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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了房间,凌月点了灯,问道:“有什么事?”
追刺看着他,低声说道:“主子有令,长庆公主抱病,这两天除了与主子共乘一辆马车,平时就在屋中休养。”
凌月扶着桌洞的手指一僵,垂下眼睛抿了抿嘴唇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追刺回答道。
他看着凌月的神色,心中明白了几分,“主子的意思很明白,你最好也明白些,不要到时候任务失败,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凌月抬头看着他,脸上戴了面具,看不出神色,只是那双眼睛特别亮,特别冷,“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放心,任务不会在我手里失败的。”
追刺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退缩,“那便好。主子的性子你应该清楚,她为什么会去宫里,你心里没数吗?”
凌月的心头一沉,她知道追刺嘴里的“她”指的是谁,是曾经和自己一起的,现在在皇宫里做着纯嫔的人。
纯嫔对王爷的心思……她也是知道的,王爷是天之骄子,有哪个女不喜欢?冷情……冷的只是对天下男人的情罢了,只要不死,就无法冷了对王爷的情,哪怕需要用命去换。
她重新垂下眼睛,咬了咬嘴唇,“从明天开始,我会生病的。”
追刺听她所说的话,也不再多说什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夜色深浓,凉风刺骨,冬夜冷而漫长。
洛九卿躺在床上,看着从窗外流泄进来的夜色星光,忽然想起那日刚刚到了山寨,与轩辕耀辰在屋顶上看星空时的情景,心中突艰涩以言,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自从吃了饭开始,她就开始暗自调力冲开身上的大穴,额头上起了细密的汗珠,可她依旧没有放弃。
此事实在太费精力,又接连几日受药物的影响,她开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恍惚间似有人来,轻轻一声叹息,目光温柔纯净,静静的看着她,她忽然心生委屈,会是他吗?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他就不能好好的说,和她告别吗?为什么非要这样?让她对此事一无所知,饱受心中煎熬之苦。
有人伸出手指,干燥而微凉,带着点点的药香,抚了的她额角边被汗湿的发,她慢慢睁开眼睛。
微弱的烛光摇晃,她的视线有些模糊,那人的脸隐在暗影里,看不太真切,可是看轮廓,不像是轩辕耀辰。
她心中一惊,目光刹那间清明,正要开口说话,那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开口。
洛九卿此时才看清楚,竟然是晏大夫,她心中疑虑未去,眼神带着审视,低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晏大夫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答言,而是抬起手,掀开脸上的面具。
烛火微黄,映着来人的脸,洛九卿看着他呆了呆,眼角有晶莹的光芒一闪。
“师父……”
白温竹为她抹了抹泪,重新把面具戴好,微微笑道:“好了,别哭了,真是越发出自息了,竟然会哭鼻子了。”
“师父,你快给我解开穴道,”洛九卿三两下抹干了泪说道。
白温竹犹豫了片刻,目光也微微一沉,看着她说道:“你应该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所以……”
“我知道,”洛九卿点头,“所以,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一个卓良,不足以让他这样戒备小心,除非是有了更严峻的情况,我不会贸然行事,我会顾虑自己周全,可是,我必须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能只被动的等待,我得做些什么为他解忧才是。”
白温竹的心中稍安,洛九卿要是上来就保证什么都不做,他才会不放心,现在这样说,倒是真心话,他点了点头,知道他就算是不解,她也会拼力自己冲开,早晚都是如此,何苦看她伤害自己?
白温竹伸出手,为她解开了穴道,手指顺道在她肩膀处一带,两股温热如泉水的内力缓缓入了她的经脉,让她立时精神一振,多日来的疲倦、酸软都如潮水般退去。
“师父,”洛九卿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白墨传信通知我的,我当初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们两个人每人一件信物,让他们在紧急时刻传信予我,几日前我接到消息,知道你们竟然遇到了卓良,这才急忙赶来。”
白温竹的话让洛九卿心中疑惑更深,这么看来,是白墨在出发之前就通知了白温竹,轩辕耀辰应该是不知道的,白墨也是担心自己才这样做,那么,白墨和墨白去了哪?他们两人还有冬灵,是和轩辕耀辰在一起吗?
“小卿,”白温竹看了看阁楼的方向,“你听我说,我得先下去了,就是上来看看你,担心你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安王的暗卫都不是等闲之辈,我只能迷倒那位大夫片刻,你放心,这些日子我会跟在你的周围,你且稍安,事情总会清楚的。”
洛九卿点头同意,白温竹又塞了一个药瓶给她,这才转身轻步离去。
她握着药瓶,心中百感交集,大家都在顾虑着她的安全,只是方式不同而己,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让人温暖又觉得心酸。
不用再费力冲穴道,她吃了一粒白温竹给她的药,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这一夜,养精蓄锐,睡得极好。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就有了动静,声音很轻,阁楼上的翠儿也轻步下来,在洛九卿的床前看了看,又转身离去。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改道
第四百二十四章改道
洛九卿慢慢睁开眼睛,暗自运了运力气,感觉好了许多,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翠儿走到她床前,低声唤道:“小姐,小姐,您醒醒。”
洛九卿假装刚刚醒来,看着她问道:“怎么了?几时了?”
翠儿回答道:“该起了,我们一会儿还要赶路。”
“好。”洛九卿答应一声,翠儿扶着她起了身,在梳妆台前梳了发,曾言已经把早饭摆上了。
吃早饭的功夫,洛九卿注意到曾言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他看了看,又唤过翠儿去瞧了瞧,她没有动声色,平静的吃过了饭,翠儿又收拾了一些东西,从晏大夫那里拿了一些药材,扶着她让了马车。
与晏大夫分别的时候,洛九卿仔细瞧了瞧,想着昨天晚上的白温竹,当真是和眼前这个人一般无二。
翠儿扶她在马车上坐好,刚想着下车去,洛九卿说道:“在马车上陪我说会儿话吧。”
翠儿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奴婢先下去拿点东西,稍后就来。”
她说罢,下了马车,对正准备上马的曾言说道:“我得坐马车了。”
“什么?”曾言转头问道,“怎么了?”
“她说,让我陪她做马车,要说说话。”翠儿眉头微皱的说道。
“你答应了?”曾言看了一眼马车,压低了声音说道。
翠儿点了点头,“我是担心,如果不答应,她心中的疑惑会更大,会不会起反作用?”
曾言沉默了一下,粗粗的马疆绳磨着掌心,“那好,你去吧,不过说话之前要想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如果拿不准,就干脆不说,我们的任务是把她安排送达,完全主子交待的任务,什么都要以此为先,明白吗?”
“好,我明白。”翠儿说罢,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中的洛九卿微闭了眼睛养神,听到她上来,睁眼问道:“我们要去哪?”
翠儿在她身边不远处坐好,“目的地是京城。”
“你坐过来些,”洛九卿说道,“帮我挡着点阳光,有些刺眼。”
翠儿点点头,换了位置,离着她更近了些。
马车微微摇晃,开始上路,洛九卿继续问道:“那个车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来,”翠儿回答道。
“也是暗卫吗?”
“……是。”
“那个侍卫呢?在前面骑马的那个。”
“曾言。”
“是你们的头儿吗?”
“……算是。”
“目的地是哪?”
“京城。”
“下一站呢?”
“贺州。”
“这么说走的是温、锦、贺州然后改水路再改官道的路线?”
“……”
一个个的问题问下来,看似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可以回答的,但是洛九卿的脑子转得飞快,思路清晰的惊人,几个问题串联起来,就有了某些答案。
“我的人呢?和他在一起吗?”洛九卿继续问道。
翠儿微抽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说道:“小姐,您好好休息吧,等到了京城,一切就会清楚的。”
“他命令你们不要告诉我,是吧?”
“……是。”翠儿点头,“主子也是担心您。”
“我明白,”洛九卿点头,“他也会回京城吗?”
“……是。”
“那他以自身为饵,走的应该是小路吧?我的人呢?走的是大路?兵分了三路?”洛九卿看着翠儿微微发白的脸,“沈氏父子和他在一起?”
翠儿抿紧了嘴唇,眼睛睁了睁,不肯再回答。
洛九卿松了口气,“看来,我猜对了。”
翠儿起身说道:“小姐,您好好休息吧。”
“你这是要走吗?”洛九卿看着她问道。
翠儿转身回答道:“是的,不打扰小姐休息了。”
她刚刚迈步,路过洛九卿的身边时,洛九卿突然闪电般的起身,手指间的冷光搭在她的脖颈间,“我问,你答。否则的话……”
翠儿吃惊不小,她没有想到,洛九卿竟然恢复了体力,冲开了大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震惊过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您的意志力我很佩服,可是,您应该知道,这是主子的安排,为的是您的安危,若是我告诉了您,岂不是坏了主子的计划?您大可以试试,您尽管杀,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说出主子的计划的。”
洛九卿看着她,眼睛里目光冷锐,对翠儿也有些敬佩,她说的不是假话,只要能完成轩辕耀辰交待的事,她不畏惧生死。
可是……
洛九卿淡淡笑了笑,一脚踢在马车车壁上。
马车外的曾言和张来很快听到了动静,停下了马车,曾言翻身下马,在车窗处低声说道:“小姐,您没事吧?”
洛九卿没有回答,只听曾言又继续问道:“翠儿,小姐睡了吗?”
翠儿也没有应声,曾言心中暗感不妙,急忙伸手想要掀开车帘看一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还未到,里面的洛九卿手中执刀架在翠儿的脖子上走了出来。
曾言一愣,随后微微咬牙,眉头一皱眉问道:“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洛九卿看了看四周,距离锦州城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正值冬季,路上人少,茫茫大路,一片雪白,看不到其它的人影。
“告诉我整个计划,否则的话……”她手中的刀往前逼了逼。
曾言看着她手的匕首,目光微微一闪,摇了摇头说道:“小姐,若是您想要杀她,杀了便是,完不成主子交待的任务,本就应该以死谢罪,您不杀她,将来主子一样要杀。”
洛九卿气得心口一堵,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不开窍?
她咬了咬牙,“当真不肯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