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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回宫之后可莫要两面三刀,出尔反尔,哀家不希望对你的信任和提拔都付诸东流。”
陶瑾然总算明白这三天来太后的不冷不热是为了何,圆圆的眼睛里当即充满笑意,“太后多虑了,我不会的。”
薛英暮语气更烈地道:“最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陶瑾然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地点头。
马车终于在皇城门口停下了,见到薛英暮下来后,凤承渊率先走上前,脸上明明挂着笑意,口吻却极淡,“太后此行辛苦了。”
薛英暮用官方的口气道:“为天下苍生,再辛苦也值得。”
站在她背后和太后偷偷地一起吃了一个月的鸟肉的陶瑾然的内心独白:太后,您真虚伪。
凤承渊不置可否地微笑。
勤妃在凤承渊身后冒出头,恭敬地福身,“臣妾恭迎太后回宫。”
薛英暮点点头,眼神在各宫妃嫔上都扫了一圈,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大吃一惊地问道:“怎么不见玉嫔?可是有喜了?”
勤妃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
凤承渊处变不惊,直言道:“玉嫔前些天受了些伤,朕便没让她来,太后若是想她,朕这就差人去唤她出来迎接。”
薛英暮慈眉善目地笑笑,善解人意道:“哀家岂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玉嫔既然伤着了,哀家稍后去看她便是,何必再跑一趟。各宫嫔妃也是,各回各宫去便好,哀家这一趟舟车劳顿,也着实累了,现下只想回积善宫歇息。”
勤妃的面上带着端庄的微笑,“臣妾已经将积善宫的一切收拾妥当。”
“嗯,做得不错。”薛英暮终究赞赏了她一句。
勤妃得了表扬后脸色带着些兴奋的红,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凤承渊英俊的面庞一眼。
薛英暮的眼神变冷,低着头,直接走向积善宫的方向。
薛英暮等人回宫时,已经近午时,她到了积善宫,没用膳便直接睡了。睡醒之后起床打扮了一下便去看玉嫔。玉嫔一年见到太后的次数用一只手大概就能数出来,见是本尊驾到,不由有些惊慌失措,唯唯诺诺地有问必答。
薛英暮也不打扰她养伤,在酉时就回到了自己的宫里。
谁知屁股还未做热,刚刚拿起筷子准备用膳,凤承渊就来了。
薛英暮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动了动筷子,淡淡道:“皇上来得不巧,积善宫今日做的膳只够哀家一人吃的。”
凤承渊瞟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居然露出善意与调侃的笑容,“太后去九通寺的这些日子胃口变好了,朕以为从前的太后能吃下这些东西的一半,便是不错。”
“陶总管。”薛英暮不理他,只是喊了这么一句。
陶瑾然默默上前。
薛英暮指指桌旁的椅子,波澜不惊地道:“坐。”
凤承渊脸上难得的笑容变僵。
陶瑾然此时的表情也十分微妙。
唯独海青在心里暗暗为太后叫好,好一出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戏啊!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他爱过吗,没人知道。
陶瑾然直摇手,圆脸夸张地拧成一团,“太后莫要折煞我了,奴才与您尊卑有别,是万万不敢与您同桌的。何况皇上现在都尚未落座,奴才又怎敢坐。”
薛英暮终于放下筷子,不以为意地道:“在九通寺时,哀家倒是没有发现你如此遵纪守礼。”
不论她醉酒那一次,就这一路上,他也与她至少同桌吃过三次饭了。
陶瑾然有点窘迫,打哈哈道:“九通寺是佛门圣地,属于红尘之外,奴才在那不由就有些飘飘然,若冒犯了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站在旁边的凤承渊听着他们的对话,自然明白这中间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饶是他的修养再好,这时也难免崩坏了。他跨步走到桌前,随意地掀起龙袍一角,自顾自地落座。
薛英暮不依不饶,挑眉望向陶瑾然,“现下皇上已坐,你也可以上桌了。”
陶瑾然的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望向凤承渊,似是在求助。
凤承渊的面上已经恢复了不喜不怒的表情,他极力地想要放缓自己的语气,“太后是对朕有什么不满吗?太后可直接说出来,朕改。”
薛英暮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是那种很低很低的笑,听上去让人觉得又冷又俱。
“皇上是九五之尊,怎会有错。普天之下又有谁敢让皇上改。”
凤承渊低下头,冥想了很久,才缓缓问道:“太后是为了李将军的事情与朕闹脾气?”
薛英暮看他一眼,云淡风轻地道:“皇上说的哪里话,李林是皇上的臣子,皇上想要对他如何都是皇上的权利。而且李林做了错事本就该受罚,除非,”她顿了一下,“除非他根本无错。”
凤承渊这回有了底气,不急不缓地道:“朕是怕太后不满朕的擅作主张,李将军是能征敢战的人,朕自然不会亏待于他。只不过此次皇宫里入了刺客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受伤的又是玉嫔,朕终究还要给她的娘家一个交代。”
短短两句话,既给了颗蜜枣又打了一棍子,不愧是长大了的凤承渊。
薛英暮微笑地听着,用筷子夹起桌上的菜放入嘴里,反倒用一种劝慰的语气道:“哀家下午去瞧了玉嫔,也苦了那孩子,胳膊上被划了很重的一刀,莫说是皇上,哀家瞅着也心疼。瞧那伤势,怕是很难完全痊愈了。日后宣她侍寝时,皇上莫要嫌弃玉嫔。”
凤承渊的眼神里有来不及收回去的讶然。薛英暮从不与他过多的谈论后宫妃嫔,更遑论有关侍寝的事情。
凤承渊幽深的双眸飘向在一边杵着的陶瑾然,忽然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最后凤承渊还是留在积善宫用的晚膳。
用膳的时候,两人都极静,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品味着这一时刻。
他们很久没有一起这么近的同桌吃过晚膳,真要算起来,没有两年,也一年有余了。
用完膳后,凤承渊又坐了坐才离开。
他的屁股刚刚离开板凳,薛英暮便破功了。
她收起了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嘴角挂着讥讽,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然后一饮而尽,用唏嘘的语气问着海青:“小青,你说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嗯?太后指的是哪种人?”
薛英暮想起凤承渊刚才的表情和他今天说的话,嘴唇一勾,“对他好的时候他给你脸色看,将好收回的时候,他又眼巴巴地要。他图什么?”
薛英暮这话里没有明说是谁,但海青自然知道。
她耸耸肩,幸灾乐祸地道:“可能是贱吧。”
薛英暮斜睨着她,似是在不满她用这等词语形容皇上。
海青收到了太后的目光,缩缩脖子,撇嘴道:“太后,您真矫情。”
明明是太后主动问的,她说了实话,还要被瞪,海清觉得太后真的挺矫情。
被这么说的薛英暮倒是没有反驳,她也觉得今天的自己分外矫情。明明知晓陶瑾然和自己有猫腻,还欲说还休,加以利用,勾起凤承渊的好奇。她这么做又是图什么呢?图他的嫉妒和后悔吗?薛英暮垂着眼看酒杯,她甚至怀疑这两个词不会出现在薄情冷心的皇上身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凤承渊今日的表现后,内心里还是十分舒爽。或许每个人都有阴暗面,而薛英暮阴暗面中的一小面,可能就包含着看凤承渊吃瘪。
此时,被薛英暮称为“薄情冷心的皇上”正捧着奏本子,心烦意乱地批改。
凤承渊很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它偏偏不能。
他合上奏折,不耐烦地丢到了一边,脑海里薛英暮雪白精致的脸和陶瑾然那张俊秀的面庞飘来飘去。
凤承渊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师兄是个很优秀的人,聪颖,悟性高,随机应变能力也很强。
他更知晓那个被誉为“太后”、被他摈弃在心房之外的女子有多良善、多吸引人。
凤承渊在脑海里一一回忆着他们二人今日对话的内容,不由得因那份突出的熟稔烦躁不已。
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吗?会吗?可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什么,又关他何事呢?
凤承渊死死地闭着眼睛,慢慢地摸着龙椅上的凹凸不平,像是在摸自己千疮百孔的内心。
等他睁开眼睛时,发现适才被他臆想过的主角之一,正大咧咧地站在他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凤承渊一是惊讶陶瑾然的轻功又长进了不少,二是为自己的大意懊悔,得亏进来的是陶瑾然,若是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只怕明日大齐就能换新君了。不过很快,凤承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摆出了陶瑾然所熟悉的那张面孔,道:“师兄来了多久?”
陶瑾然摊摊手,“刚来不久,你那副狰狞的表情我可没有看到,所以你莫要杀我灭口哦。”他眨眨眼。
凤承渊一笑,从那张堆满奏折的桌子前走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师兄在胡说些什么,你我同门一场,只要你不犯诛九族的大错,朕又怎么会舍得杀你。”
陶瑾然摸摸鼻子,极有探究精神的问道:“诛九族的罪有哪些?你先跟我说说,我好尽量管着自己不去犯。”
凤承渊抿唇,又坐回龙椅上,打量着陶瑾然,好整以暇地道:“师兄还是莫要知晓的好,不然朕真怕这大齐朝届时翻了天。说起来,我还未恭喜师兄,去了五台山一趟,便从一个小太监遥遥的变成了积善宫总管,师兄果然是手段高明。看来,朕未请错人。”
陶瑾然听了后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总觉得凤承渊话里似有若无带着刺。
陶瑾然伸出大半个身子趴在凤承渊面前的桌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真诚地睁大眼睛,“承渊啊,我想了很久,总觉得还是需要知道你和太后之间发生过什么才好判断她的性格。就算是破一件小案子,也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更何况现在其中还牵扯着国家大事。”
凤承渊又站起来,陶瑾然的眼珠随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凤承渊在陶瑾然面前站定,眯了眯眼,道:“师兄真想知道?”
陶瑾然二话不说地点头。
凤承渊沉着心,一步步地走向下座的一张椅子。椅子旁摇曳的烛火将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使他整个人都处在暗黄色的光辉下。
陶瑾然也选了一张离他较近的椅子,兴致勃勃地准备听故事。
凤承渊慢吞吞地喝口茶,抬了抬眼皮,“师兄,你还记得我回宫的时候是多少岁吗。”
陶瑾然拖着下巴,仔细地想了想,“十三?十四?我只记得我当时十八了。”
“当时我十四岁,还完全是个孩子的年龄,加上我幼时又不在宫里生活,对宫中这一套是什么都不懂。你也清楚我是被父皇秘送至师父那里去学习的,父皇为了不让人关注我,一直对外界称我体弱多病,受不得风。刚回宫那阵子,我水土不服,伺候我的宫女太监以为我是个病秧子,又没有母妃撑腰,对我敷衍了事的人太懂多了,那阵子真算是受了不少苦。后来,父皇将我托付给了惠嫔,也就是如今的太后。那时候,她对我……的确很好。”
凤承渊顿了顿,嗓子有些堵,不自觉地就换了一副低沉的音调,“纵使到现在,朕都不得不承认,在朕登基之前,太后给了朕不少的帮助。”无论是利益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