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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_董无渊-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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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这样喜欢他…”长亭搂紧了玉娘,埋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我这么喜欢他呀!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平成离冀州这样远…我也不喜欢谢询啊!阿玉…我今儿列了个表,全是谢询的长处,满满一张纸,可我就是说服不了我自己啊…”
    玉娘默了默,她衣襟都被平成陆氏嫡长女给哭湿了,一拧怕是能拧出水来——全是眼泪鼻涕。陆长亭…真的很好哭…一半的眼泪是给陆绰的,剩下一半几乎全献给了蒙拓,手上拿刀杀人都不哭,偏偏如今哭成这样…是真喜欢吧?否则也不能抱着她哭得直抽了。
    就算眼泪将平成给淹了,日子也要照旧过。
    长亭愈发沉默,石猛在平成连待近十日,陆长英伴其往稠山去,如此一来,长亭到底是闺阁女儿,不宜随行。长亭空了十日,发了十日的呆,抄了十日的经书,念了十日的书。真定大长公主十分欣慰,姑娘家杀伐果断是好事,陆家的女儿嫁出去不愁夫家不敬重,可若谢询明摆着喜欢那起子性情和顺的姑娘,那长亭做出个样子来也好歹能叫夫家觉着自个儿受到了重视。
    女人吧,再凶悍再强势,都是对着外头人来的。对着枕边人,温柔小意些当然更好。
    真定大长公主很安慰,她老了再经不起动荡了。好日子是在平缓里过出来的,上一辈的恩怨就这么慢慢烟消云散吧。她不想长亭再搅进恩恩怨怨的漩涡里了。谢家很好,日子慢慢过,再大的仇怨也会在柴米油盐里渐渐磨平磨灭——这就是为什么,她在一眼便看出谢询与长亭并不合适的前提下仍旧选择谢家。
    石猛从稠山回来,长亭也去迎了迎。
    石猛看长亭,眼神跟看自个儿姑娘差不离,约莫是陈芳布置得差不多了,石家一行人赶在四月初辞了行。
    四月北地风沙平缓了许多,平成古城墙外马队排了约有城墙那么长,石猛给了长亭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子,碧澄澄的水里头沁了红血丝,透在阳光下仔细瞅,便觉着那红血丝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吉祥似的,这镯子拿在手上温润得很,长亭一握在手中就晓得是极品,不说这水头,便只说这意思,凤凰吉祥,任谁都觉得吉利富贵。陆家不缺俗话是黄金有价,玉无价,时逢乱世,哪座山头出了块儿好玉,便是吉利得带着预兆的事儿——什么预兆?当然是拿下这江山的预兆啊。
    这明晃晃的烫手山芋,谁拿着谁知道。
    长亭不想收,石猛手一凛。
    “阿娇不收便是瞧不上石家。”石猛如是将军。
    长亭抿抿嘴,冲石猛笑,“阿伯,送东西总得有个说头啊。”
    “送给阿娇当嫁妆!”石猛大手一挥,笑呵呵地,“要嫁人了吧?谢家远天远地的,阿娇嫁过去就是受苦。做阿伯的送只小镯子当嫁妆有啥的?这说头够了吧?”
    这还是头一回将这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说,还是由石猛提起来,打了长亭一个措手不及。
    长亭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脸色别垮脸色别垮,可她光顾着告诫自己脸色不要变,却没发现她闷了良久未曾接话。
    “伯父出手大方,待得翻过年头过庚帖时,长英定邀伯父观礼。”陆长英帮长亭把话接过来,再看了眼石阔,“幽州与豫州比邻而居,伯父将幽州交予阿阔打理,长英既妄担阿阔一声陆大哥,自然会尽力帮衬,交通家之好。若阿阔有任何需求,皆可来信。”
    长亭抬了抬头。
    石猛将幽州交给次子石阔了?
    也是,石猛集团的权利中心在冀州,石猛既然要坚定一条路子,当然会未雨绸缪为石闵扫除一切障碍。心是狠了点儿,但若石闵能一下子被扶起来,石猛费尽心力做的这些事倒都还是有意义的。
    怕就怕石闵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陆长英君子坦荡荡,石阔亦回之以礼,石阔拱手向前深作一鞠,语态极真挚地道了声谢。
    石猛将走半月,大晋山河风云陡变,快得长亭几乎要忘了与谢家结亲一事。
    坐在建康龙椅上的那位幼帝符瞿薨了。
    薨时不过五岁,经丞相品正商议后谥号文帝,文书快马加鞭送往大晋二十三州,陆长英却并不意外,手里的文书仍旧封了火漆,一点没拆封随手扔到了案桌之上,陆长英神容坦荡,轻声道,“最后一个砝码加上去了,藩王怕是要乱了。”
    “才五岁…”真定大长公主伸手接过文书,“阿瞿才五岁啊。薨了也好,当时选他不过是秦相雍与建康士族倾轧之后的结果罢了,秦相雍要选一个身弱体虚的小皇帝,自然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阿瞿日日被他灌汤药,日日灌夜夜灌,只是为他秦相雍的私心罢了。”
    真定大长公主姓符,可旁人却明白,她是陆符氏。
    陆字在前面。
    长亭手上在做针线,她正绣朵素色的芙蓉,做着针线心才能静。
    大概这也是陆长英的手笔吧,出手快准狠,一招毙命。小皇帝没有了,才能有藩王们大展身手的时候,秦相雍把持符家朝堂许多年了,藩王们要出手,第一个要剐了的就是他秦相雍。
    只是…符瞿何辜…
    真定大长公主一目十行看完文书,越看下去,眉头越皱起来,将文书递给陆长英,“一派胡言!阿瞿的心悸是患了许久了,可秦相雍却将错全部怪到御医与近侍身上,赐死的赐死,拔舌的拔舌,赐面烙的赐面烙,只写了句‘因疾突薨’便什么也没说了!”
    “他能说个什么出来?”陆长英笑了笑,“人都不见了,他除了说人死了,当然什么也说不出。他不仅说不出什么,甚至还不许旁人说出什么。”
    长亭手上一停,心中顿感释怀。
    真定大长公主看向陆长英,“阿瞿如今在哪里?”
    “正在前往豫州的路上。”陆长英背靠椅凳,眼眸低垂,看着那半拆开的火漆封印,再一浅笑,如风拂云过,“摆灵的时候,棺椁一不小心被打开,里面却什么也没有。藩王们又会怎么想呢?”
    石猛一定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可只有陆家做得到这些事,只有陆家的手伸得到建康去。
   
    第一百六八章 惊雷(下)

    也只有陆家能不让秦相雍压下符瞿所谓的死讯。
    小皇帝符瞿的死讯传得很快,不过半月,与豫州毗邻的三州全部都挂上了白幡,挽上了素绢,一派着重孝的样子。
    豫州南靠幽州,北临疆域,东毗邕州,西傍云州,幽州如今姓石,而邕、云二州皆姓符,是藩王的地盘。长亭讶异于这两个藩王倒还很沉得住气,也对,一个宗族里总有几个聪明人总有几个蠢人,看一看真定大长公主再看一看一早便叛乱了的几个符家藩王,便可小觑一二了。
    光德堂的日子不疾不徐地慢慢过。
    长亭好似在这不疾不徐的日子里,已然忘记了她托石阔给蒙拓带的话。
    可长亭心里非常清楚,她哪里忘得掉啊。等啊等,等啊等,等过春天,等来夏至,等呀等,等得清风拂绿了芭蕉,也没等来归人。如果他一直不来,她又该怎么办?她是不是终于可以承认蒙拓只是过客,而非归人了呢?尽管口是心非。
    长亭许久未来无字斋,头一回来无字斋时是五岁,陆绰在里面会幕僚,她穿着木屐在游廊中四处跑。记忆中的无字斋,大概就是栅栏里的兰花、润得发腻的栋梁还有幕僚们拖得老长的建康腔调。
    如今再来…
    “真是变了许多。”长亭温笑着将食盒放在木案上,食盒在木案边角轻磕一声,陆长英这才从桌上那一叠又一叠乱糟糟的糙纸中抬起头来,睡眼惺忪,迷蒙中得见是长亭,扯开嘴角笑了笑。“阿娇啊…你怎么来了?”陆长亭探了探头,唤了声,“百雀…百雀呢?快出来掌茶。”
    桌面上乱得不得了,竹简、糙纸、笔、还有一叠一叠的书信全都摊摞着杂乱在一处。
    长亭“啧”一声,撩袖子帮陆长英一摞一摞先叠好,“大母叫我来瞧一瞧你,都三天没出无字斋了。大母有些担心。”再努努嘴。“煮了碗糖藕丸子,哥哥你先垫垫肚子,过会回去好好泡个汤换身衣裳睡一觉。”
    陆长英起了身。一把捞起搭在铜盆上的帕子抹了把脸,再避到偏厢漱口,他腿脚已经很好全乎了,走动虽然慢可好歹能走了。
    书信有的都旧得泛黄了。长亭怕给他摞错了边儿,只好顺着信封的眼色摞。哪知手上一抽便抽到了冀州石家的信,信封上就四个字儿,长英亲启,落款也没有。长亭一看这怕是该拆封呢,陆长英拆信有怪癖,他不喜欢拿刀裁开而喜欢把火漆烘软再轻轻拆开。若再拿火漆封上旁人压根看不出来信封被开过。
    陆长英说这是一个政客应该做的功课。
    “哥哥,这信还要盖上吗?”长亭偏头问陆长英。“若还要封上,我就单独摞在一处。”
    “别。”陆长英从偏厢出来,百雀睡眼惺忪地跟在他身后,陆长英开了食盒一道坐在圆桌前吃糖藕丸子,一道交待长亭,“那信是要烧了的,不用留存。”
    长亭“哦”了一声,随口发问,“石家说什么呢?怎么连个落款都没有。”
    陆长英笑一笑,“我也不清楚为何蒙拓一向不喜欢署名落款,下回见他问一问。”陆长英舀了只糖藕丸子,将好和小勺一样大,忙了一夜肚子确实饿了,一口咬进去,细嚼慢咽完一抬头却见幼妹脸色有些不太好,便笑起来,“吃早膳了吗?”
    长亭点点头,手里再拿着这封信就觉得有点沉了。
    “阿娇,你看看把符瞿送到哪里去合适?”陆长英吃相斯文,可速度不慢,搁了碗才说起信上那桩事,“是蒙拓去接应的符瞿,再隔三两日便到平成了。一个五岁的小郎君,体虚病弱,且身份尴尬…放在平成,我觉得有些不合适。”
    蒙拓去接的符瞿?
    长亭一愣。
    也是,小秦将军进进出出谁都认识他,甚至陆家得脸些的家将在建康城里说起来都是有一号的。自然会把接应符瞿一事交给石家来办,想来想去,石猛也只会派蒙拓去做这件事。
    也就是说…蒙拓要到平成来了?又一次?
    长亭手上一紧,信封边角一下子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再垂首看那四个字,仔仔细细地看,她不得不承认,人无完人,蒙拓的字确实不太好看…长亭赶紧摇摇头,她都在想些什么呀!自己的稀饭都还没吹凉,手上又接了符瞿这么个烫手山芋,她到底是上哪儿来的心思去评价蒙拓的字啊!
    “阿娇…”陆长英轻唤一声。
    长亭当即回过神来,“自然不好放在平成。平成人来客往,又属要塞。一旦符瞿暴露,陆家便是众矢之的。可是如今即将大乱,若是我们要将阿瞿放出去,他大概当真没有多少活路了。”长亭知道自个儿有些语无伦次,可她手里的信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她索性不拿了,转手递给百雀,埋下头只道,“哥哥,你想好吧。你既然已保全了阿瞿一条活路,便不要半途而废叫他失望。若实在不行,交给大母教养或是过继到陆家哪户的房头,也算做善事了罢。”
    陆长英默了许久,隔了半晌才应了个好。
    他不后悔留符瞿一条命,他当然也知道符瞿真死比假亡更叫人放心,可他做不到,没有谁的野心可以拿无辜者的命去填。
    陆长英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长亭心乱如麻,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陆长英再唤了声“阿娇”,长亭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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