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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蓁盘腿坐在床上,丹田有真气源源不绝地涌上,并无任何的障碍。
她略放了心,希望,不是她所担忧的问题。
她刚躺下,便见厢房的门陡然被推开,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翩然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身穿绿衣的丫鬟。
阿蓁坐起来,抬头看去,是那日在平南王妃看到的少女紫衣。
今日她着一身红色的衣裳,显得皮肤欺霜傲雪,杏子眼圆瞪,脖子上挂着一串火红色的玛瑙,红色搭配红色,本就有些撞色,但是她却能带出一股异样的火热来。
她神色傲然地睨了阿蓁一眼,“我还以为是哪个女大夫,原来又是你。”
“紫衣姑娘!”阿蓁站起来,微微福身行礼。
“大胆!”紫衣身后的两名丫鬟陡然变脸厉声怒道:“你一介平民女子,竟不向郡主行跪拜之礼?”
紫衣微微一笑,伸手压了一下,道:“燥什么?你也说她是民间女子了,又怎懂得这些礼仪?”
她淡淡地扫了阿蓁一眼,伸手拉了一下鬓边的发丝,嘴唇微微扬起,不无风情却又不失凌厉地道:“只是,她不懂,你教教她便是了。”
那两名丫头得令,走上前,站在阿蓁面前,脸上挂着恶意的笑。
阿蓁眸色一沉,厉色看着这两名丫头。
那略高的丫头一手拉住阿蓁的手臂,便要往前拖,她用劲很大,像是练过功夫,她本以为阿蓁身材纤瘦,这一拉必定是会往前扑倒,谁料阿蓁竟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她神色一急,又加了几分力气,用力一拽,阿蓁还是半分不动,只用沉冷的眸色盯着她。
另外一名丫头见此情况,走到阿蓁后面,用力地朝阿蓁的小腿扫过去,这招扫堂腿用了很大的力度,只听得“砰”的一声,那丫头疼得弯下身子,捧住腿呼痛。
紫衣微怔,抬头瞧着比她高出小半头的阿蓁,“你会武功?”
阿蓁冷冷地问道:“小郡主来找民女,有什么事?”
紫衣哼了一声,“无事,只是我听说太子府来了一位女大夫,来看看是何方神圣,想不到又是你,真是倒霉,去到哪里都见到你。”
阿蓁神色淡漠地道:“一般来说,见到我确实会倒霉,若郡主不想倒霉,请走吧。”
“你是什么东西?敢赶我走?”紫衣神色一冷,扬手就想给阿蓁一记耳光。
在平南王府,她打过阿蓁两次,两次都打中,所以,紫衣料想,即便她懂武,也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跟自己压根不能比。
但是,她的手在半空忽地被阿蓁握住了手腕,她微怔,看到阿蓁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峻的寒光,手一松,她的脚步踉跄几步,竟跌倒在地。
“你竟然敢打我?”紫衣简直有点不能相信地看着阿蓁,怒火迅速地窜上她的眸子。
阿蓁面容冷凝地道:“太子殿下请我来,是救人的,若紫衣姑娘觉得太子殿下请我来救人碍着你的话,请你自己去跟太子殿下说,莫要在此撒野。”
紫衣在丫头的搀扶中站起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伸手指着阿蓁的鼻子,“你不要以为你是阳哥哥请来的人,就可以对我无礼,无论是在将军府还是在太子府,都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你敢对我动手,就是找死。”
“我死了,柳风也必死无疑。”阿蓁神色不惧地道。
紫衣往前一步,嗤了一声道:“你在威胁我?”
阿蓁眸光纯净地望着她,不卑不亢地道:“民女在说事实。”
紫衣盯着眼前这张绝美淡然的脸,她的美看起来很不真切,或者她整个人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眉目精致,容颜出尘,连带着整个人都有种出尘的美。
她承认自己嫉妒这张脸,但是,更让她嫉妒的是,君阳哥哥从不曾这样相信一个女子。
她定定地瞧着阿蓁好一会儿,眼底的怒气和尖锐逐渐收敛,如今确实是杀不得她。
“你最好安分点,我会时刻盯着你。”紫衣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转身而去。
阿蓁经她这样一闹,已经了无睡意,身体的疲惫感却越发的强烈。
她不知道是身体疲惫还是精神疲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有种活在噩梦里的感觉。
柳风的情况很快就好转了起来,这点让阿蓁都觉得意外,术后的并发症没有出现,连发烧的情况都没有,她赞赏对柳风道:“你的意志力很强,我很喜欢你这样的人。”
阿蓁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这个年代女子对男子,是不能随便地用喜欢两个字的。
柳风奇异地看着她,“不管如何,谢谢你救了我。”
阿蓁微笑点头,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上了药粉之后便不再包扎,“天气太热,过度包扎会引致伤口发脓,但是不包扎呢,伤口难免会有细菌,所以,早晚都要清洗一次,我会帮你清洗的,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地注意卫生。”
“好的,谢谢!”柳风俊美苍白的脸有一抹浅淡的笑意。
“嗯,你可以下地行走,但是不能走太久了。”
“可以下地?”柳风一怔,“这么快就可以下地了?”
记得上一次后背受伤,他足足在床上趴了大半个月才可以下床,御医说下床移动,容易撕拉伤口,最好是卧床。
“嗯,你手术已经三天了,昨天本该都可以下地了,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我拖延到今日才让你下地,走走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你是练武之人,应该知道血气运行的重要性。”
阿蓁收拾好东西,伸手给他,“起来,我扶你!”
柳风把手递给她,正欲起身,却忽地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来,伴随一声怒吼:“躺着,不许动。”
阿蓁回头看去,只见冷君阳疾步走过来,一把扯开她,峻声道:“你疯了?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怎能让他下地?”
当朝太子爷,会如此紧张一名侍卫,可见,这名侍卫在他心中的分量非同小可。
阿蓁不着痕迹地放开柳风的手,垂下眉眼道:“我是他的大夫,我说他可以下地就可以下地,殿下不必如此紧张。”
“你是大夫,不代表你可以乱来。”冷君阳看着柳风,“你躺着,半月内不许下地。”
阿蓁想说什么,却见柳风已经安分地躺着,口中道:“卑职遵命。”
她只得作罢,心底悄然叹息一声,退后两步站立着。
“你出去!”冷君阳回头对她道。
阿蓁心底觉得很生气,让她救人就救人,让她走就让她走,把她当什么了?
她眸子跳跃着怒火,转身出去。
站在寂静空旷的院子里,阿蓁努力克制住心头的悲愤,眼底都几乎要击出血来。
良久,身后才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冷冷地声音响起,“你可以回独孤府了,不必入宫为皇上诊治,柳风也有御医继续治疗跟进,不必你费心。”
阿蓁不做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失礼,让冷君阳微微蹙眉,但是,并没有拦阻,只命人追了上去,给她一锭金子,说是给她的诊金。
阿蓁收下,面无表情地道:“替我谢谢太子殿下。”
她回到府中,便感觉府中有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徽娘拉着她进了房中,凝重地道:“大爷不见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怀疑是淳画取了,淳画双腿已经被打断,如今被关在暗房里,可凄凉了。”
阿蓁自然知道丢失的是什么,她皱着眉头,“夫人没有出来保住淳画吗?”
“夫人?淳画的双腿就是夫人命人打断的。”徽娘道。
阿蓁素知梁氏残毒,却没有想到残毒至此,连自己的心腹都要拿出去牺牲,“淳画说什么了吗?就这样任凭夫人打断她的双腿?”
“她能说什么啊?被灌了药,毒哑巴了。”徽娘心寒地道。
阿蓁微微点头,“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不要过问。”
徽娘点点头,“知道了,只是可惜了淳画,这姑娘心眼其实挺好的,夫人对府中下人狠,都是淳画姑娘帮衬着,她也一直很信赖夫人,没想到,却被夫人出卖了。”
一句出卖,让阿蓁的心忽地刺痛了一下。
第三十五章 还是她
她对淳画无感,但是,她知道被自己信赖的人出卖和背叛,会有多么的痛。
自己的命运至此已经无法逆转,但是,淳画的命运,还可以改变。如果她没有猜错,到了关头时刻,梁氏会推淳画去死,她是那样谨慎的人,怎会留下这个活口?虽然已经口不能言,但是,淳画不死,她一日不安心。
深夜,她出现在暗房前。
这里是独孤府专门关押犯错下人的地方,暗房,顾名思义,漆黑一片,不见天日。
门前有两名家丁把守,阿蓁捏了个决,来了一阵阴风,吹得那两名家丁连忙躲避。
她身形快速一闪,门一开一关之间,她已经进去了。
漆黑中,她的双眸如炬,淳画被丢在地上,大腿以下,全是斑斑血污,脸肿得老高,手指印痕清晰可见,想来是经了一番毒打。
她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紧闭的眼睛有泪水滑出,神色恐惧不安,阿蓁蹲下身子,轻轻地撩开覆盖在她脸颊的头发,她的脸不仅仅是肿,还有伤痕,破了口气,血已经凝固,显得十分的凄凉恐怖。
淳画被惊醒,她并没看见蹲在她面前的是阿蓁,只以为是梁氏,一把拉住阿蓁的手,依依呀呀地叫着,泪水不断地滑出,眼底有失望和哀求。
阿蓁在她脑后敲了一下,她当即昏迷过去,阿蓁抱起她,离开了暗房,带回自己的屋中。
徽娘与小莲见阿蓁把淳画带了回来,都吓了一跳。
徽娘与小莲拉着阿蓁到一旁,道:“七小姐,您怎带她来了?让夫人知道,只怕要大发雷霆的。”
阿蓁看着徽娘,不着痕迹地把问题丢给她们,“若不救她,她必死无疑,你做选择,救还是不救?”
徽娘和小莲怔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又一同侧头去看满身血污的淳画,一时间没了主意。
如果阿蓁坚持说要救,她们劝说一下,是可以的,可问题丢给她们,让她们来决定淳画的生死,她们说不出不救这两个字来。
最终,两人点点头,“七小姐怎么说便怎么做吧。”
阿蓁满意地点头,这是人性的考验,可见徽娘和小莲的心都是善良的,虽然明知道救淳画可能会给她们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她们也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
热水进,血水出,棉花绷带止血散疗伤药,不断地往屋中送去。
直到天亮,这一切才忙完。
阿蓁用银针刺入淳画的人中,让她醒来。
淳画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向懦弱的七小姐,她怔了一下,大眼睛迅速就噙满了泪水,她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阿蓁道:“你被灌了哑药,我会开个方子,不出三天,你就可以说话了。”
淳画呜呜呜地哭着,双手抓住阿蓁的手腕,大眼睛哀怨而感恩,泪水不断涌出。
徽娘端着小米粥进来,坐在床边,轻声道:“淳画,七小姐坚持要救你,你有什么委屈都好,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
淳画拉着阿蓁的手,忽地满眼惊恐,依依呀呀地说着什么,见阿蓁不明白,双手比划着,然后便掀开被子要下床。
阿蓁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连累了自己。
她浅淡一笑,“你放心在这里养伤吧,一切有我。”
淳画摆手,使劲地摇头,又满眼着急地看着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