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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弈此时却像是整个被惹爆了一样,大踏步走过来拦在百里芸和妻子的卧榻之间,根本不管百里柔的阻拦,只满眼怒火地瞪着百里芸:“滚!立刻给我滚!”
百里芸冷笑一声,扭头就走。出门前还不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来:“这是太医院特制的保胎丸。初茑,待会儿看着给长姐服下,别让王爷把她给气着,伤了胎气!”
百里柔可不是气着了么?
百里芸刚走,屠弈刚转身在床沿上坐下,她就挥起拳头气得砸他:“你疯了不成?那是我妹妹!一心一意为我好、疼我护我的妹妹!你在我家让我妹妹滚出去?啊?你是不是脑子抽了生了脑疾!还是根本就见不得我好!”
屠弈沉着脸,就坐在那儿任她捶打。一边挨着,一边竟还冷静地吩咐初茑:“还不赶紧把药先给王妃服下!”
☆、第442章 各归本位
初茑大气都不敢喘地紧张上前,服侍着主子吃了药。
百里柔白着脸靠在靠枕上,犹自气难平地微微喘息。屠弈见她情绪平缓些了,才挥退了下人,沉稳冷静地道:“以后不管何事,给我说。”
百里柔怒目看着他。呵!这是怪她了?
屠弈不闪不避地与她对视:“每每母妃与你有所冲突,我见完母后之后,你或是隐忍,或是不屑。何曾像今日对着溪桑一般,与我细细分说、依偎倾诉?我是往往沉默,可你又如何知道,我是为难不语,还是等你一个态度?”
等她一个态度?呵呵,多么可笑!婆母把道理都占尽了,委屈样儿也都摆了。她一个儿媳,能给他这个当儿子的一个什么态度?
违心地说自己错了,然后跟婆母比着赛地拼柔弱么?
百里柔委屈地眼睛都红了,脸上却硬是嘲讽一笑,错过视线看向窗外讥刺道:“所以,果然,最后我就是活该的,在你眼里,做错的最终还是我么?”
屠弈伸手将她的脸扳回来,让她不得不面对着自己:“苞桑,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做错过!”
百里柔忽然觉得累了,她挣开屠弈的手,拿开身后的靠垫,背对着她躺了下去:“我困了,要休息。这里有初茑初萝伺候就好,王爷回府去吧。”
屠弈久久地站在妻子床前,心里如塞了一团乱麻一般,又堵又乱又难受。
良久,他忽地脱了外衣,上床躺在了百里柔身边,长臂一伸,从背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屠弈的手掌环过妻子的腰肢覆上她的小腹,脖颈朝前,呼吸都能拂过她的面颊:“苞桑,刚才是我口不择言。我不该那样,你原谅我好不好?”
百里柔身子微微一紧,任他抱着,不挣扎也不理他。
屠弈抱着她,真实地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心里的那份不安才暂时踏实了一点:“我那会儿突然发怒,其实是被溪桑的话吓到了。你这个妹妹的性子,这些年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她说会为你请旨和离,她就真的会做到。苞桑,我那会儿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我太怕失去你!”
百里柔依旧一声不吭。可其实背对着屠弈的她,眼圈已经又红了。
屠弈的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愧疚:“我刚才也不该那么说你。苞桑,我不是像责备你,我其实是心里太慌张了。刚刚我看着特别冷静,其实心里想着的就是赶紧告诉你,我没有不管你,你不要对我失望,不要真的丢下我!”
百里柔的呼吸开始不平稳,抬手想要把他的手掌搬开,却反而被他紧紧握在了掌心里。
屠弈的声音里带着恳切:“是我的错!是我对母亲无可奈何,两年来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是我没有做好一个当家的男人,才让你和母亲之间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矛盾。母亲的想法很难改变,她看不到你的好。可我看得到!我知道我的王妃让我多心动、多喜爱,同时又是多称职的一位母亲!”
百里柔忍不住哭了:“本来就是你不好!就是你的错!婆母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你,我做这一切、我再三地忍让难道不是为了你!屠弈!你让两个女人为了你斗得两败俱伤,难道这就是你对我们的敬爱和疼爱!”
“是我错!”屠弈的心都疼了,“我心里两相为难,不舍得说你也不忍心去责备母妃,实际上就是隔岸观火,无论是作为一个儿子还是作为一个丈夫,我都没有做到男人该做的事。苞桑,不会了,我以后不会了!”
屠弈伸手摸索着,去为妻子擦去眼泪:“我想好了。既然母妃不喜欢,以后你便不要再到母后跟前问安听训了。逢年过节跟我一起带着孩子问候一下吃顿饭就好。你依旧像母妃来冀州以前那般过日子。母后那里晨昏定省,我去做就好。她院子里有什么事,也让人直接到前院找我。我才是她的儿子,尽孝也原本就是我的事。”
百里柔怎么也没想到屠弈能说出这样的话,含着泪惊讶地翻过身:“你说真的?你真能做到?”
屠弈心中苦笑。妻子对他是有多失望,他说话她都不敢信了。无奈地给她擦了擦眼泪道:“不过是撕开大家的伪装,让一切各归本位罢了。我是母妃的儿子,我亲自服侍、孝敬她才是应该的。若是我的妻子得她喜欢,妻子代丈夫尽孝服侍也是应当。可她不是不喜欢么?身为儿子,让母亲不喜欢的人日日出现在她的面前,岂不也是不孝?”
------题外话------
“其实解决婆媳矛盾,从根本上很简单,那就是各回各家。谁的妈谁尽孝,谁的媳妇谁疼。关键是很多时候男人自己做不到,所以期望媳妇替自己孝敬妈,又期待妈替自己照顾媳妇和崽子,最后出来矛盾,过错都成了婆媳的。”——雪家的母后大人语录。
母后好尖锐!
☆、第443章 丑陋黑石
擦干了百里柔眼角的泪,屠弈心疼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还是该谁的事谁做,大家都不要维持面子上的虚假和睦了吧。左右我如今已经是当朝亲王,又有自己的藩地,这点子名声和面子,我还丢得起!”
百里柔心里暖了,也软了,原本不想告诉屠弈的事,此刻也不好意思瞒着了:“那个,其实,小妹已经出手帮我了。”
屠弈的神情下意识地就是一绷:“她做什么了?”
嘉熠那丫头,真的太可怕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她说做就做,而且她真就说做就能做到。对于这一点,屠弈之前还有些欣赏,如今真是想想就可怕!
她不会已经请旨了吧?或者派人把母妃干掉?
不能不说,紧张的男人,脑洞一般都开得有点大。
百里柔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没看到屠弈的表情:“她这些天不是住在宫里么,就央求着太后写了一份懿旨……”
屠弈噌地坐了起来:“我可是当朝亲王!别说我同意不和离,就是真要和离,后宫里的懿旨也不作数!母后真是糊涂!我这就去找她!”
百里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忙一把拉住屠弈的手:“谁说要和离了?溪桑求的不是和离的旨意!”
屠弈都跳下床了,听了这话,紧张地问:“不是让你我和离的旨意?”
“不是!真的不是!”百里柔无奈道,“是让母妃年前回宫的旨意。说彩屏后年底出嫁,母后让母妃回宫,一直住到操持完彩屏的婚礼。”
屠弈腿一软,跌坐在了床沿上,长松了一口气抹汗道:“那就好,那就好!”
百里柔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几百年难得失措一次的王爷,心里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又软又甜。
媳妇这里解释清楚了,屠弈亲自到芸苑去给百里芸致歉。
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认错。做不好就改。不亏心地说,屠弈的态度还是相当正面、诚恳的。只是回来之后,有些唏嘘。
百里柔看他的模样,不解地问他:“小妹不肯原谅你?”不应该啊。溪桑从来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姑娘。
“没有,她原谅得很快。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在意。”屠弈苦笑着道,“她直言不讳地对我讲,她那些话本来就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百里柔诧异:“她知道你在门口?”
屠弈点头道:“她知道。正因为知道我在,所以才说给我听。甚至我去道歉,她还又提醒了我一句。”
想到百里芸特意提醒的那一句,屠弈真是无尽的无奈!
百里柔好奇了:“她提醒你什么?”
屠弈苦笑地看着百里柔:“她好心提醒我说,不光是皇兄,就连我那太子皇侄儿,对她也是言听计从的。哪怕我活到八十岁,只要有一天我敢欺负你,哪怕我已经是一个白胡子的老亲王,她也能让当朝的皇帝下旨,让你和离归家!”
遇见一个惹不起的小姨子什么的,真是没有比这个更扎心的了!
百里芸眼看就要出嫁了,从宫里回来,李氏就没允许她再出门。
不过她也确实不适合再出去了。李氏专门请了专业的花娘住在了府上。从今儿个起,每天都要给百里芸做肌肤和头发的特殊保养。
其实人家花娘见到百里芸那比剥壳鸡蛋还幼嫩光滑的肤质,和丝缎一般的发质时,是十分汗哒哒的。但百里芸很体贴地安慰她:“无妨,哪怕只是再滋润一下也是好的。”
花娘:虽然这是实情,但是真的让她好忧伤!
除此之外,每天都有交好的姐妹来为百里芸添妆。
百里芸爱玩也会玩,之前跟她混的小姑娘真的不少。就连嫁到京城之外的一些好姐妹们听说了,也纷纷派人或者亲自回来,带着礼物来为百里芸添妆。
这么一添妆,百里芸忽然发现,之前所有跟她玩耍的那些小姑娘里头,没定亲也没成亲的就只剩下了一个。
就是那个年龄比她还大一岁,说是要招婿,却迟迟不见行动的乐天霁。
乐天霁给百里芸送来的添妆是一块漆黑的丑石头:“你可别嫌我给你送这么一块石头过来。你知道的,我给交好的人送礼都是诚心诚意地根据对方的八字来卜。可你这我不是没办法么?卜不出来,就只能看天意了。”
乐天霁两眼闪亮地凑到百里芸跟前道:“昨儿个我抱着我的吉祥八哥,站在我的私库里,诚心诚意地默默祷告了好几遍,一定要给你选一样能让我们俩的姐妹情意百年不变的好礼。结果八哥放开一飞,扑棱棱就落在了这块石头上!”
☆、第443章 安床搬屋
乐天霁珍而重之地把石头从盒子里捧出来,亲手放在百里芸手心里:“所以,这可是一块关系着你我百年情意的石头。你一定要像珍重我一样地珍重它!”
百里芸黑线:“其实我很想知道,这块石头是怎么出现在你的私库里的?”
能放在官家小姐私库里的,难道不该都是些珠宝玉石、首饰头面一类的么?就算是书籍字画也合理。一块黑色的丑陋的石头……是以什么理由入选的呢?
百里芸很纳闷地等着乐天霁给她一个解释。乐天霁皱着眉头看着黑石头,使劲地想了半天,一摊手:“忘了!”
百里芸:……
时近婚期,转眼间到了安床的这日。此时的东亭郡王府,张灯结彩的忙碌也到了最后接近完工的阶段。
“敕建长公主府”的牌匾已经在门楣处、“敕建郡王府”的身旁安放妥当,蒙着红绸,只等大婚之日,新娘进门之前放鞭炮揭开。
一府二名,牌匾并列,也算是开了大周朝的先河。
时值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