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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璟自幼习武,功夫了得,哪怕是一根羽毛掉落在地,都不可能逃得过他精明的耳力。
经他这么一问,屏风外的声响瞬间就消失了,如此诡异的宁静,更是引起了赵璟的警觉。
他一下子从浴桶中跃了出来,顺手勾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跨出屏风的那一刻,就见一抹浅粉色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晃。
回过神时,那抹粉色身影就像被天上的神仙突然变没了似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他耳力极佳,眼力惊人,几乎无法确定刚刚那一愣神的工夫里,究竟有没有人曾在他的眼前出现过。
难道是他眼花了?
可是,他对自己的判断力向来深信不疑。
他一边系袍子一边往外走,空旷的房间里一片安静,哪还有半点踪影让他追寻。
“来人!”
赵璟对大门外喊了一声,不多时,外面进来两个身穿粉衣的婢女。
看到两个婢女身上的穿着,赵璟的双眼微微眯到了一起。
此刻他十分确定,刚刚被他不小心捕捉到的那抹粉,和眼前这两个婢女身上穿的那个颜色一模一样。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赵璟蹙着眉头冲两人挥了挥手:“下去吧,没事了!”
两个婢女微微一愣,似乎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
不过,她们都是被精心调教出来的奴才,无论心底有多么大的疑问,也不敢随便违逆王爷的意思。
待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赵璟一个人,他敏感地嗅到空气中彷有一股陌生的气息曾经出现过。
冷着双眼在静谧的房间里打量了一圈,当视线停留在屏风上搭挂着的那套外袍时,唇边不由自主地,扯出了一个邪气而又充满算计的笑容。
临近午夜,守卫森严的刑部大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驻守在大牢门前的八个狱卒被那脚步声刺激得虎躯一震,只见迎头走来的年轻男子身穿一袭护军参领的官服,足蹬一双及膝的高筒马靴。
漆黑的长发工工整整的束在脑后,发顶用一根碧绿色的玉簪子牢牢固定。
此人面色微沉,五官俊美,看似倨傲淡漠,眼眸之中却隐隐流露出几分邪佞和痞意。
未等那几个狱卒开口询问,就见此人拿出一块烫金的令牌高举到众人面前。
只见令牌上清晰地写着几个大字:如王亲临!
除非是白痴傻子,否则没人会不知道这块令牌背后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摄政王赵璟的贴身之物,放眼看去,整个大祁国也只有这么一块。
这深更半夜的,眼前这个完全叫不出名姓的俊美男子,突然拿着摄政王的令牌来刑部大牢,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几个狱卒的心中虽有纳罕,在看到摄政王的令牌被亮出来的那一刻,还是不由自主地屈下膝盖,给来人行了个跪拜大礼。
那人神情淡漠地看了几个狱卒一眼,冷声道:“我奉王爷之命来刑部问白正杰几个问题,你们前面带路。”
几个狱卒没想到这人要见的居然会是白正杰。
作为大祁国的叛臣,在案子没定下来之前,任何人,包括当今皇上和太后都没有权利用这种私下的方式来刑部见人。
眼前这位虽然身上穿着护军参领的官服,可此人的出现太过神秘,就算手中拿着王爷的贴身令牌,若不是王爷亲到刑部,这几个狱卒也不敢随便把人给带进去。
就在众人犹豫之间,那护军参领的面色微微一沉,眸中迸出两道严厉的光芒:“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们想违抗王爷的命令?”
这个所谓的护军参领不是别人,正是夜潜摄政王府,冒险趁赵璟洗澡的时候,从他浴室里偷出这块可以顺利潜入刑部通行证的白洛筝。
虽说以她的功夫闯进天牢并不算什么难事,但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麻烦,她想到了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既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刑部,又不会引起旁人的恐慌。
而赵璟那块如王亲临的令牌,正好可以满足她的这个愿望。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对方身上有这么一块逆天的东西,还多亏了她带着前世的记忆。
不管赵璟的身份是皇帝还是王爷,他的爱好并没有随着他身份的改变而发生改变。
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贵为天子的赵璟,手中就握着一块如朕亲临的通行证,随时差遣他身边的心腹为他四处奔波效犬马之劳。
她只是抱着试看看的心态夜闯摄政王府碰运气,事实证明她的人品非常不错,一下子就被她发现这块令牌的存在。
她必须趁赵璟还没发现令牌丢失之前见父亲一面,只有亲口听她爹道出事实,她才能为下一步如何去走提前做好打算。
白洛筝这一皱眉,确实把那几个狱卒给吓了一跳。
有着十年带兵经验的白洛筝,早就练就出一脸不怒自威的慑人气势,仅仅是一个严厉的眼神,就让那些试图阻挡她前进脚步的狱卒退避三分。
几个人心里在这一刻都产生了相同的想法,也许,这个俊美年轻的护军参领,的确是带着王爷的命令夜审刑部,准备从白正杰的口中问出一些什么。
他们不敢轻易怠慢,在白洛筝一个又冷又硬的目光逼迫下,乖乖将她带进天牢,直抵关押着白正杰的那间牢房。
当白洛筝隔着厚重的铁门,看到牢房里脚带铁链,身穿囚服的父亲时,心头顿时泛出无限感慨和酸楚。
她已经有多少年不曾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犹记得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自从东吴试图对大祁作乱以后,父亲就成了一只彷彿永远都停跌不下来的陀螺,常年驻守于边境,就算偶尔因为公差回京城,也只是回府与家人匆匆见上一面很快就会离开。
这样一心为朝廷,为百姓,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忠臣,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人冠上叛国贼的罪名。
这一刻,白洛筝无法抑制心底的愤怒。
第147章 不会忘记
尤其在看到牢房里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不知被谁折磨得形容枯槁,面色憔悴,竟比他实际年纪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时,胸口窝子积压的那股子怒意彷彿随时都会控制不住地暴发出来。
“把牢门给我打开!”
白洛筝面无表情地冲着将她带进刑部的那两个狱卒下命令。
“大人,若非王爷亲自到此,我等不敢随便打开牢房大门,您要知道,这一片区域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除非有王爷亲笔手谕……”
白洛筝狠狠瞪了那不识好歹的狱卒一眼:“你的意思是,王爷这块令牌的作用,远远不及王爷的亲笔手谕了?”
“呃……”
“别磨磨蹭蹭,让你开门就你就赶快给我开门,耽误了王爷交待下来的正事,小心你项上人头将会不保。”
那两个狱卒听了这话:“噗通”一声屈膝跪倒:“若是大人拿不出王爷手谕,这牢门,请恕小的不能给您开!”
白洛筝忍不住在心里痛骂赵璟,他居然把刑部当差的这些杂役调教得这么死脑筋。
牢房外的动静已经引起牢内闭眸不语的白正杰的注意,此刻,她有太多话要跟父亲讲。
明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已经犯了冲动的大忌,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绝对不能浪费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为父亲申冤做主。
趁那两个狱卒跪地不起之际,白洛筝手起臂落,轻轻松松将这两个顽固不化的家伙给劈昏了过去。
她在其中一个狱卒的身上搜到了牢门的钥匙,动作迅速地打开牢房大门,被关在里面的白正杰明显被刚刚发生在牢房外的这一幕给震到了。
在对方极度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闪身进门的白洛筝冲白正杰做了个嘘的手势,她压低声音道:“爹,是我,筝儿!”
短短五个字,使得白正杰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为惊讶,又很快从惊讶变成了惊喜。
“筝儿,你……你怎么把自己把扮成这个模样?”
眼前的白洛筝,哪有半点姑娘家的娇态。
若非对方自报家门,打死白正杰,他也无法相信自己膝下的小女儿,居然会以男儿之身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真正让白正杰震撼的是,这样的白洛筝,倒真有几分铁骨铮铮的男儿味道。
“爹,现在并不是解释这些的最佳时机。您快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您是叛国贼?还有,当初在边境您带着五千兵将与东吴对抗,最后却损兵折将,死伤惨重,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筝儿,爹爹是被人给冤枉的,当时……”
就在白正杰试图解释自己冤屈之时,牢房外突然传出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白正杰面色一变,伸手推了白洛筝一把:“筝儿快离开这里。”
白洛筝也被那脚步声吓了一跳,心里暗恨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打草惊蛇了。
她舍不得在没听到她爹给她答案之前就这么离开,可是,眼前的情况明显已经失去了她的控制范围。
随着不远处那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她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离开,下场定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爹,您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
说完,她动作敏捷地踏出牢房,手脚俐落地将牢门重新锁好。
这时,脚步声已经近得她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
在白正杰越来越焦急地目光中,白洛筝眼带不舍地看了她爹一眼,身子一跃,借着牢房与墙壁之间的距离,悄无声息地踏上了牢房棚顶的横梁,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之中。
忧心冲冲的白正杰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重新坐回原位,假装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脚步声已经抵达了牢房门口。
出现在白正杰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摄政王赵璟本人。
他身后跟着几个心腹侍卫,还有之前阻挡过白洛筝进来的那几个监狱守卫。
看到牢门口已经昏死过去的那两个狱卒,赵璟的嘴边扯了一个浅淡的笑容:“看来,刚刚已经有人先本王一步,来探望过侯爷了。”
白正杰坐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声不吭,很明显,他并不准备回答赵璟提出来的这个问题。
白正杰的怠慢,并没有让赵璟动怒。
他双眼在四周环顾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按年纪来算,白侯爷应该称得上是我赵璟的长辈,你在朝为官数十载,应该明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道理。
不管叛国的罪名最后到底会不会被白侯爷坐实,作为这起案子的主要嫌疑犯,你都该配合朝廷将事情的始终审查清楚。
在这起案子水落石出之前,如果有人妄想劫狱,无论成功与否,白侯爷都将会被罪加一等!”
话说到这里,赵璟沉声一笑:“相信侯爷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的是什么。”
白正杰掀起眼皮,冷冷看了赵璟一眼:“白某愚钝,王爷到底在说什么,白某完全不懂。”
听了这话,赵璟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既然侯爷如此固执,就不要怪本王秉公处事了。”
赵璟眼神一狠,冲身边的两个心腹道:“将白侯爷带到刑堂,本王要知道,今夜到底是何人夜探刑部,试图劫持天牢?”
刑堂是刑部专门审犯人的地方,那里挂满了各种足以致人于死地的各种刑具,一旦犯人被带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