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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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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1章 水阁之谜

    〃这倒又几分像咱们将军和福晋了!〃素儿插话道。

    雪雁慨叹:〃可不是,实在难得,我想大概是太完满却招惹老天爷嫉妒,结婚不到三年,这位福晋卢氏突然染疾暴毙,走时候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停止此处,怀袖突然忆起第一次见纳兰容若,他眼内冷澈的,无法消散的凉意,原来是因情缘难解……不禁叹道:〃怨不得他的词集中,许多竟是悼亡之作。〃

    雪雁点头,继续道:〃卢氏的棺椁停灵在纳兰氏宗祠内,听说容大人夜夜去守灵,直停了一年半才让入土下葬。卢氏去后,容大人至今仍未续弦,且时常祭奠以解思念之情,如此情深,真令人动容!〃雪雁说着不禁神色黯然。

    怀袖默默的听雪燕讲完这些,也不禁为纳兰情感动容。想起他今日气恼,定是不愿她搅扰心爱之人的宁静,思及此,怀袖不禁暗自生出愧疚。

    素儿也感叹道:〃那卢氏真是可惜,嫁给这样的郎君,却早早就去了。〃

    怀袖却道:〃走了的那位倒也无所谓了,可怜的是留下的这位,被锥心蚀骨的思念折磨的生疼。〃

    此时,远天滚过一声闷雷。沉了一天的积雨云终于撒下来。点点滴滴敲打在窗棂之上。房檐很快积了水,从珠子连成线,丝丝缕缕地垂掉下来,水晶帘一般。窗外的栏杆上落着一对躲雨的黄雀,叽喳地叫着,像是一对聊着家常话的小夫妻。

    怀袖目光悠远,望向窗外雨丝,口中诵道:〃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不知是天气憋闷,还是刚才听说的令人怅惋的情事,怀袖只觉得心口闷闷地。

    暑热渐渐消减,转眼已至夏末,早晚凉风吹送,天气清阔舒服。怀袖清晨换了衣裳,正要出门,素儿从外间进来,见怀袖又换了衣裳,诧道:〃小格格还敢出去?也不翻翻今日是什么日子,二格格放了话,说今日不许出府。〃

    怀袖却不以为然笑道:〃不就是孟兰节吗?本格格身正不怕鬼缠身,再说,大白天的鬼魅不敢出来,嘻嘻!〃

    素儿正欲开口相劝,怀袖叮嘱道:〃你别告诉我二姐,我去逛逛就回来。〃话落,已经领着雪雁出了房门。

    今日怀袖不想去紫凤楼听书,便策马在街上闲逛,今日的街两侧,骤然添了许多卖裱糊元宝,房宅车马的烧纸祭品商贩,很是热闹。

    怀袖刚行至城南街,迎面一匹马疾驰而过,直奔向南城门。怀袖瞧那人背影,正是纳兰容若。见他策马疾奔,且像要出城,好奇心顿起,催马跟了过去。

    〃哎!格,公子,你上哪儿去?〃雪雁见怀袖突然策马疾奔,慌忙催马赶上去。

    怀袖也不答话,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马匹。果然,马儿很快奔出城,向郊外驰去。

    出了城,行至郊野,行人渐次稀少,怀袖怕被容若发现。便与他稍拉开些距离。雪雁此时才瞧清楚,问道:〃格格,容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怀袖摇头道:〃不知道,咱们跟过去瞧瞧。〃

    行不多时,前面出现一片密林,容若的马匹直奔进去,待怀袖行至近前,见却只见一条羊肠小径直通密林深处,怀袖与雪雁顺着那小径缓行进去。

    这林子十分茂密,枝蔓连天,浓荫遮蔽,抬头几乎瞧不见天,耳畔鸟鸣啾啾,枝叶飒飒,四下只这一条可行的通幽曲径。

    怀袖和雪雁的马缓步踏在林间小道上,正四下张望时,浓荫豁然开朗,大片平整敞亮的空地展现,怀袖正举目张望,突然将马勒住,翻身下马,身子隐入一棵树后。

    〃格格……〃

    〃嘘……〃

    雪雁刚开口,便被怀袖止住,静静地望着向那平地中央的坟前,盘膝而坐之人……

    回了兵部尚书府,整个下午,怀袖脑海中始终徘徊于今日所见情景,一个人,一座坟,相对默默,无限寂寥无处寄,唯留清酒解相思……

    暮色渐浓,红晴来传话说朱赫塔娜今日在佛堂礼佛斋戒,嘱咐怀袖晚膳传至她自己房中便可。怀袖也无食欲,只传了些粥菜,草草用过,便唤素儿和雪雁伺候梳洗睡下。

    〃今日是该早些伺候小格格歇息,今日整宿不关城门,二格格嘱咐你们多留心些。〃怀袖才躺下,就听见窗外红晴与素儿和雪雁的说话声。

    红晴走后,素儿悄声问雪雁:〃今夜为何不关城门?〃

    雪雁解释道:〃这是当今圣上的恩典,许多城内住的百姓,祖坟都在城外,为夜间出城祭祖方便,皇上就特许开一夜城门。〃二人说着,脚步声窸窣渐远。

    怀袖躺在床上辗转无眠,又不自觉地想起白日的那一幕。

    他,此时还独守于卢氏坟前吗?怀袖忍不住在心中猜度,想起那日与他在后海畔动武,心中的愧疚又涌上来,回想起紫凤楼他为自己解围,曾为她修琴,还送药……

    怀袖猛地坐起来,心想:他此刻定是满腔寂寥无处诉,即便寻个人买醉,也强过一人喝闷酒!

    思及此,怀袖翻身下床,寻出许久未穿过的那身夜行衣。这衣裳还是在将军府时,夜里与哥哥偷溜出去玩,哥哥悄悄替她从外面买的,她背着额娘夹带了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收拾稳妥,正要出门,怀袖突然想到什么,寻了块大青布,将古琴裹好系在背上。又从桌上的瓷盘内抓了几块点心揣入怀中,悄然出了房门。

    小心避过府内巡夜,潜行来至马厩,怀袖的马与旁的马是分开拴的,很好寻找,摸至马跟前,怀袖轻轻抚摸马儿的前额,取出点心,边喂边轻声道:〃小乖乖,一会儿不许叫嚷,办完了事儿,本格格必有重赏!〃

    那马儿不知是真通人性,还是受点心的贿赂,竟然一声不吭随着怀袖顺利偷溜出府宅后角门。出了府,怀袖翻身上马,直奔南城门而去。

    街上果然有许多祭奠的行人,带着纸钱祭品往来穿行。怀袖眼内瞧着这些,心中不禁慨叹:世间累累思念全汇集于今夜,超度,往生,一生一死。若有轮回,相思之人,是否还能在轮回中再次得以相见呢?

    不知觉,马儿已奔出了城,城外虽然也有祭奠的车马行人,但比城内稀少许多,渐渐地,行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怀袖一人一马,借着清泠的月辉,奔向那片密林,马蹄脆响,回荡在旷野寂静的夜色中。

 第012章 孤坟夜叙

    怀袖寻见白天走过的那条幽深小径,策马进入密林之内。

    白天这林内就已茂密遮天,夜里越发显得阴森可怖,飕飕冷风吹过,发出呜呜咽咽,如泣如诉的声音,偶尔一只鸦雀被马蹄声惊飞,发出“啊,啊”的凄凉叫声,怀袖虽从不信什么幽冥神鬼,但此时此境,也不由得自后颈生出阵阵寒意。

    不多时,走完小径,来至林中腹地的空旷地带,怀袖向坟前望去,只见空寥寥并无一人。原来,他并没有来。

    怀袖将马儿拴好,行至坟前,闻见阵阵清幽的水沉香味,想来定是日间容若来祭奠时候燃的,还未熄灭。

    静静站在墓碑前,凝望着月色下泛着冰冷青色的石碑,片刻,怀袖轻声道:“虽然你我未曾谋面,但我今夜既来至此处, 也算与你有缘,没带鲜果祭品,就抚一支曲子,聊表祭拜之情吧。”

    说罢,从背后解下琴,盘腿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头,指尖如蜓,漫勾银弦,婉转清音唱道:“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綌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怀袖渐入词境,脑海中更是浮想联翩,由容若与卢氏的天人永诀,又思及哥哥和远嫁的菱悦浮世情愫两茫茫,想起大姐聪古伦遥思疆北时眼内的清愁,想起二姐朱赫塔娜深锁侯门的幽幽寂寥,最终想到自己,想到那将踏入的深深禁宫,牵情动恨时,双颊滚落一阵温热……

    正当怀袖全情倾入词曲中时,耳畔听见冷森森的一句问话:“你怎么在这里?”

    琴声停住,怀袖抬起脸看时,只见石碑后面不知何时转出一席白衫人影。月光清泠地洒落在那人冷峻的侧颜上,投下半边阴影,面容明暗隐晦,神情漫遮不明,但那双冷澈的眼神,怀袖早已认出来,正是纳兰容若。

    原来容若独自在卢氏碑前饮酒,略有醉意,便靠在石碑后面睡了过去,梦中隐约听闻琴瑟声,以为是卢氏与他梦中相约,却没想到,渐渐转醒后,耳畔音声依旧,也没细听唱词,便心生恼火,厌烦旁人搅扰他与爱妻相聚,转过石碑看时,发现竟是怀袖在抚琴,不禁怒火更盛。

    “你为何总是阴魂不散?”容若此时仍带着醉意,冲怀袖大吼。这一声叫嚷,惊得密林中的鸦雀扑啦啦乱飞开去。

    怀袖默不作声,仰起脸静静望着容若。

    容若见她坐着不动,更加恼火,向前几步,一把将怀袖从地上拎起来,叫道:“滚!快滚!谁允许你一次次惊扰她的宁静!”

    容若几乎歇斯底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怀袖的神情,浓重的酒气扑在怀袖脸上。

    琴掉落在地上,怀袖静静地站在容若对面,借着如水的月色,她清晰地看见了容若眼内的晶莹,这一刻,容若也看清了怀袖的脸。

    “你,你,怎么了?”容若看着怀袖清泪纵横的脸颊,惊愣在当地。

    “还有酒吗?”怀袖问。

    容若愣怔片刻,四下看了一圈,转身走到石碑后面捡起酒囊,递给怀袖。

    怀袖拧开盖子,仰脸将辛辣的液体灌入咽喉,如饮水一般。容若始终在旁边愣愣地看着。

    一壶酒喝光,怀袖将空酒囊一甩,继续坐在地上,拾起自己的琴,十根手指如疾风,似流水在琴弦上滑动,灵动的音律再次划破宁静月夜,凄婉的歌声荡漾在暗夜林间。

    “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一段唱罢,琴声时紧时慢,挑拨勾画,时而使人觉得飘飘欲仙,有凌空乘云之感,时而又觉得似有压在心头,排挤不出的郁闷;时而有使人感觉到如乍开闷笼般的轻松,反复咏叹余味无穷,但觉胸中浊气一扫而空。

    怀袖紧跟着又唱道:“林下荒苔道韫家。生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 数归鸦。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似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容若细听,唱词正是他为悼亡妻作的两阙《山花子》,只是怀袖所弹奏的曲风颇别具一格,素回心肠竟全被曲调倾泻出来,无遮无拦,畅快淋漓。

    曲驻,怀袖站起身,对容若躬身道:“那日在贵府,恕怀袖鲁莽,搅扰了福晋,今日一曲,权当向大人与福晋陪不是。”说罢,抱着琴转身便要走。

    才行出数步,只听见身后隐隐啜泣。怀袖忍不住回身,见容若手抚石碑,肩膀颤动,独自饮泣。

    怀袖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哭地如此伤心,不禁被他深情感动,又折了回来。

    “尘缘如梦,不过一指风华,忆一幕往昔,淡一场尘缘,大人还需珍重!”怀袖温言劝慰道。

    容若却连连摇头道:“是我,是我对不住素月。”语落,声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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