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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白永春做着能与苗氏春宵一度的美梦时,白家祠堂里白希暮正冷的发抖,外头夜晚阴风阵阵,吹的祠堂窗棂上挂着的铜铃铛叮铃铃作响,烛火被吹灭,纸灯笼也被吹的一闪一闪的,白希暮此事很后悔才刚来的时候他没有多穿一点。
身边的下人也没有跟着,大约以为他是留在金香园了吧?毕竟那是他父母的院子,留下孩子住在厢房也是常有的事。
谁也不会想到,他这个三少爷,美其名曰的下一任安陆侯世子,竟然会被丢进祠堂来受冻。看门的婆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连一床被子也没给他送。
安陆侯世子。
这个称号好听啊。代表着一种身份地位。虽然他们侯府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可是早些年祖宗们的从龙之功可不是假的。这个荣耀,白家的子孙担当的气。
只是白希暮现在想破脑袋瓜子想不出,为何苗氏和白永春,会这般讨厌白希云。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白希云的身子不好,不看继承大用吗?
白希云性子冷淡,对家里人不冷不热的也不是一天了。生了病的人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间,思想悲观,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思想扭曲,或许是白希云对待他人漠不关心的态度惹怒了白永春和张氏?
不,或许这不是全部原因,最大的诱因是齐妙!
白希云知道,白永春对齐妙有意思。那么在张氏的眼中,齐妙就是情敌,而白希云一直护着齐妙,不肯让她吃一丁点的亏。
加之齐妙的针法伶俐,迫害的白永春残疾之下连官职都丢了。
这的确是招人恨的。
可是私下里,白希暮却觉得齐妙做的不过分。就连他都看不惯父亲整日里只想着女人的样子,更何况是齐妙这个被骚扰的当事者?
白希暮胡思乱想着,就那么抱膝靠着柱子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几时睡着的也不知道。
次日清早,白希澜和白希汐才知道白希暮被关进祠堂的消息。姐妹两个原本想着凑分子给白希云送去的事,如今白希暮被关起来,他们两个自然送不成银子,是就开始去缠着张氏求情。
张氏心里却才猜测白永春昨天晚上歇在哪里,对于两个女儿的纠缠十分心烦,挥手撵了两人走。
好在,白永春还记得正经事。赶着回来写了奏折,命人送了过去,待到白永春与张氏去锦绣园给老太君回禀奏折已经送上时,老太君才想起白希暮还关在祠堂。
白永春叉着腰说:“这孽障一夜说不定也想明白了,此时深秋不比夏日,还是放他出来吧。若是染了风寒反倒不好。”
张氏也才刚想起儿子来,忙顺坡下驴。
待到了祠堂时,却发现白希暮已经感冒了风寒,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发着高烧。
这一下就吓坏了张氏和老太君,心肝肉的叫着将人抬去了外院居住的院子,白永春一叠声的叫请大夫。
家里这般手忙脚乱的时候,远在京郊的田庄里,齐妙和白希云也刚更衣妥当准备出门。
二皇子笑着道:“你们住在这里,清静归清静,就是以后要入宫或者串门什么的不方便。我听母妃说,父皇打算赐我府邸,不如到时候你们就搬去我府里住吧?”
白希云笑着摇摇头,自行理了理腰间的带子,齐妙立即为他挂上了香袋,嘱咐道:“香袋里是给你预备的药丸,若是不舒服了就可以吃一颗。”
“知道了。”白希云笑着握了握齐妙的手。
他们身上的衣裳都是才刚置办的,原本的那些都没带出来。虽然与平日入宫穿的那些相比较有些过于朴素,不过也并不难看,还比较符合他们现在的情况。
白希云笑着道:“我跟着去给万贵妃请个安,不会耽搁你给贵妃娘娘诊脉吧?”
“不会的。”齐妙也笑,接过玉莲送上来的鹅黄色披风披上,就要提起药箱。
白希云嫌他一步提了起来,笑道:“走吧。”
二皇子也笑,将折扇往系在腰带上的扇袋子里一塞,就站起身来道:“走吧,想来母妃也等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御状
永寿宫与往日无异,齐妙与白希云跟随在二皇子身后绕过影壁,踏着打扫整洁的青石砖地面缓步走向正殿,上了丹墀,却见皇上身边的苏公公正在门口与落霞说话。
见了二皇子来,苏公公与落霞和一众宫女一同行礼。
齐妙与白希云也给苏公公和落霞行了礼。
“奴婢正说到世子夫人呢,世子夫人就来了。”苏公公笑着道:“才刚皇上还说,今儿个想吃世子夫人预备的药膳,还有你做的那个芥末鸭掌。”
齐妙莞尔一笑道:“看来皇上是看准了今日特地过来的。”
众人都是笑。
殿内便传来皇帝低沉含笑的声音:“瞧瞧这丫头,被你宠的连朕的玩笑都敢开了。”
一身绚紫色道袍的皇帝负手缓步而出,龙行虎步很是威严,但是面上的笑意却将那严厉给冲淡了。一旁身着浅藕色束腰襦裙的万贵妃臂弯上挽着豆绿色的轻纱披帛,雍容华贵又不失典雅灵动,有一种忧郁高洁之美,就像是芙蕖仙子一般。二人站在一处,在金碧辉煌的宫殿衬托之下,当真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众人齐齐跪倒行大礼,山呼万岁,又给万贵妃问安。
“都平身吧。”皇帝随意抬手,笑着道:“白希云来的正好,朕今日正巧得了闲,正想找你杀一盘呢,你上一次可是留给朕一个破不开的残局,害的朕都睡不好觉。”
白希云微笑着拱手道:“皇上玩笑了,那可称不上是个残局,不过换一个角度就看得清楚。”
“哦?你快过来,跟朕说道说道。”皇帝竟一把挽着白希云的手,拉着他就往殿内而去,亲昵的就想对待子侄。
齐妙垂着头不敢泄露丝毫情绪。
二皇子却并不在意,笑着道:“母妃,让世子夫人给您瞧瞧脉象吧。”
万贵妃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转身如殿。
齐妙与二皇子随后,齐妙便苦笑着道:“殿下往后可不好再叫我世子夫人了。”
“怎么?”
“我是世子夫人的前提是我夫婿世子,如今我们两人都被逐出家门您也是知道的,公爹说,要将我夫婿宗牒除名,连姓白都不许了,何谈世子,又何谈世子夫人?”齐妙语气怅然苦涩,垂首叹息。
她说的话并不避开人,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也瞒不住任何人,二皇子会告诉万贵妃,皇帝在东厂的幡子也会回禀城中朝臣之事,就是他们谁都没说,她也相信今日不知,明日他们也必然知晓。
正在侧殿坐着摆棋的皇帝与白希云手上就都是一顿。
皇帝问:“真的?你老子要将你除名?”
白希云蒼白俊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皇帝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却不知为何觉得好生不舍。他若是趁面圣的机会诉苦或者告状,皇帝或许还会觉得心里好受一点,可这孩子明明有机会说明,却不开口。还要他家那古灵精怪的小媳妇开口去说。
皇帝便道:“齐氏,你过来。”
齐妙刚刚打开药箱拿出脉枕放在几上,就听见皇帝的声音。抬眸看向万贵妃,万贵妃就对着她点了下头。
眼神交汇之时,齐妙感受到了万贵妃的安抚之意。
可是外人瞧着万贵妃还是平日那般冷淡。
二皇子有些担心齐妙,就跟随在齐妙的身后到了皇帝与白希云下棋的侧殿。
“皇上。”齐妙行礼。
皇帝手里拿着个炮,也不落字,就那么把玩着,道:“你说说,怎么就将你们撵出来了?你们若是做的错了,朕可是要罚你们的,若是差不多的,朕就去帮你们跟安陆侯说个情,总归让你们回家就是了。”
齐妙听的心里一暖。
面前这人虽然是这个封建王朝最有能力呼风唤雨的人,可也是白希云的亲爹啊。她一直相信血脉亲情之间那些莫名的情感呼应,否则皇帝不会对白希云这么特别。
齐妙就看了看白希云。
她虽然想说,却不知道尺度,怕惹了皇帝动气。而且也不知白希云的意思。
白希云站起身来,行礼道:“皇上,臣必然是犯了错才惹得家父不快,有句话说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的不亡。若是臣的父亲哪一日说是想收回赐给臣的生命,臣也绝不会犹豫的。是以这件事家父无错,请皇上就不要过问了。”
“朕又没说那白永春做错什么。”皇帝挑眉:“你这么维护你老子,莫非是他真有什么做的不对?”
白希云和齐妙都垂眸闭嘴。
子不言父过。
这两个孩子能够在皇帝面前仍旧遵守这条礼数,就叫皇帝心里十分的喜欢。
二皇子道:“父皇,儿臣知道一些情况。”
“哦?对了,你与白希云走的近,那你说说。”
二皇子便看了眼齐妙,犹豫着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母妃还在等着齐氏给瞧病呢,不如先让他过去?”
皇帝也看了看齐妙。
今日齐妙穿的是鹅黄色的箭袖袄子,浅绿色的八幅裙,衣裳虽新,料子也不差,就是不大合身。且她头上也只用了一根银镶玉的花头簪子挽发而已。模样虽是绝色,就是打扮的有些仓促。
皇帝在宫中阅美无数,自然了解女人家的这些,就有些疑惑的看看二皇子,随后道:“那就去吧。”
齐妙行礼退了下去。
见她走了,皇帝才问:“你们俩是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也不为过,朕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事儿该说就说吧。”又一指二皇子:“白希云不方便说的,你说吧。”
“是。”二皇子想了想,就直言道:“父皇,当初子衿病重之时说了这门亲事,其实是要冲喜的。”
皇帝哑然。
皇帝虽然有东厂的幡子和锦衣卫在手,可以说拥有全天下最跋扈且细腻的情报网,但是他没有关注过白家这种“小门小户”是以并不太知道这些过往,他知道的,只是白希云据说是个快断气的病痨鬼,居然还能好起来。
皇帝便点头道:“可见冲喜还冲对了。齐氏医术高超,就连安郡王家的老三那样的病症都能缓和,我看白希云将来必然可以痊愈了。”
白希云满足一笑,点点头。
二皇子却道:“父皇,可是当初齐大勇答应嫁给子衿的,其实是他们家二女儿。齐家共有三女,长女和幺女是齐大勇的原配韩氏所生,次女是继室苗氏所生的,当初安陆侯其实是给子衿说了齐家的次女,可是因为其中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易,苗氏心疼亲生女,就以齐家当时正有身孕的长女幸福为要挟,强迫幺女嫁了过来,只是谁也没想到,小齐氏的医术能将白子衿治好。安陆侯的性子,父皇应该有所了解的。当初子衿的确,命在旦夕,安陆侯说是给子衿娶妻冲喜,其实也是给自己预备一个美人养在家里,而且这件事是齐大勇和他老婆点头的。”
“荒唐。”皇帝沉声道:“这事儿真真荒唐,老二,你可别为了给你兄弟说话就诓骗朕。”
二皇子忙行礼:“儿臣不敢!绝不敢做欺君之事。这件事的确匪夷所思,可是您上一次不也知道是苗氏安排了匪类去绑架齐氏的事吗?”
皇帝点点头。
二皇子便继续道:“这安陆侯对齐氏一直有心,府中争斗可想而知,子衿身子渐渐好起来后,为了保护齐氏,就将他们住的院落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