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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_董无渊-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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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亭迎风向前奔去。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长亭不能回头,却在映在地上的影子上看见追在最前列的那个人伸手来够她的肩,长亭身子向下一矮,那人指风刚刚从肩膀上掠过!
  这一动,追兵便更紧了!
  林子的出口就在前方!
  长亭努力睁大双眼去看清楚前方的那道光。
  人越来越近。长亭胳膊被后面人一拽再一拖,身子向后一倒,头便磕在了峭石上,颈脖被人死死扣住,手被人压在了雪地上。
  “妈的!这小娘们跑得还快!”
  有男人在耳朵旁边这样说道。
  长亭死死咬住嘴唇。竭尽浑身力气使劲向上挣脱,男人向下摁的力道便越大了!
  “长姐!”
  是长宁的嘶喊声!
  “咻咻!”
  有黑影从树丛之中窜了出来,却可惜飞针被北风一吹,三根都钉在了树干上!
  这个傻大妞,出来作甚!
  长亭直勾勾地看向林子外头,厮杀声好像“轰”地一声炸了起来,她来不及多想,被人猛地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男人身上臭气熏天,长亭颈脖被人拿手肘死死扣住,火光直勾勾地映在了眸色里。
  长亭浑身发抖,眯了眼睛,挑衅地看向扣住她颈脖那人。
  那人神容猥琐,大“嗬”了一声,一只手手上力道加大,再伸出另一只手来轻挑起长亭的下巴,再同身边的人调笑道,“这小娘们长得好看!头儿说逮着就就地格杀,反正外头的仗一时半会打不完,我们还能玩一玩。。。”
  长亭出不了气,艰难地移开眼神,林子外的火光好像又小了许多!
  长亭艰难地别开头,嗓音嘶哑地放声尖叫,脚踢手推,死命挣扎。
  男人的力道却越箍越紧!
  “还是算了吧。。。”男人身侧之人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看,伸手握刀,指腹轻轻推开刀鞘,双手握刀,站到长亭正前方,将长亭彻底笼罩在暗影之上。
  箍她颈脖那人讪然放手。
  长亭浑身发僵,脊背挺得笔直,她腿再软,也不能匍匐于地!
  眼前的光亮一点一点被黑暗蚕食,长亭偏过头去,轻轻阖眸。
  男人缓慢地高举长刀,再重重挥下!
  “咻——”
  鲜血瞬时喷射一地!
  长亭缓慢地不可置信地睁开眼,脸上一片温热,眼前举刀直下的男人动作僵直在了半空之中,长亭喉头梗了一口血气儿,再缓慢抬头,拿男人一点一点地身形向后倒。
  长亭浑身发凉地,直勾勾地颈脖发僵地向前方看去。
  迷蒙火光之下,一个黑衣人高坐于马上,手执弓矢,目光平静沉默。
  长亭脑后一阵剧痛,随即一下子瘫软在雪地上。
  “蒙拓。。。”
  她嗫嚅嘴唇,轻声唤道。
  
    第五十六章 逃生(中)

  第五十六章 逃生(中)
  黑暗与寂静,如同双生藤蔓相错相交,在渺无边际的时空与思绪之中,萌生、抽芽、向上攀爬。
  长夜漫漫。
  来人人数众多,脚步纷杂地执起火把将山林团团围住,男人的嘶吼惨叫声、血肉被利器刺穿的滋啦声,还有幸存者痛哭流涕的求饶声,这些长亭都听不见了,她瘫在雪上,脸贴在微融成水的雪粒上,眼皮缓慢而沉重地耷下,陷入了这十天来第一次的浑噩与绝望中。
  而在光怪陆离的晕染开来的火光之下,黑衣人撩袍翻身下马,是她坠入如深渊般梦境前,迷蒙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
  长亭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又像是以一个虚无缥缈旁观者的身份,将过往一一再看。
  梦里的她矮得只到陆绰的腰间,京都建康陆宅喜气洋洋、锣鼓喧天,陆绰身着大红双喜服,骑白马迎亲——陆家已经许久没办过喜事了,她就骑在二叔陆纷肩膀上透过人群兴致勃勃地朝外看,手上摇着拨浪鼓,学旁人的模样,指着大红喜轿子,直喊,“。。。大喜。。。大喜!”
  旁人便哄笑她,“是别人的大喜!我们小阿娇可算是有了娘!”
  她嘴一瘪,便哭起来,“不是。。。那不是。。。”
  那不是阿娇的娘!
  眼泪还没砸下来,白雾大起,场景陡变,陆绰好绿萼、芙蓉与茶花,建康陆宅迎春堂内,符氏面容清晰,神色极为认真地拿木剪子修理山茶花枝,容色难得温柔,轻声低喃在同郑妪说话,“金克木。修花木的剪子要拿木头的才好,老爷最喜欢的就是这盆十八学士。。。有时候不看我,也要来迎春堂看一看这盆花。。。”
  女人声音柔和婉转,有怨亦有伤。
  她缩在角落里。眼圈一红,想张嘴唤符氏,却将一开口,场景再变。
  盛夏婉和,陈妪盘腿坐在暖炕上,手里拿着针线做女红,边做边冲年纪尚小的她笑,“姑娘从来不学着做这些小物件儿,我们家的姑娘不求做套成衣,香囊手帕总要绣的吧?”
  百乐奉上一盏花茶。只捂着嘴笑,“姑娘再别拿我们与陈妪的绣工去孝敬老爷了,老爷心头清楚得很!”
  一阵风掠过,大家的脸都僵在了原地,逐渐模糊。最后从被风吹散,化为微尘随风而去。
  长亭胸口很闷,她知道自己应当赶紧醒过来,可没有用。
  黑暗之中的漩涡越转越快,越转越急,色调陡然黯淡了下来,珏山山路蜿蜒绵延。长亭亲眼看见那日的她临上马车前还在同陆绰置气,声音扬得极高。
  “我又不是管事阿嬷,我才不要照料阿宁!”
  “忍忍忍,每次都叫我忍!夫人的话就是让人无端生气嘛!”
  “父亲每回都这样!叫我忍!再忍下去,阿娇干脆不说话算了!”
  长亭胸腔发疼,是真正地疼在了身上。浑身发抖地紧紧闭着眼,手想抓住什么却扑了个空,脑子里的漩涡却激流暗涌,越旋越急,漩眼深凹好像要将人连皮带骨都吸入深渊!
  “马车向后撤!进林子去!”
  “国公爷让夫人与姑娘先下马!”
  “国公爷还在阵前杀敌。。。”
  “究竟是谁——”
  长亭浑身一抖。口鼻不通,紧闭眼面目通红地大喘几口气,她睁不开眼!她不能呼吸!她快要窒息了!她想高声尖叫,却没有办法张开嘴巴,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她好像已经陷入了激流漩涡之中,好像有人在向下拔她的脚,她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坠,挨不到地,更看不见光!
  “摁人中,这是梦靥了。”
  男人声音平静,隔得极远。
  长亭嘴唇上方被人拿指甲重重一掐,指甲刺到肉里,剧烈的疼痛让人猛然清醒,长亭猛地睁开了眼,双手向后一撑,兀地坐起身来,语声尖利,“阿宁。。阿宁!”
  长亭大喘几口粗气,起来得猛了,眼前一花跟着便朝身侧一歪。
  胡玉娘伸手接住,满脸是泪,“阿宁好好的!守了你一夜,现在撑不住下去睡了。原以为你还得睡一天。。。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两天啊!一边哭一边手上乱舞,又烧起来了。。。要喂药呢,牙关还是紧咬住的,撬都撬不开。。。你快吓死我了!”
  胡玉娘很想嚎啕大哭,却死命憋住,把长亭扶正坐起来,送了盏水到长亭嘴边,打了个哭嗝儿,“快喝,大夫说你得喝完水才能吃粥。”
  长亭下意识地偏头避开,一动脑袋眩晕,后脑隐隐作痛,手往脑后一摸,棉布带缠得紧紧的,再抹了把脸,满脸都是泪,就着帕子仔仔细细擦干净后,再接过茶盏一边喝,一边打量四周。
  这是很平常的一间厢房,磨得很光亮的新木家俱,雕桃李云纹图的床中规中矩地摆在厢房的东北角,两只椅凳与一方中等材质的木桌一顺边儿地贴着墙放置,五只粗瓷茶盏倒口放在托盘里,茶壶嘴儿还在冒着热气儿。
  这是一间很平常的驿站内厢的摆置。
  长亭眼神向外厢一移,胡玉娘不自觉地向后一倾。
  内外厢是拿素绢屏风隔开的,而屏风之上隐约映出了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黑影。
  长亭偏过头去,似乎没有看见,靠在玉娘身上,轻声问她,“大家都还好吗?有没有人受伤?死伤多少?岳三爷和岳番还好吗?”
  胡玉娘赶忙点头,想了想,神色猛悲戚起来,“。。。三十个来号人死了将近十个,还有四五个汉子受了重伤。。。哦,岳番后背也被人砍了一刀,是最后时局混乱的时候,那边的人发现了小阿宁,岳番拿背挡的刀。。。”
  长亭手头一紧,赶忙伸起身子连声发问,“可有性命之忧?严重吗?如今岳番还好吗?”边说边撑起身子想下床,哪知一动。牵扯到周身都痛,眼冒金星,后脑更是如针锥刀刺的疼。
  胡玉娘赶紧摁住长亭,“你别乱——”
  胡玉娘话音刚落。外厢便再起男声。
  “他没事,敷了药休养几天就好了。”
  屏风之后的黑影动了一动,话头“胡姑娘若不介怀,可否让某与陆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这人怎么知道阿娇姓陆!
  胡玉娘紧蹙眉头,下意识地想说不,可再一想,是这人带着兵马来救的他们,也是这人收拾的局面,更是这人两天来一路护送甚至不惜与幽州接连派出的兵头发生碰撞。。。
  那夜他是救星,他是光。如今却不由自主地防备起了这个不知来历的男人。
  可一个“不”字,她好像还是说不出口。
  胡玉娘默了默,正欲起身抽离,手腕却被长亭一把扣住,再听长亭声音放得很轻。却十足平静。
  “阿玉不是外人,所有的勾当与盘算都没必要瞒着她。”
  长亭话头轻顿,轻声再言,“蒙大人,您尽管直言。”
  她竟然认识他知道他!
  负手立于素绢绣百花长盛图屏风的那人当即一僵,僵直不过一瞬便恢复正常,仰了仰脖子。不自觉地也放缓了语调,“追歼你们的是幽州总兵戴横,当日幽州所遣兵士马匹皆无活口,某留了戴横和另两个兵士一命,是等陆姑娘养好身子之后再见他,还是当下就把他拎过来?”
  她以为蒙拓会问为何她与长宁会出现在那里。。。
  为何平成陆氏会如此狼狈。。。
  为何陆家其他的人都不见了。。。
  结果他什么也没问。
  长亭沉默片刻。嗓音嘶哑地答非所问,“冀州知道齐国公遇害的消息了?”
  “并不确定。”蒙拓面无表情地低头颔首,再言道,“现在确定了。”
  长亭手撑在雕花床板之上,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深吸一口气,无比庆幸那人现在隔着屏风看不见她的懦弱而落寞的神情——一示弱便输了,尤其在前路未知的情况下。
  “我们现在在哪里?”
  “珏山外城的驿站里。”
  “到哪里去?”
  “先去和大部队汇合。这山野大夫医术不精,陆姑娘伤的是头更需重视,不比其他。”
  “是去冀州吗?”长亭一针见血,唇角紧抿,“岳老三是石家的人。可应当不是石猛的人,更不可能是石闵的人。如果是,不会派遣你来援救和接手。”
  长亭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说起这句话,想了想再言,“大部队在哪里?幽州周通令派兵追歼我与幼妹,却全军覆没。一个接一个的纰漏和错过要以更多的成本和投入来掩盖,周通令一击不中,再击失手,必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蒙大人带上我与幼妹,简直就像带上了引诱野兽的饵料。。。从幽州到冀州,起码十天,蒙大人有足够的把握应付周通令的围追堵截?石猛大人一向不做亏本买卖,从幽州到冀州,他会折损多少人手,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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