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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怎么无缘无故会有麝香？”永夜帝的眉头打了结。
秦嬷嬷继续回忆：“于是，老奴就将贵嫔娘娘拉到了另一边，没想到这时，娘娘的脚下突然不稳，摔了下来，辛亏当时边上的月牙留了个心眼，冲到了娘娘的身下。”
秦嬷嬷说完，就跪下请罪。
永夜帝亲自扶起跪在殿下的秦嬷嬷。
“秦嬷嬷，朕一向都是很信任你的。朕还记得朕小的时候母妃逝世后，是你一直在边上照看朕，照顾朕的。朕也希望您能像照顾小时候的朕一样照顾朕的皇子。”
秦嬷嬷的眼眶湿润了，仿佛看到了过去似的，话语略带哽咽。
“皇上，老奴……”
永夜帝不再说什么，只拍了拍秦嬷嬷的肩膀，就让秦嬷嬷退下了。
“辛荃，查查李婕妤。”永夜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止是李婕妤在宫里的事儿，宫外的也要查，一并查清楚。”
辛荃自然明白这次皇上是动了真格了，也不懈怠，当场就下去安排安慰调查这件事儿了。
“皇上，娘娘醒了。”樱桃来内殿禀报。
永夜帝想到那个平时娇娇弱弱，但却忍住巨大痛楚为他诞下血脉的小女人，一时间刚刚峥嵘的气势又柔和了下来。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不再多睡会儿？”永夜帝语气轻柔。
“皇上，皇上，快将宝宝抱来给我瞧瞧。”如雪本来正在喝水，看到永夜帝来了，谁也不喝了，直冲他叫唤。
永夜帝冲跟在身后的樱桃使了个眼色，然后坐到床榻边按下她不安分的身子，从宫女的手中端过水杯亲自喂水给如雪。
哄道：“宝宝很快就抱过来了。你先喝水。”
“哦。”床上的小女人虽然是乖乖应了话，慢慢喝着水，但是眼睛却一直瞟着内室的门口，知道秦嬷嬷以及他怀里的小人出现，眼里才绽放出绚烂璀璨的细碎光芒。
永夜帝从秦嬷嬷的手上接过宝宝，递到了如雪的面前。
“孩子很漂亮，很健康。”
这说来也奇怪的很，这早产的孩子一般说来都是有些体弱的，总会比正常的孩子个头小。但是这新生的小皇子却是分量还行，看上去也算健壮。
如雪看到自己的宝宝，喜得在宝宝的脸上亲了又亲，颇有些不想释手的感觉。
永夜帝坐在床边，一只手揽住自己最宠爱的妃子，另一只手扶住襁褓里的宝宝，只觉得人生在此刻圆满极了。
娇妻、爱子，说实话，就连治理天下的优越感也比不上他此刻的愉悦感。
永夜帝心里有些苦笑，这么讲，好像是有点昏君的嫌疑了。
或许是如雪刚刚才生产完，也没有歇息多久的缘故，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如雪很快就累了，就算她还依依不舍的拉着宝宝的手，但是强打精神的脸上还是出现了遮不住的疲倦感。
“累了，就休息。你看宝宝也累了，也想睡了。等你醒了才能更好的和宝宝玩。”永夜帝的声音疼宠。
“可是。”如雪想了想，瘪瘪嘴：“好吧，皇上，我先睡下了。等下宝宝醒了，你可得叫我呀。”
永夜帝含笑答应。
如雪满足安然睡去。
“尹太医来看过没有？”永夜帝问一直守在如雪身边的樱桃。
樱桃摇头。
永夜帝看着如雪的好气色，也没将事儿放在心上，只吩咐了一句：“记得请尹太医来看看贵嫔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贼忙。
礼拜三考试，礼拜六考试。
两个礼拜后还有舞蹈彩排，天知道我们的舞还没编好呢。
第六十四章
皇子的洗三礼是极盛大的，更何况是皇长子，还是那个极受皇上宠爱的悦贵嫔诞下的皇子。
洗三之时，如雪当然没有出席，她还在坐月子，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春三月，春寒犹在，房间里也只开了一小丝的缝，屋子里还是严严实实的透着温暖。如雪拥着被子，慵懒的半卧在高床之上。一只手还搭在今日的主角——小皇子身上。
“贵嫔娘娘，老奴抱小皇子出去洗三了。”秦嬷嬷对半卧的悦贵嫔说。
如雪只好依依不舍的放下还逗弄着宝宝的玉手，示意秦嬷嬷将宝宝抱走。
秦嬷嬷也不去看悦贵嫔脸上的表情，刚开始她还会有所动容，但是最后她也已就习惯了，这奶娘每次将小皇子抱下去喂奶的时候，悦贵嫔脸上也是这种表情。
如雪自己也觉得奇怪，这是她自己的血脉，是她血液的传承，她喜爱也是极应当的。但是她却对宝宝极为依恋，甚至恨不得日日都看着宝宝。
如雪虽然觉得奇怪，但是随即也就释怀了，自己的宝宝再疼爱那也是应当的，不是吗？
但是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出现了，就是系统君最近很是反常。
如雪也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但就是一种直觉。
系统君最近很少出现，再也不会和她一起斗嘴，每次都是神出鬼没的，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叫她快些完成任务，那个惩罚照成牡丹悲剧的支线任务一提再提，大有一种让她快点结束支线任务的感觉。
如雪不解，怎么追问系统都搪塞过去了。而后再次追问，系统也就不出声了，装隐形人。
如雪最后磨光了耐心，索性就搁到一边不去管了，管你干嘛呢，我继续过我的日子，看我的宝宝。
洗三宴上，皇后主坐，妃嫔们分列而坐，端的是庆贺氛围极重。数得上手的权贵、诰命夫人也都入宫庆贺。皇长子的洗三宴当然是极为重要的。
没过多久，永夜帝也到了洗三宴上。
等到小皇子抱上来洗三的时候，气氛更加热烈了。贵妇人们都对这小皇子夸赞不绝口，吉祥话络绎不绝。
小皇子的生母悦贵嫔刚刚生产完还在坐月子，皇后作为嫡母，也作为后宫的女主人，自然是风范十足的招呼着洗三宴上来来往往的贵妇人。
来来往往的贵夫人们也对着皇后娘娘也是客气话，赞扬话一大堆，夸这小皇子好像是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就连之前还没离开坐在一边还没离开的永夜帝也是眉头舒展，眼神里满是赞许，一改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众人看到皇上的这副样子，哪里不知道皇上心里的开心，自然是更加卖力了。
洗三结束小皇子抱下去后，皇上也离开了。后宫嫔妃和命妇们在皇后娘娘的统领下继续用膳，气氛和谐的很。
一场洗三宴欢欢喜喜落了幕，看似宾主尽欢，但其实呢？
但是谁知道她们的暗地里都在嘀咕什么呢？
“这皇后娘娘可真大度，这宠妃悦贵嫔眼见着可都要越过她了。”
“什么大度，我看是不得不忍吧。这皇上宠爱悦贵嫔娘娘皇后娘娘能怎么办？”
“我看这皇后娘娘可不简单，别是有什么别的招数吧。”
“还有那些个什么妃嫔娘娘，我瞧着可都不是什么好想与的主子。也不知那悦贵嫔是什么高手段的。”
贵夫人们后院里的事儿无聊，自然就喜欢说些闲言碎语，这样大的话题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而后宫各个妃嫔今日洗三宴上当然也有许多话题。哪家夫人最是貌美，哪位娘娘的首饰最华贵，哪位娘娘的衣衫最是精致，当然最多的，最经常被人放在嘴里嚼的还是那盛宠不衰的、刚刚诞下皇长子的悦贵嫔了，还有那洗三宴上的主角——皇长子了。
“悦贵嫔娘娘可真是好命。”
“就是，不但人貌美如花，皇上宠爱的不得了，现在就连皇长子都是她生下的。”
“哼，这偌大的福气也不知道我们这位悦贵嫔承受不承受的气了。”
“那倒是，你没瞧今日安修媛娘娘的脸色？那可真不是什么好脸色啊。”
不管别人是怎么说了，在别人的嘴巴里被提起的人，倒是心里各有各的打算。
“皇上，李婕妤的事情查清了。”
永夜帝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毛笔，继续在宣纸上挥墨，薄薄的嘴唇淡淡吐出一个字：
“说。”
“暗卫去查了，李婕妤只除了性子特别刚烈之外，其他的同一般的闺阁女子倒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至于进宫后，李婕妤的性子不好，倒是没有多少妃嫔与之交好，只有一些地位低微的妃嫔瞧着李婕妤的身后的肃伯侯府还会巴结一下李婕妤。不过李婕妤倒是对这些人看不上眼。
但是唯一奇怪的就是，在宫外的时候，李婕妤和韩婕妤很是交好，两人常常会在一家叫做寿圣寺的寺庙里相见，经常品茶谈笑的。只是进宫后，两人倒是反像陌不相识似的。两人见面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韩婕妤？韩清荷？”
辛荃知道皇上自然会有决断，自己只需要将自己调查到的如实禀报就是了。
“而且，有奴才曾经禀报过，这悦贵嫔娘娘出事前，韩婕妤曾经邀请李婕妤去西景阁品过茶。但是两个人在房间之时，却是没有奴才伺候的。”
“韩婕妤查过了？”永夜帝自然知道辛荃的做法，虽然话末带着疑问，但是话里可没有任何的疑问之意。
辛荃弓腰，话带犹疑。
“老奴是查过了韩婕妤，可是韩婕妤他……”
永夜帝端详了一下笔下的字，接着下笔。
辛荃一看皇上这动作，就立刻说了下去。
“这韩婕妤在闺阁里是很平常的。只是老奴查到一件很隐秘的事儿，原来这韩婕妤小时曾经定了亲，是她母家的表亲。只是后来那人家门第败落了，肃伯侯自然不肯将孙女嫁了过去，于是就毁了婚。只是，这韩婕妤似乎早就同那人私订了终身，后来韩婕妤怎么也不肯入宫，但是肃伯侯的世子继夫人不知同韩婕妤说了什么，那之后韩婕妤就心甘情愿的入了宫。”
永夜帝放下手中的笔，桌上宣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琮”。
永夜帝淡淡发话：“查查那个男子。”
辛荃领了命退下，余光里皇上还在看自己的字。
瑰丽的晚霞映满了天空，正值晚膳时间，皇宫此时格外的静谧。
永夜帝特意在这个时辰到了昭月宫，就是想着好久没同如雪一起用过晚膳了，今日特地来陪陪她。没想到一来昭月宫却发现如雪竟然还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永夜帝阻止了宫人行礼的声音，吩咐她们下去传膳后就挥退了众人。
轻轻的捏了捏床上还在甜睡小女人的鼻子，却发现小女人只是淡淡的皱了皱眉后，就想翻个身继续睡下去。
永夜帝看着她这副贪睡的样子，先是好笑，继而心头渐渐缠上了一缕忧思。
原来以为如雪能够顺利的诞下孩子，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了。
但是近些日子，他却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了。自从宝宝出生后，他花在昭月宫的时间越来越多，几乎每日都要来看看。但是他来了这么多次，每次来的时候，似乎都看到如雪在沉睡。
“咦，皇上，您怎么来了？”
永夜帝思考间，就发现床上的小女人醒过来了。
“怎么还在睡？今日不是睡了很久了？白日里朕来看你的时候不是也在睡？”
如雪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睡这么久，只是撒娇：
“人家困嘛。再说宝宝不是也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