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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人偶尔抬头,互相看对方一眼,都将对方脸上羞涩的神情看了个正着,不由得心里暗道,少爷和少夫人怎么大白天的,门还敞着呢,便做这种事情啊,真是羞死人了!
此刻的陈婧姝可还不知晓,他们夫妻二人不过是偶尔突如其来地这么亲热一次,便这般不凑巧地被自己的两个丫头撞上了,若是知晓此事,只怕还不知道要怎么恨不得一头钻进地洞里去呢!
不过,现在的她,也无暇去思考这般做会不会让旁人撞见、传到长辈们耳朵里去了,她只听着自家夫君那喑哑之中又带着宠溺意味的声音,满是笑意地道:“对!婧姝最厉害了!辛苦夫人了!”
如果在后世,陈婧姝就会明白,有一个词叫做“血槽已空”是什么感受了,当然,现下也并不妨碍她做出让沈文晖更加忍俊不禁的反应。
只见她嘴角微翘,似是从未听过这般直白却又如此合她心意的夸奖似的,眼眸亮晶晶的,显然对自家夫君的夸奖很是毫不谦虚地受用了。
沈文晖看着,没忍住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软顺滑的发丝在掌心的触感极好,让他更是舍不得挪走了。
不过,眼角瞥见两个丫头探头探脑的模样,沈文晖思虑了一瞬间,算了,来日方长嘛,更何况,这不是还有晚上吗?因而还是收回了手,做出一副正经的模样,仿佛刚刚同夫人那般嬉笑的人不是他一般。
陈婧姝摸了摸方才他的手碰过的地方,那里好似还在微微发烫一般,连带着她自己脸上的温度似乎也在逐渐升高了,察觉出今日好容易梳好的发髻并没有因为夫君的举动而弄乱之后,她轻咳一声,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
“对了,夫君,今日是你第一次当职,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跟同僚之间相处着可还好?”
说来也惭愧,按理来说,沈文晖这个做丈夫的第一天去翰林院当职,怎么说做妻子的也得表现表现,不说亲手作羹汤,至少像时下夫妻之间那般,早起一个时辰帮他将官服穿戴好,也算是表明“夫妻同心”了。
不过,因着陈婧姝这些日子白日里要看格外繁琐的账本,偶尔还要处理家中的其他事务,晚上还要间或地陪着自家夫君做些他口中的“更有意趣的事情”,已然十分劳累了。
再加上昨日勉强算得上是哭过一场,情绪起伏大了些,她便睡得沉了,沈文晖就更不可能也不舍得叫醒她了,他自己有手有脚的,何必非要闹腾得夫人也睡不好呢?
因而,从他起身一直到出门,整个过程都是静悄悄的,或者说,用蹑手蹑脚来形容反倒更恰当些,生怕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人似的。
也因着陈婧姝今早不用特意过去给老太太请安问好,两个丫头也就没有喊醒她,等她一觉自然醒的时候,自家夫君早就出门了。
方才激动过后,瞧见他身上还未换下来的官服,陈婧姝这才心虚地开口问道,甚至挥退了两个格外“有眼色”的丫头想要上前来帮忙更衣的动作,选择了亲自来。
说实话,沈文晖自认为真的没有那么“娇气”,更衣、用膳这些事情都非得要人来服侍不可,更何况还是丫头们呢,不过,这人若是换成了自家夫人的话,他觉得吧,这便成了夫妻之间偶尔的情趣了。
因而,一边心知肚明地“享受”着夫人的服侍,一边笑着答道:“没什么不适应的,今日先去见了上官,林掌院看着似是性情刚正不阿,眉宇之间便透着一股正气,说话时也大都是在让我静心做事,和同僚好生相处。
至于负责带着我的则是一位姓杨的修撰,为人很是谦和,彬彬有礼的样子,也详细说了我的差事,如无意外的话,最近恐怕有一段日子,你家夫君我,便要去修书了。
崔兄、郑兄官职比我低了半级,也要陪着我一道修书,这下子,最起码未来两三个月,我与郑兄都是朝夕相处的了,先前你说的事情,也算是有法子帮你探听一二了。”他指的便是关于陈婧姝的闺中密友江忻涟可能要同郑渊定亲的事情。
先前他们二人虽然在琼林宴上说过两句话,算是有了交集,可毕竟当时情景尴尬,任谁视为囊中之物的名头被旁人抢走,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这般难得的场合下大出风头,也不可能做到心平气和吧,那短暂的两句话,还是面子上打个过场罢了。
如今却是不同,一起当职两三个月,怎么说也能摸透此人的行事作风、脾气秉性,也能借着偶尔闲聊的功夫探听出些婚嫁上面的眉目来,显然得到的消息可比江父“道听途说”的要更加真实可靠些。
陈婧姝显然也想起来了此事,点头道:“嗯!之前忻涟来为我添妆的时候,还有问过此事,说是因着郑渊成了探花郎,卫北侯府的门槛儿最近都要被踏破了,她爹恨不得张口便答应下来,
只是她想着你这里还没动静,便一直拖着不松口。”
闻言,沈文晖也是点点头,默默在心中将此事的重要程度提到了前头来,若是这位郑公子当真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就罢了,可若是人家的确就是不可多得的良人呢,结果反倒因着他这么一耽搁,弄得人家姑娘失掉了一桩好姻缘,岂不是罪过?
更何况,夹在中间的人还是自家夫人呢,他若是耽搁了人家的亲事,只怕对方心里头的不满首先便是冲着她来的,沈文晖自觉,在外头还是要努力为自家夫人撑起面子来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尽量放大章啦~
第一百零二章
因而; 翰林院里头; 和沈文晖算是朝夕相处,甚至是除了陈婧姝以外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郑渊便遭了秧; 虽然他也说不出究竟哪里怪异; 可就是觉得沈文晖放在他身上的关注时间,似乎,长了些?
不过; 也就在沈文晖看似在翰林院里“养老”的这段时间里,其实,崇光帝也一直从未停止过对他的关注; 的确有句话叫做“非翰林不得入内阁”,将翰林院的位置拔到了一个极高的境地。
可事实上; 尽管有了这样的说法,也并不能磨灭翰林院在人们心中的“一个消磨时间的地方”这样的印象,倒也不是说与史书为伴; 修书编典当真有什么不妥之处; 而是对有些人来说不大合适罢了。
一来,修书无非就是对前人的书籍进行整理; 对有所缺漏的地方补上即可; 光是听这项任务的内容,便可知道,这其实是个极难出功绩的活儿,除非是重新编撰极具史学研究价值的书籍,才能够凭着这份功绩青云直上; 得到重用。
甚至于名垂青史都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大多数还不是待在翰林院里头类似于“打发时间”一般的存在。
当然,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对于出身清流的人来说,家族得力,怕是巴不得能够在翰林院里“混日子”呢,既清贵体面又能届时顺理成章地入内阁做事,除此之外,世上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
可沈文晖不一样,他在朝堂上可以说是孤立无援的状态,哪怕程太傅的三弟子冯翊如今也外放结束,做了京官,可这点儿师兄弟的情谊也不足以让他无条件帮扶着沈文晖啊。
因而,考虑到这一点,在沈文晖不知道的时候,崇光帝便已经比他自己还要操心他的前程问题了,甚至还琢磨着什么时候找个好机会,给他好好丢几件能够出功绩的事情来呢。
当然,这些都算是后面的事情了,现下太上皇还在,崇光帝显然不可能为着沈文晖一个人便打消了“韬光养晦”的念头,更何况,这样的人才也不可能现下便通过一番大动作让太上皇给注意到,否则可就与崇光帝的初衷相背离了。
不过,即便是现在没有办法将沈文晖调到一个能够让他大展拳脚的位置上来,可崇光帝的这点儿看似不经意的关注,也足以给沈文晖带来些许好处了,就比如说,侍讲学士这个活儿。
大齐的侍讲学士这个官职虽是正五品的,却只是个虚职,特别是当下崇光帝膝下唯一的皇子年纪尚幼,还未学到史书典籍的时候,便更是形同虚设了。
毕竟,这个官职自设立之始,便一直是为了给皇帝或是太子讲书论史的,如今太子未立,可侍讲学士却是依旧存在着的,崇光帝先前便是让翰林院自行安排,每隔半月来一个人进宫伺候笔墨便可。
这活儿听起来简单,也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活计,可因着这伺候的对象是当今圣上,这份差事好似也被添上了无限荣光一般,使得人人趋之若鹜起来,万一就是这么一次进宫的机会,便被圣上看中了呢?从此交上大运、青云直上了呢?
人人都更愿意心里头抱着一份希冀,觉得那个“幸运儿”会是自己,因此,自新帝即位以来,重新恢复了召人定期进宫侍讲的事情,千方百计想要跟林掌院搭上线的便数不胜数了。
正如沈文晖对林掌院的第一印象那般,此人极其正直,最是见不得这些走旁门左道的事情,否则也就不会在只需要臣子捧着他的太上皇手底下,在掌院这个位子上一呆便是近十年了。
然而,太上皇不会重用这般在他看来“不听话”的臣子,可不代表着崇光帝也不爱听实话,因而,林掌院的进宫次数便显著增加了,以至于在崇光帝即位以来还未表明出任何偏向的时候,竟然颇有几分要成为御前红人的势头。
面对这样一位刚正不阿到可以同御史去抢饭碗了的掌院,那些想要借此机会搭上线的人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了,自是大失所望而归。
至于沈文晖,则是在这个过程中完全保持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一来是他深知林掌院的为人,不会因着各种各样难以直言推拒的关系,给那些人加塞到侍讲学士之列。
这二来嘛,崇光帝这根最粗的大腿他都已经抱上了,且先不管是因何或者说抱得是否牢靠,最起码也已经领先那些还要争得头破血流一般,去抢一个侍讲机会的人不止一筹了。
不过,也正是因着他都没什么动作,跟他在一处做事的崔启航和郑渊,见状也都选择了耐下性子来观望着,自然就更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毕竟,不管是谁来点人,不管谁走了多硬的关系,他们这批新科进士之中第一个出头的定然是也只能是状元郎,否则,岂不是打了亲自点他为状元的圣上的脸面吗?
三鼎甲都没有一个人有小动作,他们这些还是庶吉士的就更别提了,连正式入翰林院的资格都没有,哪怕费力气去活动一番,想也知道,这么好的差事是不可能落在他们头上的。
这批新科进士心中都清楚,乃是因着状元郎不动,才使得他们每个人都想再观望观望再下决定,可林掌院不知道啊,还在心里头好生夸赞这批新科进士能够耐得住性子呢。
不像上一批的,那些还未转正的庶吉士竟然都敢求到他府上来了,真是不知所谓,这么一想,圣上暗示他的事情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他看着,的确是个上进的年轻人,圣上或许只是出于某种大局上的考量吧。
于是,被林掌院在心中唤做“上进的年轻人”的沈文晖便这样被突如其来的免费馅儿饼砸了个正着,谁都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毕竟翰林院这么多人呢,就算是状元,也是三年就出一个呢,能在圣上面前“刷刷脸”、留下点儿深刻印象的机会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