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他一介山匪知道的了。
能找到的线索到此为止,河间那边加强了守卫,暂时没有人敢再来捣乱。
陛下没有过问,林家不敢动弹,这桩案子就这样沉寂了下来。
可是,被罢官一个多月,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河间是不是有徐子皓状告林家的折子传来,林家人提心吊胆,日不安夜不眠的,就像有一把大刀悬在自己头顶随时都会落下一般。偏偏林家老爷被罢官,是陛下的旨意,没有人敢轻易帮林家说话。
这个时候,林家人去找齐王是再正常不过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死棋
不过燕清歌用的“威胁”二字,其中深意很是耐人寻味。
齐王早就已经放弃了林家,甚至在林家出事的时候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显然是不会再管林家的死活,但对于林家来说,齐王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肯定会不择手段的牢牢抓住。
至于林家人拿什么去威胁齐王,自然是齐王跟李家的关系。或许朝中少许人对于齐王跟李家的关系心知肚明,但没有人会冒着得罪齐王的风险把这件事给捅出来。
说不定连陛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去做这种没意思的事情。
但林家不同,林家不清楚徐子皓会找到什么样的蛛丝马迹,也不清楚陛下会什么时候发落他们,更不清楚自己落到神机营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太多的畏惧已经扼住了他们的喉咙,林家人只能拼个鱼死网破。
如果齐王不帮林家这一回,那么林家就会把齐王与李家的关系上奏,包括当初齐王趁水灾刚起之时大量屯粮发国难财的事情,都一并公之于众。
就算不会伤了齐王的根本,却也能从他身上剥下一层皮来。
这样的威胁,是极有效的。
“去告诉河间,把找到了的证据赶紧送到京城来,这件事里,林家不会伤筋动骨了,让徐子皓别费太多心思,抓紧的把林家告了,牵扯太多反而不好办。”燕清歌吩咐道。
自从朝廷派了太医过去,徐子皓便已渐渐苏醒,当年的证据也已搜罗了一些在手,徐子皓大概是打算把这件事彻底挖个干净,但事不如人愿。
燕清歌接着道:“赵修齐肯定会帮林家一把,不过就此,两方应该算是撕破脸皮彻底决裂了。赵修齐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他不会允许威胁过他的人逍遥自在。如果徐子皓不同意我的做法,你就把我说的这些话告诉他,相信他自己会做出选择的。”
这件事之后,林家内部肯定也会发生权利更迭,相信无辜受林尚书牵连的其他林家人已经看清了赵修齐的冷心冷肺,定不会轻易再为赵修齐所用。
要削弱一个人手中的力量,也可以不必像李家那般全盘摧毁,而是像林家这般,离间人心。
窗边案几摆了棋盘,上头棋局错综复杂,燕清歌又落下一粒黑子,顿时白子的一隅全军覆没。
素手纤纤,她将吃掉的白子一粒一粒捡起来,喃喃道:“被人捏住李家这个把柄,你会怎么做呢?”
是杀,还是不杀?
杀了会如何,不杀又会如何,可得好好想一想才是。
不过,不论是哪条路,燕清歌为赵修齐准备的,都是死路。
棋盘上白子式微,女子眸底微冷,拂手将棋局打乱。
……
长生当晚就发起了高热,栖霞院忙活了一整个晚上,没有一人安眠。直到清晨,传来退烧了的消息,燕清歌才稍稍放下心来。
幸好有危娘子在,经过几日的调养,长生好了很多。
这让府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幸好长生没有留下什么梦魇的毛病,每天能吃能睡。而那名死在刺客手里的奶娘,也由燕总管安排将尸首送还家人,厚葬一番,又送了好些金银田地,那一家人感激不尽,托燕总管带了好些新鲜的果子和自己家腌制的肉脯来,以表感谢。
此事告一段落,眼看着明日便是女学毕业校验了。
丁怜卿知道燕清歌对这件事一点儿都不上心,便早早吩咐了府里的绣坊,做了三套十分精致的新衣,还送了一块紫原玉去巧意居打制头面。
今日下晌,做好的衣服和头面便都送到了栖霞院。
“大嫂,试就不用试了吧,我觉得这套蜀锦的就不错。”燕清歌被丁怜卿拉着,站在三套衣裳面前,半是无奈半是懒怠,不情不愿的道。
丁怜卿嗔道:“衣服不上身怎么知道好不好看?再说了,你们每个人的着装都要算进礼仪这一门里头的,不想拿魁首了是吧?”
燕清歌摸了摸鼻子,她的确没想过要拿魁首,只要能名列上位就行。
丁怜卿还猜不到她的心思?伸手往她脑门上轻轻一拍,道:“小丫头要有点志气。”
好吧,燕清歌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大嫂的,只能乖乖任由丫鬟婆子忙活着替她一一换上三套华服,还将那一整套头面都戴上,身上的配饰也是挑挑拣拣,整整一个时辰才定下明天的装扮。
派人把那一整套服饰都送去了安歌院,丁怜卿亲自端了一碟切好的果子来,道:“听说这一次八公主也要来看。”
“嗯。”燕清歌点头,吃了一块果子,虽然味道有些淡,但果香四溢,也很是解渴。
八公主与她年龄相仿,从小就向往女学,前世便是想尽办法求来了最后一年去女学上课的机会,在毕业校验上也是大放异彩,是个很有才学的女子。
不过这一世女学的规矩有所改变,皇帝没有同意她的请求,所以她也只能巴巴儿的去女学毕业校验上观一观礼。
“听先生说,八公主会跟我们一起参加第二轮的比试。”燕清歌说着,又吃了一块果子。
毕业校验总共分为两轮,首先是“展”,由学生自己在女学开设的各门课艺中选择一项,在众人面前当场展示。接着,便是每年最受瞩目的“战”,顾名思义是挑战的意思。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的学生可以向任意一个或多个同窗发起挑战,比试哪一项如何比试由双方商定。
丁怜卿哦了一声,道:“那岂不是会有许多学生不好发挥?”
这样的比试,多少还是要顾及八公主的颜面的。是尽全力还是有所收敛,这个度并不好把握。
“其实八公主也清楚她这个要求强人所难,便提前说清楚了,希望我们不要放水。先生也肯定不会同意让我们在校验上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倒不如说,先生们强调了好几次,让我们一定要赢。”燕清歌掩嘴笑了。
她倒是没想到,女学里那些或是温和或是古板的先生们,暗地里竟然会跟皇宫里的较劲。
丁怜卿也笑了出来,领头的肯定是教书法的李先生,他最不服输了。
第一百九十章 毕业校验
三月末,女学毕业校验。
这一日的烟山楼台从一大清早就热闹了起来。此处位于学子监与女学相交的烟山脚下,两座学府仅一墙之隔,这烟山楼台自百年前就作为男女学生们切磋比试技艺的地方存在,每年的毕业校验也在这里举行。
方亭开阔,几十座楼台充作观客席,此时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楼台与山脉相对,中间是一片宽敞的校场,分别布置好了各类比试所需的场地,从文到武,一览无余。靠近观客席的地方,便用条案摆了一排,是此次的评判席,八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已经入座。
而眼前的校场上,校验的第一轮——“展”已经开始。
燕清歌站在条案前,挽袖伸手磨墨。端砚质刚而柔,纹理绮丽,素手如玉,暗推用力,苏合香墨缓缓磨动,不紧不慢。
与她一样,正在磨墨的女学生还有好几个,“展”这一轮,她们都选择了书或画。为了节省时间,便在校场的展台四周摆了两排条案,备好文房四宝,等作品完成后,挂在烟山山脚的石壁上,供评判评分。
一般来说,想出风头的学生都不会选择书画这类默默无闻的课艺作为展示,但今年人却不少,二十六个学生中,有八个都选择了书画。就连张澜心也名列其中,这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而剩下十八名学生,则按照抽签的顺序依次登上校场中央的高台,肆意展示自己三年来学习的成果。
此时一名学生正在以“德”为题做即兴策论,她是第一个,看起来有些紧张,却也不失条理。几名老先生听得很是认真,或是点头或是皱眉,待她说完,便低头在木牌上写下分数,交由专人保管起来。
那边下一个学生已经上台,书画这边也有人已经提笔,燕清歌却还在不紧不慢的磨着墨。
直到第三名的琴曲散去,她才提笔。
她下笔极重,力透纸背,运笔豪快,转而顿停,下一笔的气势竟也丝毫不减。不过几笔,她便停了下来,盖上印章,举手示意作品完成。
在这八人中间,她是最后提笔的那一个,也是最快完成的那一个。
观客席上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动静,不免有些嘈然。
两名侍女走来,待墨迹风干,便将燕清歌的这幅字摊开,在观客席前慢慢走了一圈,待所有人都将这副作品看清,这才挂上石壁。
那是一个大大的“和”字。
不论是苍劲有力的笔锋,还是倍增魄力的留白,都能让人品出“和”字之外的味道。
“这哪里是‘和’,这写的分明就是‘战’!”
观客席上不知是谁如此感叹,旋即便有人反应过来:“是燕家的明婉郡主,难怪了。”
这个“和”,是北疆所求的和,是燕家男儿和千万战士浴血奋战才赢来的和。没有万骨枯的战,何来万家宁的和!
简简单单一个字,竟包含了如此深意。
评判席上的老先生们捻须点头,探讨好了一会儿,才在木牌上写下燕清歌的分数。
燕清歌则早早退场,走到供女学生们休息的凉棚里坐下,薛荷鸢跟何姝抽的签都很靠前,便早早过去准备了,所以里头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
而坐在最前头的八公主,瞧见燕清歌过来,立即双眼发亮的迎了上去。
燕清歌屈膝行礼,便听她道:“你也太坏了吧,刚一开始就把这么好的一幅字交上去,跟在你后头的人可怎么办啊?”
这几年出入皇宫,燕清歌与八公主也见过几面,偶尔被她拉去聊天,倒也算得上熟悉。她便笑了笑,道:“总归是要拿出来给人看的,谁先谁后有意义吗?”
八公主嘟嘴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也是,我决定了,下一轮我要找你比试书法。”说罢她嘻嘻一笑,还叉腰挺胸,一副我可不会输给你的模样。
“那臣女就拭目以待了。”燕清歌颔首笑道。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八公主便拉着她坐下来,一起观赏高台上学生们的表演。
何姝一曲琵琶语跳得惊为天人,薛荷鸢的骑射功夫也精湛得令人连连叫好,紧接着便是张澜心完成的一幅烟山山脚实图,把眼前的景色描绘得栩栩如生,从她的画里隐约能瞧见张五公子的痕迹,更是令人惊叹。
除此之外,学生们所展现出来的技艺,都是值得称道的高水准,八公主在一旁激动得不行,她光是挑下一场的对手就已经眼花缭乱了。看到最后,八公主竟揉起额头来,很是苦恼的对燕清歌道:“怎么办,你们都太厉害了,我总不能每个人都比一遍吧。”
这话说得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八公主这样的性子着实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倒是很容易亲近。
短短一个时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