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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先易容成流风的袁烈已经金蝉脱壳死遁出来,紧接着便领了燕清歌的命,务必要让赵修齐的每一天都过得“丰富多彩”。反正皇帝也说了,只要留他一命便可,至于这条命怎么留着,还不是任人摆布?
“姑娘?”青兰见她出神,便唤了一声。
燕清歌眨了眨眼回过神来,道:“随你们选吧。”
“真的?!”青兰一脸惊喜,几乎都要跳起来了,“奴婢们一定选一套最好看的!”
说着便小跑去了外间,几个丫鬟便越发热闹起来,拿出好些新衣服来一一比照着仔细挑选。
她们一直挑到华灯初上,才定下来两套,然后央着燕清歌一定要试穿一番。
燕清歌实在拗不过这几个丫鬟,佟妈妈也赞同她们的想法,认为明日一定要打扮得好看一些,给姑爷留个好印象,这便随着她们来了。
先是试了一身宝蓝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宫装,衬得她姿容美艳,天然绰约。紧接着又试了一身嫣红蹙金双层溪云锦长尾鸾袍,巴掌宽的镶宝石双扣牡丹纹缂丝绣湘色腰带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线条,腰间盈盈一握,胸前丰姿旖旎。
便是这般未施粉黛,梳着寻常发髻,都已美得像那画中人了。
紫萝惊呼道:“姑娘穿这红色就跟天女下凡了一般。”
白芷在旁拼命的点着头,青兰早已望痴了。
红柚则有些可惜的道:“早知姑娘穿红色这般好看,以前就该多穿一穿。”
这反应也太夸张了些,燕清歌有些好笑。
还是佟妈妈出来说:“既然都觉得这套好看,那便定下这套吧。时候不早了,该伺候姑娘洗漱了,明儿还要早起呢。”
丫鬟们都应声,服侍燕清歌换下衣服,又洗漱一番,便留下青兰值夜。
燕清歌穿着中衣,发若绢布垂散在身后,她走到暖榻前,若有所思的捏起那件嫣红鸾袍的衣角,静静的发着呆。
“在想什么?”
冷不丁的,萧立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燕清歌吓得肩膀一跳,发出一声惊呼。她捂着心口转过身来,一双凤眸似嗔似怒的睨着萧立,道:“你吓死我了。”
萧立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他进来之前可是敲了窗的。是燕清歌自己发呆,根本没有听到。
听见她的低呼,青兰揉着眼睛从外间走了进来。
见到萧立的身影她便“呀”了一声,很是识时务的说着:“奴婢这就退下。”
燕清歌气得脸颊鼓鼓的,她这是什么丫鬟,也太有眼见力了吧?她这个主子还没发话呢,跑得这样快!
这样小女儿娇态的神情落在他眼里,萧立的唇角勾了勾,他转而看向暖榻的衣服,问道:“这是什么?嫁衣?”
燕清歌立即瞪了他一眼。
“才不是嫁衣!谁要穿嫁衣!”她跺着脚走到自己床前,赌气似的坐了下去。
萧立挑了挑眉,好了,吓了她一次这便发起脾气来了。
他走了过去,正想在燕清歌旁边坐下,却见她把两腿都放了上来,将床边都占了去,还双手环胸很是傲气的扭头哼了一声。
真是小孩子心性。
萧立无奈的笑了笑。
燕清歌扭着头,眼底有些动摇。她也不是故意要耍小性子的,就是有些时日没见他,突然见到总觉得心里痒痒的,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总之不好意思的很,这便毫无理由的闹起了脾气。
可她这般作为一番之后,却不见萧立有什么反应,燕清歌便觉得有些心慌起来。
她正想服个软,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知怎么回事,自己便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原来是萧立抱着她打了个转身,抢了她的位置,坐在了床上,而燕清歌自然也就坐在他的怀里。
“我从没见你穿过红色,这便误会了。”萧立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的两指轻轻触着她的指尖,然后试探似的捏了捏那玉珠一般的指肚,软软的。
燕清歌只觉得他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便将手指都蜷缩了起来,道:“不准玩。”
“可我觉得挺好玩的。”萧立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他用大手覆盖住她的柔夷不让她逃开,似乎是觉得燕清歌这想躲又躲不开的模样很可爱。
燕清歌无奈,只得松了手任由他把玩。
从前也没觉得这人这般幼稚过。
“大军不是明日才回京吗?”她的一双手被萧立当做玩具捏来捏去的,觉得有些羞赧,这便问了个不走心的问题。
萧立抬眼看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捏一把她的鼻子,道:“傻,我是来见你的,顺带去给陛下回个话。”
燕清歌低头揉着自己的鼻子,闷闷的哦了一声。
她才不傻呢,可这话听了叫人心尖上暖暖的,她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萧立计较了。
这样想着,她在萧立看不见的地方皱了皱鼻子。
第两百六十六章 决定
萧立却用余光撇到了她做鬼脸的样子,惩罚似的在她手心里挠了两下,燕清歌怕痒便要躲,却又躲不开,只得气呼呼的瞪着他。
连萧立自己都觉得幼稚,这小丫头每每被他逗得生气的模样在他眼里真是可爱极了。
不过被她这么瞪着可不是件好事。
他伸手捂住燕清歌的眼睛,道:“不准瞪我。”
燕清歌顿时龇牙,她把萧立的手扒拉下来,昂起下巴道:“只准你欺负我,不准我讨回来就算了,连瞪都不让我瞪,你讲不讲道理的?”
萧立却笑意更深,道:“我向来,不讲道理。”
你不讲道理是吧,我也不讲道理了!
燕清歌气得牙痒痒,干脆抓起萧立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
可就算她再牙尖嘴利,也没有真的下狠劲去咬,自然不痛不痒。
“别咬了,我皮厚,小心嘴酸。”
萧立用那无比正经的语调说着玩笑话,燕清歌便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很是嫌弃的将萧立的手甩开,用袖子擦了擦嘴,道:“不早说,白费力气了。”
“是,辛苦你了。”萧立含笑看着她,然后把自己的手伸了过来,手背上一圈透着粉色的牙印,上头还沾着些许晶莹的口水。
他低声“嗯?”了一声。燕清歌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替他把上头的口水给擦干净。
谁能想到她竟会做出咬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
燕清歌正觉得羞赧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从萧立的身上跳了下去,走到梳妆台前头,从最下头一格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荷包来。
“喏,给你。”
萧立接过,是一个用金丝线绣的黛青色荷包,花样是普通的龙腾祥云,针脚和做工都只能算是还过得去,正如燕清歌自己所说,她绣工不大好。
“剑穗呢?”萧立问,他离京将近一月,总不至于一个月就只做了这一个荷包出来吧。
听他这一问,燕清歌便小声嘟囔着:“你不是不喜欢在剑上带那些多余的东西嘛。”
送萧立出征时,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是觉得他剑柄上空空的,这便说了要送他一个。后来还是听了大哥说起萧立以前跟着祖父时的事情,她才知道原来萧立是不喜欢用这些东西的。
“你没打?”萧立问。
燕清歌摇头,道:“打了,后来知道你不喜欢用,便让大哥拿去用了。”
萧立的脸色一黑,他怎么觉得师弟是故意的?
“对了。”燕清歌没有察觉到萧立情绪的变化,道:“夏攸宁写信来跟我抱怨,说你把危娘子藏起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自从解决了疫病的问题,夏攸宁便又出去到处晃荡了,偶尔还会送一两封信来给燕清歌,说一说他在哪里又找到了哪些好吃的东西,明知道燕清歌吃不到,还把那滋味描绘得只有天上有,叫人又是羡慕又是生气的。
而就在前几天,他又写了一封洋洋洒洒整整三页的信来,全篇都在说他找危娘子找得有多费力好不容易寻到她的踪迹,危娘子却被萧立藏起来了,于是夏攸宁就想让燕清歌管一管她将来的夫君,不要把人家的徒弟藏起来。
燕清歌知道危娘子发现了睿王残党的痕迹,一路跟去了江南,不过自那以后便渺无音讯,却也没想过竟是萧立将她藏了起来。
“她不耐烦见着夏攸宁,就拿我当挡箭牌。”萧立淡淡的道。“他们从前开始就这样了,你别在意。”
燕清歌哦了一声,接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萧立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时辰不早了,你快睡吧。”
燕清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坐在自己床边没有动的萧立,稍稍犹豫一番,还是从他身边爬上床去盖好被子躺下了。
她才不管那么多了,好困啊……
燕清歌头一沾到枕头,就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了。
那副迷迷糊糊的模样令萧立唇角微勾,他替她掖好了被角,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便熄灯离开。
……
萧立进宫的时候,已经快到三更天了。
勤政殿里,皇帝仍在埋头批阅奏折,温公公守在一旁眼皮子都已开始打起了架,直到看见一道人影阔步走了进来,温公公才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夏王殿下。”他慌忙见礼。
“立儿来了。”皇帝这才放下笔,揉了揉两边的额角,觉得眼前的视界变得清晰了一些,他道:“来得迟了些。”
“陛下命臣提前进京有何事?”萧立并不说自己迟到的理由,而是问起了正事。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温公公退下,待勤政殿里只剩下他与萧立二人时,低沉的声音才幽幽响起。
“朕打算禅位。”他说。
萧立微微挑眉,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他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听着皇帝继续说下去。
“不过不是现在。”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朝政繁忙,等朕把这些遗留下来的大问题一一梳理,再传位给越王。算一算,应当就是你大婚前后的事情吧。”
“越王年纪尚小,还应跟在陛下身边多历练几年才是。”萧立说出自己的意见。
皇帝却摇了摇头。
“做皇帝不是靠学,而是靠悟。朕也从未跟着先皇处理过一天的政事,这个担子不还是扛了下来?”
萧立沉吟片刻,问道:“舅舅,发生什么了吗?”
他唤的这声舅舅,就意味着接下来是他们舅甥之间谈话,无关君臣,无关朝纲。
皇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发生得太多了。”
“舅舅这一生看重的,不过就那几个人,那几件事罢了。”
“先皇死在了睿王手里,皇姐死在了萧覃手里,阿婉死在了我面前。他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了。”
“万幸的是,你还活着。”
“舅舅坐上这皇位,不过是权宜之策,为了护住在风雨中飘摇的大夏,为了不愧对于赵家的列祖列宗。”
“如今女金平定,西凉归顺,睿王的残党也已一网打尽。作为一个皇帝,我该做到的已经全都做到了。”
说着皇帝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的眉宇间露出从来未有过的疲惫,看上去似乎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我累了。”
说完这一句,皇帝便不再开口。
第两百六十七章 酷刑
萧立的眸子沉了沉。
皇帝其实是一个很重情的人,只是身处高位,他不得不无情,不得不狠心。
这一次他们设下的圈套,其实不仅仅是为了引出睿王残党,也有考验瑞王和齐王的意思。
萧立知道,觉智大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