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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件事,李幼珠气得肝儿都颤了:“那又是谁之过?我好好地待在家里,是谁漏夜上门,给我父亲说不能让皇上一时糊涂把我赐婚给了东亭郡王,以至于父亲连耽误都不敢耽误,第二天就把我急急许配了人家?我如今……我如今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不是他害的?”
百里芸心里简直卧了个大槽!这要是让她自己去想,她想破天去也不会想到她哥当年瞒着家里人还干过这么神来一笔啊!
哥,你牛!
李幼珠心中郁结多年的愤懑一朝喷泄出来,整个人都气得发颤:“长公主殿下,我知东亭郡王当年钟情于殿下您,而殿下当时和百里府中都不愿意。可这件事原本与我何干?百里老将军殿上一句话,我便要速速配予人家。另兄的确一片好心,还专程漏夜前来相告。可他……可他为何不问一问我自己的心意!”
说到伤心处,泪水从李幼珠眼眶中汩汩流下:“我当年年少不懂事时,的确为了劝他上进,说了很多自以为是的话,可他那时候明明都从不在意的。为什么偏偏等我长大了,他却要把那些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百里芸饶是装得再淡定,此刻也忍不住八卦了:“你当年……说了什么话?”
李幼珠眼睛里包着两泡泪水,委屈地看着百里芸,这一刻她看起来哪里还是个比百里芸还年长一岁的大人,分明就是一个十三四岁未成年的小姑娘:“我说……我说我最讨厌整体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了,我说他要是再这么下去,浑身都脏透了,没有一个好女孩愿意嫁给他……总之就是这样的话,我当时说了好多好多。”
“可……”李幼珠双手捂脸呜呜地哭了起来,“我那不是不懂事么!”
哎哟喂,这头条八卦!百里芸眼珠子都亮成星星了:“也就是说,当时是你说了很多嫌弃我兄长、以后绝不会看上我兄长的话。等你后来长大了,兄长真的绝口不提要向你提亲的话,你又怨上他了?”
李幼珠哭声一噎,放下双手,无话可说地看着百里芸。好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哟?
百里芸内心狐狸笑啊狐狸笑……脸上一片惋惜:“可惜如今兄长已经放下了。等我今日为他择定一门好亲事,今后他便要专心一意对以后的夫人。李小姐,真是抱歉了。”
李幼珠整个人再次僵住。这一回,白皙的鹅蛋脸上一片愣怔怔的灰暗。
百里芸佯装困意地歪靠在一边的靠垫上,随手拿起团扇遮住脸——忍笑是一门功夫,她还没修炼好!
一次小小的桃花会,人并不多,应邀的五六位女眷,再加陪同这五六位女眷的各家兄弟而已。
如果李幼珠常在贵女圈中走动,并且熟悉百里芸的话,必定会发现与会的人中,要么是那些神采飞扬的姑娘们,要么是陪他们来的兄弟,都是跟彩屏一样,从小跟在百里芸的屁股后面玩大的。
可惜,她以前的圈子就不是百里芸他们这个热衷玩闹的圈子,近几年来又是深居简出从不出门,半点儿都不知道。反而只觉得百里芸与她们都处得极好,姑娘们也一个个都青春靓丽、秀美可爱、家世不凡,果然个个都够格嫁到百里家去做长子冢妇。
彩屏公主暗自惊诧地看着李幼珠一反常态、事事不肯服输的姿态,悄悄地扯扯百里止的袖子:“夕惕哥哥,那个李幼珠,怎么回事啊?”
☆、第408章 要你选我
百里止没明白:“什么怎么回事?”
彩屏公主拉着他往僻静处走了几步,凑到他耳边咬耳朵道:“这次出来玩,本来没想要叫她的。是溪桑姐姐给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地安排,我才按吩咐行事的。你和姐姐来之前,我们几个还说,怕这李幼珠来了以后恪守规矩什么的,丧气玩不起来。可你看看,她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子,像是守着望门寡的女子么?”
彩屏这么一说,百里止也觉得不对了:“是哦,这么一说,的确有些奇怪。”而且这事儿还是他二姐亲自安排的,那就更奇怪了。
可是,最奇怪的还在后头呢。
日头刚刚过午,众人才吃了野味打算再往林子深处走一走,百里辰来了。说是不放心百里止照顾人的水平,他亲自过来看着才放心。
百里止觉得他长兄今儿个是做梦还没醒呢!
这十几年了都是他跟着他二姐在外头天南海北地跑。虽说百里辰是长兄他是幼弟,可论起照顾他二姐,长兄及得上他的一根手指头么?
倒是他二姐,毫无意外的模样,还悄悄地给他丢过来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长兄他哪里是来照顾她啊,人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果然,没过多久,就被百里止发现其中的古怪了——长兄打着照顾他二姐的旗号,怎么一来二去的,跟着李幼珠拐到小溪那一边去了呢?
百里止立刻回头看他姐,他姐递给他一个“去吧去吧”的眼神。百里止嘿嘿一笑,转身拽了拽彩屏。彩屏公主立刻会意,跟着百里止就从另一条小路冲着小溪那边跑过去了。
百里芸身边没人了,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京兆府家小姐曾玉娇才颠颠地蹭了过来,贼头贼脑地道:“殿下,你家这兄长和幼弟,这是一府桃花成双开?”
百里芸冲着她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说话呢这是?”
曾玉娇作势龇牙咧嘴地揉脑袋,其实溪桑姐姐没用劲儿,打得一点都不疼:“我这不是实话实说么!这么些年了,眼不瞎的都看得出来,彩屏公主除了你,就跟你弟关系最好了,只要出来就粘在一起。谁不知道这俩人腻乎,就他们自己还懵懂着呢。不过你家长兄跟李家小姐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李小姐还守着望门寡么?”
百里芸嗤笑一声道:“什么望门寡!这大周天下,还没有哪家有资格,让李幼珠这样身份的人给他家的儿郎守什么望门寡。不过是李幼珠没有再择亲,外面有些卫道士以之为榜样训诫女子,外界以讹传讹,而李家置之不理罢了。”
“啊?原来是如此么?那她那未婚夫家怎么说?”
“从头一年传出这谣言,那家人就急急上京来解释过了,好让李家知道这事儿绝对不是他家故意闹的妖儿。李家大度,温和地招待一番,打发回去了。”
曾玉娇不可置信间,又有些兴奋:“殿下,你这话可当真?我回去以后能传么?”
贵女圈儿里显摆的是什么?一是家世地位,二不就是消息八卦么?这么有内涵的八卦,好想传!
“传吧,尽管传。”百里芸一派万事底定的笑容,“这可是我手底下的人亲自查出来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
殿下姐姐亲自派人去查的消息?曾玉娇微微睁圆眼看看百里芸,扭头再看看小溪那边某些人和某些人消失的方向,哇哦……她是不是收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
百里芸也看着小溪那边的方向,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原来在大家的眼里,这些年来夕惕和彩屏一直是一对儿么?
想想也是啊,这两枚从小就由她率领着玩在一起,貌似是比其他所有人关系都近?
搓搓下巴,兄长和幼弟,总不能厚此而薄彼。要不然,今儿个一并搞搞清楚,两枚小东西彼此心里是个什么意思?
小溪那边,转过几颗大石之后的僻静无人处,百里辰起初跟过来的时候是紧绷的,而此刻,他是十分懵逼的!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双目含泪的小姑娘:“你……你刚刚说什么?”
李幼珠一双湿漉漉的眼珠子坚定地看着他,双手握拳,浑身都散发着决绝:“我说,如果你一定要在今日与会的贵女里择一佳妇,我要你选我!”
百里辰有点儿慌乱了:“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说你坏话了?幼珠……不是,李小姐,你别伤心、别怕。我这就去跟我妹妹说,让她替你收拾那些敢嚼你舌根子的长舌妇!”
百里辰转身就要落荒而逃,身后却扑上来一个身躯将他从后面紧紧抱住!
☆、第409章 剖白心迹
李幼珠哭了,不是像马车里那种压抑的哭,而是痛苦又绝望地抱住深海里最后一根浮木那样地泪流无声,可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忽视的苦楚:“百里哥哥,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我只在乎你怎么看我!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嫌弃我许过人?或者,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娶我?”
百里辰猝不及防地被她抱住,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但他还是一根一根掰开了李幼珠的手指头,同样很坚定地把她拉扯了开来。
转过身,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扑过来,百里辰深吸一口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幼珠,你听我说。你现在可能只是一时受了委屈,急于证明自己是个值得爱的好姑娘,所以一时激动说了这些糊涂话,我能明白的,不怪你。可你以后,不要再随便这么对旁的男人说话了,知道吗?”
百里辰真诚地道:“你本来就是个好姑娘,一直都是,从来都无需证明。你之前的未婚夫去了,你念旧情愿意为他守寡,这是你的好品德,谁也没资格为此嫌弃你。”
百里辰说得诚心诚意:“若是你现在不想守了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放出风声去,自会有大把的好男儿等着你挑选。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大约也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放心,我在朝中也有几个这样的同僚,我可以介绍给你父亲,让他给你安排相看……”
李幼珠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谁要你给我安排相看了!你有没有问过我的心思!我喜欢什么样的,你根本就不知道!”
百里辰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他按住她的双肩,努力地平复她的激动,尽力地安抚她:“我知道的,我真的知道的!你以前给我说过你想嫁什么样的儿郎,那些话我都记得!我说给你听。”
百里辰赶忙一条一条给她复述,证明自己真的是记得:“你说过,你今后要嫁的儿郎,首先要人品好。其次要有出息。之后是从不拈花惹草逛青楼、不飞鹰不走狗。”
百里辰数得熟练,仿佛这些话如今还经常在耳边听到一般:“你说过,好儿郎不当交什么红粉知己、不可有市井流氓习气、举止要文雅、交际的人应清贵。你看,我都记得是不是?”
看李幼珠表情不对,百里辰忙说:“若是还有什么,你现在就给我说,我一定都会记住!”
李幼珠呆住了,呆呆地看着百里辰,就那么看着。那双刚刚还激动着的眼睛里,此刻突然盛满了灰心。
果然,百里哥哥是记得她当年所有说过的贬低他的那些话的!他一句一句都记得,从来都不曾忘记过!
她说的那些话,所有的条件都是针对他,都是他做不到或者不想做的。他那时总是宽容地笑看着她不说话。其实,全都放在了心里。
她是有多蠢,费尽心力地去总结百里哥哥的习惯和爱好,然后想尽办法地告诉他,这些都是她最讨厌的,说她以后绝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虽然,她当年只是想刺激他上进,可面对她如此幼稚的小手腕,百里哥哥除了温和无奈地对她笑,还能怎样?
百里哥哥是知道她的用心的吧?正因为知道,他才心无芥蒂地暗自守护了她这么多年。
可是,真的是心无芥蒂么?
即使是有目的地故意说那样的话,可那时她说讨厌那样的人也是真心。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