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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自己则挑些素菜来吃,一边吃一边道:“今儿母亲收到了二哥从福建寄回来的年礼,还送了好些到家里来,都是福建的一些特产,他说有些是乡民送的土仪,推脱不了,便往家里拿些回来,我瞧了瞧,大多是些酥糖果子一类的,吃起来倒是不腻,就是份量实在,吃几个就饱了。”
楚少渊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鼻尖轻夹了一夹,“我便说你怎么今儿的胃口这样小,原来是偷偷吃过了点心。”
“疼……”婵衣轻呼一声,将他捣乱的手按下去,眉尖微皱。
见她呼痛,楚少渊凑上来帮她吹了吹,却被她嫌弃的推开,“一股子羊肉味儿。”
楚少渊哭笑不得,本就是吃着羊肉锅子,自然是一股子羊肉味儿,见她还在揉着鼻尖,心下又软了几分,“我来帮你揉一揉吧。”
“去去去,谁要你揉!”婵衣毫不留情的将他伸过来的手再次推开,“一天天的没个正行,饭还没吃完就又开始作乱。”
她粉面含春的模样看的他心里麻麻痒痒的,也不顾她的抗拒,凑过来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她嫌弃极了,拿了帕子便擦嘴,将嘴上的浮油擦干净后,瞪他一眼:“满嘴的油!”
楚少渊笑着夹起羊肉来吃,将嘴里的羊肉咽下去,喝了口清汤,才又道:“二哥在福建的工事也快完了,他算不得外放的官员,还是要回云浮来点个卯的,估计不到年底就能回来。”
婵衣笑道:“那可好,母亲早念叨许久了,说二哥去了一趟福建,不但是遭了那么大的罪,更是远在万里之外,见也见不得,也不知人可否平安,现下能早些回来,也好让母亲安心。”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今年赶着年底前成婚的人家倒是有好多呢,远的不说便说近一些的,沈伯言这个月的二十五成婚,然后是礼亲王世子楚少倾赶在十一月初八成婚,还有萧二哥也定了日子,是在十一月三十,好像云浮城中的世家子弟都赶着趟成婚似得,以前没成婚的时候倒是想借着旁人成婚的由头,去府上做客玩闹,可现下自个儿成了婚才发觉哪儿都不如在家自在。”
婵衣说着说着,似乎是有些感概一般,拿筷子尖儿去戳着粉彩小碟儿里头嫩嫩的豆腐,一戳一个洞,分明说的话是这般老气横秋,可手中的动作却稚气可爱,叫楚少渊看了心中一荡。
他笑着将她的指尖捉住,轻轻捏了捏:“若晚晚不愿应酬他们,礼到了便是了。”
这怎么行!婵衣横他一眼,似乎男人便是如此,也不考虑人情方面的礼尚往来。
她抽出被他握紧的指尖,“快吃,再不吃肉就要凉了,这几日天儿冷,吃的凉了当心不克化!”
说罢也不与他再说什么,将肉跟菜涮好了通通夹给他吃。
待到他吃饱了,下人们将桌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
婵衣嫌弃他一身的羊肉味儿,撵着他去洗漱,等到他从盥洗室出来,这才觉得神清气爽了。
☆、593。证据
593。证据
婵衣正铺好了床铺,拿了汤婆子放到被褥中暖着被子。
楚少渊一边用巾子擦头发一边过去握住她的手,声音柔软:“晚晚帮我擦头发。”
许是因为白天相处的时间有些少,所以到了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总是喜欢腻着她,无论做什么都想要拉着她一起,每每这个时候,婵衣心中又无奈,又有些好笑。
可她偏偏对这样的他一点儿怒气都发不起来,只好伸手将他手上的巾子接过来,将他人按到凳子上,手劲轻柔的帮他擦着头发。
刚洗完的头发上还留有香膏的味道,不同先前的桂花香膏的浓腻,今日用的竟是混着梅花香气的香胰子,里头还掺杂了些麝香的味道,闻起来清清爽爽的,倒是好闻的很。
“一会儿头发都干了再睡,湿着头发睡觉容易生病。”她低头注视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宠溺。
她没有发觉,但楚少渊发觉了,于是他笑得越发的甜蜜,身体渐渐松懈下来,彻底靠进她的怀中,闭着眼睛嘴角含笑,“晚晚,春暖花开的时候,咱们还是搬回小山居住吧。”
婵衣抿嘴笑了,“搬回小山居倒是好,就是怕你往后没那么多清闲的时候,且不说别的,就说工部上头的事务,你当真能扔下不管么?”
她这些话说的也确实是真的,他不能不去考虑。只是与她独处过,才知道其中的滋味是多么的美好。
楚少渊想到今日下午在工部的那些烦心事,挠了挠头,“别的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有几个人将主意打到了谢家跟夏家的头上,今天下午在工部整理了一下午的文书,也是怕父王查问起来好有个交代。”
婵衣一脸的疑惑,“出了什么事儿?这跟谢家又有什么关系?”
他原本不想将这些事告诉她的,可见她这样关心自己,便忍不住想说给她听。
“有人弹劾外祖父贪墨,顺带还牵连到了岳父头上,不过不要紧,他们都没证据,父王未必会过问此事,但凡弹劾奏折,大都是见不得旁人好的。”
婵衣点头,心中却忍不住皱眉,听楚少渊这么一说,她觉得这件事又不像是这么简单就能结束,而且还牵连到了父亲,以父亲那个脾气,只怕又不知要掀起些什么风波来,纵然楚少渊在一旁安慰着她,她也还是担心了起来。
……
第二天的时候,朝堂上果然是有了另外一番风波。
先是户部的侍郎刘钰弹劾辅国公府因为十几亩田地就将城郊的一家逼迫到举家迁移的事情,另外就有人弹劾安亲王不辨忠奸的任用宗室中人,将工部弄得乌烟瘴气。
有那好事者甚至将被迫害的一家老小都带进了宫,只等着皇上过问。
楚少渊静静的站着,听着周围吵闹的声音,心中连连冷笑,果然来了,老四果然是没有让他失望。
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楚少涵,果然是无论从那个地方来看,老四都跟宁国公顾家如出一辙,连阴狠都这样的相似,不动声色的就在背后捅人一刀。
他可不信那个叫王章平的御史没事干就敢弹劾自己,莫非他们真以为在重用辅国公府之前,他不曾仔细的调查过辅国公家的一切事务么?却还敢这般栽赃嫁祸,简直是太可笑了!
文帝看了眼奏折上头的内容,眉头微微一蹙,垂眸看了看殿下站着的一干臣子,顺带捎带着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脸上云淡风轻,一个则是轻敛眉头,似乎有些担忧,真是截然相反的表情。
他轻咳一声,将臣子们正吵闹的声音打断。
他说:“这么说来,倒是老三做的不对了?辅国公家竟到了只为几十亩地就头破血流的地步了?这还是我们大燕开国以来朕听见的罪稀奇的事情,不过这事不急,倒是另外一件事让朕觉得尤为诧异,想要听听众爱卿的意见。”
文帝这么一说,满朝文武都静下来,看着御座上的帝王。
文帝沉声道:“先前谢宁远从工部退下来的时候,朕记得王阁老还说过,谢宁远是个为数不多的好官,当时附和之人虽说没有今日这么多,但也也绝不少,怎么这才不出半年,这情形就掉了个个儿呢?诸位爱卿,若是谢宁远这个阁老在任职期间就有这么多痕迹败露了,怎么你们当时一个人也不上折子弹劾他,却偏偏等他退下来了,才上弹劾奏折?”
文帝这一问,却将殿上一半儿的臣子都问的垂下了头。
不得不说文帝这一问,问的十分巧妙,若是有人敢上前接话,无论说什么都是欺君,都是瞒上,都是要被问罪的。
可偏偏就有人不畏惧的上前道:“臣有本奏!臣等当时不提,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而如今证据已经被臣拿到了手中,就等着呈给皇上来瞧呢。”
他不开口不要紧,这一开口就将朝中的大臣给惊了一跳,先前不是说没有证据么?怎么忽然就有证据冒了出来?
连文帝脸上也是一副奇异的神色,他眉头紧锁,看了眼赵元德。
赵元德连忙上前将那奏折拿了上来,呈给文帝看。
文帝翻动了几下,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铁青,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让他觉得难以置信的事情。
他皱着眉头看向将折子递上来的王章平,声音中含着浓浓的怒气:“这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账册又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这件事你可曾查证过?”
王章平连忙垂下眸子恭敬的道:“臣也是昨日才从那人手中得到的,刚到手了,臣就震惊万分,臣虽没来得查证,但这些年关于军火军工的事情臣也是知道一二的,臣不敢耽搁,才会赶紧将这份折子拟了上来呈现给皇上,想着皇上万万不可被这些人蒙蔽了。”
他们的这一段话让殿下的人都听不太懂,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做声,文帝脸上的表情太过凌厉,加之吏部的御史王章平又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大家心中忍不住臆测,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会让文帝有这么大的反应。
楚少渊的眉头更是皱了起来,看向文帝的时候,眼中泛起浓浓的疑惑之色。
究竟是什么证据,会让父王这般的重视?
明明他昨日已经将工部的账册也好文书记录也好都让人翻过一遍了,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
因从小跟着夏明辰跟夏明彻两个人一同在宗族求学,他也时常会去谢家借阅书籍,虽与谢宁远相处的时候不长,但谢宁远却不是那种老古板,虽会教孙辈一些做人的道理,但绝不是墨守成规的一个人,而且他在钱财方面向来不在意,便是对一般情谊的亲眷也都十分大方,他不信外祖父那样的家世,还会贪墨这些东西。
……
而此时在文帝手上握着的这份证据,却让文帝在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
户部向来是大燕的钱袋子,无论工部要做什么,都要从户部拿银子,所以这份账册并不是来自工部,而是来自户部的。
早几年的时候,文帝虽然已经是帝王,已经执政了,但他手中所拥有所掌控的却不是大燕全部的军事力量,有一部分权利早早的被武宗皇帝分散了出去,给了各地的藩王或者是一些远在边关守关的勋贵,当时的武宗皇帝强势,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而这些人也都迫于武宗帝的胸襟气魄,在各自的藩地相安无事。
可刚刚登基的文帝却不是武宗皇帝那般的帝王,且之前的武宗皇帝一点儿也没有给他登基之后的事做任何准备便驾崩了,于是当初的文帝确实是度过了几年十分艰难的岁月。
这些岁月让文帝深深知道了一个道理,那便是权势要被自己握住才是真正的权势,他这个皇帝也才做的安稳。
想来也是,若是一个王朝权势不是都集中在帝王这里,无论哪个帝王都会觉得寝食难安。
于是就有了下面的一些,背着那些藩王或者勋贵做的事。
因为有些事情不能公诸于众,否则一旦被人察觉了,只怕要说他这个帝王小气,到时候失去的就不止是民心了,而是会引起这些人的戒心,一旦边关有异,到时候内外一乱,则会引发朝中的震荡,所以这些事情他是捂得死死的,绝不会让人发现。
而这个王章平却不知从哪里得到的这一份账本,不但是清楚的记录了当年的一些情形,甚至还将当年的一些军工军火出入写的十分详细,这让文帝止不住的就想起了当年的那些糟心事。
他再看向王章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