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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一会儿,这群人把她带到了一间房中,将她扔在床上,也不解开,转身便走。
宋语山抓紧时机,花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挣脱出来,去试着推了推门窗,果然都是上了锁的。
而宋序与她不在一处。
一想到父亲,宋语山眼圈有些泛红,不知道腿上的箭伤严重不严重,一直流血的话可怎么办……
好在罗战回去报信了,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把握,就是相信傅沉一定会来救她。
而在此之前,她要保护好自己。
宋语山深吸几口气,努力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她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找出了一段绳索、水桶和瓷器。
折腾了好一会儿,宋语山终于完成了布置,她压着紧张的情绪,放平呼吸,静默地等待着。
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候,警惕了大半日宋语山终于听见了房外传来了一点动静。
她不动声色地藏在了房间最里侧的一口箱子里,从缝隙向外窥探着。
果然是太子元德。
他穿着深红色的常服,一双狭长的眼睛暗含精光,推开门之后一时不查,兜头便被一桶冷水淋了个透彻。
太子吓了一跳,神色更为可怕,脸颊上的肉都颤抖起来,他怒吼道:“怎么回事!”
房外的随从唯唯诺诺地说了什么,帮他擦着脸颊,却被一掌推开。
“人呢!”
他终于发觉房间之中空空如也,随从也探进头来看,狐疑地说道:“分明……怪了,奴才一直在这儿守着呢,她断不可能逃了的。殿下要不先去换身衣裳吧……”
太子的目光在房中扫荡了一圈,最后定在角落的某只箱子上,他没有理会那仆从,像是想到了什么更有趣的事,嘴角不怀好意地一弯,随手将门给关上了。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响,一个瓷瓶以一种奇怪的弧线向太子飞去,这次他有了准备,后退了两步躲过,却忽然脚下发粘,差点跌倒,右臂下意识地去扶了一下门沿。
紧接着房中响起一声惨叫。
“殿下!您没事吧!殿下?”
太子恶狠狠地将手臂拔了下来,他方才没有注意到,门沿某些位置上插满了银针,此时他的手臂上,留下好几个血洞。
宋语山暗道一声活该,总算是给父亲报了一点仇。
太子被彻底激怒了,他抓着手臂,先把外面的随从呵斥走,随后朝房里走来,避开某几处瓷器碎片,阴恻恻地声音试图钻进宋语山的箱子:“宋姑娘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难道还能两次从我的手掌心逃脱?咱们今天,就把你和傅侯爷的新账旧账一起算……”
“算”字才说了一半,宋语山拽了一下某条透明的丝线,从屋顶上飞下来几个重物,向太子砸去,他躲开了两个,但是这些东西掉在地上之后马上就碎了,炸出了满屋子的白色粉末。
太子没防备,吸进去一大口,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憋得脸和脖子一片通红,更为恼怒,几步冲到角落里,打开箱子之后,迎面又是一阵□□扑来。
但箱子是空的。
宋语山从房间的另一头探出头来,打算趁乱试着逃出房间,没想到太子被迷了眼睛,仍瞧见了她,且他虽然看上去单薄又病态,但终归也是从小习武的,虽没练成什么,但最起码的反应速度是有的。
他一把抓住宋语山,并且成功地避开了她随手砸过来的花瓶和烛台,刚要制住她,却发觉裸露在外的皮肤忽然一阵蚀骨的疼痒。
“嘶——”
太子忙去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手的细小疙瘩,反而更加痒了。
宋语山凝神,像是面对着一只狡诈诡谲的鬣狗,竟拿不出当年糊弄罗战和一应家丁的底气来,只能尽量平稳地说道;“你放了我和我爹,我就给你解药,否则这毒药烈得很,不出半个时辰,你的脸就会开始腐烂了,时间紧迫……”
然而实际上,她的新一代毒粉,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毒性,一过时间,疼痒就消失了。
所以时间确实非常紧迫。
但太子是何人,他在朝廷中枢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嘴脸不曾见过,只看一眼,便知宋语山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于是他从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就要朝宋语山脸上摸去,说道:“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今天就看看,到底更毒的是你,还是我。”
宋语山挣扎着躲开,随着太子的靠近,她感到全身都是抗拒和反胃,经此一事,她发现自己不光晕麻袋,还晕人渣和变态。
眼看着就要躲不过了。忽然外面的随从去而复返,战战兢兢地隔着门窗对屋里喊着:“殿下,六……六殿下来了……正在外面闹呢,您快去瞧瞧吧……”
太子停下动作,站直了些,说道:“老六?他来干什么?”
怎么不是傅沉?
此时若是说傅沉赶到了,他倒不觉得奇怪,毕竟放跑了一个罗战回去报信,但是他也早已找到了应对傅沉的法子,任他要人也好、抢人也好,都有办法把他给堵回去。
但是老六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随从又道:“回殿下,六殿下他说……他说您之前打碎他一个紫砂壶,说了赔他,却迟迟没消息,他怕您……您赖账,就上门讨要来了……”
“真是胡闹!”太子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又想起来自己这个弟弟三五不时地便要来找自己闹上一通,今日不知又从哪得知了自己不在东宫的消息。
如此一来,元承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决不是老老实实赔他一个紫砂壶能了事的。
太子不耐烦地斜眼看了看宋语山,犹豫了片刻,还是愤然地从鼻腔里喷出两道气来,一甩衣袍,走出了房间,叮嘱了那随从几句。
待他走后,随从又进来,拿着绳索把宋语山手脚捆绑上,扔回到床上。
宋语山眨了眨眼睛,她的银针还插在门边,满地都是瓷器碎片,想把绳索割开简直轻而易举,但是她却没有动,老老实实地等在床上。
六皇子不会这么巧赶过来。
他会来就意味着,傅沉一定也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那粗壮随从的一声闷吭,太子果然还是太过大意了,竟然没有在这里多留几个人。
宋语山伸着脖子,看见门被一脚踢开,傅沉一步踏了进来,满脸担忧的神色,看见宋语山之后不减反增,急切地冲过来,一刀割开了她的束缚。
“侯爷!”
宋语山欢喜地唤道,看着救世主一般地看着他,目不转睛。
傅沉被她热切的目光盯着,洁白的耳根处又开始泛红,他拉起宋语山的手腕看了看,在红痕处不轻不重地揉着,说道:“别怕,我接你回去。”
宋语山闻言,一时有些恍惚,这是傅沉第二次告诉她“别怕”,上一次是从冰冷的湖水之中将濒死的自己救出,这一次,是从坏人身边将自己接走。
一整天的担惊受怕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委屈,她红着眼睛,搂住傅沉的脖子,在他颈项与肩膀之间汲取着力量和安定。
第30章 解救
傅沉只当她是吓坏了,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别哭呀小神医,要哭,也等到回府之后再说。到时候肩膀借你用?”
“我没哭!”宋语山抬起头来,一双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傅沉心里漏跳了一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瞥开目光,这才瞧见满地狼藉,又是瓷片又是药粉。
他有些担忧地说道:“看来是我误会了,受欺负的大概不是你?你没把太子给毒死吧?”
若真毒死了,固然大快人心,但是毕竟是一国之本,不太好善后啊。
宋语山被逗笑,拍了他一下,说道:“当然没有,我分明弱小又可怜,是受欺负的那个。”
傅沉闻言正色道:“他真的欺负到你了?”
宋语山怕自己说出一个“是”,傅沉便要提刀去砍人了,于是忙道:“倒也没有,还好你来得及时……对了!我爹爹!他受伤了!我们得快去救他!”
说完便手忙脚乱地要冲出去,傅沉拉住她,说道:“别急,罗战已经带你父亲先回去了,这里是太子府,有重兵把守的地方,一会儿我带你走,千万别出声。”
宋语山愣道:“原来侯爷你是偷偷摸摸地进来的?”
“怎么?我不偷偷摸摸进来,怎么把你给偷走?走了,回去再说。”
傅沉说完,便带着宋语山避开府兵,顺利地溜了出去。
可怜太子还在前厅和纠缠不休的元承理论,满身火气地看着那个弟弟一块一块地给他讲述那只紫砂壶的重要性。
他耐着性子听完了第八块,终于忍不了了,把元承连人带壶地赶出了府。
但令他奇怪的是,元承并未纠缠,甚至没有像往次一样搬出父皇来威胁他,而是果断地拍拍屁股便走了。
这让他顿感不安,回到院内果然看见倒地不起的随从,太子站在房门口,脸色变幻莫测,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不按常理出牌的傅沉,没找他要人、也没有抢人。
他直接把人给偷走了。
宋语山第二次死里逃生,能再见到傅沉,再听见他低沉而令人心安的声音,百感交集。
她发觉了傅沉身边的暗流涌动,但是他却好似飓风的风眼一般,任凭周围如何狼藉肆虐,他所在的地方,却是风平浪静的。
“我爹怎么样了?”回府的路上,宋语山问道 。
傅沉道:“只是睡着了,等回府之后你就能再见到他了。还有小灵儿,也已经自己回来了。”
“那就好……”宋语山说道,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又问:“六皇子是你安排的?”
“算不得安排,只是请他帮个忙。”
宋语山想起之前在宫中看到六皇子冲着傅沉炸毛的样子,疑惑道:“原来他是友非敌?我上次在宫里……还以为,你们两个是对头呢。”
傅沉沉默片刻,淡淡地说道:“都算不上吧。但是他乐得去找太子的麻烦,我又不愿意与太子正面接触,所以我和六皇子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傅沉从马车的后侧翻出了一个药箱,拿出一罐白色的药瓶,拉过宋语山的手臂,将半透明的药膏抹在她手腕的勒痕处。
药膏是凉的,傅沉的指尖却温热,被他触碰的地方有些发痒,宋语山试图缩回手,道:“不用了,又没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傅沉却将她抓得紧紧的,继续涂好了药,才放开她,说道:“你是个姑娘,怎么也能活得这么粗糙?过两天固然是能好,但这两天里未免会红肿疼痛,又不是没有药,为何要忍着?”
宋语山张了张口,想辩驳自己才没有活得粗糙,但又临时改了主意,笑着说道:“侯爷,之前罗战也是这么把我绑回来的,那时我手腕上的勒痕也很明显呢,怎么不见侯爷来给我上药?”
傅沉抿嘴。
那时候他还只想与宋语山撇清关系,尽量让她避免接触到他的世界,以为这样就能换来她的自由和安全。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已下定决心不再赶她,而是要好好护着她。
再说了,罗战才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
“你那时的勒痕,只怕还没到晚上就已经消了吧?罗战是用柔软的布帛绑的,你以为本侯没看见?”
宋语山哑然,还真是如此,只得说道:“侯爷果然明察秋毫。”
过了片刻,宋语山听见傅沉清了清喉咙,抬头正看见他没有表情的冷硬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