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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过关,万朝云赶紧小跑着去花厅。
此刻花厅内,万澈落坐在主位,李和泽左手第一个位置,在包、牛两家接连变故后,他终是忍不住亲自上门了。
“在下明明吩咐他们去府上报信,李公子与我那侄儿投缘得很,要秉烛夜谈,没想到下人如此不懂事,是在下思虑不周,还望李老莫怪。”万澈痛心疾首又无比愧疚的道。
李和泽:“……”
他是带着质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气势汹汹来的,没想到刚见到万澈,他立刻便告罪,态度和气真诚。
这让他如何逼问?
“来人呐,请李公子过来。”万澈扬声吩咐。
万朝云没有进花厅,她躲在侧门后竖着耳朵听。
不多会,翠罗领着李开泰过来,在万家睡了一夜的李开泰压根不知外面已翻天覆地,他甚至过得很开心,出现在花厅时手里还拿着一只秘制鸭腿,“祖父,你怎么来了?”他满嘴油问。
李和泽见到孙子无事,先暗暗松口气,然后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鸭腿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过来!”
李开泰压根不知怎么惹祖父生气了,他委委屈屈的过去,仰头睁着一双无辜眸子望着祖父,“祖父,吃鸭腿吗?”
“如果李老想吃,厨房还有。”万澈冷不丁道。
李和泽:“!!!”
万澈这句话,瞬间点着李和泽那根紧绷的神经,他寒声道:“包家和牛家,万大人该给个解释吧!”
“哦?”万澈表出疑惑神情,“向谁解释?李老您吗?李老,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包家……”他欲言又止。
李和泽稀疏的眉一动,皱起来,“包家怎么了?”
“罢了,李老也不是外人,说说也无妨,十年前,螭南县从外面来了个游医,医术还不错,他打算落户螭南县,并开了间药堂,有人……”他顿了顿,并撩了眼李和泽,“李老心里应该清楚是何人,这里我就不点名了。”
李和泽心中微动,目光冷冽的盯着万澈,从神情上完全看不出万澈是故布疑阵,还是在说实情。
“有人说您为了家族的药材买卖,陷害游医一家六口人,灭门。”万澈说完摇头失笑道:“李老作为螭南县的泰山北斗,我是不信的,你放心,这事,从我这里过,往后没人会再提。”
这件事是有案宗的,虽然被动了手脚,但依然能从里面找出蛛丝马迹,万澈也只是提了个大概,心中有鬼之人,自然会多想。
李和泽心中门清,他眉梢一跳,难道是包家的人出卖了他?那件事包家也知道。
“李老,在下岳丈身体不好,身为女婿是要随时伺候在旁的,就不留李老多坐了。”万澈说完礼貌揖礼,然后吩咐万贵道:“送李老。”
吩咐完,他几个大步从侧门离开了花厅。
李和泽:“……”
“祖父,咱们不回家吗?”李开泰好奇的仰头望着祖父。
李和泽准备的话一句没说,刚打了照面便已陷入被动,而此时更是被扔在花厅,不走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起身,牵着孙子的手,大步流星出了万宅。
李和泽走后,万朝云与父亲以及宋提辖三人进入花厅。
“可以派兵去邵柏康家附近演练了。”万朝云道。
宋提辖不明道:“邵柏康手底下就几十捕快,给老子的兵撒牙缝都不够,至于这么弯弯绕绕的吗?”
“宋叔,前几次的失败您忘了?这回,我要彻底铲除这些地头蛇。”万朝云嘴角勾起,冷冽的笑容仿佛盛开的玫瑰,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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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老子还用你教?
金乌没挂多久,螭南县又开始下雨,苍穹上乌云密布,闪电仿若银蛇,时不时照亮阴沉的天边,雷鸣更是将胆小的小孩吓得缩进母亲的怀里,头都不敢探出来。
雨水嗒嗒的打在树叶上、花瓣儿上,那家家户户都栽上几株的栀子花却开得极为繁茂。
掌管监狱的焦良志抬头望了望天,然后低头‘呸’了口,低低骂着:“鬼天气。”
骂完他撑开油纸伞,细心的护着手里提着那首饰盒,今日是他娘子生辰,数年来,他每年都会亲自置办生辰礼物,可也没哪年如同今年般,阴面连连。
湿了半边肩膀,那首饰盒也没打湿,只是路过邵宅时他愣神了片刻,便也是这片刻功夫,两三滴雨飘了进来,淋在首饰盒上,他顿时倍感晦气。
“走走走,看什么看?”士兵不客气的撵围观的人。
他原本也是要走的,可有人好奇问了句:“军爷,你们做什么要在这里操练?”
手里拿着长枪的士兵,或在整齐的跑步,或在整齐的打拳,亦是是在练枪,不管在做什么,他们无一例外,都守住了邵家的各个门,前门、侧门、后门,一副随时都会冲进去抓人的模样。
焦良志本不想听,想着赶回去给娘子惊喜,可脚下却如同生了根般,挪不动。
“无可奉告,我们只听上头指示,命令下来该抓人抓人,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士兵的声音极大,像是要说给什么人听。
焦良志心头突然一跳,牛家和包家已经被隔离,是联系不到了,他应该去找一下李老,虽然昨夜才见过,可世事瞬息万变,他总觉得螭南县已脱离掌控。
去李家走右边,回焦家走左边,他在岔路口徘徊良久,最后一咬牙,决定先把礼物送给娘子。
路上,他无比细心的擦拭首饰盒上的水泽,可那水泽浸入木头里,怎么擦也擦不干,只能等晾干,可他总觉得不吉利。
正拼命擦水泽,连万贵的声音都没听到。
万贵又喊了两声,“焦典史。”
他终是在沙沙雨声中回过头,“有事?”他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干,以至于声音沙哑。
万贵微微扬手,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他架住了,“有几起案子需要你给个合理的解释,跟我走一趟。”
“案子的事你应该去问邵柏康!”他手里的盒子险些抓不过,不过他还是死死抓住了,抓住了那盒子,他松口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些凶犯年纪轻轻,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却在监牢里畏罪自杀,你应该给个解释!”万贵面无表情的道,“对了,不是一起,是七八起,焦典史,把朝廷当傻瓜也要有个度。”
焦良志挣扎,他不想被抓,可是能怎么办?早该想到的,可他存了侥幸心理,想着陪娘子过了今日这个生辰再走,可……怎么那么快到他家?才一天而已。
挣扎着,那盒子掉落到地上,滚了几滚,滚进雨水里,就像什么垃圾,被无情掷出般。
他盯着那盒子,红了眼睛。
万贵弯腰,捡起地上已湿的盒子,在手里掂了掂道:“我家爷说,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对你夫人一片情深,就不围焦家了,只要你招供,可以对你的家人从宽处理。”
雨下这一幕,很快传到李和泽和邵柏康耳朵里。
中午时分,雨稍稍停了,天边乌云散去,露出几缕刺眼骄阳,万朝云正勤快的给宋提辖和万澈夹菜,“爹,宋叔,这道焖笋可还好吃?”
“好吃好吃,对了大侄女,我明儿让人把火头军叫来,你教他几道,免得他每天都给我煮猪食。”宋提辖边吃边道。
万朝云闻言满口答应,“宋叔发话,侄女敢不教吗?”
就是不知那做饭的火头军听了这话,会不会打击报复往他饭菜里下芥末。
正吃着,负责传达情报和命令的掌令士兵称掌令使,只听他禀报道:“大人,邵家和李家的人好像要跑。”
“嗯?”宋提辖嘴里塞着饭菜,没空细问。
“邵家和李家的人在偷偷收拾行李。”那士兵又道。
“现在不是该吃饭了吗?先吃饭再训练。”万朝云道,“您说是吧宋叔?”
宋提辖刚把一口焖笋吃下去,然后发出了畅快的声音,“对,大侄女说的对,都赶紧回来吃饭,吃了饭再去训练。”
“可是大人,邵家和李家的人要跑。”士兵都急了,此时不下令抓人,何时下令?人都跑了再下令?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大人!
宋提辖夹菜的空挡,回头撩了眼那士兵,士兵立刻低下头,默默回去招呼战友吃饭了,不过这不影响他在心里骂宋提辖见饭失智。
一顿饭吃完,宋提辖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大侄女,我记得去年你做了一道菜,叫什么田鸡?那味道,我至今还记得,咱们什么时候再吃一顿?”
“叔,田鸡要稻米成熟时吃才最肥美,您且等着,到时候保证落不下您。”万朝云被说得都馋了,蛙类是她的最爱,就连小蝌蚪有时候都不想放过,真是造孽!
饮了杯消食茶,那掌令使又来了,不大的年纪,却操着大大的心,只见此时他愤愤道:“大人!邵家和李家乘我们吃饭的时候跑了!”
“跑了就跑了,你急什么?”宋提辖伸手捏了下掌令使的脸,“小小年纪,敢质疑老子的命令?”
“属下不敢!”掌令使嘴里说不敢,其实心里很不服气,不过宋提辖并未生气,他的兵,就是要有自己的思想,只会服从命令像个木偶似的,那跟死人有什么区别?做他的兵,既有思想,又能服从命令,才合格。
眼前这小掌令兵便是极合格。
万朝云吃了两勺周嬷嬷越发成功的奶冻,望望天,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道:“宋叔,可以派人去接管螭南县的仓库了,还有观天台、僧司会和道司会。”
云烟池和朝廷医馆以及监牢方才便已接管。
“听到了吗?万姑娘说,派人去接管仓库、观天台、僧司会、道司会,还不去?”宋提辖扬手便给了那小掌令使一记。
小掌令使瞪眼,惊喜的盯着万朝云,“原来是万姑娘,我说怎么那么面熟,周嬷嬷非要说是温公子,害得我以为我脑子出了问题。”
原来他在惊喜自己脑子没问题……
“就你话多,还不去?”宋提辖语气微凉。
“去去去,马上去。”他忙不迭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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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想被记恨?
大地被雨水洗刷过一遍,如今雨过天晴,便是满目清新,纵是那不爱笑的人,也情不自禁露出微微笑意。
提辖司的兵很快接管螭南县所有公设机构,万澈穿了灰色主簿官服,亲自上县衙后衙请知县马志远出门理事,可马志远连面都没露,让他全权处理。
万澈一再请求,他一再拒绝,事不过三,万澈便在公堂正大光明匾下旁侧置了把椅子审案。
捕快都跟邵柏康走了,没有捕快,提辖司的兵便暂时充当,案子一件件提出来审,有些百姓还不敢相信,不过看到被冤枉的人从监牢里放出来,并拿到补偿,渐渐的便有老百姓信了。
不过三五天而已,衙门口那鸣冤鼓也修复了,等着鸣冤的百姓排了长长几队。
许多冤案,一审便能审明白,万澈一个人便足够,万朝云则摩拳擦掌等待斥候的消息。
没让他等多久,斥候侦查回来了,“大人!原本邵柏康想跑,可咱们的人守在关隘,他便带人往鼓风峡方向跑了,在鼓风峡之后是密林,地形复杂,蛇虫较多。”
“又是鼓风峡,以为进了鼓风峡老子就奈何不了他们?”宋提辖咯咯咯的活动五指,又扭了扭脖子,准备大干一场。
掌令使终于明白了,还是大人招数高明,原来的巡检成了土匪,打起来那就不用客气了,而且还可以算军功!
顿时,他那双没见过多少战事的眼睛露出崇拜光芒,“大人,属下申请去上战场作战!”
“你?别坏老子事,好好做你的掌令使,去,把几个千夫长给老子叫来。”宋提辖边看堪舆图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