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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楚少涵在后头忍不住直皱眉,他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夏家二爷的事儿?还是说他已经决定要将夏家二爷做了替罪羊推了出去?可这又不像是他的一贯作风。
而无论楚少涵如何想,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
楚少渊压根就没想过要将关于户部的那本册子拿到手,夏家二爷夏明彻是个什么性子,是个什么人,他向来比楚少涵要清楚明白,既然他能够留下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证据,那便说明是他故意这么留下的,否则以他那样谨慎小心的性子,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还顶风作案呢?
所以楚少渊担心归担心,却到底不会真的顺着楚少涵的意思来,反倒是觉得楚少涵这么一动,将他藏了许久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这样他再出手的时候就会方便了许多。
……
婵衣在内院见了谢氏派来的苏嬷嬷。
苏嬷嬷笑着给婵衣行礼道:“夫人今儿一早便收到了二爷的信,说二爷再过个半个月就能回来了,夫人派了奴婢过来告诉王妃一声,这几日夫人就让人在收拾二爷住的隐秋院了,夫人还说这次若是能够将婚期定下来便是最好了。”
婵衣笑着点头:“这也算是母亲的一桩心病了,你回去告诉母亲,我这里还有些杂事,等这些事情忙完了,我便回去帮母亲一同料理。”
苏嬷嬷连忙道:“哪儿需要王妃动手呢,夫人自个儿就足够了,眼看着马上要到腊八了,夫人前几日还提起王妃,说王妃家中只有两个主子在,也不知会不会煮些粥来吃,还让奴婢记着提醒她一声,等腊八的时候送些腊八蒜跟腊八粥过来。”
想来母亲也是记挂着她才会这样安排,婵衣笑了笑,出嫁的女儿总不好动不动就回娘家,尤其是她家里还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父亲不过是个四品的堂官,有了楚少渊这个王爷在,只怕父亲的职位也不会再往前走一步了,毕竟外戚壮大了,对皇上而言总归是个隐患。
而她每回去一次,母亲祖母跟一干的下人总要对她行礼,动辄便是一番大阵仗,让她也有些意兴阑珊。
原本好好的一家人偏偏被礼数给束缚了,她也就想着能少折腾一些就少折腾一些。
想到此,她笑着道:“王爷爱吃甜,腊八节的时候家里会多煮些粥,你让母亲不必忙这些,等腊八了吃我煮好的粥便是了,往常在家的时候母亲最爱吃我煮的粥了。”
苏嬷嬷也记了起来,跟着笑道:“王妃粥煮的好吃,夫人每次吃总能多吃半碗呢。”
送走了苏嬷嬷,婵衣便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整理起了账务。
从前在夏家当家的时候,夏家虽然比不得外祖父谢家,但也算是有钱了,她那时候打理庶务就已经得心应手了,如今再在王府里头当家,便隐约觉得王府这看上去花团锦簇的,竟然连夏家都不如。
看着账面上头清清楚楚的明细,婵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楚少渊便是踏着这声叹息进的门。
他抬头就看见婵衣面儿上有些抑郁之色,忙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婵衣抬眼见是他,笑着起身迎上去,“今儿回来的倒是早,衙门里头没什么事么?”
楚少渊见她虽然叹气,但不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但多少还是担心,随便应了一声,“不过是快到年底了,有些账务要交接罢了,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我便先回来了,等下午的时候再去一趟衙门就是了,”又问道:“你刚刚在叹气,怎么了?”
婵衣笑着看他:“别人只瞧见了我们家办宴席也好,外出游玩也好,总是通天的富贵跟排场,哪里能想得到堂堂王府的庶务竟然还没有一个四品官员家的一半厚,说出去有谁能信?”
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楚少渊忍不住笑了,一边儿将朝服脱下,换了身常服,一边儿笑着看她:“现在知道我穷了?晚了,你嫁都嫁给我了,后悔也没有用了。”
她哪里是后悔!
婵衣忍不住瞪他一眼,“跟你说正事儿呢,总没个正经,再过几日沛二哥便要成婚了,我看你没有银钱怎么去喝这个喜酒!”
楚少渊嘻嘻的笑着过来抱她,“不是还有晚晚么?有晚晚在,金山银山都能搬回来。”
这便是在说她在处理庶务上头有一手,能将亏空都补回来。
婵衣没好气的将他伸过来的手拍掉,“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若是你不在工部,那我便是开十个八个铺子总不会有什么干系,可你如今代理着工部,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人揪出来,我便是本事通天,哪里又能真的使了出来?岂不是让御史有了弹劾你的把柄?”
楚少渊不理她拍打着他的手,任然将人抱了满怀,“晚晚,有件事儿可能要让二哥为难了。”
☆、596。异样
596。异样
婵衣看向他,微微有些奇怪:“二哥怎么了?今儿母亲还让苏嬷嬷过来传话,说二哥再过几日就回来了,母亲正在家收拾他的院子。”
楚少渊轻轻蹭了蹭她柔嫩的脸颊,无奈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老四是从哪儿弄到的工部衙门的册子,说二哥在任上贪墨,还要我拿工部侍郎的位置来叫唤。”
婵衣心一紧,忙问:“你答应了?”
楚少渊摇了摇头:“他明显是要用此来要挟我,若我真的答应,只怕他转头就会将这件事儿捅到父王那儿去,只怕到时候二哥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我现在只是担心二哥在任上的事儿。”
婵衣心中一暖,伸手搂住了他,“不用担心这些,虽说二哥是因为河工上的事儿才会被皇上放到了福建,但二哥并不是主理河道的人,若当真论起来,四皇子的嫌疑更大,何况前头还有一个张家公子顶着,二哥怎么也不可能会成了这个出头的鸟儿。”
楚少渊轻轻一笑,“晚晚说的是,二哥那么谨慎的人,自然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
只不过若是有人有心捏造事实,二哥便是再谨慎也没有用处吧。
楚少渊决定下午去了工部就将这件事儿偷偷的办妥了,省的老这么被人惦记着。
而婵衣这头安慰了楚少渊,那边又猛然想起来先前她让沈朔风使出去的银子,她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这银子可都是二哥从任上拿给她的,若是因为这点银子将二哥的前程败坏了,她可要恨死自己了。
可楚少渊已经去了衙门,半下午的,她也不好直接吩咐人喊了楚少渊回来,她在屋子里左想右想,决定去一趟谢家,去问问已经致仕了的外祖父的意思,若是这件事棘手的话,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再不济也得将二哥摘出来。
她想到这里便高声喊了锦屏:“去将昨日宫里赐下来的点心包好,我们去一趟谢府。”
锦屏几个丫鬟忙将碧纱橱里放置的黑檀木匣子用三江布包好,又去门房叫了车,这才簇拥着婵衣去了谢府。
谢府因为这几日嫁女儿的事十分的红火,谢霏云的亲事之后便是谢霜云的亲事,所幸这两门亲事相差了有半年的时间,置办起来也不会太让人头疼。
谢三夫人周氏正忙着打点过几日的腊八节,听见丫鬟进来说安亲王妃来了,她心中不由得诧异。
明明前几日才在夏家见到外甥女,怎么隔了不到多久她又来拜访。
一边奇怪着,一边吩咐人拿了待客的衣裳来换了,披了斗篷便去了花厅。
婵衣一见周氏,便连忙迎上去,连给周氏行礼的功夫都没有给,径直开口问道:“三舅母,弹劾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周氏眉头一皱看了看周围服侍的人,那些丫鬟婆子们很有眼色的自觉退出花厅去。
她这才点头道:“听你三舅说了,他说不打紧的,都是些投石问路的人,伤不了谢家分毫,老太爷原本就对社稷有功,这种弹劾的折子又都没什么真凭实据,不足为惧。”
她一边将婵衣让到了太师椅上,一边笑吟吟的看着婵衣:“这些朝堂上头的弹劾事儿虽然看着凶险,实际上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大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碍的,倒是难为你还要这么辛苦的跑一趟。”
婵衣哪里是专程为了这件事来的,不过听见三舅母这么说,她心中也算是落了一块石头下去,顿了一顿才又开口问道:“三舅母,今儿听王爷说有人将我二哥在福建河工上头贪墨的书卷弄到手了,我二哥不过是跟着那些板材商或者石料商一同做买卖,自己在中间拿一个差价罢了,这种事儿还是跟张家公子一道儿合伙儿的,怎么就成了贪墨了?”
“三舅母,不然你帮着我让三舅问问外祖父,这件事儿会不会牵扯到二哥的仕途。”
周氏并不知道夏明彻在福建的事儿,此时听见婵衣这么问,心中也不由得有点打鼓,不由得就有些迟疑,公公的那个性子简直是又臭又硬的,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对婵衣轻轻摇头:“若说别的还好说,若说河工上头的事儿,只怕老太爷要生气的,他向来不看重钱财虽然是真,但也不喜欢后辈为了一点点银钱就将自个儿该守的气节都弃了。”
婵衣忍不住垂头丧气起来,若是她没有开口跟二哥拿那么多银子就好了。
她原本的意思是要给二哥跟大哥在家中置办些产业的,可却因为一时心软,都给了沈朔风去救他的什么鸣燕楼了,现下可好,朝廷上终于有人追究起来。
这可怎么办是好?
婵衣忍不住又叹了一声,若是楚少渊在就好了,至少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周氏见她有些郁郁,安慰她道:“你也不要太担忧了,等你三舅回来,舅母与你三舅说说,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
婵衣知道周氏是在抚慰她,抿了抿嘴,道了谢:“三舅母,那就劳您费心了。”
周氏笑着让她不要太伤神,又说了几句家常,婵衣这才从谢家告辞。
回了家,二门上头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是沈爷求见王爷。
婵衣微微皱眉,自从他们二人成婚之后,沈朔风便时常出入王府,府中的下人见他与楚少渊来往密切,也都尊称他一声沈爷。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过来又是有什么事。
婵衣点头:“先让他在外院等一等,派几个小厮过去服侍,等王爷回来了自会见他。”
小丫鬟点头应是,下去了。
婵衣靠在大迎枕上揉了揉眉心,这几日的事情委实太多太杂了,她就知道楚少渊出仕之后定然少不了跟这些人打交道,虽说前一世她并没有少跟这些勋贵们结交,但大多是人情往来,且她虽管着诚伯侯府,但多少因为是二房,并不会越过大房去,所以这些事情上她出力的虽多,但真正交心的却少。
可如今不但是要出力,还要小心哪一天不要被这些人带累下去,实在是有些太疲惫了。
锦屏见她疲惫不堪,上前来将从大厨房端来的燕窝放在桌案上,“王妃可是累了?让奴婢来帮您按一按吧,等会儿吃些燕窝补一补,您这些日子太过劳累,都瘦了许多。”
婵衣点了点头,一边让锦屏按摩着头,一边道:“过几日就是沛二哥的婚期了,你从库房中取一对儿祭红瓷双喜花觚出来,大哥跟沛二哥向来交好,咱们这边的礼数也不能少,不知道王爷会给他添些什么礼,但沛二哥一路护着王爷才能从鞑子那里安稳的退出来,想来也不会太差才是。”
锦屏道:“奴婢倒是觉得祭红瓷花觚不如送一对儿喜上眉梢的珐琅彩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