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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燕尔便给夫君心里添堵,便一直这么着相安无事了。
只是近些天,因着闻启哲回家后太累了,衣衫也不大整洁,便先回房中换了衣服整理了仪容,再过去闻夫人的院子中请安,一家人一起用饭,在闻夫人看来便成了才娶进门没多久的儿媳就勾得儿子一回家先往她那处去,这还了得?
闻夫人冥思苦想,似乎是真的拿这个只能供着的儿媳没什么办法,最后还是在身边跟了她十年的老嬷嬷给她出了一计。
不管怎么说,儿媳伺候侍奉婆婆那是理所应当的,哪怕是荣亲王府找上门来,也不能直言莫要让他家闺女孝顺婆母吧,自然明惠郡主作为儿媳,合该在闻夫人用膳时立在一旁伺候着。
只是这条规矩,在大多数人家也就做做样子罢了,即使要讲规矩,也不过意思意思夹一筷子菜便让儿媳坐下了,而对于婆媳不睦的人家来说,这可就无异于“尚方宝剑”了。
闻夫人倒也不是真的想磋磨儿媳,毕竟她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儿子的前途还有一半系在这个女子身上呢,只是想着怎么说也得提提这条规矩,也好让儿媳明白,不管她身份有多尊贵,自己都是她的长辈,只能尊着敬着罢了。
于是,两日前一家子坐在一起用晚膳的时候,闻夫人便提出了这条规矩,她也不是无的放矢,一来许多人家都有这条规矩,新妇要恭恭敬敬地侍奉婆母,每日请安,伺候用膳;二来,闻夫人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也正因着第二条理由,闻大人和闻启哲都是当年见过闻夫人如此般侍奉老夫人的,便不觉得这条规矩有什么不妥,合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闻秀虽觉不妥,可她同这个嫂嫂向来没什么交情,又为何要为了她逆了母亲的意思?便也坐着不发一言。
一家子的目光似乎全落在了明惠一人身上,她是娇宠着长大的,惯着她的人里还有这天下最尊贵的人,自然气性也就比旁人大些,自诩为皇家郡主,却要来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伺候的还是一个粗鄙之人?这让她怎么甘心?
是的,在明惠眼里,就算这位婆母身上有着三品诰命,可还是褪不去那股小家子气儿,骨子里就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还想让她伺候?凭她也配?
要知道,明惠就算是讨她爹荣亲王欢心的时候都未曾做过侍奉用膳的事情,上一个能得她如此对待的还是当今圣上呢,闻夫人自以为已经退让了许多,却不知对明惠郡主这样心比天高的高门贵女来说更是莫大的羞辱。
只是,多多少少地,明惠还是在意闻启哲这个夫君的,否则也不会间接地做出夺人亲事这样的事情来,心里气急,面上却是笑着走到闻夫人跟前,接过丫鬟手中的筷子,为婆母夹了一筷子菜。
闻夫人只觉得面子里子都有了,也就毫不吝啬地释放自己的善意,客气着让儿媳意思到了便坐下吧,却丝毫不知已经将人得罪狠了。
如今,闻秀生病,闻夫人要处置两个丫鬟,明惠郡主就偏要逆着她的意思来,况且,怎么说起来,也是她的处置方法更为妥当吧?
闻府现在当家理事的人是闻夫人,日后可就未必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拉拢些人心,让她在府里更有威望些,又何乐而不为呢?
明惠借着喝茶的功夫,唇边扯起一抹冷笑,来日方长呢!
女儿还在生病,闻夫人也无意在这些小事上与她掰扯口舌:“那便由你说的做吧!这两个丫头,阿秀病好全了,打发去小佛堂做事,哼,若是姑娘留下些什么病根儿,我再好好与你们清算。”说着便又进屋去关注女儿的病情了。
两个丫头瘫坐在地上,小佛堂是老夫人去世前礼佛的地方,如今少有人去,也少有人提及,去做事?能做什么事?无非是些洒扫的活儿,从姑娘的贴身大丫鬟到粗使婢女,可谓是云泥之别呐,可是,她们明明记得姑娘房里的窗是关得好好的呀?
除了还跪在地上的两个,院子里伺候的其他人早就被闻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喊来的粗使婆子拉出去开始打板子了。
要知道,这打板子也是有讲究的,有些伤势,看着严重,其实都只是皮肉伤,没两天就能好全,而有的呢,看上去似乎不严重,实则都伤到了筋骨,非静养十天半个月休想好全。
闻府的下人也向来是审时度势之辈,想着姑娘这一病,夫人如此动怒,这十个板子里头的门道可就得他们自己掌控了。
一时之间,院子里寂静近乎无声,院子外却是惨叫与眼泪横飞,明惠郡主面上的不耐之色越来越明显,她身边的得力婢女绯绯立刻走出去说了几句,声音便小下来了,被打的人即使死命咬着手忍着痛也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明惠郡主坐在椅子上,正是对着院门口的位置,恰巧能看见一个婢女正在被打板子,衣裙上已经渗出鲜血,血迹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她却像压根儿没看到似的,面色平平,好似这些人的生死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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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闻秀的卧房中; 闻夫人却是一改方才的厉色;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女儿,她也就如同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母亲一般; 恨不得以身代之。
闻秀先前身边的两个大丫鬟被闻夫人打发了; 现在伺候在房中的是暂时提拔上来的两个二等丫鬟; 只不过她们也是第一次近身服侍; 行事间难免局促了些。
闻夫人心里又涌上来一股气,瞧瞧; 她不过就忙活了一番儿子的亲事,闺女就被这样怠慢,一个两个; 竟都是些不中用的。
“给我,我来!”
丫鬟好似是名叫碧色的,闻言先是面色一松; 又听着夫人的语气着实算不得好,心里直打鼓,先前两位姐姐还在院子里头跪着呢; 如此鲜活的前车之鉴可是让她不得不心里发紧呐。
只是; 夫人既然有令; 便也不是她一个做丫鬟的能开口推拒得了的,把自己手里的刚冰过的帕子递了过去; 自己则侍候在一旁等吩咐。
闻夫人在闺中时,娘家境况尚可,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嫁进闻家之后,闻大人官运亨通,官职一升再升,她就更没受过什么苦了。
算起来,只有新婚那阵子,夫妻感情和睦,她尝试着亲自下了一回厨,后头这些年便是再也没有过了。
便是那样算得上下厨的一回,也是厨房的人将菜洗净切好,佐料什么的全都备好,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过后翻炒两下罢了。
由此可见,闻夫人自己都被人伺候了这么多年,如何还能做得来这服侍人的活儿?只见她一边用冰帕子给女儿擦着脸上冒出来的细密的汗珠,一边换下方才冰在额头上用以降温的帕子。
碧色端着一盆冷水过来,闻夫人的手刚伸进去,便明显地瑟缩了一下,须知,如今已是近九月的功夫,天气早已转凉,更何况这冷水可是刚从井里打出来的,温度可见一斑。
闻夫人忍着水温过低带来的不适,拧干帕子后,刚一转身,便看到方才还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此刻却是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因着面色惨白,看上去倒有几分渗人。
闻夫人欣喜于女儿终于醒过来,赶忙让丫鬟出去请人:“快,去请大夫来,记着莫要请方才那位李大夫,什么尽人事听天命?果然就是个庸医,去请回春堂的何大夫来家中看诊吧。”
闻秀已经近一天没有喝过一口水了,嗓子干涩,发出低哑地一声:“母亲?”又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的确是她熟悉的闺房,难得她出嫁这么多年,母亲竟还保留着她卧房里原先的样子,丝毫不做变动。
只是,她明明记得她晕过去的最后,看到的是席哥儿惊慌的脸呐,怎么却被送回娘家来了?席哥儿懂事后便是知道她出嫁后甚少同娘家往来的啊!
而且,闻秀呆呆地看着母亲,怎么看着,母亲好似好些年前的样子?莫不是因着送走了她这个不成器的闺女,反而心情愉悦、保养有道了?
闻夫人却没想太多,看着女儿呆呆的样子,赶忙道:“阿秀,你觉得身子如何了?都是这些下人不尽心,你得了风寒竟是今早才发现,这才告诉我的。”
风寒?闻秀自己清楚自己的身子,现在力气也在逐渐恢复,并没有风寒的症状啊,她这才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儿,出于谨慎,并未开口说话。
闻夫人见她整个人愣愣的,只有心疼的份儿,哪有怀疑闺女的道理:“药方才就已经熬在小厨房里了,我让碧色这个丫头给你端过来,你且先喝了药,等一等大夫就会来了。”
随着闻夫人的话,闻秀的目光这才落在了旁边不大起眼的丫头身上,头虽然低着,却能隐隐约约看到样貌,闻秀越看此人越觉得熟悉,蓦然间记起来了,这不正是她在闺中时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鬟吗?
怎么回事?她嫁到沈家之时,因着沈家人口单薄,再加上心里跟家里别着劲儿,只带了大丫鬟碧月便嫁过去了,她虽与娘家不常来往走动了,可也知道,她出嫁后,这些丫头无非就是被拉着配人了。
可仔细一看,这丫头竟然是正是花样年华的样子,闻秀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莫不是,那样的生活,还要她再重复一次?这又有何意义呢?
闻夫人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看她只是坐起来不动,只以为闺女是烧得时间久了,脑子有些迷糊,经方才换帕子一事,闻夫人自己也不逞强了,便让碧色服侍小姐喝药。
黑乎乎的药汤散发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闻秀却仿佛闻不到似的,舌尖似乎也失去了知觉,碧色一勺一勺地喂过去,她就像是痴傻了一般,只知机械地重复着吞咽的动作。
闻大人和闻启哲是在回家之后才知道闻秀生病了的消息的,父女俩虽然前一阵子很是闹得不愉快,可毕竟女儿是他手把手教养着长大的,脚步迟疑了一瞬,还是转而去了闻秀的院子。
闻启哲则更不必多说了,就这么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于情于理,都合该去看看她才是。
也是在卧房中,闻秀亲眼见到了更为年轻的父兄,这才确信,在自己的身上的确是发生了些许不可思议的事情,当下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幸好父子二人并不在意,只以为她是刚刚退了热,还有些无精打采的,也因着女儿家的闺房两个大男人不便久留,只嘱咐了她好生休息便退出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闻秀一边喝着她认为并没有什么必要的药汤,一边暗暗向不大熟悉的二等丫鬟碧色打探消息。
碧色本身就是个胆小的,不然也不会明明什么都不差,却被两个大丫鬟压着一直无法近身服侍姑娘了,也因为闻夫人那天的“杀鸡儆猴”的举动,着实有些吓怕了,自然也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虽不至于口无遮拦,但也算是差不离了。
闻秀这才从这个丫头口中得知,她竟是同表兄唐聿铭定亲了吗?那沈家呢?一切都变了,那她的席哥儿和琦姐儿呢?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沈家拒亲的消息自然不是碧色一个丫头能打听到的,闻秀也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繁琐冗杂的事情里摸不着半点儿头绪,她虽不知一切是从哪里开始发生变化的,却下意识地,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