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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便又想哭,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吓死人了。”
吓死人不假,她那会确实要怕死了,怕自己弄巧成拙,怕被颜绍看出破绽,但所幸一切还颇是顺利。
萋萋吐了血后便一直黏着颜绍哭,跟他说东说西,妄图搅乱他的心绪,现在想想,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
太子妃安抚道:“没事就好,所幸苏侍妾与胎儿都很好,那便是万福。”
萋萋破涕为笑,点头应声,“嗯。”
俩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萋萋也便告退了。太子妃瞧着她的背影,不时王嬷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太子妃看她有何异常么?”
太子妃摇头,“王嬷嬷觉得呢?”
王嬷嬷笑着过来,“奴也没看出来。敏心传来消息,说她昨晚哭闹了一阵儿,但不知什么时候,哭着哭着便趴在床边睡着了,今晨醒来便仿佛把昨日的事儿都抛之脑后,忘了一般,又笑呵呵地招猫逗狗,极是高兴了。可见她还是胸无城府,天真的很。”
太子妃应了一声,仍是看着那晃动的门帘,但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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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侧妃在寝居等着,良久玉娥返回,带来了和顺。
和顺立时躬身拜道:“奴给萧侧妃请安。”
萧侧妃心中急躁,但故作镇静,冷着脸道:“和顺公公是嫌金子少么?”
“哎呦!”
和顺登时跪了下去。
“奴尽力了。”
“什么叫尽力了?”
萧侧妃一听心中更怒。
和顺叹息一声,“殿下整日忙于公事,奴劝了,但殿下不来后宅啊。”
“因为那苏侍妾常往前院跑?”
“呃……这……苏侍妾是去过几次。”
萧侧妃咬了咬牙,“怎么她怀孕也侍寝?”
和顺答道:“据奴所知并未侍寝。”
“那……”
萧侧妃使劲儿攥起了拳头。
和顺抬头,“侧妃息怒,奴想等殿下忙完这阵儿自然就来后宅了。”
萧侧妃直视着他,当下对这和顺自然是不满意的。那苏萋萋怀着孕,还常往前院跑,常去去太子面前招摇,多少次都是他和顺主动给太子报的信儿,若是他视而不见,不说,那苏萋萋也便不能这般频繁地见到太子,还不是这个奴才见风使舵!
但他是太子身边的人,萧侧妃倒是也不想和他闹僵,于是便强压下了耐心,开口淡淡地道:“那日后还得继续麻烦公公照拂……”
“侧妃这话折煞为奴的了,奴一定尽心尽力。”
那和顺走后,萧侧妃看着转动的珠帘,使劲地攥了攥拳头。也不知那苏萋萋有什么魅力?她现下不能侍寝,太子便压根不来后院了!
忙忙忙!他怎么总是那么忙!
萧侧妃心中又怨又气,再想起苏萋萋。那日听陈嬷嬷说起她的过去。想不到一个如此下贱的女人竟然能有今天?
她狠狠地咬住了唇,“玉娥!”
那玉娥闻言立时应声过来,“侧妃……”
萧侧妃道:“去安排一下,本宫要去香林阁。”
“是。”
****************
夜空无星,天寒地冻,灯笼随着冷风轻轻摇曳。
香林阁中烛火微弱。突然响起的开锁声让魏如意心一颤。
她立时起身奔来,只见来人一身华贵,相貌美艳,却是萧侧妃。
“萧……妾身拜见萧侧妃。”
魏如意当然意外。
萧侧妃瞥了她一眼。
“魏良娣在此呆的可好?”
“……”
魏如意抽噎起来,“承蒙侧妃记挂,来看妾身,妾身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眼下妾身入宫快两个月了,便被关在这快两个月,妾身……”
她说着委屈的泪如雨下。
萧侧妃叹息一声,“可怜啊!”
魏如意听她这样一说,哭的更委屈了。
“眼下家父已经求见了太子,可太子还没要放妾身出去的意思……呜……这也不知还要等多久?”
萧侧妃叹息一声,极是同情地道:“殿下怕是把魏良娣给忘了。”
魏如意一听只哭的很厉害了。
萧侧妃道:“殿下本来是很快就会放了魏良娣的,但眼下有人黏着殿下,想在殿下耳边吹什么风便吹什么风。可怜了魏良娣,这么久都没被放出,无人问津,看来是出来无望了呢。”
魏如意听她说,越哭越甚,已和泪人儿一般。
“那妾身到底该怎么办?妾身不会真的永远都被关在此吧!”
萧侧妃靠近了她。
“魏良娣,这机会可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嗯?”
魏如意睁圆眼睛,但觉她话中有话,胸口狂跳,“愿侧妃赐教。”
萧侧妃一个眼神儿,她身旁的玉娥递来了一包东西给了魏如意。
魏如意盯着看,面露惊慌。
“这是什么?”
萧侧妃盯着她缓缓地开了口,“魏良娣,好好想想,你得对自己狠一点,否则怕是真要被殿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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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转眼两个多月过去,天渐渐暖和起来,萋萋怀孕已有五个月有余了。
她的身段没有太大的变化,四肢纤细,只是小腹略微隆起。
宫女,太医乃至太子妃,众人与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劝她多吃一些。
萋萋但觉自己吃的不少了,但肚子确实没怎么长起来。
所幸郑御医一直说她脉象平稳,没有异常,否则萋萋也要担忧了。
这三个月来,她过的很舒适,也很惬意,每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颜绍又多赏了四个宫女给她。那四个人有的会吹曲儿唱歌,有的会讲故事,有的会演戏,有的会变戏法,总之是一天天变着样儿地哄她开心。
所以萋萋大部分的时候是真的很心悦,只是常常玩着,笑着,突然就会想起点败坏人兴致的事儿来,也让她暗自叹息,然后偷偷地骂自己:心可真大!
其实她的心也没那么大的。
想来想去,她但觉自己能依靠的人还是颜绍。若是他能在她生产的时候一直呆在她身边,那便肯定没人敢动她就是了。可是怎么保证他能一直在她身边呢?
萋萋以戏谑之态和他说过,娇滴滴地祈求过他不止一遍。
颜绍漫不经心地答应过,也看起来及是认真地答应过。但无论是哪种态度,萋萋但觉都不可信。
因为他颜绍就不是个可信的人。
她必须得为自己再留条退路才行。
萋萋躺在床上脑子转来转去,想了良久良久,真可谓绞尽脑汁了,可想了这两个来月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忽而这日,她闲着无事看了一本图画书,在画中看到了几种草药,突然间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儿……想起了一样东西!
萋萋瞬时激动不已,但觉有了主意。但仔细想了想后,她又极是失落起来,眼下她身边连一个能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监视着她的敏心……
想到掩人耳目地弄到此物,谈何容易呢?
除非,除非……除非能出宫!
外面鸟语花香,春意盎然,温暖宜人,少女想了想,咬了咬唇,冲着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
这天下午,她午睡后醒来,突然大发脾气,撵走了过来给她演皮影戏的宫女,晚饭也没怎么吃!
宫女们见她突然情绪有变,都吓了一跳,变着法儿地哄她,但没什么用。
不过众人也没分在意,只道孕者心娇。可第二日开始,这孪秀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不得不在乎了。
主子情绪低落,突然不和任何人说话,也突然开始几乎不吃东西了。
“主子这这是怎么了?”
“可是害喜严重了?”
“可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众人不知道,但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满面焦急地胡乱猜着。
如此过了四天。萋萋依然如故,整日闷闷不乐,吃喝也不多。
孪秀宫中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这下可实在是吓坏了。
这日太监小林子在华阳宫门口焦急地等了两个多时辰,一见到太子的身影,立时奔了过去跪下。
“殿下,殿下苏侍妾她……”
第四十九章
颜绍剑眉一蹙; 居高临下,冷冷淡淡地道:“苏侍妾怎么了?”
小林子急道:“殿下; 苏侍妾突然不言不语,也不笑了,如今; 如今已经; 已经第四天了。”
颜绍闻言,又是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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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撵走了所有宫女,自己一人在房中; 和她人在一起久了她怕自己兜不住; 露馅。
她缓步在房中; 秀眉蹙着,心中抱怨:真难熬啊,这些天过的简直是太没趣了; 想吃不能吃; 想笑不能笑,想出去走走也不能出去; 再这么下去,怕是没病也要憋出病了。
念及此,她探头,做贼似的朝珠帘方向看去,面上抑郁; 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 可实际上她当然是一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呢。
她知道那小林子去找颜绍了!
可即便去找了; 那个坏蛋也不见的就会来。
至少前一天,他便没来。
那个可恶的颜绍已经快半个月没来看她了。
萋萋当下越想越着急,这要是再等几天,她怕是要装不下去了,正愁着,这时只听外头有太监扬声道:“太子驾到!”
来了!
萋萋心一激灵,倒是有些意外。她立时紧张起来,赶紧跑去,趴到了床边,换上了一副忧郁的,呆呆蔫蔫的表情。
面上虽如此,但少女心中可是“咚咚”猛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紧盯着外头的动静,凝神注意着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不时但听珠帘被掀动,那脚步声停了。
萋萋没精打采,缓缓地抬起头,朝那边瞥了一眼,只见来人负手在后,风度翩跹,丰神俊朗,却不是颜绍是谁?
少女控制着内心的紧张和害怕,当下有气无力地起了身,从容不迫地朝那颜绍缓缓一礼。
“拜见殿下……”
那声音便更是发蔫儿,毫无精神。
颜绍眉头一蹙,缓缓地走了过去。
萋萋垂着头,侧身一旁,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
颜绍坐在了床上,盯了面前少女两眼,而后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其拉至跟前,抬眸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小脸儿,皱眉,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不是想孤了?见到孤也不开心啊?”
萋萋暗自腹诽:想你?脸真大!
不过她顿时也明白了。原来他第一次没来,便是觉得她是在做戏,特意用手段勾他来呢。
少女心中不屑,若不是因为需要他,她还真是巴不得永远也别见到他。
心中精神的很,但样子却萎靡不振,萋萋继续装下去,转眸看了他一眼,又缓缓地别开视线,垂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颜绍微一眯眼,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腿上,靠近她的小脸儿,沉声,颇是无奈地道:“怎么了?”
萋萋缩在他怀中,咬住了嘴唇,本想再等等,但知道他没什么耐心,也很怕弄巧成拙再激怒了他,得不偿失,于是便抬起小脸儿,极是委屈无辜地道:“萋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哦?”
她说着便抽泣了一声,而后缓缓地道:“自那夜里梦到青山绿水,梦中都笑出了声后,萋萋就总能梦到外头,可白日里一想起来,却又总想哭……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她说着声音一哽,真的哭了起来。
“萋萋小时候,家乡有一处山,家兄和长姐常带萋萋去那玩耍,每逢这阳春三月,碧空万里,暖和的时候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