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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殿外的叛军冲进来,只见满殿死尸,而太子和他的暗卫都不知去向。
地下的暗道中,太子伏在暗卫的背上,颠簸中咳嗽得仿佛像是在笑什么一般:“……嘉……嘉熠的点子……果然都是很好用的。可惜……可惜了我的暴……暴雨绿花针用掉了,不能留……留给果儿了。”
地面之上,屠果找太子找得简直要疯。
父亲的身体其实并不好。早在他出生那年,太子被幽禁时就伤了身子,这些年情思郁结,又整日里忙着朝政,身子就没有彻底舒坦过。
最近几个月,父亲还动不动就被皇祖父罚跪。整夜整夜的寒气侵袭,第二天还不让休息,伤的不仅是双腿,还有他的双肺!
姑姑悄悄请来的医生都给父亲说了好几次了,他必须休养、休养!可父亲根本休养不下来。
皇祖父一个劲儿地打压父亲,父亲若还要休养,整个东宫的人可能都要没了活路!
屠果突然觉得好恨,好恨!恨那个被称作皇祖父的老东西老而不死!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从来都是阴暗诡谲的地狱!
☆、第352章 该不该杀
知道父亲被汴王的人扣押在勤政殿后,屠果毫不犹豫地把找皇上的事扔给姚矢志和晕过去的皇后,带着黄鸣吉就往勤政殿跑。
他对皇后其实半丝感情都没有,他管她去死!他现在要赶快去找他的父亲!他要救出他的父亲!
黄鸣吉带着禁军一到,刘晋遥遥看了他们一眼,竟然二话不说招手就让自己的人撤了。
黄鸣吉有些不明所以,一时竟分不清刘晋到底是不是汴王那边的叛贼了。不过殿门打开,里面被关押的朝臣们倒是齐齐对他一片骂声。
黄鸣吉看看自己手下以为会一番血战、结果却没有损伤一兵一卒的弟兄们,看了这些大臣们一眼,没有吭声。
带着太子一系的禁军前来解救了众位大臣的皇长孙屠果受到了所有人真心诚意的感激。
只不过,屠果完全没有心思理会。听说太子被左相带人追杀,他立刻带着人一路追了过去。
几名武将自告奋勇跟着他一起去解救太子。还有人主动领着人往其它的方向去找太子和冀王、汴王的踪迹。
半个时辰后,太子还没有找到,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消息先报了回来:有一队找人的武将遇到了一伙仓皇逃窜的叛军,叛军被擒后供出一件天大的事——皇上还活着,但是汴王被杀死了!
关于这一日的情形,后来的史书只留下了一句简单的记载:景泰二十一年九月初八,圣驾突发恶疾,汴王逼宫,帝杀之。
帝都变乱之后,景泰帝依旧嘴角留涎、四肢颤抖、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一句,虽没有立刻咽气,但显然是无法再临朝理政了。
冀王、襄王、右相、六部尚书一起到圣驾前请命,让身子渐渐愈可的太子监国。
景泰帝呜呜了几声,大家就都当他准了。
景泰二十一年九月十六,病愈的太子重新监国理政,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朝纲。
之前宫变中所有参与叛逆的人,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该砍头的砍头、该抄斩的抄斩。刑部、大理寺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连京兆府和宗正寺都跟着忙了个一塌糊涂。
这天,宗正寺卿常禄伯费伯爷的夫人携礼物上门致谢,聊了一会儿费半月出嫁以后的情况,又聊了两句费伯爷最近忙得整天抱怨的事儿,顺嘴便提到了朝堂上如今吵得不可开交的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对前左相之子、神武军前副统领刘晋的处置。
前左相刘房洲是这次宫变附逆的首罪之人,虽说已经死在宫变之中,但全家上下满门抄斩那是绝对少不了的。可在他的儿子刘晋该不该杀的问题上,朝堂上的意见却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分歧。
绝大部分朝臣都觉得刘晋该杀。因为刘晋当日擅自带兵围困勤政殿,关押满朝文武官员,并且杀了不少禁军中反戈的将官和兵士。他的罪责一点儿也不必他父亲刘房洲轻,不但该杀,而且应该判以腰斩、车裂之类的重刑,以儆效尤。
但负责审理此案的刑部尚书闽东青闵大人却觉得此人不该杀。因为根据当时现场众人的口供,刘晋除了手下禁军突然生变时杀了人、命令手下与反戈军进行了血战以外,没有说过一句叛逆的话,也没有伤害过殿内任何一位大臣。
在那场宫变中,的确有好几位大人在跟着太子突围时被乱箭射死射伤,但放箭的命令不是刘晋下的。相反,真正听从刘晋命令的将官都没有执行刘房洲之令。相反,那些被流箭所伤的朝臣,都是刘晋及时安排太医诊治的。
除此之外,闽东青还有一个之所以坚持不该杀刘晋的理由:皇长孙带着黄鸣吉赶到勤政殿的时候,如果刘晋丧心病狂,他完全可以以满殿的朝臣当人质。可实际上他那么做了吗?没有。
刘晋不但没有挟持任何人质,相反,他毫不迟疑地带着人离开了,实质上相当于把所有人直接放了。
闽东青甚至当着太子的面毫不客气地说:根据刘晋当日的表现,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假如不是士兵哗变、太子带人突围,刘晋其实可以做到把殿中的所有人毫发无伤地交到黄鸣吉的手上。
虽然,刘晋被捕入狱后一个字都不肯说。但闽东青坚持认为,根据一切已经调查到的证据来看,刘晋不是逆贼,相反,他是宫变中保障了绝大多数朝臣人身安全的有功之臣!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闽东青简直就是个牛板筋!这么脑子一根筋、只认法理不认主君的货,到底是怎么在官场上一步一步做到刑部尚书的?
☆、第353章 功过相抵
连速来做事圆润的大理寺卿甘平戟这回都想不出来什么话能帮这位耿直的同僚了。这也就是闽东青的闺女嫁给了太子。如果闽东青不是太子亲亲的岳父,朝上骂他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一百回!
太子倒是不至于因为岳父大人说了这样耿直的话就跟他生气,可对于刘晋的处置,太子也的确十分头疼。这不,别人的罪都判得差不多了,就这刘晋的事儿每天在朝堂上争吵一回,始终不能有一个定论。
费夫人走后,百里芸心里倒是有了一个想法。她觉得,这个刘晋,还是蛮有个性的嘛!在这个忠君忠父的年代,既能跟着造反,不把荒淫无道的皇帝放在眼里,又能不跟着老爹祸害德才兼备的储君,还能无视众人的议论,我想关朝臣我就关了,我觉得该放我就放了。
这种行为,这种调调,怎么越琢磨越跟自家老头儿有点像呢?
百里芸越琢磨越像,然后就越觉得这个人有意思。眼珠子骨碌一转,隔着墙把拓跋猎叫了过来,这样那样嘀嘀咕咕了一通。
拓跋猎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不乐意,但想到小狼专门找他来办这事儿,那点儿酸溜溜过去,心里面又生出了几分甜来。
箍着媳妇的小腰将她搂进怀里,惩罚地小咬了一下她的小嘴儿:“叫我来,就为了别的男人的事儿?”
百里芸嘶地捂住嘴,傻傻问了句:“别的男人?谁?”说完了才恍然大悟,“你说刘晋啊!呀,真是身边美男太多了,我都没反应过来他还是个男人。”
拓跋猎顿时圆满了。
第二天,正赶上逢五逢十的大朝会,从来都不爱上朝的东亭郡王拓跋猎上朝了。
奏报逆贼处置进展情况的时候,刘晋的案子该如何判决的问题再一次引发了朝堂的大辩论。太子在御座上疲惫地扶了扶额头,只觉此事真是他辅政以来从所未有地棘手。
忽然,一个在朝堂上很少出现也从不发言的昂藏男子站了出来,声音十分洪亮地道:“启禀太子,关于刘晋的处置,臣有一言!”
满朝一诧。就连太子都愣了一愣:“东亭郡王有何高见?”
拓跋猎半句话都不啰嗦,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牌,朗声道:“臣受未婚妻嘉熠公主所托,愿以一块免死金牌和此次护驾之功抵此次刘晋之罪。”
朝堂轰然。这是什么情况?啊?嘉熠公主可是这次宫变中护驾的最大功臣啊!虽说没有人对外公布细节,但皇上之所以能够在汴王逼宫时突然逆袭杀死了汴王,连皇上都激动地点着头,承认是嘉熠公主护驾之功。
这么大的功劳,要自己家、娘家、婆家一生的荣宠都够了,竟然倒贴一块免死金牌来救一名反贼?
太子抬手命众人肃静:“郡王适才所言,果真乃嘉熠之意?”
拓跋猎直接把金牌往太监怀里一扔:“要不是她给我,这东西我哪儿来的?”
太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太监于庸赶忙将牌子给太子呈上去:“殿下,是真的免死金牌。”
太子拿起免死金牌,沉默片刻,直接宣布:“孤代父皇,准嘉熠公主所请。”
群臣默然,无话可说。
散朝后,于庸请拓跋猎到御书房,太子有话要说。
见到拓跋猎,太子并没有多废话,直接问道:“孤在朝上若是没听错的话,嘉熠的意思,要以她自己的全功,抵刘晋的全罪?”
“是。”
“郡王对此,可有不满?”
拓跋猎一挑眉:“太子何意?”
“自然是不愿见嘉熠与郡王心生罅隙之意。”
“太子多虑了。”
“如此便好。”太子以拳压口,压抑地咳嗽了几声。于庸立刻奉上热茶,太子喝了两口,缓了缓呼吸之后道,“嘉熠可曾说,何故欲救此人?”
“说了。”拓跋猎瞧他一眼,“太子当真要听?”
太子洒然一笑,放下茶盏道:“就算孤今后也会有昏庸无道的一日,今日权且不是。郡王但说无妨。”
那他可就说了。
“溪桑说,此人难得,像她祖父,为了天下可以不把皇权帝尊放在眼中。她想把人要过去,放在陪嫁给她的禁军里。禁军让这样有脑子又有胆子的人带着,将来她的安全才更有保障。”
太子闻言轻笑:“的确是那丫头能说出来的话。还有么?”
拓跋猎瞧了他一眼:“溪桑还说,这回她的功劳有点儿太大了。娘家和婆家本就都势大,她的地位又已经极高,功劳太大了兜不住。为了以防万一将来让人当隐患给盯上,不如自己把这份功劳给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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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蜜一辈子
太子依旧笑着,却是扭过了脸,没有让人看到他脸上的悲凉一闪而过:“知道了,你下去吧。”
拓跋猎闻言便告退。转身走了几步又犹豫了一下,回头道:“溪桑说,你这副身子还是不宜太过操劳。等登了基,就立太子吧。那孩子年纪虽小,帮你多少分担一些还是做得到的。”
太子回过头来,这次是真正露出璀然一笑:“告诉她,孤会的。”
太子在前朝整顿朝纲的同时,后宫里,皇后重掌六宫,狠狠地清理宫禁,把一大批宫娥都放出了宫,关闭了不少空置的宫室。
但与此同时,却又把皇上“龙精虎猛”时宠爱过的近百名女子轮班派到了皇帝身边日夜伺候,每日三十名,务必跟当初一样温柔体贴,不得怠慢了如今只能看不能做的皇上。
每天睡前,皇后娘娘都要去皇上跟前坐坐,跟他汇报汇报今天太子又做了什么皇上知道后肯定会“精神抖擞”的大事,再关心地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