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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一边听着,一边侧过身,让进秦王,“咱们就坐这儿说话吧,这儿景色好,风儿也好,从这里还能看到鹦鹉,你看,又飞起来了。”
李夏指着旁边的郁郁葱葱的鹦鹉园,那几只大金钢鹦鹉在翠叶繁花中间,不时飞舞,一派太平景象。
秦王刚刚坐下,一个小内侍一溜小碎步往亭子过来,靠近可喜,低低说了几句,可喜忙上了两级台阶禀报:郭先生请见。
“请他过来,是我叫他过来的。”不等秦王说话,李夏忙和秦王道。
秦王示意可喜,片刻,郭胜大步过来,进了亭子,冲秦王和李夏各揖了一礼。
“有点儿小事,你跟王爷说吧。”李夏头一句是和秦王说话,后一句则看向郭胜吩咐。
“是。”郭胜应了一声,看着秦王,神态自若,带着丝丝恭敬笑意,“今天一大早,胡磐石手底下一个叫董老三的,十万火急到了我那里,说了件事……”
郭胜先将利安跪到胡磐石那间院子大门口的前情说了,接着又说了利安怎么帮过胡三,胡三怎么指点,这利安又是怎么跪到了胡磐石那间院子大门口,半夜里,冯福海的亲卫要杀利安嫁祸胡磐石,结果被董老三这只蠢货捉了进去这事说了,一脸苦笑道:“……这人一捉,这件事就算沾上胡磐石了,磐石杀人放火在行,碰到这样的事儿,两眼一抹黑,干急没法子之下,就去寻了王富年……”
秦王专注的听郭胜说完,眉头微拧,看了眼李夏,先问道:“那个胡三,胡磐石查清楚了?真就是为了报恩?”
“这个磐石也想到了,董老三来的急,至少这会儿,没有什么异样,董老三说,磐石让人盯着呢。”郭胜答的十分谨慎,王爷的精明敏锐,他是极其佩服的。
“王富年是怎么回事?”秦王接着问道。
“年前年外,磐石到京城送节礼的时候,跟我提过一回王富年,说是十月里他往杭州城去的时候,王富年请人邀了他,一起吃了顿饭,说是谢磐石这几年对他媳妇安氏生意上头的照应。磐石和王富年有几分交往这事,磐石没多过话,要问具体细务,只怕得让磐石来一趟。”
“这是主动搭上来的。”秦王看着李夏道。
“这个人可用。”李夏直截了当,“他前后跟过的两任帅司,罗仲生和唐帅司,都对他印象极佳,说他立身稳又懂变通,人情练达,极精财物,用到户部再合适不过。”
秦王看起来有几分意外,“你早就看上他了?”
“以前在杭州时就认识那几个人,我都看着呢,不过也没怎么太放心上,要不然也不能让王富年在杭州同知任上,竟然一做十几年,真是可惜了。”李夏承认的干脆而狡猾,接着反问道:“利家这事,怎么办?”
“你的意思呢?”秦王反问了一句。
“王富年大约会秉公处置,就事先只论张成刺杀利安这一件事,然后一张折子,把这案子递到几位相爷手里,接下来,王爷说呢?”
“朝会上只怕又要吵起来了。”秦王眉梢箅抬,脸上的表情说不清什么意味,“咱们知道的早,这就占了先机,这事得和拙言商量商量。你的意思呢?”秦王再问了句。
李夏摇头,“这中间牵连太广,我说不好,你和金拙言商量吧,金拙言在书房呢?那我先走了,你们商量大事。”
李夏边说边站起来,秦王跟着站起来,“虽说是急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你的茶还没喝。”
郭胜已经退到亭子口,拱手笑道:”我先过去,先跟世子爷说一说这事,和世子爷一起等着王爷。”郭胜说完,长揖到底,垂头弯腰退了几步,转个身,赶紧走了。
李夏看着郭胜走远了,回头斜着秦王,笑起来,“那茶早就凉了,不喝了,我去找太外婆喝今年的新茶,你这里的贡茶,可不如太外婆家的茶好。”
“那我送你。”秦王跟在李夏后面,“既然太外婆家的茶好,你下次带点儿过来,我也尝尝。”
“好啊,不用下次,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一饼过来,你慢慢喝。“李夏抿着笑答道。
秦王呃了一声,”还是你带过来吧,喝茶是件讲究事,下人把茶饼送过来,只怕也说不清怎么沏怎么喝,我又不急,还是等你带过来吧。“
”好吧,那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最近忙的很呢。“李夏瞄了眼秦王,笑眯眯道。
第451章 突兀而来
秦王送走李夏,刚进书房院子,郭胜就从迎上来,将一份脏破,一份干净整洁的两叠纸递上去,“这是董老三带过来的,那个张成的供状,这是王富年的履历,刚刚抄出来的。”
“这个供状,姑娘看过了?”秦王接过,先看供状。
“没看,大约,”郭胜一脸恶心状,“姑娘嫌太埋汰了。”
秦王正翻看供状的手一顿,斜看了郭胜一眼,“那你呢?看了没有?”
“翻了翻,王爷不知道,董老三从杭州到京城,只用了八夜七天,他本来就不是个干净人儿,这东西,因为胡磐石下过死令,不许离身,就是死了,也得先吞了这东西再死,一直在董老三怀里,刚拿出来的时候……”
郭胜一脸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状,“我这么不爱干净的人,也差点吐了,这会儿已经吹干净了。”
秦王光听郭胜说话了,看着供状竟没看进去,听郭胜一句他那么不爱干净的人,失笑出声,“阿凤说你杀人从来不让血溅身上,难道不是因为爱干净?”
“当然不是,是怕被人知道,身上沾了血,那就是罪证。”
秦王嗯了一声,眼睛微眯又舒开,“这话大有道理,冯福海这事,你怎么看?”
“王爷先看这供状,磐石审人的手段,倒是长进了,这个张成,大约但凡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郭胜示意秦王,秦王放慢脚步,低头看起了供状。
进了垂花门,看完供状,秦王脸色有些阴沉了,利家这一条已死,一条差点死的人命,可这纸上张成交待的江阴军的猖狂不法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这才是张成知道的,张成不知道的呢?还有多少?多猖狂?
金拙言和陆仪迎出来,秦王正要说话,金拙言和陆仪身后,古玉衍古六少爷跟了出来,秦王一个怔神,古六已经长揖下去,金拙言笑道:“这厮在宣德门外堵到我,非得跟我一起过来,说不得了了,出大事了,非得见您不可,狗皮膏药一样,实在甩不脱。”
“出什么大事了?文会上被人抢了风头了?”秦王片刻就神态自若,拿着供状和王富年履历的手背到身后,郭胜一脸笑容冲古玉衍几个长揖直身,顺手从秦王手里接过了那两叠东西,放到了袖袋里。
“文会上哪还有我的风头?连苏烨那厮,也常常被李六那小子压在手下,月底他成亲,你们去不去?肯定都得去,一想想真是,这一转眼,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小屁孩,中了探花,还要成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我最近特别想念咱们在杭州城的时候,那时候多快活,我觉得那是我活到现在,最快活的时候。”
古玉衍一边跟在秦王身边往上房进,一边絮絮叨叨。
郭胜听的眉梢似抬非抬,多打量了古玉衍几眼,这位古家六少爷,看似憨厚过了全无心计,其实精明着呢,这一大段忆旧,要干什么?真遇到难题了?
“我也常常想起在杭州的时候,那时候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时候。”秦王有几分感慨,他没觉得一晃,这几年,他觉得漫长极了。
“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别扯这么多废话,说正事。你是个闲人,王爷跟我,还有陆将军可不是,连郭先生都忙极了,有话快说。”金拙言折扇捅在古玉衍肩上,又用力敲了两下,直敲的古玉衍唉哟了好几声。
“你是练过功夫的人,手劲儿那么大,这多疼!真正是不得了的事,很不得了!”古玉衍一脸愁苦,这回倒没再啰嗦,干脆的直入正题,“我是来讨个主意的,算是替阿爹讨个主意吧,这事儿,唉!”
古玉衍看着秦王,脸上的愁苦简直噼里啪啦往下滴,“王爷也知道,我们古家一向是领虚职的……”
“你曾祖做了十几年首相。”金拙言不客气的接了一句。
“好吧好吧,说错了。重新说,王爷也知道,我们……我翁翁和我阿爹,领的都是虚衔儿,我阿爹的脾气,王爷最清楚,就会做做名士,可前儿,不是前儿,就是昨天,江大公子来寻阿爹,说太子想推阿爹执掌户部,把阿爹吓了一跳,您说说这事,是吓人吧?”
满屋的人,除了古六,从秦王到郭胜,或多或少,都露出丝丝没能掩饰住的惊讶。
不是因为太子想推古翰生执掌户部,而是因为古六要说的,竟然是这件事,而且,他是来替他阿爹讨主意的!
“户部尚书你阿爹足以胜任。”秦王的愕然不过一瞬,立刻就泰然自若,对着连声叹气的古六的笑道。
“王爷,您都明知道,这不是胜不胜任的事儿,这是,唉,这是太子的推举,您说,太子怎么想起来要推阿爹做这个户部尚书?一心为国?为国也不该推阿爹啊,您说是不是?我和阿爹想来想去,这事,得听听王爷的意思。”
古六看着秦王,坦然而诚恳。
第452章 推手们
“古先生肯出来担这份重任,这是好事。”秦王瞄了眼金拙言,金拙言踱过来,弯腰仔细看着古六,“这到底是你自作主张,还是真是你阿爹让你走这一趟的?”
“这事我哪敢自作主张?我要是能自作主张,还不早……是吧王爷,阿爹愁的,昨天一夜都没睡着,今天一大早,红了两只眼,把我叫过去,唉声叹气,让我过来一趟,无论如何也得找王爷讨个主意,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古六一脸苦相。
“这事先得看你阿爹想不想出山吧?”郭胜看起来十分随意的笑了句,“古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名士风流,不喜俗事,他要是对实领差使深恶痛绝,王爷可从来不强人所难。”
秦王点头,“是这话,头一条,得先看你爹自己的意思。”
“两三年前吧,阿爹就有了闲极思动的意思,可他这个人,王爷也是知道的,有人推一把,动也就动了,没人动,他也就是想想,这一回,他也觉得是个机会,可是,王爷也都知道对不对?这事要是皇上直接点了,公中议的,也就算了,可这个这个……”
古六摊着手,看着秦王,一脸的我没法明说但你肯定明白。
“这是嫌弃太子呢?”金拙言的话比刚才直接多了。
“你这话说的,嫌弃?那是太子,谁敢?难道你敢嫌弃啊?”古六撇嘴看着金拙言,金拙言毫不客气的点头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嫌弃皇上呢。”
“呃!”古六被金拙言这一句话噎着了,“我是不敢,我瞧我爹那意思,嫌弃大约算不上,就是……这事总得听听王爷的意思,不是嫌弃谁。”
“既然你阿爹有静极思动的心,他能接任户部,确实是国之大福,求之不得。”秦王已经拿定了主意,看着古六笑道:“你阿爹是风雅时风雅到极致,却不是那种不通实务的,这户部真要能由你阿爹执掌,至少不比严相掌管时差,这是好事。”
“王爷既然这么说,那我放心了。”古六长长吐了口气,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肩膀,“哎!阿爹愁了一夜,我陪着愁了一夜,总算轻松了。那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