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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妃见她有些惋惜的样子,不禁一笑道:“你这孩子倒是与我有缘,从未有人到这宫中与我说话,更没有提起过太后。可巧了,我这里有一幅太后的画像,你想不想看一看?”
洛九卿的眼中爆出喜色,“当真?”
“当真。”李太妃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你且等着,我去拿来。这画像珍贵,我从未让宫女们动过。”
她说罢,转身进了殿内去取画,洛九卿的目光在院中的的事物上一一掠过,院中种了一棵成年的大榕树,此时树伞如盖,叶子深绿,密而厚,遮住热烈的阳光,投下大片的荫凉。
几只鸡在树下拍着翅膀,悠然自得的迈着步子,时不是啄食地上的碎料,看那样子,像是一些晒干的草茎一类。
洛九卿忽然想起皇后说过,太妃宫中养着的云罗鸡羽毛艳丽如锦,故而名叫“云罗”,眼前这几只鸡就如同皇后所描述的一样,想必就是“云罗鸡”了。
只是,皇后不是提到听李太妃说过,云罗鸡喜欢吃的是李太妃亲自种的一种带苦味的草吗?
她提鼻子闻了闻,空气中隐约的确有些淡淡的苦味,她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一片深绿色的草地上,那些草长得颜色极浓,根茎也极为健壮,大约有一尺高的样子,顶端还有的开着米黄色的小花,如同米粒一般。
微风拂过,淡淡的苦味便在空气中飘荡,草丛间还有簌簌的声响,像是草叶互相碰撞的声响。
洛九卿正想起身去看看那片草地,脚步声传来,她也便没有动,只是拿起眼前的茶杯,把一半的水泼在了廊下的花丛间。
李太妃手中拿着一卷画轴,洛九卿急忙起了身,李太妃把那画轴上的带子解开,微笑着说道:“这画像是我亲手画的,是太后去世之后才开始着手的。”
“太后去世之后?”洛九卿微微诧异。
“正是,”李太妃点头,手指抚着徐徐展开的画轴,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哀愁,“太后走后,我时时想念,皇上下旨不让人随意出入太后的宫殿,我又不好去皇上那里讨要太后的画像,所以便想自己动手画。”
她说着,画卷已经全部打开,画像上的女子身着一身皇后的盛装,大红的颜色,身上是飞翔的九天之凤,她静静站立,衣带当风,有几分飘仙之姿。
画中的女子眉角飞扬,一双眼睛目光深远,似看着远方的天际,鼻梁高挺,红唇微抿,乌发如云,赤金镶嵌八宝彩石的凤钗在发间熠熠生辉,细细的流苏在她的额前微荡。
果然是好风采。
此画像画得极为传神,一笔一笔,看得出来极其用心,而且,洛九卿发现这幅画的墨迹似乎深浅不一,她不禁微微一怔。
似看出她的疑惑,李太妃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这画像我画了许久,并不是一时之功,每每思及太后,便用笔画上一些,所以,这些笔墨看起来不太一样,我想只要我活一日,一日不能与太后在泉下相见,这画像便一日完不成了。”
洛九卿看着她面露悲伤的样子,不禁低声劝慰道:“太妃切莫太过伤心,您说太后宽慈,她若在,定然也不愿意看到您如此伤心难过的模样。”
洛九卿的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一声急促的鸡叫声,那叫声似乎带着几分凄厉,让人心中一惊。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惊人鸡叫
第七十七章惊人鸡叫
洛九卿脸上一惊,眼睛中浮现几分惶恐之色,李太妃的眸光似乎也微微一变,随即便收了画卷,转头看向那树下的云罗鸡。
洛九卿的目光呆呆,也转向那边,只见有两只个头较大的云罗鸡扎着翅膀,迈着极慢的步子向这边而来,眼睛瞪得溜圆,露出凶狠的光,头高高的昂着,咕咕的叫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嘴巴尖的似匕首一般,似乎随时都会冲过来啄几口。
洛九卿吓得呆滞,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李太妃的面色也跟着一白,把手中的画卷交给身边的宫女道:“快,去收好,不要弄杯了。”
“是。”宫女带着画卷快步离去。
李太妃从廊下的一个布袋中抓了一把碎料,嘴里也“咕咕”叫了几声,引着那两只云罗鸡依旧回归树下。
洛九卿目光惶恐的看着,她发现李太妃空着的那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微微翘起,像是一个古怪的什么姿势,那两只云罗鸡咕咕的叫着,眼睛似乎追随着那名宫女,直到宫女的身影消失不见,那两只鸡的情绪才微微缓和了一些。
虽然不懂动物的言语,但是这其中的变化,洛九卿细心的留意还是能够感觉到的,她不禁心中诧异,疑惑顿起。
李太妃手中的碎料撒下去,两只云罗鸡的叫声便又低了些,眼神也慢慢转动如常,扎着的翅膀也一点一点的收了回去,又垂下头去啄地上的碎料。
李太妃转过身,微笑着说道:“吓到你了吧?这鸡的脑子有些笨,不像猫狗,让你见笑了。”
“没,没事。”洛九卿摆了摆手,但是脸上仍旧是惊慌之色,她站起身来,匆匆的施了个礼道:“太妃见谅,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做,皇上的药也该熬了,先行告退了。”
“也好,”李太妃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是说喜欢我这里的茶?不如包一点带回去?”
“不……不必了,”洛九卿似是怕极了,不想再停留一刻一般,“多谢太妃好意,告退。”
说罢,转身匆匆的离去了。
洛九卿快步出了院子,走出不远去便拐入了花园,无意中眼神一扫,便看到了一个穿天蓝色衣裙的女子,正是云贵人。
洛九卿停了步子,目光平静如水,哪里还有半分方才惶恐害怕的样子,她看见云贵人的衣裙一闪,拐入了月亮门,消失不见。
洛九卿站在原地,目光幽冷如水,她慢慢张开手掌,掌心握着一片叶子,正是从茶杯中拿到的。
墨白和白墨两人在她身后现了身,她把手中的叶子递给墨白,“看看这是什么,有没有什么不妥当,我很奇怪,那两只鸡的情绪明显变得异常,是不是这茶有什么问题?”
“是,属下一定查明白。”
洛九卿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快到午膳的功夫,吃过了饭还答应皇后要挑一挑礼服的料子,便也没有再多做停留,快步回了宫中。
午后的阳光热烈的扑下来,轩辕耀辰一路快马狂奔,看到路边有一个茶棚,便放慢了速度,茶棚的老板远远的看到他奔过来,快步迎上前去,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微笑道:“客官,要休息一会儿吗?”
轩辕耀辰扫了一眼,看这茶棚还算干净,桌椅虽然有些旧了但抹得十分光亮,角落里的灶上火烧得正旺,烟囱里的烟气滚滚,边缘有厚厚的沉垢,火上的茶壶也是久用过的痕迹。
一切都不是新的。
茶棚老板的手也很粗糙的样子,看起来平时那些砍柴烧火的活计都做,来回穿梭的老板娘手脚麻利,动作熟练。
没有什么异常。
轩辕耀辰跳下马来,把马拴到一边的拴马桩上,挑了张桌子,在椅子上坐下,“来壶好茶,可有什么饭食吗?”
老板娘一笑,带着温厚的模样,“只有一些简单的,那些精致的炒菜是没有的。”
纯正的长庆口音。
轩辕耀辰点了点头,“无妨,简单的便好。”
老板娘应声去了,时间不大,便端上来一碟花生米、一碟凉拌瓜片,还有一碟熟肉切成了薄片,细细的调拌了,又拿了几个雪白的大馒头。
轩辕耀辰一见这种食物,平时吃贯了山珍海味,倒也觉得有种别样的香气,他喝了口微凉的茶,顿时觉得舒坦了不少。
他尝了几口菜,觉得分外可口,招呼老板娘道:“这些东西都甚是好吃,这样吧,你再按这个份例给我来两份,我路上吃。”
“好。”老板娘笑着下去准备了。
轩辕耀辰刚刚吃了一半,官道远处传来马蹄声响,如同雷动般踏在地面上,时间不大,四匹快马便出现在视线里,那几个人都穿着深蓝色的袍子,腰间挎着弯刀,脚上穿着薄底的锦缎快靴。
他停了筷子,目光在四个人的身上掠过,那四个人到了茶棚前也跳下马来,对老板娘招呼道:“来两壶茶,三壶酒,再切两斤肉来!”
那人的话音一落,他们中的一个长着胡子人的说道:“出来办事,喝什么酒?”
之前那人脸色如姜黄,微笑道:“大哥,怕什么?这点儿酒还能难得倒咱们?这大热的天,奔了一路,早就馋了,喝点吧。”
“老三,大哥说得对,喝酒怕是不行,今天下午还有要事。不要误事才好。”另一个有点鹰钩鼻子的人说道。
“二哥,”姜黄脸有些不太高兴,“我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喝壶酒而已,跟喝水差不多。”
那个老二还想再说什么,最后一个下巴有痣的人一笑,“罢了,大哥、二哥,三哥愿意喝就让他喝点吧,他三天没沾酒了,怕是早就想喝了,这样吧,”他说着,转头对老板娘说道:“就来一壶酒吧。”
“还是老四疼我!”姜黄脸朗声一笑,掀袍子坐下,搓着手提着鼻子闻了闻,然后眼睛一亮,说道:“这茶棚不起眼儿,酒倒是不错,要是我没有闻错,应该是陈酿的白雪春吧?”
老板正好从外面拴好马进来,闻言笑道:“客官好灵的鼻子,想必是饮酒的行家了,正是,是八年的白雪春。”
“哟呵!”姜黄脸眉梢一挑,露出兴奋之色,“爷我今儿可有口福了,一会儿可要好好的尝一尝,若是你这酒真的酿得好,爷定会多给银子!”
“多谢客官了,”老板一笑,“别的不敢说,这酿酒可是我家娘子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保客官您满意!”
“那好!我非要好好尝尝!”姜黄脸抚掌大笑道。
轩辕耀辰冷眼瞧着,这四个人身材魁梧,走路的步子与寻常人也不一样,显然就是练武的行家,而且听他们的谈话,显然是要去办什么事情的。
他想罢多时,垂下眸子,慢慢的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此时,老板娘把酒端了上来,果然那酒从壶中一出,酒香顿时四溢,满茶棚都是酒香。
“啊哈!”姜黄脸一拍大腿,“果然是好酒!把这酒给爷弄上一坛子!”
“得咧!”老板眉开眼睛的应道。
“老三!”长胡子的人皱眉道:“你别忘了,我们还有要事!”
“老三,你别忘记你临行前是怎么保证的。”鹰钩鼻也说道。
姜黄脸饮了一杯,满意的叹了一声,一听到这两个人的话又撇了撇嘴,“我没有忘,我只是说让这老板给我带上一坛,我只是带上,又不是要在路上喝,放心吧,误不了荣王的事儿!”
“老三!”长胡子的人立即喝道:“说话小心些!”
姜黄脸立即闭上了嘴,又饮了一杯酒,道:“大哥,你这一路上都快神经了,眼瞅着就快到了,不会出事的。”
“正是因为快到了,才不能大意,阴沟里翻了船。”长胡子的人目光一扫,在轩辕耀辰的身上掠了掠。
轩辕耀辰表面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但他在听到这几个人说到“荣王”的时候,心头早已经狠狠的一跳。
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