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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_董无渊-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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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玉娘“噗”地没忍住,当即笑出声。
  长亭脸上一僵,看了眼正睡得香的长宁,悄声道,“往后在二姑娘跟前,甭说这些话。。。”再想了想。“幽州土话也少说些,会说官话就尽量说官话,等会若有兵士来挑帘帐,能不出声就不出声,若问到你了就用官话回。”
  满秀眼眶发红地重重点了点头。
  长亭叹了口气。心里头再过了一遍,正欲再开口,却闻车厢外有人急促的脚步声,当即面色刷白地屏气凝神,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静静坠下的幔帐。
  “叩叩叩”三声,紧跟着就响起了很稳重低沉的男声。
  “马上要过城门了,在咱们前头还有三队人马。如今约是上头的指令下来了,守城的兵士行举间都很规矩。特殊时期,在我们之前也有搜身的惯例,都是牵到内厢由婆子老妪进行。若咱们实在避不开,只有委屈姑娘了。”
  是蒙拓的声音。
  长亭赶紧靠到车窗旁,连声问道,“可打探到在我们之前,都有哪些人被扣下了?是谁在坐镇城门?幽州的人,还是建康来的人?周通令在不在?来往的商号列队数量可多?都有哪些?”
  每一个问都恰好搔到了痒处。
  幸好陆家的两个姑娘都不是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士族女。
  蒙拓暗舒一口气,言简意赅沉声回应道,“扣下的多是形迹可疑,说不出从何处来往何处去的庶民,也有几队拿不出商贩证明的商号马队,过往人马被扣下的十中有三。应当是幽州的官吏与京都来的御使一道坐镇城门,并未拿到周通令的消息,某私心揣测,周通令应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会将时间耗在这里。幽州乃贯通南北之地,来往商号颇多,甚至举家迁徙的也不少,我们一行人的踪迹十分正常。”
  更重要的事?
  是去下大力遮掩陆绰身亡时,他遗留下的蛛丝马迹吧?
  长亭大松一口气,侧过身去,轻轻撩开幔帐,从轻掀起的那道缝隙里望出去,正好瞅见蒙拓半侧的脸,高鼻深目,薄唇紧抿,目光沉凝,却如千丈之海瞧不见底,看不着真相。
  “多谢蒙大人。”
  长亭轻声道。
  这些时日,好像她说的最多的词儿,便是谢谢。
  谢谢世间的好意与恩德。
  城墙脚下,人烟嘈杂。
  小姑娘声线放得很缓,从繁冗而庸俗的尘世中种种声音里穿插,渐渐其他的声音都沉了下来,只有长亭的声音还在耳畔犹存。
  蒙拓眼神微抬,轻动了动喉头,目光看向别处,点了点头,沉声道,“谈不上谢与不谢,职责所在,不能不从命。”
  长亭抿嘴一笑。
  又是这句。
  职责却没告诉他要为别人出头,职责也没告诉他应当尊重她们的意见,职责也没告诉他,需要顾忌她们正在守孝,需要一进城就去看大夫,职责更没告诉他,他应该在大势之下特意上前来笨拙地安慰。
  可他还是做了,沉默地、周全地、不着痕迹地、很有分寸地全部都做了。
  如今却以职责所在来推脱。
  长亭一笑嘴角边的小梨涡就被带了出来,小姑娘轻颔首,柔声顺着蒙拓的话向下说,“那就多谢您肩上背负的职责了。”
  蒙拓再见身形侧了侧,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手在袖兜掂了掂岳番送过来的用素绢帕子保住的,又像香囊又像布兜子的东西,嗓子眼痒痒的,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肩,将手里头的帕子握得有些紧,沉吟着想了又想,眼看着前方的车队已滚啊滚,滚出了城门,岳老三正欲扬起马鞭赶紧跟上。
  蒙拓再想了想,背过身去,沉下语调略带踟蹰开口,“不用怕。”
  三个字一落地,少年偏过头绞尽脑汁地又想了想,再重复一遍,“不用怕。”
  有的人说的话,莫名其妙的就让人感觉很妥帖。
  长亭素指微翘,将幔帐再掀开一角,静静地看着蒙拓的背影,语声郑重却放得很轻地回应他,“我不怕。”
  天大地大,不过一个死字。
  竭尽所能,她努力过了,她努力地想活下去,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她没有一步走错了,她走得胆战心惊却步步为营。
  只要努力过了,只要不绝望,就还有希望,就没有对不起谁。
  人做九分,天定一分,他们已经将事情都做完了,如今全靠天意了。
  败了,她便搂着阿宁去见父亲、母亲与符氏、陈妪。
  赢了,她就代替他们活下去。
  无论结局如何,她都没有输。
  又谈何怕?
  长亭单手将幔帐一把放下,如此,便没有看见蒙拓脚下一滞之后,转身回望的神情。
 
    第七十二章 出城(下)

  第七十二章 出城(下)
  车轮子又朝前滚起来。
  长亭轻阖了阖眼,陡觉没有将才那样心慌了,怔愣了片刻,却嘴角轻抿,无意识地笑了一笑。
  渐渐轮到了岳老三一行人,岳老三谄媚地笑呵呵将户籍证明与商贩文书捧到了守城兵士眼前,极自觉地介绍起来,“。。。福顺号的三掌柜,姓岳,带着婆娘孩子从北边过来,往冀州去。”
  兵士接了文书,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瞅了瞅,他是看不懂字儿的,就连守城门的兵头副将都认不了几个破字儿,往后一番看到几个大红的鲜章,便点点头,抬起眼来上下将岳老三打量一番,挑起眉梢来,“福顺号的三掌柜?”
  岳老三赶紧点头。
  “啥时候进的幽州?”
  “三天前!从北城的城门口进来的,如今图个方便从您这处走!”
  “去冀州作甚呢?”
  “商号指令,商号指令!”
  岳老三佝着背搓手,脸上很不情愿,“这要不是上头的指令,俺至于这么拖家带口地从北边儿过来吗?如今世道这么乱,官爷甭看俺长这么大个儿,胆儿小着咧!”
  再凑拢些,四下瞅了瞅,循例塞了条金鱼过去,“一路过来听人说冀州乱得很,山贼马匪到处走,怕是没有咱幽州城好。官爷见识广,同俺讲一讲?”
  那兵士眼神颤颤巍巍地朝后一瞅,手上迟疑着接下来了,脸上还是很端肃,“站好!俺连幽州都没出去过,上哪儿知道冀州长啥样去!”吭了吭,再道,“反正冀州没俺幽州好,三掌柜还是有点眼光的。”
  岳老三弓着背,连连称是。
  兵士头一扬。头盔险些落下来将眼睛遮住了,开口再问,“马车上的都是你的家眷?”
  “对对对!官爷好眼力!两个闺女一个儿媳妇儿,外加一房偏房。分两个车装,哦哦,还拉了几车福顺号经年累下来的账簿和条目,您要过目吗?”
  岳老三佝腰赶紧上前来作势要掀长亭马车的幔帐,那兵士手一抬止住了岳老三的动作,一听有两个姑娘,便很警觉地走上前来,耸了耸肩,一手秉着刀鞘,一手隔得老远一把掀开。
  午后初霁的暖光瞬时倾泻进了车厢。
  长亭将头埋到了襟口处。一副很规矩的模样。
  兵士数了数,目光警惕问岳老三,“两个闺女一个儿媳,不是应该三个人吗!怎么多了一个女人!”
  数多了的那个人,就是满秀。
  岳老三赶忙应道。“姑娘家出门非得要再带给婢子,被俺惯坏了,俺拗不过,心头想带着就带着呗,不过是一路上多个人吃饭罢了。满秀!把头抬起来让官爷好生看看!”岳老三吼过之后,再转身笑呵呵地奉承,“官爷好警觉!警觉些好!官爷警觉点儿。百姓们就有口安稳饭吃。。。俺的婆娘在后头那间马车,官爷可还要瞅瞅?”
  兵士头一斜,身后跟着的小卒埋头小跑步往后面走,掀帘瞅了瞅,又赶紧跑步过来,操着土话附耳通禀。“是个婆娘,梳了妇人头,只有一个人,不像是十三四的嫩样儿。”
  长亭没听懂,可岳老三听懂了。暗自长吁一口气。
  兵士眼光向岳老三一横,心头思量要不要叫这车女人下来搜身。
  好像没有必要搜身。
  福顺号的三掌柜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大户人家,身世、文书、通关证明都一应俱全,这百年名号可是做不得假的。且上头交待的是两个小姑娘,这一下都有五个女人了,几率好像也不太大。。。
  兵士在踟蹰。
  幔帐却一直没有放下。
  小长宁有些跪坐不住了,咬了咬牙,闷声坚持。
  长亭屏住的那口气一直没有顺下来。
  如果她们被带到里间搜身,搜到了什么东西事小,生理心理上的受到的折辱与贬低,应该会给小长宁带来永难磨灭的影响,长亭埋头紧紧咬住牙齿,她怎么样都没关系,可她力图将阿宁全身都护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她不想看到阿宁哭。
  说些什么呀。
  岳老三,说些什么呀。
  气氛顿时沉了下来,想来那兵士在犹豫既觉得没必要,又怕错过,岳老三亦屏气凝神地闷了下来,生怕说错了些什么,反倒前功尽弃。
  长亭脑子很清醒,她很明白如今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僵局,甚至,打消那兵士正在思量的念头。
  可她没有办法开口。
  哪有大户人家的姑娘出声询问那桩子事儿的啊!
  “北城的那兄弟如今身体还好吧?”
  是蒙拓的声音!
  长亭不敢抬起眼来,她将眼神垂下,一点一点地看着蒙拓脚踏的那双小牛皮靴渐渐走近了。
  少年的声音似有刻意扬起,带着几分亲昵与熟稔。
  “头天请他在万花楼喝了酒,第二天就听见了那兄弟被人劫财受伤的消息,我们是过路人,还来不及去瞅他。”牛皮靴刚好停在了那兵士的官靴旁边,蒙拓再开口,“万幸万幸!那贼人捅了一刀就跑了,只要没性命之忧,都算兄弟命大!”
  兵士手从刀鞘上一放,反问道,“你们认识北城的张兵头?”
  蒙拓没说话,岳老三脑子一机灵,赶紧抽身接上,“哪里哪里!不过贱民商贩,哪里能认识张兵头啊!不过是有幸请张兵头在万花楼喝了几壶酒,再搂了搂小百灵的细腰,不算认识不算认识!”
  岳老三说得模棱两可。
  可兵士却神情松了松。
  男人什么样儿的最铁!?
  一起挨过刀,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
  前两样儿没交情攀,后一样胡扯八扯也得攀上了,才能解这个局!能和幽州官衙里的兵士一起去万花楼泡一泡,攀上了交情,他们还能算是身份不明的人?还需要两进两出地和旁人一样,搜身搜查才算交差?
  这世道,攀上交情了,什么都好说。
  既然黄鱼儿都攀不动了,那只能赶紧上别的!
  岳老三眼见着那兵士神色越发松动,简直想拍拍蒙拓的后背,大笑三声,这丫怎么就这么在关键时刻顶得上呢!
  长亭抿抿嘴,将头埋得更深了。
  她和蒙拓想到一处去了。
  蒙拓将她不好开口的话,不好冒上头的主意全说了。
  长亭心里头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反正五味杂陈,既有欣喜也有小怕,既有大松一口气又紧跟着提起一颗心来。
  那兵士语气稍软,抬了抬下颌,“老张头死不了!还裹了布在床上躺着呢,你们要是延后点时候走,能去瞅瞅他。”
  岳老三手从袖兜里一缩再向前一伸,两只大黄鱼顺势又进了那兵士的锦囊里,乐呵呵地赔笑,“是啊!遗憾,大遗憾!”背过身去,声音一低,“先头那只,俺心里头是晓得的,官爷您还得孝敬上头人,落不到啥好来。这两只,一头给张兵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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