鞑子战了个……”
说书先生义愤填膺，滔滔不绝的像是自己亲眼看见的一般，围着的人群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婵衣听了忍不住凑前去，自己也觉得有些怪，明明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怎么竟然忍受得了这样吵闹的气氛了？
一直听到最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四皇子怡亲王早已经被下令处死了，死之前一百多条罪状列出来，惊骇了世人，世人这才知道原来太子之死也跟四皇子怡亲王有关系，而当今圣之所以一直无所出，全都是四皇子在从作梗，不但是将眼线遍布了三王府，是三王爷后院的几个女子有孕，也都是四皇子做的手脚，其心恶毒，令人发指。
“这也未免太离谱了吧？”婵衣喃喃，即便是搜罗罪状，四皇子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罄竹难书的罪状啊！
她这边儿正疑惑着，那边儿听说书先生说到了自己头，她忍不住屏息凝视的听着。
“……却说那与今一同长大的夏家嫡长女夏二小姐，她与今感情之深厚，实在叫人为之动容，今在继位之前，曾经一心想要将这位二小姐拯救与水火当，可惜夫家阻挠，二小姐又是最为贤淑，自然不会做令夫家蒙羞之事，怎奈那诚伯侯府却是欺人太甚，不但私下里给二小姐下了药不许二小姐诞下嫡子，更是与四皇子暗通曲款，利用二小姐来牵制今，最后二小姐被诚伯侯府所害，但咱们今是谁？真龙天子！他又如何会舍得二小姐死后也背着这般的污名？一纸和离书将二小姐换了自由身……”
有人惊又疑惑的问道：“二小姐不是都已经死了么，和离书又能有什么用？”
说书先生不急不缓，“这大家便有所不知了，今在二小姐死之前曾发过宏愿，定然要将二小姐拯救与水火，即便是后来二小姐被害死了，今依旧是履行了诺言，倒是诚伯侯府为了满府人的性命，竟然当真糊涂至此，若二小姐依然是在诚伯侯府，今如何也不会看着诚伯侯府没落至此。”
“那二小姐大规之后，葬在哪儿呢？”
有人问了句最关键的问题，叫说书先生长吁短叹了起来。
“今重情，怕二小姐百年之后断了香火，便将人葬入帝陵当，享受皇室子弟的香火，还特意加封了二小姐公主之位。”
婵衣听到这里惊讶极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死了之后楚少渊会给她一个公主之位，她飘飘荡荡在香泽大街，心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脑子里也越发的糊涂，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从香泽大街去了一趟自己娘家，两个兄长膝下的儿子正在园子里蹴鞠，她眼睛一热，她以为两个兄长在楚少渊继位之后都会受到牵连，可这会儿看起来，夏家还是花团锦簇的样子，她心微定，再转过后花园往兰馨苑的方向去，这儿曾是她未曾出阁便住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兰馨苑被封了，虽然里头打理的欣欣向荣一片静好之色，可却没有人居住，只有两个年迈的婆子守着院子，她的闺阁还跟未曾出嫁时一样，只是桌摆放着的祭红瓷花瓶，这会儿成对儿在那放着，颜色十分的喜庆，可婵衣却总觉得头凝着一汪鲜红的鲜血。
翻过夏家，她又去了谢家，谢家也一点儿没变，出乎她意料，她心一动，又去了诚伯侯府。
诚伯侯府大门紧闭，一股子门可罗雀的萧条。
☆、第1072章 兄弟
第1072章 兄弟
等到再醒过来，婵衣只觉得头痛不已，梦里的一些事情七零八落的想起了一些，大多数却忘了。
“王妃，您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奴婢从大厨房端些吃的来？”锦屏一直盯着婵衣，快要暮色四合之际了，婵衣才幽幽的转醒，这一觉确实睡的够久的。
婵衣摇了摇头：“只是依稀觉得自己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想要再去想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听着婵衣的喃喃自语，锦屏跟着问了一句：“王妃梦见的是关与什么的梦呢？”
“像是梦见回了云浮城里头，听说书的讲书呢……”婵衣抚额头，再偏头细想，有些难受了，“像是听见了什么事情，还是关于王爷的，不知怎么的，刚才醒来还能隐约有些印象，这会儿再想半点儿也想不起来了，我这是老了么？”
锦屏噗的笑了，“我看您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您这几日一直担忧着王爷的安危，自然是会梦见这些了，我估计王爷这会儿也该到了云浮城里头了。”
“是么？”婵衣疑惑极了。
“起这些，您还是想想这会儿要吃什么吧，还有，张全顺已经从外头回来好一阵儿了，您一直没醒，便一直没叫您。”
“快让他进来！”婵衣连忙吩咐，“这事儿是大事儿，不能耽误了。”
锦屏点头去叫人，没一会儿张全顺便低眉顺眼的站在婵衣跟前，将查到的一五一十的都跟婵衣说了明白。
“属下跟沈爷手里借了些人手，查到了些蹊跷的地方，卓青眉是发动了不假，可她好像是有些难产的，这一天一夜的都没有生下来，属下已经叫人盯着了，周度的两个儿子这会儿都已经入殓了，是周三少张罗的，他醒来头一件事儿是去找周度，可周度这会儿却不见人影，先前奴才打听到他蹲街卖祖宅，后头像是没将祖宅卖了，开始发病了，沈爷手底下的人去找了，陆大人跟吴大人因为下雨被困在城郊了，这会儿也都回来了，只不过刚回来，城郊那边儿出事儿了，听说是病患病情加重了，不但是加重了，连病患的家属也都染了，还说是府尹大人将他们放城郊不管了，这会儿正闹着回城呢，宁国公已经派了兵士过去阻拦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像是商量好的似得，叫婵衣心神警惕，“这么说来，陆大人跟吴大人这会儿是在城里头的了？”
“在城里头不假，”张全顺点了点头之后又皱眉道，“但府尹吴大人像是身子有些欠佳，奴才原本是去找他的，可他没见奴才，倒是见着了陆大人，陆大人跟奴才说不用担心，让奴才回来守着王妃，说这事儿用不了多久会平息的。”
言下之意是不与她这个妇道人家商谈。
婵衣抿唇，眸子里头倒是没有多少气恼之色，楚少渊不在川贵，这些人即便是对她有尊重，却也只是尊重的保全她的安危，仅此而已。
“既然陆大人这么说了，那你便不用再打听了，还有，给王爷发一封信去，问问王爷现在到了哪儿。”
婵衣觉得益州城里头再乱，只要楚少渊那边儿没事儿行了，至于卓青眉也好，周度也好，她都只是提防他们不要做出什么能够引发动｜乱的事情。
张全顺应着，转身去传信了，信笺到达楚少渊手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四日，他特意将一对儿海东青留在王府以备不时之需。
看见信说的这些事情，楚少渊倒是没有多少惊讶之意，只是十分平静的将信笺对折了几下，便投入火烧了干净。
“王爷，这么做当真行么？”张德福刚部署完回来，他们已经到了云州，一路遇见的事情可谓是艰险。
楚少渊笑着挑眉：“不行也没办法了，这是赶鸭子架，不能不行。”
“诶！”张德福跟着叹了一声，看了眼一边儿还在赶着画图纸的齐惠风，想要说些什么，可再转过头来看见楚少渊这张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甚至还能对着灯看书的主儿，他觉得自己嘴里的那圈儿话又原封不动的转了回来，跟着他的那声叹息，一齐咽了下去。
“你要是没事儿便打些热水进来。”楚少渊见张德福一脸的憋屈，在跟前一会儿叹口气，一会儿又猛的盯着齐惠风瞧，心觉得有些烦闷，便将人支了出去。
“王爷，”齐惠风见张德福出去，抬起头目光里头不似先前那般的阴郁，反而带着几分轻松，“这估计是最后一份了，您确定要将这些东西拱手送人么？”
楚少渊听出他的担忧，挑眉问道：“不然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还是说你不忍心了？老四那里，你应当是有跟过他的吧，你是对他不忍心，还是对你的师弟不忍心？”
“笑话！”齐惠风冷笑，“我有什么不忍心的，我只是好王爷，对待自己的手足兄弟都这样不留情面罢了。”
即便是同门之间，齐惠风对沈朔风也好，对常逸风也罢，总归是留有几分余地的，他不想将事情做绝做狠，可对天家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这点儿心肠有些优柔寡断了。
“手足兄弟？”楚少渊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气里头有一丝讥笑，“本王的手足兄弟怎么会是他？”
或许四皇子在世人眼与他是手足兄弟，可对于楚少渊来说，他的手足兄弟却在夏家，即便他在夏家的时候，他是顶着庶子的名声，可夏明辰跟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