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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咏絮冷哼一声:“你别忘了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要她此生荣华富贵喜乐无双!你若是再像当年一样…莫怪我和你父女情断!当年若不是你…我今日岂会是这般下场!”说着,文咏絮眼圈已经红的可怕:“你好好想想!你看看,现在京城里面,谁不笑话我!这都怪谁!”
  文太傅叹口气,捏紧了手中的纸团,沉默下去,文咏絮嗤笑一声,摔门而去。
  文咏絮一走,文太傅默默的摊开了那纸团,上面小楷工工整整的写着几行字。
  命数终时还需终,天生仙骨一场空。
  此生未醒前缘梦,再许来世寄芳丛。
  天怜芳华,只恨造化匆,虽是仙缘结怨侣,不见采莲女,莲心不肯枯。
  文太傅看了又看,把纸压进手头上一本发黄的书里,长叹一声,离开了。
  耶溪发现,莲曳记字的能力简直是可怕,什么字,写上几遍,读一读,反复练习几次,他就能记得一点不差,一个上午,莲曳就记完了百来个汉字,头昏眼花的在书房休息一下,下午就被耶溪拉住去南府了。
  耶溪是有理由的,南府虽然不是权高之家,但是位尊非比寻常,且一向看轻世俗尊卑,纵是你权倾朝野,不得他喜欢门也难进,但如果得他青眼,就是你是一个乞丐他也奉为上宾。如果他能在南府有几个知己,对出身卑微的他以后大有好处。
  莲曳无可奈何,他只会月琴京胡和笛子,都是戏班的伴奏乐器,笛子勉强算拿的出手,月琴京胡是真的拿不上台面。但是看到耶溪期待的眼神,他就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和她一起到了南府。
  照旧在门口遇见了南笙,南笙一看来人,扬起笑意温煦如春风:“二小姐,三小姐,这位是莲公子?”
  耶溪上前一步:“老规矩,我大姐她卧病在床病入膏肓不能上课了,望南公子恕罪。”
  南笙会意一笑:“好的,后山的山民都感激她不尽,因为大小姐,后山蛇灾一下子就控制住了。”
  “哎,”耶溪想起来一个星期连续喝的汤,心里面一阵恶心:“是啊,惭愧惭愧…”
  “这位莲公子是?”南笙笑:“早听说文太傅最门下喜添弟子,原来就是莲公子吗?公子今日来南府,是想切磋乐技,还是打制乐器,亦或来听闻乐理?”
  “他先跟着我看看就好,”耶溪眼睛一转:“南公子,就不劳您带路了,今日可是令堂亲自授课?我的那曲子早就会弹了,你看我就…”
  “小姐莫要爬墙,一切好说。”南笙笑道:“家母回家省亲,一个月回不来。”
  “好说好说!”耶溪一下子把二姐推出去:“二姐就交给你了!”说着,就是和莲曳往里走。
  没走一会,一个贱贱的声音响起来:“小耶溪!”
  耶溪一惊,环顾四周只看见莲曳:“谁?”
  “你猜?”
  “秦书辞你给我出来!”耶溪气的不轻,一抬头,一只胖乎乎的黄绿色毛毛虫一下子映入眼帘,眼看就要爬到自己额头上,耶溪大叫一声,哇的一下子哭出来。
  莲曳冷眼看向树上,秦书辞嬉皮笑脸的看着底下,看到莲曳吹个口哨:“哟,小兄弟,接我一下!给你个樱桃。”
  莲曳不说话眼神阴冷,脚微微一动,踢起一截断树枝竖直立住,秦书辞吐掉嘴里的核,随意捋了几串樱桃叼嘴里,伸个懒腰纵身一跳就向莲曳方向跳下去。
  然后,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起。
  耶溪吓的眼泪都憋回去了,看向莲曳这边,莲曳气定神闲的走过来,而始作俑者秦书辞,捂着自己屁股在地上打滚惨叫,嘴里还咬着樱桃杆子不啃松。
  莲曳扶起耶溪,耶溪皱眉看向秦书辞:“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秦书辞声音空洞到不行,脸色冒出了汗,还不忘咧嘴一笑,一扬嘴巴含糊开口:“吃不吃?樱桃…”
  耶溪一个白眼:“你自己留着吃吧。”说着看向莲曳:“他到底怎么了?”
  莲曳面无表情:“不知道。”
  秦书辞面目扭曲的看向他:“你…够狠!”说着,颤巍巍站起来,扶着树干掐着臀部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有缘再也不见!”
  耶溪看他歪歪扭扭背影,不解的看向莲曳,莲曳一笑:“还怕吗?虫子?”说着,看见掉到草地里面的那只就要踩上去。
  “别了,”耶溪不忍:“别踩了,夏天一来,也是个彩蝶儿,闹夏少不了它。”
  莲曳一愣,收回脚:“好。”
  耶溪看向樱桃树,枝叶繁茂,一树的红果绿叶,向阳垂荫,朱颜远日,翠色长津,这树是南家家主种下的,谁都可以摘着吃,她跳起来摘,却够不到,刚刚放弃,一个小樱桃咚一下落下,正中她的头。
  耶溪捏着小樱桃,委屈的看向莲曳:“本来想摘个给你的,喏。”
  莲曳一笑,接过樱桃擦了擦,玉色的手映着樱桃颜色,檀口艳香,耶溪羡慕的看着他好看的手,再看看自己肉乎乎的爪子。
  下一秒,那个樱桃到了耶溪口边。
  莲曳一笑,清雅容颜晃花了她眼,耶溪啊的一下张开嘴,莲曳却收回手,把樱桃丢到自己嘴里面。
  耶溪:“……”
  看她气恼,莲曳笑着摸摸她头:“好了,我就比一下,不都说女孩子是樱桃小……”
  “走开!”
第18章 春宫笔法瑶池荷花
  秦书辞的叫声惊动了南笙,南笙赶过来正好逮住了他,看他变扭样子皱眉:“你是怎么了?尾巴被人夹了。”
  秦书辞捂着屁股:“不不不,我这归去来兮门,惨遭横祸,晚节不保,我先撤了。”
  南笙没有反应过来:“啊?”
  秦书旻嘤嘤嘤起来:“莲曳王八蛋他肛我!他…从后面弄我他不要脸他…啊啊啊疼死了…”疼还特意千转百回的颤了一下,媚到不行。
  南笙:“……”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莲曳。
  耶溪:“……”什么虎狼之词她听不懂听不懂。
  莲曳:“……”想骂人。
  秦书辞吹个口哨,得意洋洋一瘸一拐走了。南笙回头看向树下的少年和女孩:“两位,不进来喝杯茶?”
  “对了南大哥,你能帮我画一个竹子的样儿吗,”耶溪突然想起来什么:“那个过几日外祖父七十生辰,我还没有准备东西呢。”
  “好,”南笙微笑着看向旁边沉默不说话的莲曳:“我现在去画一个绣样,瑞雪青竹可好?你们进来喝杯茶吧。”
  莲曳跟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进门,泯着嘴不说话,南笙泡了两杯花茶给他们,然后摊开桌上的水晕罗纹宣纸,细长的画笔轻轻一点开墨,对着窗外的竹林静看了半晌,便信笔画起来,疏密有致,浓淡相得,不一会,一幅卧雪傲竹跃然纸上。
  “画的好啊,”耶溪惊叹出声,她喜欢刺绣,但是绣样儿她老是画不好,两个姐姐,大姐连笔都懒得拿,二姐画画中规中矩的没有新意,她想来想去,只有南笙可以求助。
  “谬赞了。”南笙放下画笔:“我去洗笔,失陪一下。”
  南笙走后,耶溪一个人看着竹子出神,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冲走了墨香,耶溪回身一看身边:“哎?莲曳?”
  莲曳眼神复杂的看着画,耶溪笑眯眯问他:“画的好好啊,我感觉比外祖父画的都好!”
  “好,”莲曳半天才吐出来一个字。
  南笙拿着画笔进来,看到莲曳一笑:“莲公子也想画一画?看来我是献丑了。”
  “哪里?”耶溪赶紧岔开,她怕莲曳不会画画:“你这要是丑,我的就没脸见人了。”
  南笙还想说什么,突然一个婢女跑进来慌慌张张:“不好了,少爷,那个秦大公子…他又开始闹事了!寻死觅活的,拦都拦不住…”
  南笙叹口气,显然是对这个秦书辞无可奈何,放下笔就离开了,耶溪看着画,越看越喜欢,莲曳轻轻的拿起画笔,摸了摸柔顺的笔毛:“你喜欢画画吗?”
  “啊?”耶溪回过神:“喜欢。”
  “你喜欢竹子?”
  “竹子是我们家的家徽,”耶溪歪头:“他老人家大寿,当然送竹子啊,他最喜欢竹子,我回去要给他绣一幅屏风呢。哎,对了,你想学画画吗?”
  莲曳点点头:“你教我?”
  “行啊,”耶溪得意起来,虽然她画技不怎么样,但是基本的她还是会的:“你喜欢什么?我给你画一个?”
  莲曳直勾勾的看向她,微笑不说话,耶溪皱眉:“怎么了?你喜欢啥啊?说话啊,不然我怎么画?”
  莲曳低头,轻轻一笑:“就画一个莲花吧。”
  “好,”耶溪笑起来,一顿挥毫,不一会,一朵白莲亭亭而立:“你看!画的你哎,多像你!”
  “嗯,漂亮。”莲曳直勾勾的看着莲花。
  “哎,你画一个嘛,”耶溪突然想捉弄他:“哎,你画一个嘛。”
  “我的画,不好。”莲曳淡淡开口。
  “没事没事嘛,又没有别人,你就画给我一个人好不好?”耶溪眨巴眼睛:“没事,我不笑你的嘛!”
  莲曳沉默,拿起刚刚洗干净的画笔,蘸了墨,拿起旁边一张废纸坐在椅子上画起来,越看,耶溪的脸越精彩。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不是画不好吗!
  没有多余的笔画,只是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朵荷花,雨打风吹,斜斜的倚在大荷叶下。耶溪颤巍巍的给他递上颜料碗儿:“请。。。请。”
  莲曳浅浅一笑,拿起白笔沾了色,笔锋到处,尽成风流。
  露湿白裳初见蕊,粉面半敛羞对人。
  耶溪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看向莲曳,表情复杂:“你不是说,你画不好吗?谦虚不带你这样的吧。”
  “我是说,我的画,不好。”莲曳放下笔:“没有说,我画的不好。”
  耶溪:“……”有区别吗?
  “好画啊!”
  一道赞美声,打破了耶溪的尴尬,南笙站在两人身后,目光灼灼的看向画:“在下是真的献丑了!有莲兄在,三小姐你何必舍近求远弃玉取砖呢?倒让我出丑了。”
  耶溪欲泣无泪,明明出丑的是她啊。
  莲曳嘴角微微有了一丝笑意,南笙突然又发话:“不知道莲公子师承何处?是何处高徒?”
  莲曳面色有些发白,南笙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看莲兄笔法布画,倒像极了家父一位故人,不知道莲兄可认得?”
  “江南谢九郎。”
  耶溪心里咯噔一下,江南谢九郎,她前世听过他,九郎是谢家公子,厌弃官场放浪形骸流连青楼楚馆,诗词歌赋琴笛书画无不擅长精通。
  然而他最精通的,是春宫。
  想起来前世在宫里面,不小心看到的九郎画的春宫图,耶溪小脸一红,努力憋着不让自己被看出来,南笙眼底滑过笑意:“三小姐怎么了?”
  莲曳诧异的看向耶溪,耶溪别过头:“啊!我去看看我二姐。”说着,狼狈而逃。
  耶溪一走,莲曳眼睛马上沉下来,寒意渗人,南笙依旧笑如春风:“想不到莲公子还是谢先生高徒,那在下有一个问题得罪了,那添香楼的莲蕊姑娘,和莲公子。”
  “正是家母。”莲曳眼神已经沉到了极点。
  “这样啊,”南笙微笑:“早闻莲蕊姑娘的名气,连谢九郎都为之倾倒,不惜散尽千金只为博人一笑,更是为了她留羁京城三年之久。”
  “是啊,”莲曳不气反而微笑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就是那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