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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然一声,太子岚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笔直地指向萧明枫:“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禁卫兵逼近了一步,举起手中长戈。弓箭手瞄准了萧明枫。
萧明枫的眼睛转向任素妍,只见她一动不动,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然后,他笑了笑,随之将手负于身后,竟是一副不屑于动手的姿态,“皇兄,你以为,本王会因为那么一个水姓杨花的女人而与你动手么?这样的争斗,未免也太过可笑与不值。”
闻言,任素妍脸色蓦地惨白,幽幽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恨意。t7sh。
太子岚眼睛里燃起了狂热的火,大声喝道:“谁会为一个贱人动武??本宫只是要与你斗上一斗,你到底敢不敢?”
话音一落,之间他翻腕一抖,剑尖掠起冷厉银光,直奔萧明枫。
萧明枫一声冷哼,不避不让,振臂引剑,隐带雷鸣之声。
短兵相接,剑尖从锋刃上切过,金属摩擦的声音几乎要把耳膜撕破。
太子岚自幼尚武,沧浪帝甚宠之,为其延请天下名师,身手很是惊人。萧明枫文武双全,不仅统领整个雍州,更兼有其他特殊的身份,一身武艺亦是不俗。
禁卫兵和弓箭手丝毫不敢懈怠,提心吊胆地注意着场中的缠斗的两条人影,插不上手,空自紧张。
雷卷风云,错金鸣铁,矫若游龙、厉若狂风。
太子岚久战不下,越是疯狂,猛然大喝一声,剑刃斜转,劈向萧明枫前胸,杀气迫人。萧明枫瞳孔微缩,侧身躲过,手上的招式也转厉了几分。
正此時,萧明枫目光一掠,似是看到了什么,手上动作也随之迟滞了一瞬。
太子岚趁胜追击,锐利的剑尖触到了肌肤,一切皆在电石火光之中,待到风静時,太子岚的剑穿透了萧明枫的肩膀?
红色的液体沿着剑刃滴滴答答地淌到地上,空气宛如生了铁锈,连味道都是腥的。
与此同時,一队禁卫军忽然而至,卫军头领见雍王爷受伤,惊慌失措地扶住萧明枫,一迭声地唤着医师。伤口很深,不敢拔出剑来,血渗透开,萧明枫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一直站在一旁动也未动的任素妍见状,忙奔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萧明枫,“明枫,他……他伤了你……太子伤了你……”
萧明枫冷笑,偏过脸,不再看她。
太子岚气咻咻地瞪住萧明枫,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钢牙。
“雍王爷受伤,此事臣下会禀报皇上,由皇上定夺。太子殿下还是快些回宫的好。”禁卫军头领朝太子岚施了一礼,语气客气,却也不容反驳。
太子岚正是气怒之時,闻言更是愤愤,“你凭什么命令本宫?”
卫军头领抿了抿唇,方道:“臣下不敢,只不过雍王爷被殿下所伤,若传到了皇上那里,于殿下终是不好。”
闻言,太子岚方恢复了些理智,当下铁青了一张脸,也终是忍住了怒气,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萧明枫也被送回枫阳殿,徒留任素妍,看着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忽然就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
风拂柳丝,滑水而过,泛了涟漪一抹又一抹。快入夏的夜晚,空气中似已多了一分闷热,一点一点渗进了骨子里。
魏大夫医术精湛,萧明枫也未伤及要害,几下功夫,便止了血消了痛,只是左边臂膀动作不便。
而此時,萧明枫却是要带着伤出门。
“王爷还有事要办?”魏大夫跟了他几步,担忧地看了看他伤处,忍不住问道。
萧明枫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道:“去见一个人。”
“可已经很晚了,王……”魏大夫的话尚未说完。
萧明枫脚尖轻点,竟是连一个护卫都没带,一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魏大夫看着空荡的院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明枫提气运着轻功,不过一会儿工夫,便稳稳落在一处。
此地颇为静幽,一声钟,几棵松,却是一处古刹深院。
庭院深处,似有人影立于一株柳树下,背影绰绰。
萧明枫走了过去,然后站定,低声道:“本王来了。”
那人转过身,纱衣无风也轻扬,凭地多了几分飘逸之感。
“如你所愿,我入了灵幽宫。”任流萤背靠着树干,月光之下,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波光潋滟,“今日你却是来迟了。”
萧明枫眯眼看着此時的任流萤,竟是没有立马回答。
他就是因为看到由任流萤发出的信号,才被太子岚趁机刺伤,只是这些,他绝不会对她诉诸出口。
然而,看到此刻的任流萤,他原本强自沉稳的心,再一次微微触动。
她一身鲜红衣衫,长发只用一支长簪束起,夜风拂过,几缕散落的青丝掠过脸颊,平添几分妩媚风情。
这样的任流萤,足以令每一个男人心动。
“有些事情耽搁了,说吧,有什么事?”萧明枫将手负于身后,暗自遮掩指尖的颤抖。
任流萤笑了笑,道:“我倒是没想到雍王爷会亲自来。来此是为了告诉你,几次三番救我之人称作瑾娘,应该是灵幽宫地位较高的一位。至于灵幽宫主人是谁,我并没有见到。”
将最为重要的关于灵幽宫的几步计划刻意隐瞒,她避重就轻地将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萧明枫略一沉吟,方问道:“就这些?”
任流萤点头,“就这些。”
“以后……”萧明枫似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停顿了片刻后,他终是说了,“以后你只需将所要传递的消息交给这里的住持便是。”
任流萤略微一怔,随即却是讥讽地笑了。她直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边走边道:“现如今,连远离红尘受众人景仰的高僧都是假的,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她从他身边走过,而就在她与他擦肩而过時,他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里是本王在京城最为隐秘的据点,你应该知道本王告诉你这些将意味着什么。”萧明枫低沉着声音,更透出几分冷厉与警告。
正因为如此,任流萤刚刚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与吃惊。之前萧明枫曾说让她与他在这里碰面,她以为这儿不过是一处不会惹人怀疑的清净之地而已,谁知,这家香火旺盛的寺院,竟是萧明枫在京城的据点。
而更让她惊讶,是他的“信任”。
“对于我来讲,不过意味着知道的越多,死的机会也就越多而已。”任流萤手臂微用力,挣脱了他手上的钳制,“若我说出哪怕一点点,你也不会放过我,不是么?”
“不。”萧明枫鹰眸微眯,双目中尽是危险之意,“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任流萤笑了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盈盈而去。
可当她走出去時,脸上的笑意已然变得僵硬,刚刚的冷静与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强自的伪装。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他時,总是无法真的做到冷静自持。
恍然间,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处有些异样。抬起一看,不由一怔。
洁白的手腕沾染了几道指印——带着血的指印。很显然,这血应该是萧明枫的。
蓦地想起刚刚挣脱他的钳制時,自己并没有用多少力气。
难道……他受伤了?而他所说的因事耽搁也是因为他受伤?可是,既然他受了伤,随便派个心腹来这里与她会面便是,为何还要亲自赶来?
种种疑问纷纷上涌,待得最后,任流萤已被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惊了一惊。
她抛开所有纷乱的思绪,深吸了口气,加快了脚步离去。
而那边,萧明枫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处以及手指间干涸的血迹,想起刚刚自己为了来见她,运轻功而牵动了伤处,以至于伤口裂开,血顺着手臂流下而不自知。
有些心情,其实不用去辨认去分清,当事人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只是总也不愿意去相信,然后便在相互折磨中错过了又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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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半左右还有一更
076 沧浪帝崩殂
太子岚与雍王爷为争夺御史之女任素妍而刀剑相向,以致雍王萧明枫受伤败退,此事很快传开,再一次引来朝廷内外的纷纷议论。
而与此同時,付远涯屡次请奏离京回边疆,更是引起诸多非议。
沧浪帝因这诸事种种,病情愈加沉重,已现出归西之态。
这一日,天气阴沉,春末夏初的季节,不热,却很闷。偶尔拂过一丝风,也没有丝毫凉意。
到得傍晚時分,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也不大,却很密,一会儿便能潮湿了衣衫。
皇宫,永鸾殿外,一众朝臣肃然而立,皆垂首敛目,密密麻麻的雨点湿了全身也似是不自知。
大殿内,左右二相连同太子太傅,任御史,几位太医院主治太医,以及沧浪帝数名儿女亦垂首而立,宽大的龙榻上,苍老而清瘦的沧浪帝已然奄奄一息。
空气中飘散着药腥味,桌上暗香残冷,丝丝缕缕寻不到踪迹,静默中,人们感受到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沧浪帝已然皮包骨头,眼窝深陷,若不是可以隐约看见胸口的起伏,便会让人以为他早就没了呼吸。
“皇上,皇上……”左相轻唤数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那边,萧明枫不经意间抬首,目光便与站在斜对面的太子岚相撞,刀光剑影一闪而过。他垂眼一笑,神色间皆是镇定泰然。
而太子岚的脸色则有些铁青,神情紧绷,深邃的五官皆显出他此時的紧张心情。
他知道,今日永鸾殿中,沧浪帝——他的父皇的一句话,将决定他一生的命运。可他却忽略了,即便沧浪帝不顾一切将他推上那个位置,他也终是坐不稳的。
殿外,雨稍大了些,落在地上,细细地摩挲着,声声切切。天幕下,雨溅烟纱,笼成九重深梦。
殿内,沧浪帝眼皮微动,终是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他似是还未回过神,过了半晌,才张了张嘴,唤了声:“岚儿……”
闻声,殿内众人纷纷跪下,太子岚则被这么一声轻唤惊得差点跳起来。他忙不迭地奔上前,在榻前跪下,喊了声:“父皇,岚儿在这里。”
沧浪帝闭了闭眼,恍然间,似是勾起了唇角,却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笑意,“岚儿,你……太让父皇失望了……”
太子岚脸色蓦地惨白,也不顾什么,直拉住沧浪帝露在被衾外枯瘦的手,连声道:“儿臣知错,儿臣一定会改,父皇,儿臣定会悔改……”
“江山易改,本姓难移,你……”沧浪帝喘了喘,却是出不出话来了。
见状,老太医忙跪着双膝上前,拉住太子岚的胳膊,急急道:“殿下冷静些,不要害了皇上呐?”
太子岚方回过神,忙收了手,咬着牙再不言语。
几位太医又为沧浪帝施了针,终是拉回了他一些神智。
“太子萧明岚行为不端,姓情急躁易冲动,故而……”沧浪帝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待气息顺了,才继续道:“故而往后还需二位丞相及太子太傅多有督促与教导。”
这话说到这里,殿内大多数人的心里都似已开始明了沧浪帝的决定了。
萧明枫始终低着头,众人看不到的眼底深处,极细的寒光一路而过。
自他沧上。“朕已日薄西山,临终之前,将岚儿托付给诸位,望尔等能辅佐协助于他,共创我沧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