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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_董无渊-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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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看得见啊!”
    谢询也跟着长亭笑。
    可是,从高处看下来,陆长英不仅看得见,并且看得非常清楚。
    绛河两岸华灯高棚,映照水光,河畔亮如白昼,屋棚瓦房之间都挂大红灯笼,檐下烧斗香,平成小路纵横,穿一身利落素服青衣的长亭与一身青衫敞袍的谢询碧玉佳人走在一起,从高处往下望去,眼神自然会落在他们身上。
    陆长英落魄半载,若眼神不好,在夜里恐怕早遭狼吃了几遍了。
    这双小儿女看上去神情很欢喜,至少没谁面目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长亭正张开双臂朝他招手,而那厢谢询也跟着长亭抬头笑,两个人的样貌都长得极好,就这样站在一起,同样的风姿绰约,同样的气派质流,看上去…很相配。
    陆长英抿了抿唇,未侧身,轻发问,“叔叔,你说,两个小年轻避开大流独个儿走小道,这意味着什么呢?”
    陆长英身后站着的小秦将军面露欣慰,“…大约意味着若陆公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吧。”
    “是吗?”陆长英一仰头喝下茶汤,难得地觉得如释重负。
    “砰砰砰——”
    三声响鼓!
    是绛河正街在舞火龙!
    舞完火龙就该点天灯,放水灯了!
    哎呀!
    长亭答应小阿宁,今年一定陪她放三盏水灯的!可不能食言!
    长亭埋头加快脚程,一路庆幸她选了件利索的小摆高襦穿出来,若要听玉娘的选件二十四幅大荷花摆裙裾,“艳惊四座,特别吸引住某些人的眼光”的话,她现在估计已经摔了几下大马趴了吧!
    谢询紧跟长亭身后,拐了好几个胡弄总算是到了原先豆腐丸子那处,长亭踮着脚找人,哪晓得个儿最矮的阿宁最好找——小丫头正坐在蒙拓肩上挤在人群里探出个脑袋聚精会神看火龙呢,往旁边一瞧是玉娘与岳番站一块儿。人围得太多了,长亭拢了拢头发便往里挤,谢询怔愣了许久,到底也决定一头扎进去,随了大流。
    人多嘴杂,哦不,腿杂。
    长亭脚下被一绊,低呼一声身子向前一倾,正当险些摔倒之际,她手腕被人一提当即找着了重心,长亭“唉”一声以为那是谢询,急急忙忙大力甩开手臂,可就这么一抬头却正好看见蒙拓斜着个身形,手正悬在半空中——万幸他人高手臂长,隔这样远也能拽住长亭。
    长亭甩得快极了,蒙拓也收得很快,不仅仅是目光收得快,手更是顺势往上抬扶住小阿宁的后背,语气温和,“阿宁,抓牢,小心摔下来。”,便再没有回过头来看长亭一眼。
    长亭突然觉着堵得慌。
    蒙拓…或许…真的不欢喜她罢。
    只是熟稔…罢了。
    只是因为是朋友,只是因为一起走了这么久,所以很熟稔罢了…
    岳番只会在玉娘面前插科打诨,玉娘偏偏只在乎岳番的话,在欢喜的人面前总是不一样的,而蒙拓待她,与待玉娘,待小长宁并没有两样。他们只是熟稔的朋友,而已。
    火龙一头高,一头低,火烧得旺旺的,燃得火气冲天。
    大家都在欢呼,时而举手同庆,时而扯开嗓门大喊一声“好!”,蒙拓就这么站在她的前面,小阿宁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串儿,一只小手紧紧抠在蒙拓的耳朵上,蒙拓小心翼翼地虚托着阿宁的膝盖,生怕小姑娘摔下去。
    长亭叹了口气,边叹边不由自主地扯开嘴角笑。
    至少,她喜欢的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极其极其温柔的人,或许旁人会觉得他沉闷寡言,可他却真的非常非常的细腻温柔啊。
    多奇怪。
    细腻与粗犷,温柔与铁汉,蒙拓的个性就像他的出身一样矛盾。
    火龙嘴一张喷出一团火来,众人都应景地兴高采烈地高喝,小阿宁笑得咯咯的,一扭头看见长亭便嚷着要下来放水灯,“刚才就等阿姐了!阿宁吃完豆腐丸子,阿姐便不见了!去放水灯!放水灯吧!”
    蒙拓一弯腰,小长宁便跳到了长亭怀里来。
    玉娘兀地笑开了,凑过去同岳番说,“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家人?阿宁是小女儿,一个是爹一个是娘…”岳番点头称是,再加煽风点火,“…若阿拓早些成亲,恐怕女儿也有阿宁姑娘这般年岁了!”
    玉娘与岳番真是一家人…说话声音都老大了!长亭冷汗往上冒,这哪儿是说悄悄话啊!这就差没四下喊出来了!
    “玉娘别胡说。大姑娘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话说顺口了,叫大姑娘难做。”蒙拓说得很板正,笑也一点一点地敛下去,“阿番,注意言辞,如今谢大郎君也在,莫失了规矩。”蒙拓话罢再拱手向谢询问了个罪,“…久居行伍,某治下不严,叫下面人说话口无遮拦。阿番绝无意冒犯,只是个玩笑话罢了,谢大郎莫要当真。”
    谢询笑得温润,回应风雅,“非礼勿听,询,什么也未曾听见,哦,只听到风声拂过罢了。”说着便清朗笑起来,伸手搭在蒙拓肩上,“咱们出行都一日了,不过几句玩笑话,蒙大人莫当真!”
    玉娘动动鼻子,不以为然。
    一行人向绛河河畔走去。
    长亭的汗在一点一点向下退。
    一路过来,长亭个性护短,蒙拓性情细腻,两个人都或明或暗地照料着别人,阿宁年岁最小又最娇,他俩一同照料阿宁的时候不少,玉娘给长亭定性为“老母鸡个性”,把蒙拓定性成“润物细无声”。一路上说了许多次这种话,可没有一次,蒙拓是板下脸来严加指责的。
    都明白只是玩笑罢了。
    大家伙一路过来生生死死,开几句玩笑话伤不了大雅。
    为何给谢询赔礼!
    为何要给谢询赔罪!
    长亭努力让自己的脸色不要垮下去,长亭埋下头努力深吸深呼,深吸再深呼,等放完水灯,乘马车启程回光德堂时,长亭才调整过来,一撩帘子,陆长英早候在里面,长宁兴高采烈地扑上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长亭手摆在膝上笑着没言语。
    
    第一百六三章 歧路(下)
 
    马车轱辘轱辘,长宁叽喳之后,累得靠在长亭身上睡眼惺忪。
    陆长英居中而座,递了盏茶水给长亭,笑言轻问,“今日玩得可好?”
    “很好。”长亭当即展颜一笑,笑得极为似乎极为衷心,言笑晏晏,“除却一开始两厢人不熟悉,气氛有些尴尬之外。之后倒都处得不错,表哥为人温润,蒙大人性情忍让…”
    陆长英笑起来,摆头截断,“阿娇,你才十五岁,做一些小姑娘的事,说一些小姑娘的话是没有大碍的。哥哥问的是,你,今天可欢喜?”
    重点在“你”。
    “当然欢喜!”
    长亭努力兴致勃勃地回道。
    至少在蒙拓这个死狗男人没有讨人嫌的时候,她都很欢喜,好像绷了许久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
    哦,托蒙拓的福哦,轻而易举地就毁了她一天的好心情,当真是谢谢他了哦。
    陆长英看见了长亭的兴致勃勃,一颗心缓缓放下,欢喜就好,欢喜就好,年轻儿女哪里能不争嘴吵架呢?越亲近便越没有顾忌,越没有顾忌就越口无遮拦,谢家阿询也是不懂事,阿娇还小又主意正,偏偏拿那些话打阿娇的脸,不过还好,至少还晓得别僵持,今儿个找个时机认了错致了歉…
    “怎么和阿询走在一道去了?”
    长英随口问道,他想听长亭说说自个儿的想法。
    长亭一下子就笑起来,“哥哥看见我了吗?我原以为那儿看不见呢!”
    “从上头往下看,看得清清楚楚的。”
    陆长英以为长亭的回避是因为羞赧,却并未意识到长亭口中是“我”而非“我们”。既小姑娘羞赧不谈,陆长英私以为他这个做哥哥顺势从善如流才是最好的选择,“…绛河里的莲花水灯,舞得一高一低的火龙,庶民们手里拿着的小拨浪鼓,都看得很清楚。哥哥虽在牌楼上,可这个中秋也过得很开心。等明年。哥哥的腿脚好受些。再陪你们从城东逛到城西…”
    “你得牢牢记着!”
    “嗯,记着的。”
    一个心绪不畅,一个自以为通情达理。两个人十分默契地就此打住一开始的话题,疏不知他们错过了摊开来说清楚的最佳时机,自然兄妹两个各自奔赴歧路,当即南辕北辙。
    回到光德堂。小长宁已然睡得鼾声大起了,玉娘背着阿宁下车先回研光楼。陆长英与谢询在廊下交谈,长亭忽的想起玉娘那桩事,埋着头满心满眼都是找岳番,长亭探出头眯了眼没见岳番的身影。
    “大姑娘找什么?”
    长亭浑身一激灵。一个转身便见蒙拓。
    长亭本不欲搭理他,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找阿番。我有事和他商量,今儿一天都没同他说上话。”
    蒙拓“哦”了一声。“他…大姑娘有什么事叫某去说也是可行的。”
    从你嘴巴里说出口…这事儿怕就变味了啊!
    长亭张口想说不碍事,却陡然发觉蒙拓对她的称呼又变成了“大姑娘”,自称又变成了“某”。经过这样多的事情,长亭自诩已炼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奈何蒙拓总是能一次又一次极为精准地将她的怒气蹭蹭向上提。
    早知今日,你以前便不要称呼我为阿娇啊!改来改去,改得叫人心烦意乱!
    人留存在骨子的敏感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长亭不无悲哀地想到。
    长亭也“哦”了一声,语气一点一点降下去,“此事还是不用假借他人之口更好。若蒙大人得闲,希告知阿番一声,如今翻过年头,玉娘已经十八了,隔代守孝无需三年。”
    长亭言罢便转身向游廊里走,回了光德堂,玉娘正给长宁洗脸散发,长亭拐过廊口一阖门,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后背靠在门上抵住,怔愣片刻方弯下腰捂住脸,鼻子里酸酸涩涩的,她有些想哭。蒙拓今天甩了她几次脸?约是有三回吧?同他说话,他不回。斥责岳番开他们两的玩笑,再给谢询赔罪。蒙拓若一开始就想划清界限,又何必中途变得如此亲密呢?
    亲密得叫她无法自拔!
    长亭靠在门扉上,从上到下抹了一把脸,人生第一次觉得“放下”两个字也忒难写了点儿,导致她睡得都不甚安稳,一直辗转反侧却脑海像浮在云端一直落不到实处。
    这厢是睡得迷迷糊糊,那厢却是压根没睡。
    光德堂外院种着一棵百年的柏树,树干老粗,三个大男人伸直手臂去抱都抱不拢,树影下有两人影,岳番嘴里头叼着狗尾巴草靠着树干站得没个正形儿,手朝前一薅,正好薅着个站得笔直笔直的男人。
    “嘿!”岳番闷声闷气地招呼,“你大半夜不睡,把我也捞起来作甚啊?你现今心气儿躁?那去给陆公烧炷香去啊,往常你不都这么干吗?”
    前面那人目光往后一回,半边侧脸照在月光里,隔了半晌才把头回过来,语气凝重,“夜深了,灵堂不开。”
    岳番怔了片刻,哧一笑,认命道,“算了,你说罢,我听。”
    蒙拓“嗯”了声儿。
    岳番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他岳番摸着良心对天发誓,绝对有半个时辰,蒙拓啥话没说,啥屁没放!他嘴里头的狗尾巴的根儿都快嚼烂了!岳番又不敢催,又烦躁得要命,把狗尾巴草往外一吐,“要不,我说,你听?”
    蒙拓再“嗯”了声儿。
    岳番清清喉咙,开始长篇大论,“你就是心里不痛快。为啥不痛快?因为今儿亭大姑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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