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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再过两年这整个京城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兵了!”
又是一本折子被扔在地上:“齐王阴狠,目光短浅,无能至极却又胆大包天。拖后腿的人就舍去,没用了的就杀,残暴不仁,他以为他是真命天子,若这赵家的江山交到他手上,不出三载必然倾覆!”
皇帝气得手都在抖,指着地上那些奏折,大怒道:“连越王都知道要替他们捅出来的篓子打圆场,这两人当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萧立静静的听着,皇帝骂了好一阵才喘着气坐下,他靠在龙椅上的模样累极了,那双眼里的失望与愤怒交织杂糅,看向萧立时又变成了说不出来的复杂。
“立儿。”皇帝声音低沉的唤着他:“这皇位,你当真不要吗?”
萧立抬头对上皇帝的视线,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说:“陛下,臣是萧家人,骨子里流着的是萧家的血,没有资格肖想皇位。”
皇帝眉头紧蹙,他拍案呵斥道:“你是赵修衡,是先皇亲自立下的皇太孙!先皇与皇姐对你的栽培何等用心,你当真要做那不孝子孙?”
萧立默默的跪了下来,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道:“臣自知不孝。”
皇帝喉头一梗,他看着萧立那倔强的模样,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萧家,都是萧家做的孽。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压下汹涌的心潮,收了方才那副怒容,有些心疼的道:“快起来吧,以后舅舅不拿这件事逼你了。”
萧立一愣,便听皇帝转了话头很是严厉的道:“但是你与明婉的亲事,可容不得你再拒绝了。”
“不会了。”
听见这三个字的回答,这下轮到皇帝发愣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萧立微微笑了,道:“我说,我不会再拒绝了,舅舅。”
“当真?!”皇帝又惊又喜,蹭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萧立面前盯着他的脸看。
便见萧立稍稍退了两步,垂下眸子淡淡的道:“这次,我想奢求一回。”
“好!好!”皇帝伸手在他肩上重重拍了几下,喜不自胜,那摩拳擦掌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让人去燕家提亲。
“不过,”萧立脸上的笑意敛去,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江南那边近期或许会有大动作,眼下形势未稳,这件事还是再放一放吧。”
皇帝的眸子也沉了下来。他低声问道:“是玄丁来的消息吗?”
萧立点了点头。
自从收到危娘子来信,萧立便紧急将玄丁派去了江南探查信上所说的情况,眼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有效的情报很是有限,形势绝不乐观。
“那便等西凉人走了之后再说吧。”皇帝思索片刻便下了决定。
安排了一些事给萧立去做,主殿里只剩下皇帝一人。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有负皇姐所托啊……”
寂静的主殿里只有他一人坐着,看上去孤独寂寥。
皇帝取下随身带着的香囊,从里头拿出一张有些发黄的纸,摊开放在书案上,出神似的看了很久很久。
那张纸的正中央赫然写着一行生辰八字,笔锋凌厉,与皇帝手边佛经上的字如出一辙,一眼便知这是出自燕清歌的手笔。
但皇帝的视线直直落在那行生辰八字下头的两行小字上。
——姻缘、帝命,不可兼得。
“天意果真如此吗?”
皇帝喃喃着,他保持这个姿势发呆了很久,久到脖子肩膀都开始僵硬,他才研磨提笔,写下一封信的开头。
——觉智亲启。
……
开完了赏菊宴,行宫里的各类菊花也没有半点衰败的迹象,反倒越开越盛。堂殿轩榭之间,无处不成景,很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六公主一人走在林荫小路上,这里是假山背后的一条难得安静的小径,她踢踢踏踏的走着,随手扯下两旁的树枝发泄似的扔在地上。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位公主殿下此时心情很不好。
说来也难怪,这些天根本没有一件好事发生。
先是秦国公府擅自给秦炎生定亲一事,虽然陆河伯府很有自知之明的婉拒了这门亲事,六公主还是觉得不可原谅。她已经认定秦炎生就是自己的驸马了,怎么可能容忍有人还在觊觎他的婚事?
然而西凉人来了,他们求娶的是公主,而符合要求首当其冲的那一个就是她赵元灵。就算现在父皇还没有松口同意西凉人的要求,但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六公主既不敢明目张胆的抗拒和亲,却也不甘愿就这样乖乖接受命运。
可是谁又能帮她?自己那个皇兄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送到西凉人手上,好让他多一份来自西凉的助力。母妃自从放了执掌中馈的权利就不问世事,把自己关在佛堂里不出来。
她只能靠自己。
从前觉得公主这个身份是世间顶高贵不过的了,却没想过自己堂堂一个公主竟也如此孤立无援。
她需要一个契机,能打破现状的契机。
六公主越发心烦意乱起来。
忽的,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便听见越王那雀跃又带着几分亲昵的声音说道:“姐姐,你把我叫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第两百二十八章 秘密
六公主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是越王和燕清歌,他们俩在假山那边!
不知道为何,六公主没有选择走出去轰走这两个碍眼的东西,而是一动不动的伏在假山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越王问完,燕清歌便有些无奈的道:“是啊,有一件要事。”
“什么要事啊?”
“下个月初一,你与我一同去一趟齐光寺。”燕清歌说道。
只听越王停了一瞬,问道:“去齐光寺做什么啊?玩吗?”
“姐姐有个重要的东西要去拿,我们的去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便是你身边的小颜子也不行。到时候我就找个借口说要回京一趟,把你也带出去走一走。”燕清歌说着自己的安排。
“那个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我也不能问对吧?”越王小心翼翼的问道。
燕清歌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好吧。”越王的语气恢复了最开始的雀跃。“我就当做跟着姐姐偷偷溜出去玩一天,秘密行动,什么人我都不说。”
“如此甚好。”燕清歌似乎伸手拍了拍越王的脑袋,再三叮嘱道:“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走漏任何消息,明白了吗?”
便听越王嘻嘻一笑:“成儿知道。”
接着他们两人便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走远了,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说话声,只有身边的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六公主才松了一口气,从假山后头走了出来。
她若有所思的慢慢踱着步子,渐渐的,她眼中的迷茫散去,步子也越来越快,脸上的神情一扫来时的阴霾,就像解开了眼前所有的难题一样轻松。
她找到这个契机了!
十月初一,天有些阴阴的,空气中渐渐凝起了不容忽视的寒气,不少人已经穿上了袄子御寒。
一辆挂了燕家牌子的马车从行宫离开,往城内的方向走了半个时辰,然后停在一间不起眼的茶棚外。车夫下车去打了些茶水过来,然后接着赶车往城里去。
与此同时,另一辆低调的马车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笃笃前行。
那辆马车上的车夫穿着一身黑衣,微微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双驱马的手上布满了厚茧,身形看上去也是个十足十的练家子。
不过这位车夫身旁还坐了一个相貌普通的丫鬟,她微微侧坐着,神情怡然的靠在车棱上,倒是将那车夫身上的骇人气势缓和了几分,看上去没有那么显眼了。
越王坐在车厢里,时不时瞟几眼燕清歌。
她正从食盒里拿出还冒着些许热气的糕点,摆在马车中央的小几上。察觉到越王的视线,她浅浅笑道:“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
越王抿了抿嘴,把自己好奇的地方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问道:“我们这次秘密行动,跟夏王有关吗?”
他的视线往车帘外挪了一瞬,那名赶着车的车夫,不是大伤初愈的李车夫,而是与越王有过几面之缘的玄甲。李车夫已经赶着他们最一开始坐的那辆马车回京了。
只见燕清歌露出有些复杂的神情,眼睛转了转,道:“嗯,是他让我带着你走这一趟的。”
准确点说,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思,萧立只是帮忙传了个话而已。
几天前萧立带了一道密旨给她,让她十月初一悄悄带着越王去一趟齐光寺找觉智大师,陛下有一件东西在觉智大师手里,要他们两人拿回来。并且再三叮嘱,不能走漏一切风声,也没有说那件东西是什么,更没有说为什么是燕清歌和越王去拿。
知道今天,燕清歌自己都还是一头雾水,所以也只能这么含糊的回答越王的问题。
便听越王哦了一声,他低下了头,拉住她的衣摆小声问:“姐姐,你和夏王关系很好吗?”
燕清歌一愣,顿时有些失神。
她与萧立能算得上是关系好吗?最一开始不过是单纯的互惠互利,后来……
燕清歌拧眉摇了摇头,道:“算是相熟吧。”
越王抬眼望着她,不再问多话,而是拿起糕点慢慢吃了起来。他说:“行宫里的点心没有青兰姐做的好吃。”
燕清歌笑了。
当时留在夏王府里的三人,白芷和李车夫都已经痊愈回到了燕家,但青兰的伤比较重,还需要静养,便一直没有回来,对外说是跟着越王去了越王府,实际上她还待在夏王府里。
好几个月没有吃到青兰做的点心,别说是越王,就连燕清歌也有些想念了。
“听说还有一两个月青兰就能痊愈了,等到那个时候我再让她做你喜欢吃的点心。”
越王连忙点头。
如此闲聊着,慢慢就到了伏龙山附近。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周围也变得有些嘈杂,坐在外头的墨妍打起帘子探进头来道:“姑娘,前头是六公主的仪仗,暂时过不去了。”
“六公主?”燕清歌挑了挑眉:“她怎么会来齐光寺?”
这回是玄甲在外头低声作答:“陈妃抱恙,六公主是来为陈妃祈福的。”他顿了一下道:“陛下很是赞同。”
燕清歌立即就明白了,皇帝多半是觉得有六公主在,刚好可以掩盖他们的行踪,所以才如此安排的吧。
“也好。”她道:“我们等一会儿就是。”
六公主这一次出行的阵仗并不算大,若按照以往的规格,四驾华翠金铃马车,配上十二个侍女二十名侍卫,光是走在路上都得逼得众人让道。
而今日,她只带了两名侍女和四个侍卫,一切从简,穿的衣裳也都素得恰得好处,一副诚心来礼佛的样子。
不过,她身边领头的两个侍卫与其他两个的穿着不同,石青底绣金边的服饰加上腰间佩刀,一眼便可知,这是皇帝身边的一等侍卫。
若燕清歌留意往这边仔细看一看,便会发现站在六公主右手边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秦国公府世子秦炎生。
六公主下了马车,站在长长的阶梯前,有些不情愿的拧起了眉头。
这么长的阶梯,等她自己爬上去,仪容肯定有损。可为了她的计划,这点苦又得了算什么。
她咬了咬牙,扶着侍女的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走了上去。
第两百二十九章 盘查
随着六公主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