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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钱放在暂时看不出什么用的海军; 有风险的海上贸易,耗巨资造船,在他们看来是在做无用功。
随着气氛愈加焦灼; 宣玥宁连宫燕儿的面都看不到了; 不光是她; 裴寓衡如前世一般,有了不经通报即可进宫的权利。
从这一点; 远远将萧子昂甩在身后。
而他得女帝重用; 也反馈到了她这,来皓月坊下订单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宣玥宁现今已经是栖霞亭主,除了给亲近的人设计衣裳,已经不再自己动手画图。
她的最后一个作品,还是大婚时的嫁衣。
好在她的主意用不完; 完全可以指点皓月坊的画工们。
洛阳有钱的人多; 在咸满州时都有源源不断的订单涌来; 何况开在洛阳; 开店没多长时间; 她就回了本,已经开始盈利。
而她身在皓月坊,也感觉到了街上行人匆匆的压抑感,天穹扣下,让人心惊肉跳,预感成真,女帝不禁骚扰,在朝堂上提出,连商人都知道给华中地龙翻身之地捐钱,大洛如此缺钱,拿不出赈灾钱财,不如世家们也掏下腰包。
这下世家大族们可傻眼了,商人们是要捐钱获进士名额的,可他们捐钱那完全就是打水漂。
女帝说的好听,什么捐款给华中,光商人们挤破脑袋捐的款,都够华中消耗了,要他们捐钱,是恼了他们,这些钱,定直接进了国库,会成为女帝日后组建军队的资本。
他们觉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捐,女帝会联合新派官员,说他们不爱惜百姓,捐,就是变相帮了女帝。
这回他们消停了,再没有提不能开展海事,像模像样的给捐了点,偌大的世家,捐的款还不如裴寓衡在江南水患时捐的多。
女帝达到目的,却并不开心。
世家们的权利太大了,她为大洛未来发展而操心的时候,他们只会盯着眼前一亩三分地,生怕她会削弱他们。
虽然这是必然的事情。
而接下来,女帝用想她的名义频频宣她进宫,每次进宫都要捎带上裴寓衡,而后把她扔进偏殿,好吃好喝伺候,又有书桌可以画图,可就是瞧不见说想她的女帝。
每次都是裴寓衡密见女帝,有时连宫燕儿都不能在场。
宫燕儿饱读诗书,自然也是会绘画的,还时不时指点一下她的画技,她本就在画之一道上有些灵气,在这偏殿中,倒是画出不少好画。
每次画完的东西都是不准带出偏殿的,生怕传出什么东西,有的画,女帝闲暇时也会点评一二。
即使没见过面,宣玥宁觉得也值了。
他们密谈的东西,她不知道,但她猜到了,因为在洛阳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声音,有年轻学子,对世家大族不用交税一事,提出质疑。
大洛百姓耕种艰辛,他们除了要养活自己,还要纳税。
而世家大族,他们拥有良田千顷,却不用缴税。
百姓们辛苦劳作种出粮食,凭什么用来养活这些人?
世家大族人口众多,百来号的人,全都不缴税,吃白食,他们的权利如此之高,是否应该收回一下,至少他们名下的田地该纳税才是!
人,都有同情心理,当百姓处于弱势,世家大族处于强势时,人心自然就偏向了辛苦劳作的百姓们。
这个声音,由弱变强,拧成了一股绳。
在这种声音,让世家们起初的不在意,变得派人要堵住悠悠之口,却引来更大反弹的时候,裴寓衡站稳了“北门之首”的名字。
他在大殿之上,直接递了奏折,直言世家不缴税,已不符合大洛现今的情况,应进行变革,他们该缴税了。
首先剑指,世家大族之首——郑家。
他啊,拿与自己最亲近妻子的娘家开刀。
世家们无不感觉刀悬于顶,裴寓衡是疯了不是,还想不想认郑家这门亲事了,这让栖霞亭主如何自处?
裴寓衡眉眼淡淡,对郑延辉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们不是说大洛穷吗?
你不是总觉得宣玥宁包藏祸心吗?
你不是不拿她当女儿吗?
好,缴税吧,就由你们出这份钱,将大洛变得富裕起来。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速之客
香车宝马、美婢环绕、葡萄美酒、踏春游玩。
屹立多年的世家所能享受到的东西; 已是比掌握大洛的女帝还要多,仅朝堂之上就有半数的世家子。
还要多亏萧子昂去年一封奏章,惩治了不少世家子弟的官员; 这才让女帝安插了自己人进去。
裴寓衡这一记闷雷,将世家们轰蒙了,谁给他的胆子。
自然是女帝!
消息从洛阳以最快的速度向外扩散,整个大洛的人都知晓了女帝要拿世家祭刀了。
就是不知谁胜谁败; 要知道让世家缴税; 宛若割肉; 他们所涉及的田地、商铺多的数不胜数。
而前朝便有人提过此事,均被世家给搅黄了。
普通百姓期待着女帝胜利,世家缴税,他们身上严苛赋税便能少上一二,世家自然希望在洛阳那几家; 如前朝一般,再次将此事按回去。
在大家的目光中; 开展海事贸易、组建海军一事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不止海军; 就连各边境的将领都接到通知让其练兵,女帝本就没打算世家会乖乖交出权利,文的不行,那来武的。
而在洛阳; 除了最窝火的郑家; 就数裴家被裴寓衡打击最多。
过目不忘的裴寓衡; 被崔棱等新派之人每日疯狂灌输辩解之词; 成为打击世家的主力军。
而他每次,必拿裴家说事。
上次裴璟骥被裴十七郎挑唆十九郎受伤,大理寺裴家的案子就一直拖着没审完,扰的裴家烦不胜烦。
这次裴寓衡更是要狠狠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裴家本在洛阳地位不高,现下处境更为艰难,国子监的儿郎不受待见。
谁不是个小人精了,看不出来裴十七郎的挑拨,怎还会与裴家子弟来往。
名下产业因种种理由,或是沾染上官司、或是吃坏了人,被查被封。
家中女眷谁都不能在皓月坊买到东西,又是一番哭泣,那面朝堂之上新派之人死咬不放,大理寺的案子时不时就要你丢人现眼,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曾经他们随意欺辱的人,如今已是三品大理寺少卿,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比他们还得帝心,是女帝认可的“北门之首”,崔棱的关门弟子。
裴家怕了。
他们没去找裴寓衡、宣夫人,而是找到了宣玥宁。
宣玥宁正坐在皓月坊二楼柜台后面,拿着软布细心擦拭着首饰,从金钗擦到步摇,耐心又细致。
皓月坊一二楼布局完全仿制咸满州的店铺,只不过宫燕儿给她的地契,上面的房子是三层的,而洛阳本就有很多眼高于顶自诩上层人士的人,她索性将三楼设计成只接待这些人的地方。
洛阳是新都,任何新鲜玩意你都能在此找到,叫卖的胡姬,走街串巷的胡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皓月坊中用穿着不同服饰的小娘子来招揽客人,也不显得那般奇怪了。
有着棕色眼眸的胡姬,穿着皓月坊最新设计衣裳,身姿婀娜的来找宣玥宁,她像是故意的,整个上半身都紧靠着宣玥宁,轻声说:“少夫人,裴家来人,说定要面见你。”
宣玥宁好笑地将她推开,她是穿了胡服,一副少年郎的模样,可她毕竟不是男子啊,一个个的见天往她身上黏是怎么回事。
裴家人的生意他们皓月坊不做,他们自己心里也门清,既然知道还要过来,要与她面谈,联想到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缴税一事,八成跟此有关。
“请他们到三楼,今日三楼便不要让人上来了。”
胡姬面带可惜的下楼将裴家人带了上来。
三楼环境颇为清幽,从楼梯上去,一共就左右两个房间,大约猜到裴家的意思,宣玥宁便从铺子中挑了一身最新的衣裳换了。
她如今可是裴寓衡的夫人,可不能让人看不起。
闲暇时穿胡服,正式场合,还是要换上女装,雪团三两下给她将头发盘了起来,头发太重,她还用手推了推。
只让雪团简单给她插了几支钗,便去见了裴家人。
来者姓苏,是裴行之的夫人,娘家同宣家一样,已经没落,加之长时间不和娘家联系,已不再用苏姓。
宣玥宁笑道:“皓月坊刚进了一批料子,裴夫人这是得到信,特意过来的?”
屋里只她二人,其余人都被赶了出去,裴夫人是个长相十分讨喜的人,脸盆圆圆,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人不可貌相,她的手段可比自己长相要厉害的多。
裴夫人想表达亲昵拉她,被她当做不知的躲了。
两人坐下,扯东扯西一通,宣玥宁都耐心应付着,绝口不问她到底想做什么,谁先开口谁先输。
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裴夫人,终是将话题拐了弯,“亭主也显得客气了些,我们都嫁的是裴家人,理应该更亲近些,逢年过节,也该走动走动。”
宣玥宁眉峰一挑,这是想用血缘关系来说事?
只淡淡道:“那倒是奇了,夫君可从未说我们与洛阳裴家有何干系,我们从长安一路辗转到越州,差点命丧于那,期间艰苦自不必说,可也没见有甚族人现身。”
裴夫人那圆圆的脸一点瞧不见尴尬,反而顺着她的话说,“可不就是说,当时理应接应你们一下,奈何风声太紧,让你们误会了,我和我家郎君,也是不敢露出马脚,被人抓住把柄,对你们更为不利。”
她不着痕迹的将话噎了回去,“朋友之道,闲来无事还会互通书信,疏远之后,再想修补就困难了。”
裴夫人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样子,“亭主说的是,但再怎么说,他们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是同一位祖上,近日我家郎君夜里愁的睡不着,我问了才跟我说,原是裴少卿一直在打压他。”
宣玥宁随着年岁增长,眼下小痣愈发清楚,伴随着她看破一切的神情,而更加生动起来。
血缘,她最讨厌这两个字。
就因为互相之间有血缘牵绊,便要处处受钳制?
怎么就没人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和他们流一样的血。
裴寓衡能够忍着和裴家在同一个朝堂上,而不是拔刀相向,都已经算是裴寓衡定力好了,若是她,分得和他们拼的两败俱伤。
她可不准裴夫人这样说裴寓衡,冷下脸来道:“朝中大事,我自是不知的,夫人何必扯那么多,我们两家什么关系,夫人难道不知晓?想来你家里还有不少原属于我夫君的东西!”
裴夫人没料到她说翻脸就翻脸。
洛阳这些贵妇们,哪一个说话不是夹枪带棒,谁会如她一般,话说的这般直。
“亭主怎的说生气便生气了,当时那也不过是无奈之举,谁会想到会到如今的地步,”
宣玥宁立马接话,“是没想到孤儿寡母也能活下来,寓衡当了三品大理寺少卿,还给你们家带来了麻烦吧?
夫人,洛阳裴家和我们,早就分家了,夫人难不成记性不好,当年检举之人不就是夫人一家吗?还望夫人铭记这一点。”
记住我们不是一家人,不要来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