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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一个前皇宫大内总管太监来管自家后院儿,百里芸没什么不放心的。她就是觉得……有些糟心。
人手既然齐备了,百里芸当天就按照高公公对这些人的介绍,把人都分配了下去。两天后就是她的生辰宴。她虽不准备搞太大,但地位在这儿摆着,基本的亲朋好友要是不请,会让人家觉得没被瞧得起。
身为大长公主,近身正六品女官需要四个,尚食、尚寝、尚服、尚舆。各自分管衣、食、住、行。
百里芸身边之前已有采蘩、采苹两个贴身大丫鬟,但毕竟资历不足,还缺乏历练,再说她身边如今也需要更多人服侍,这两个贴身丫鬟也抽不开。
既然宫里来的都是妥帖人,百里芸便直接听从高公公的建议,让新来的两个中年女官和两个青年女官分别担任了尚食、尚寝、尚服和尚舆。
又挑出两个相当有特长的宫女,改名为采苓和采薇,与采蘩和采苹,四个丫鬟为正七品女侍。
有品级的女官身边又有宫女伺候。层层级级,不必细说。
既然有高公公在,这些人又都是他自己挑的,百里芸便把王伯叫来,放心把人员的分配交给了他们俩。自己只在职位名单拟好之后看了一眼。
所有的职位有按职司的、有按院落的、有按专长的。每个人为什么分在哪个位置,都写得清清楚楚、分配得分毫不乱。
百里芸看了以后心想:行了,以后府里的琐事儿她是再也不用操心了。
——换成了一个超级大麻烦。
宫里送人来的时候,拓跋猎没在家,说是要给百里芸准备一个生辰礼,一两日才能回。
第二日傍晚,拓跋猎带着一队亲兵骑马回来了,给百里芸带回了一对活捉的小鹿。
这是一对尚未成年的麋鹿,一雄一雌。不知道拓跋猎是怎么捕捉的,两只鹿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上都没有半点伤痕。
百里芸一见到小鹿那水蒙蒙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就无法抵挡地喜欢上了:“好可爱的小鹿!猎哥哥,我喜欢!”
又小心翼翼地拿着青草去哄小鹿:“小鹿乖哦!我不会伤害你们。你们陪我玩两天。如果喜欢这个地方就留下,不喜欢我还让大哥哥送你们回去哦!”
拓跋猎看了看两只小鹿萌蠢萌蠢的那个样子,实在无法接受有这么两只“小弟”,好心提醒自家小媳妇:“麋鹿的寿命大约是二十年,我这个岁数,大约是他们的祖父或者曾祖辈。”
百里芸无语地扭头看自家耿直夫君:……
------题外话------
我都不敢让你们猜了,你们之中有几个感觉特别准的家伙,一猜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说好的我是“不按常理出牌”君呢?
☆、第474章 乱臣贼子
等梳洗完用了晚膳。百里芸让所有人都下去,一脸糟心地给拓跋猎讲了今天发生的事:“你说皇兄怎么想的?这么大个炸弹丢给我,不怕出点什么意外他皇位都不稳么?”
拓跋猎直觉地道:“大约是宫里渐渐藏不住了吧。太后娘娘毕竟还在。再说地底暗室到底也不是呆一辈子的地方。他既然不想他死,自然也想他活得好些。”
见媳妇儿还是小脸儿愁成了一团,拓跋猎出主意:“要不然,咱们把人挪到西北去?放在云烈山庄里,保准到死都不会有人知道。”
百里芸眼睛亮了亮,不过再想想还是先算了:“不急,暂时应该是出不了事儿。等我下次见了皇兄,听听他是怎么个意思再说。”
百里芸虚岁十九岁的生辰,在长公主府宴请了比较亲厚的皇室宗亲和自己的亲朋好友。虽然并没有对外发帖,但饶是这样,正殿内已经热热闹闹摆了左右各三排、上百张的桌案。
上座上,最尊贵的是帝后,竟是带着公主屠皎双双亲临,以兄嫂的身份为百里芸贺寿。
太子代天巡视未归,不能亲至,派人千里迢迢送来了厚礼。
冀王一家子都来了,彩屏公主跟他们坐在一起。
百里府自然也是全家赴宴。百里止还如愿以偿地跟他姐坐了并肩。
百里芸邀请的门户不多,但她二外祖、户部尚书李粮满家人多。都是关系很近的亲戚,百里芸便让他们都来。李粮满如今已经虚岁六十七,携子孙家眷同来,一家子就是二十多人。
百里芸的亲舅舅李孚如一家自然也是一个不落。
除了亲眷,来赴宴的还有乐天霁、曾玉蕊等一帮跟百里芸玩得特别好的朋友,以及百里止的那些纨绔兄弟。也幸亏这些都是跟百里芸姐弟俩玩得比较野了的官宦人家的姑娘和小子们。若是换了没见过场面的,见了帝后亲临,恐怕要吓尿。
席间,拓跋猎宣布府内二千亲兵整合,尽归长公主麾下。百里芸当场请了圣命,将其命名为“云烈卫”,夫妻同心,共领此兵。
场面不算十分盛大、规格却已经高到极致的一场寿宴平稳、热闹地落幕。因为初平帝表示还要跟长公主和驸马叙叙家常,众人纷纷有眼色地告辞离开。
皇后带着屠皎小公主先走。屠皎舍不得父皇,拉着初平帝的手不撒开。初平帝微笑着抚摸了下女儿的头顶:“皎儿跟母后先回去,父皇晚间再过去看你。”
屠皎这才让母后牵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初平帝把随驾而来的人都留在前殿,只带着于公公,随着百里芸夫妇穿过公主府的三重仪门,往后殿走去。
后殿里,高公公早已安排妥当,闲杂人等一律屏退下去,外面都是妥当人守着。初平帝、百里芸、拓跋猎和于公公四人进来时,主殿里除了高公公,再无一人。
高公公见了初平帝,跪地请安。初平帝免礼,令他头前带路。
一行人快步走过空荡荡的主殿,又穿过一道道楼阁,最后来到一间类似花房的暖阁之中。
腊八节气,外面正是冰天雪地。这间暖阁里却是温暖如春。
屋子很大,进门就有一道半山镂花隔断。走过隔断,只见两面墙都摆满了花架,花架上植满了各种珍奇的花草。地中间又错落摆着数盆大型的盆栽,一眼望去,满室鲜花灿烂、郁郁葱葱。
走过这些大的盆栽,才看见窗下临时放置了一张软榻,一个卧床不起、面色苍白的老人靠着几只大大的软垫倚坐在上面,瞪着眼睛面对着这边的方向。
看到初平帝带着百里芸等几人过来,老人顿时脸上涌起愤怒,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指着几人。
老人说话的声音很无力,一开口,嘴里便哆哆嗦嗦地流下口涎:“乱臣……贼子!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高公公小跑着上前,利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跪在地上给老人擦着嘴角:“主子,您消消气,消消气。”
于公公对这样的情况也是司空见惯一般,非常熟稔地从一边搬过一张锦凳来放在床前,让自家主子——初平帝坐下。
初平帝看着面前的老人,面色并没有太多波动:“无论您说什么,无论您怎么看,现在这样,已经是我能给您最好的日子。”
“你个逆子!悖逆之徒!”老人气怒地想要扑过去打他,高公公赶忙从背后把他抱住:“主子息怒,息怒啊!皇上好不容易把您挪出来,好不容易借机会再来看看您。主子,您冷静一下啊主子!”
☆、第475章 父皇错了
老人半点都不冷静,留着口水一个劲地骂着初平帝“逆子”、“乱臣贼子”。
初平帝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任由他骂着。直到老人骂得累了,喘着粗气靠在垫子上缓着,初平帝才伸手握住了老人枯瘦的手:“父皇,能活着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你去死!去死!把朕的皇位还给朕!”老人奋力地挣扎起来,那狰狞的面容,仿佛想要扑过来把初平帝吃了一般。
百里芸看不过去,撸着袖子上前一步道:“皇兄,你一边儿待会儿,让我来。”
初平帝松开老人的手,准备起身。老人却一把抓住了他不让他走了,瞪着眼睛指着百里芸道:“你个逆……逆女!你要……作甚!”
那样子,就好像要让初平帝保护他似地。
初平帝的动作顿在了原地。
两年多了,背着母后和全天下,他把父亲的命偷偷留下来两年多了。每次到暗室里探望父亲,父亲不是想打就是怒骂,这还是父亲第一次主动反握住了他的手。
初平帝眸色复杂地看着父亲,然而老人的眼睛只盯着百里芸,仿佛真的害怕百里芸会收拾他似地。
初平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父亲这个人啊,永远都懂得人心。即使已经到了如今的处境,但他吃定了他这个儿子不会违逆他、一定会保护他,所以就在他跟前使劲儿地作。把自己所有的不甘、痛苦、愤怒都发泄在他身上。
可面对嘉熠呢?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知道害怕。怕她把自己还活着的事儿说出去,怕母后找来弄死他。到了嘉熠面前,他的怒火就变得色厉内荏,恨不得赶紧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所以,那些狠话也就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什么话最诛心就说什么话。什么话最解气就说什么话。只要他自己痛快,根本不管他这个儿子听了是个什么心情。
只有面对嘉熠这样真的完全不怕他的人,他才会拽住他的手,期望他的保护。
初平帝就站在那里,任由父亲颤抖地握住自己的手,不言也不动。
百里芸呵呵一声,上前一步,微微弯腰朝着色厉内荏的枯瘦老人眯起眼睛:“来,告诉本宫,你现在是谁?”
老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脸不理她。手底下却更加不甘地用力握住了初平帝的手,扯着初平帝的手微微地朝着百里芸的方向使劲儿,意思是让屠昌收拾她,或者挡住她。
屠昌的视线落在父亲握着自己的手上,就那么看着,没有动。
百里芸却不放过他:“不说是吧?好啊。高公公,从今儿起,三天不许给他喝水吃饭。你敢给,我就弄死他!”
高公公吓得立马就给百里芸跪下了:“殿下!殿下使不得啊!”
百里芸阴森森地对高公公龇了龇牙:“你现在可是我的奴才。再敢忤逆我,信不信我立刻连你和这个不识相的老东西一起捏死?”
高公公哪敢不信啊!他立马转移跪拜的方向,抓着主子的胳膊哀求:“主子!主子您就服个软吧!嘉熠长公主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住在她这儿,的确给她添了天大的麻烦。您把她哄高兴了,凭她的地位,她一准儿能护着您。您把她惹毛了……主子,您想想啊!”
景泰的心里其实也怂了。可儿子在这儿呢,他又不想放弃自己身为皇帝的尊严:“你个逆子,就看着你父皇如此被人折辱么?”
初平帝看着父亲:“父皇,嘉熠没在折辱您。若是您现在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儿臣,也护不住您。”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景泰忽然就捶着床哭嚎了起来,“你们大逆不道……”
百里芸断喝一声:“猎哥哥,把皇上带走!我要亲手弄死这个不听话的老家伙!”
拓跋猎二话不说就上前握住了初平帝的肩膀。景泰吓得竟然从床上扑了起来,一把搂住了初平帝的腰,声嘶力竭地道:“不!昌儿!昌儿!昌儿你不能走!”
初平帝心里那个复杂……
拓跋猎看了百里芸一眼,百里芸给他一个“继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