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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浅浅一笑,苍白而虚弱的笑容倒平添几分病态美,叫人瞧着心疼的紧。只不过,宫长乐也不是那等怜香惜玉的男子,自然不甚在意。
两人略一交锋,宫长乐便不再多言,只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贤妃这龙胎如何来的,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如今已过三月,却没有传出流产的消息,只怕是贤妃选择了另一条路了,她当然是远着为好。
“如今,殿下可算是称心如意了?”贤妃好不容易碰到了宫长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了,怎么也要问出点东西来。
“娘娘如今身怀龙胎,又深的父皇的宠爱,岂不是更称心如意吗?长乐不过是公主罢了,只有大梁安好,便是最大的幸事了。”宫长乐勾了唇,淡淡地说道。
那话听着是没错,但贤妃隐隐觉得眉心微跳,那丫头每次一笑的时候,总会有些阴谋诡计,该不会是在想着怎么算计自己吧……
“殿下这话错了,自己犯得罪孽总要得到报应的。我如今失了势,可叶嫔那里想必也不那么容易过去吧?”贤妃心中最痛的便是没有个母家在身后帮衬自己,无论是皇后还是叶倾城,她们能在宫中屹立不倒,无非就是有个可靠的娘家罢了。只
要是娘家不倒,哪怕犯了再大的错,皇上也不会真的置之于死地的,可自己却不同,刚入宫进了位份凭得便是皇上的宠爱。可如今,那份感情却越来越稀薄,容颜也随着岁月而衰老,不得不叫她担心了。
“娘娘还是好好在咸福宫养胎吧。”宫长乐眉眼之间流转出淡淡的笑意,在贤妃看来却是浓浓的讽刺,正待她想要多问些什么的时候,宫长乐已经行礼离开了。
贤妃细细地思考着宫长乐话里的意思,却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恨自己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消息都不知晓……
“娘娘,咱们回宫吧。”眼瞧着宫长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而这日头虽然正好,但到底也是有冷风吹过的,一如便低声地提醒道。
贤妃被她的话拉回了神思,既然从宫长乐那里得不到消息,那便去找找叶嫔算了。
“嗯,咱们顺便去一趟延禧宫。”贤妃冷声说道,她就不信了,这后宫里,她宫长乐不过是个公主罢了,还能一手遮天了不成么。
一如这段时日一直忙着照顾贤妃,自然不知晓外头的事情,虽然心中有疑惑,自家娘娘而后叶嫔娘娘一直不对盘,怎么今日非要去那里了,可主子说话她做奴婢的当然不能辩驳了,于是便乖乖地扶着她过去了。
主仆两人往延禧宫的方向过去了,这才发现越是走近了,人便越发少了,甚至这长长的宫道上还飘落了不少的树叶。
难不成,叶嫔也因为这事儿被皇上厌弃了?可这延禧宫如今却宛如冷宫一般,莫非是叶嫔犯了更大的错不成?
带着这样的疑虑,贤妃壮了壮胆子,这才敢向前走去。可是越是靠近那座华丽的宫殿,便越发觉得冷清与萧瑟,叫人的背后也不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下意识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到了宫门前却见大门紧闭,一如上前去叩门,好半天也听不得一句回应。
“贤妃娘娘过来瞧你们家主子,怎么还不来开门?”一如大着胆子喊了一声,果然听得了里头传来了动静了。
一个年老的嬷嬷笑眯眯地迎了出来,见了贤妃便行礼了。
她也是宫中的老人了,知晓这宫中起起落落本就是常事,贤妃虽然一时失势,但难保日后凭着这肚子不翻身的。与其得罪了她,倒还不如卖了她一个人情。
“嗯,我进去看看你们家主子。”贤妃瞧着这嬷嬷,心中也清楚了七七八八了,看来叶嫔真的受了冷落了,宫长乐这丫头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娘娘,您身子金贵着,还是不要进去了,叶嫔娘娘身子不爽,歇息着呢。”老嬷嬷脸上的笑容依旧,可那面皮却抖了三抖。
但说破天了天去,她不过是个奴婢,哪里能拦得住贤妃呢。
贤妃也不瞧她,径直进了延禧宫宫门。
但刚走了几步,她便害怕了,迎面便冲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直接就往贤妃这方向过来了。
贤妃尖叫了一声,却被吓得不敢动弹了,还好一如和那老嬷嬷机警,一个拉住了贤妃,一个上前一把扣住了那个疯女人,这才幸免。
贤妃只匆匆地扫了一眼那女人,曾经那如花的容颜早已被乱蓬蓬的头发遮挡住了,而华丽的衣裳却脏兮兮地叫人瞧不出花样来了,甚至是带着一股刺鼻而难闻的味道,只叫人肚子忍不住一阵的翻腾。
贤妃扑到了一旁,直接就吐了起来,因她早上没进什么膳食,这会子吐出来的全都是酸水,只觉得格外的难受。
第六十五章 :恶星不祥
一如扶着她,却也不敢再看那疯女人一眼,曾经风华绝代的叶倾城,怎么就落得了如此的下场了。也难怪,那老嬷嬷不让自家主子看了,实在是太渗人了些。
贤妃吐了一场,脸色也苍白了不少,还好,叶倾城已经被老嬷嬷给扭送着回了房间,这下子老嬷嬷倒是记得了,直接给她反锁在了内室了。
“娘娘见谅了。”老嬷嬷收拾完了叶倾城之后,便赶紧过来告罪了。
贤妃这边心神稍稍定住了些许,也不问她什么罪了,直接就带着一如离开了。
回到了咸福宫之后,贤妃便把自己一人给反锁在了屋子里了。
叶倾城疯魔的样子仿佛还在她脑海里,久久地挥之不去,贤妃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宫长乐所为,但无论如何,都与她脱不了干系了。
原先,她总以为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能成事,但宫长乐的确在叶倾城入宫之前便算计掉了她的位份,即便她离宫一月,宫里的事情却依旧在她的掌控之中。
而细想之下,自己怀孕这事儿,会不会是她一手策划的?会不会,自己根本就没有怀孕,也不是小产?
当初她威胁张太医,不让他说出真相,而张太医则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谋算的,为了保命才不得已帮了自己。
如今,自己竟然还想着要把这孩子算计到宫长乐身上去,只怕是早已在她的掌控之中了。拼着自己这条命也就罢了,可宫子文却还在她的手中啊,宫长乐是知道真相的!
贤妃想到此时之时,只觉得背后早已湿透了……
她脑海里只觉得有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她在宫里不仅失了宠爱,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了,还拿什么来争……
“一如,叫张太医来!”贤妃想了想,最终还是咬了牙,下定了决心。
既然这个孩子是宫长乐算计的,那无论自己使什么手段,只怕也逃不了她的眼睛了,倒还不如干脆利落地解决了。
张太医很快便提着药箱过来了,再次给贤妃诊脉。
“张太医,本宫方才在延禧宫受了惊吓,此时觉得肚子实在是疼痛,龙胎是不是保不住了?”贤妃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张太医先是一惊,而后便默契地想到了贤妃话里所指,便有些明白了。他虽不知晓这位主子是如何又改了主意的,但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事,能早日从这事儿中抽身出来,哪怕是辞官养老,只要能捡回一条小命也是值得的。
“娘娘,微臣该死,您身子虚弱,如今又受到了惊吓,龙胎,只怕是……微臣实在是尽力了,请娘娘恕罪。”张太医一番话说得十分的哀恸,连贤妃听了都觉得要动容了。
而这个时候,正在外头听着动静的璇如却心下有了计较了。这件事,应该尽快禀告给皇上才是。
勤政殿后殿。
门口十米远处,把守着几个侍卫,一个个岿然不动,叫人望之生畏。
里头,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纹华服,脸上的神色却有几分沉重,而他的对面则是一个灰衣的僧人,圆脸,弯眉,幽黑的双眸冷静而庄重,脸色坦然,无半点得见天颜的恐惧与惊慌。
“大师,若当真如此,以何解?”皇上的眸子微转,旋即沉了声音问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云相大师念了一句佛语,微微闭了闭眼睛,仿佛略一思索,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只需移入偏北的宫苑,待贫僧请来相国寺的佛龛前来供奉,便可保平安无虞。”
皇上心下一松,脸色却才好转了些许,但心中却有些犯难。既然云相大师说了那心术不正之星相在西南之处,那一处便只有咸福宫和延禧宫住着人,若真的近日而生,那岂不就是指贤妃肚子里那一个么……
“只要移走便可无虞?那对朕和大梁可还会产生什么影响?”皇上似还是有些不放心,放才云相大师口中之言,那恶星实在是太过凶险,不仅克亲,甚至对大梁的国运也有一些影响,这让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从前,他也梦魇过一段时日,也是请了云相大师看过才好的。如今,本想请云相大师去看看咸福宫那里,可云相大师刚入西南角,便叹了三句天意,直叫人担心受怕的。
后来,皇上仔细与云相大师论了两三日的佛法,这才略略知晓了。
难怪,自从贤妃怀孕之后,便是百般的不适,连他在咸福宫住了几夜之后,夜晚竟又开始了梦魇了。还有延禧宫的叶倾城竟突然地疯魔了,周围的不少宫人都直言见过魂魄,一下子闹得宫内人心惶惶的。
而这一切的厄运,仿佛就是从贤妃怀孕之时开始的……
若是这个孩子能够影响到国运,又岂是移走就可以解决的呢?只怕是云相大师是出家人,不忍见有人因此而有损所言吧。
皇上心中既认定了这个想法,自是觉得贤妃的孩子留不得了,甚至是贤妃,毕竟怀了那恶星一场,说不准她也要挪宫静养了。
待到皇上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而璇如那边却已经等了很久了。
“皇上,璇如来了。”璇如是从前御前伺候的宫女,是以皇上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也都是认得她的,倒是给她几分面子。
皇上一听得这个名字,不禁皱了眉头了。如今,咸福宫在他眼中便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即便是少年情分再如何,断然也抵不过自己的性命和大梁的国运。
还好,宫子文早早地就被皇后给养在了膝下了,否则他还当真只有立谢家的血脉为太子了,倒是如了他们的心意了。
“让她回去吧,好好照顾贤妃。”如今,皇上自然是不肯再见咸福宫的任何人了,生怕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影响了运势。
璇如倒没想到自己吃了个闭门羹,往常她过来禀告贤妃的消息总是能便利的,如今,难不成,这贤妃娘娘当真是失了宠了?
璇如这边的手段不快,而贤妃和张太医倒是极快的。
张太医递上了奏折,痛陈自己没有保住贤妃娘娘的龙胎,实在是该死,自请归家养老。
皇上原一见是咸福宫的事情,便有些忌讳了,但略略扫了一眼,发觉竟是贤妃小产了,心中顿时大惊,却又有些庆幸,还是上天眷顾,竟不动自己动手了。到底,害了亲生的孩子,也是有损功德的事情。
“吩咐张太医好好照看贤妃吧。”皇上破天荒地没有怪罪下来,眉眼间反而是轻松了不少,想了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