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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前些日子专门派人打的那套金丝玛瑙步摇和老太太留下的冰晶镯子怎么没了。”
“镶翡翠的楠木妆奁匣子一套也没在上面。。。”
“还有两年前那套御赐的山河春色双面绣暖屏呢?不应该是小姐的东西嘛?”
纹丹扫了一眼就发现漏了许多东西,现下只是挑拣了几个自己比较熟悉的东西说,其他想不起名字来的恐怕更多,也就是说,这份嫁妆缩水极其严重,那几样大的贵重的主要陪嫁几乎要被削去一半。。。
主仆两人都没留个心眼,心机浅。不懂得女子姻亲对家族的影响。
原本是给长嫡女备了丰厚的嫁妆,可那是以为她能够嫁到以后对家族有帮助,有提携的人家去,如今谁不知道将军府后院的乱子,这种对家里以后没有大作用的联姻,便是分不到如此丰厚的嫁妆。
这是第一层关系,但柳隽卿始终是嫡女,原本柳父柳母也疼她,不至于做出克扣嫁妆的事情。
只是柳碧莲跟柳母提前打点过,说自己将来势必要嫁入丞相府。前面已经被流光公主压了一头,若是嫁妆不丰厚些,那怎么站得住脚呢,况且嫁入闻人家可比嫁入周家好多了,起码闻人棋远的后院是正常的,日后两家姻亲定然牢固。
但别人怎么知道这些。柳隽卿和纹丹闲着也是闲着,便决定立即过去问清楚。
这事不能!那几样东西都是自己最期待的,不打声招呼突然拿走了当然接受不了。
两人赶到主院时,柳碧莲正缠着柳母说话。见她们进来了便马上噤声,又朝柳母递了个委屈巴巴的眼神。那样子令柳隽卿心里不舒服极了,这个小心机的妹妹在外面故意拉帮结派排斥自己都懒得计较,但这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这算什么事呢?
“母亲,礼单一事女儿有些地方不明。”她向柳母先行过礼便开口问到。
柳母脸上略过一丝不自然,笑道“哪些地方不明,指出来给为娘看看。”
搪塞的理由柳母都想好了的,只是小女儿不愿意让大女儿此时知道闻人棋远的事,所以方才才会急急用眼神示意。
柳隽卿拿着礼单上前。
“娘你看,这里边少了好多东西,不知为何这样呢?”她拿了及笄那年发放到清芜院的礼单和刚刚到手的那份对比,少的东西一一都做了标记。
在宁国,凡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在及笄之时都会收到一份以后陪嫁的礼单,这份礼单由女儿自己收着,等到出嫁时或增或减有所改动都非常清晰,一目了然。也不会失去公正。
“卿儿啊,这几年咱们家名下管理的田庄铺子,收成都不太好,加上你几个妹妹都到了待嫁年龄,倒不叫你爹爹厚此薄彼了,虽然咱们是正房嫡出,也要想着为几个妹妹匀一点东西过去的。”柳母语重心长地训导着。尽量不让大女儿将这事和小女儿联系起来。
亲姐妹总归是比别人亲的,不希望她们两人在这事上生了嫌隙。
柳隽卿不太能接受这种说法,若是别的财物少些也就算了,可那几样减去了着实没理由的。
“娘,那套金丝玛瑙步摇,是我好不容易亲自在玉石集市选来的材料,为着打那套步摇,四处寻能工巧匠的呀,也是费了我整整一年时间。还有祖母的冰晶镯子。。。是祖母亲口说留给我的,这两样给别人我可不依。”柳隽卿在母亲面前难得露出女儿家的憨态来。
打小就想跟母亲这般撒娇了,可惜真正到了跟前,都是规规矩矩的份。今日是看柳碧莲在这,小女儿家的虚荣心作祟才这般亲昵母亲的。
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母亲,得瑟个什么劲呢?
“卿儿,你怎能如此任性,没见妹妹还在呢,这副样子怎么作表率的!”
也许有人天生就没有撒娇的命,柳母反而将她训斥说教了一番,引得旁边柳碧莲十分得意。
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这个嫡出长女,也会有被克扣嫁妆的一天。
柳隽卿之前因为同情一个不受待见,性格温和怯弱的庶妹,还将自己的一份银票偷偷给了她。
说来有些好笑,原来自己竟也有这种时候?这个嫡长女当得可真够憋屈的。
还能怎么办呢,既然爹娘铁了心要扣下自己的东西,想必也有他们的理由,柳隽卿心灰意冷之间也只能选择让步了。
到底是暴脾气,这时候没办法在柳碧莲面前低声下气。
“娘,你们有你们自己的考虑,其他东西不给那就不给罢,但是祖母那对冰晶镯子是大家亲耳听见留给我的,我断然不肯让出来。”
“这。。。”柳母目光闪烁,与柳碧莲两人都有些心虚。
她能说如今那对镯子正在小女儿的妆奁里躺着么?上次踏青她说自己的首饰都不亮眼,要到库房找找看。原本库房的东西在姑娘出嫁前不能乱动,可哪里经得住她软磨硬泡。
。。。
柳隽卿瞧着母亲与妹妹两人神情怪怪的,便继续催促要一个结果“母亲意下如何?一些租铺地契和银票可以少一些,祖母的东西必定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说到后半句,还特意看了眼柳碧莲。
母亲总不可能将好东西省下来分发给下面的庶妹,而柳赐那边更不可能,也不屑和女儿抢东西,那么可见这些东西扣下了最终会到谁手上。
若是讨自己喜爱的妹妹就算了,这么个处处挑拨是非的,还真不值得疼惜。
柳母自知理亏,老太太对大女儿格外钟爱,临终前确实交代过要把自己的东西都留给她。
况且苛待自己亲生女儿这事传出去,不知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还是算了。
“待娘回去再拟一份,放心吧,老太太的东西都是你的。”
“娘~”柳碧莲急了,她对那些东西才没有什么感情呢,但是柳隽卿越是喜欢,自己就越想抢过来,怎么可能还给她呢。
柳母眼神安抚她别闹,自己会有安排。
是啊,其实老人家的东西都不怎么值钱,因为柳父出身小门户,到了中年才得以高迁,那时候老太太已经走了。东西都是以前的了,哪里有什么名贵稀奇的玩意儿。
“那我便等着,若是有人胆敢使坏将东西藏起来或是毁了去,我定不会放过她。妹妹听懂了吗?”柳隽卿不放心,以柳碧莲的性子,得不到还不是毁了,所以不忘警告一番。
这个姐姐急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柳碧莲内心冷笑,眼中却含着委屈的泪水“娘,姐姐为何这样看我。。。”
“娘,女儿要说的就这些,无事便先退下了。”柳隽卿打断她的话,懒得跟她打太极。
柳母也不愿她们两人伤了和气,便快快允了。
出了主院,前面的大小姐走得飞快,纹丹在后面跟着,觉得自家大小姐真是不一样了,若是放到以前哪里肯作出什么退让的呀。
可是如今。。。
“小姐,别伤心,以后有将军疼您呢。将军有权有势,要什么没有呢。”
柳隽卿叹了口气,这丫头居然开始幻想起以后的好日子来,仿佛前段时间,慌慌张张过来说将军府后院多糟糕的人不是她那般。
“还没睡醒呢,他那后院是个什么样子还不清楚么。虽说他救过我,但也不代表人家就会喜欢我。反正我们过去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是远着点他。只要不惹他生气,什么事都不会有,懂了么?”
第30章 待嫁
虽然赐婚一事在两家引起的波动不小,但这场婚事始终是天子御赐,所以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发难作梗。
日子总算是平静地来到了婚宴的前一天。
宁都城里被大小姐碾压过的那群人都在伸长脖子看着,要么就是议论她约摸几日会被赶出将军府,要么就是等着看她和将军翻脸然后被治罪。
哪样都好,总之她就算完了。
这简直成了旧日宿敌们近来茶前饭后最有兴致谈论的笑柄。
但柳隽卿成日在自己的清芜院内待着,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概不知。
镇国将军府内又忙着张灯结彩,同样没时间理会外边的消息。
婚宴在即,周府上下都绷紧了弦儿,战战兢兢地准备着迎接主母进门之事。
说来也是桩怪事儿,老太太的病居然像在这十几日间好全了似的,不仅恢复了清醒的神智,连同腿脚都利索了。可把下人们给吓了一跳,要知道老人家求的就是一个稳字,这现象太反常,反而有点像了大衰之时回光返照。
不过所幸后来太医亲自过来诊断过,说老太太身体并无异状,只是近日府内好事将近,心头的郁结消散开去,所以才好得这么快。
从前老太太身体抱恙,将军府内的杂务事宜都是由骆莹萱和卢秋伶两人帮忙管理,她们谁也不服谁。表小姐认为主家的事凭什么让一个婢女去管。而大丫鬟卢秋伶又认为,表小姐能力有限,实在不适合管理偌大的将军府杂务。
加上两人都对那个未过门的主母怀有偏见,认为又是个强塞进府里来的,表哥看都不会看一眼。因而这一来二去的,婚宴的细节安排就不那么妥当了。反正她们也没想着要好好操办。
这事周镇凌本有心要自己操办,但前几日频繁接到边关急报要处理。实在分身乏术。。。
况且离开宁都这么久,城里边那些个达官贵人,他是连名字都叫不全了。还有那什么回礼的单子得自己一个个过,这活儿实在是细致得不像话。
看来当家主母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整个将军府乱套了都。
…
“外祖母,您一定要帮帮萱儿,现在表哥身边可是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呢。。。”骆莹萱坐在老太太下方的一张檀木椅上,神情委屈又焦急。
老太太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银发玉抹额,圆润沧桑的脸上一派慈爱。
她正在过着明日婚宴的各项安排,老人家眼神不好,红宣纸拿近了看,仔仔细细的,却又很有耐心。
“明日你可不就有个表嫂了吗?”她有心含糊,哎,这种事让她怎么办呢,其实神智清醒以后看得比谁都清楚。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外孙女这点小心思自己哪能不明白。
只是镇国府后院的事还不够么,十个有八个都是别人强塞进来的,那都已经够孙子头疼的了,自己这个当祖母的又怎么忍心再给他添乱。
表嫂?!
骆莹萱愤懑不已,都说外祖母神智清醒了?今日依她看来还远着呢。怎么可以将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呢?何况表哥一向不喜欢那种娇娇大小姐好吧。
“你让我这个老婆子安静会,先出去吧,我会找个时间与你表哥说说,且听他的意见。”没等她反驳什么,老太太便先将人打发了出去,这几日外孙女一直守着她说这事,倒是对自己这个老太婆比以往还要殷勤。
“那外祖母您一定不能说是我的意思,如果表哥问起,您就说是您觉得合适。定要劝劝他呀!”骆莹萱头一次得到外祖母的正面回应,喜上眉梢之余还不忘提醒几句。
表哥最在乎老太太了,这事由她出面一定能成~
她走后,老人家低低地叹了口气。这傻孩子,表哥心里没她,就算嫁进来了又有什么幸福可言,真是执拗。
还是自己这把老骨头活得久,看得通透。
叹息了一会,便又继续赶着准备明天的事宜。
说起来,她还未见过这个孙媳妇,也不知道是圆是扁,但今日来身边的丫鬟倒是有将外边的一些传言告诉她。
“骄纵跋扈,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