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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承誉穿着一袭白衣,他的脸色在烛火的照耀下尽显苍白,面色清癯,身体瘦弱,不时地还捂着嘴咳嗽一声,只是透过这病怏怏的外表,也能清晰地看见他温雅秀气的五官。其实在以前就有人说过,凤承誉是大齐开国以来,最俊美的皇子,只不过这个传言早已被“病猫王爷”和“俱妻”的传闻盖去了风头。凤承誉的王妃史玥儿正搀扶着他,偶尔贴心地替他拍胸口顺气,好一副夫妻恩爱的场面。
凤承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含笑问道:“三哥的身体可还安康?若是状态不佳,便少喝些酒,三哥难得入宫一趟,等宴席结束后,朕唤御医与三哥瞧瞧。”
凤承誉开口欲谢恩,谁知刚刚张嘴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嘴,脸色潮红,史玥儿在一边温柔地帮他顺着气。凤承誉咳了好一阵,才虚弱着声音道:“多谢皇上关心,臣这身子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恶疾,怕是华佗再世,也回天无力。”
凤承渊眼里的笑意不变,温和地道:“三哥莫要说丧气话。父皇的子嗣单薄,五哥早逝,九弟又被贬为庶民,如今只剩下朕与你二人。朕必然会寻尽天下名药治好你的,等医好了身子,朕还要与你一同狩猎,叱咤风云。”
“臣的身子自然无法与皇上相提并论,皇上是文武全才,是大齐朝百年一出的明君,臣这病秧子,能活在世上便是万幸,不敢再做多想。”凤承誉微笑地摇着头。
凤承渊看着他,试图在他脸上寻觅出一丝嫉妒或者抱怨的表情,但是没有,他的脸色一直很平静。
凤承渊的笑意更浓,嗓子里却带着忧伤之情:“三哥,你放心,有朕在一天,朕当会尽力保你无病无忧。”
凤承誉低下了头,似乎是被这句话感动了,他红着脸道:“皇上如此顾念手足之情,臣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皇上,也定会好好活着。”
他说完,与凤承渊又对饮了一杯酒。
凤承渊的左手下是各文武百官,首座便是勤妃的父亲,当朝丞相王明秋。
王明秋长着一张国字脸,勤妃的样子与他有三分相像,都道面由心生,同样的五官在勤妃脸上是端雅秀气,在他的脸上便成了英挺正气。
“皇上自执政以来,四海升平,物阜民康。今日借皇上的寿辰,老臣敬皇上一杯,祝皇上万寿无疆。”王明秋恭敬地笑道。
王明秋此话一出,各大臣自然都开始滔滔不绝地念着自家准备好的贺寿词。
凤承渊也举杯,一一应承下来。等这番祝贺过后,凤承渊的脸色已经有了三分红。
凤承渊看了堂下坐着的薛不凡一眼,道:“薛郡公今日看上去气色极佳,是最近有什么好事?也说与朕听听。”
薛不凡与薛英暮并非同母所生,薛英暮的外表更像她的母亲,具妩媚阴柔之美。而薛不凡也像自己的娘亲,不过这副五官长在他脸上,却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微臣哪里有什么好事情,只是觉得今日是皇上寿辰,难免高兴,想沾沾喜气罢了。”薛不凡惶恐不安地道。
他话音刚落,柳佩轩便悠悠地道:“薛郡公客气了,我可是听说薛郡公前几日从宋国公处得了一房美妾,想必是有佳人相伴,便不亦乐乎,飘飘欲仙了吧。”
历朝皇上都讨厌大臣结党营私,凤承渊亦不例外。
凤承渊的眼角凌厉地扫向史孝和薛不凡,只见他们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僵硬,薛不凡的身子更是抖了抖。凤承渊收起凌厉之色,含笑道:“薛郡公正值壮年,又是独子,美人在侧也无不可。薛郡公这些年都未娶正妻,侧室又没诞下子嗣,朕与太后都十分着急,多纳几个妾是应当的。”
史孝的反应快,听后立即附和地笑道:“皇上说得是,老臣也是怕薛老将军的忠烈无人继承,这才斗胆向郡公送去一美妾,想为皇上与太后分忧。”
王明秋在一旁正经地道:“宋国公与其费如此多的心思,还不如好好管束一下贵公子。”
史俊豪的顽劣是朝官皆知的。
史孝的脸色有一刹那的失常,只是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笑道:“王丞相说得是。”
柳佩轩见此,自然心知是进谏的好机会,还□□上浇油地再说几句,只是瞅到了柳良的眼风,他低下头,撇撇嘴,喝着闷酒,不再说话。
坐在正中的凤承渊自然听到看到了这一切,然而他只是与勤妃对饮了一杯酒,不言不语。
宴席结束之后,凤承渊留下了凤承誉,让御医又给他开了几服好药,凤承誉这才与在宫门口等着的史玥儿一同回了愉王府。
到了王府。史玥儿拿着手上的药包,有些信不过地放在一边,替他顺了顺胸口,道:“皇上开的药也不知是不是有毒的,王爷,臣妾看,这药还是不碰为好。您的身子骨本就弱,当是小心为上。”
凤承誉虚弱地靠着床榻,语气虽不严厉,却略带指责之意:“皇上的药自然是好的,你不该怀疑皇上,让人去熬来吧。”
史玥儿媚媚地揪着手帕,委屈地睁大水汪汪的眼睛道:“王爷,臣妾是担心您的身体,我与爹爹好不容易将王爷的身子调养好,自然是不能出分毫差错的。这药即使没问题,与您先前喝的药,也有可能相左,臣妾是担心您。”
凤承誉看着她,慢慢地对她伸出了手,史玥儿捂着嘴害羞地笑,顺着他的手势滑进他怀里。凤承誉用手指柔柔地刮了刮她的脸,道:“既然如此,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自与你成亲起,本王便将生命交给了你,我听你的。”
凤承誉的身子虽弱,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气质,潇洒闲雅,天生贵胄。凤承誉与史玥儿乃是先皇指婚,嫁过来之前,史玥儿只听说过这个病猫王爷的不少传闻,却从未见过。新婚之夜本还有些担心,盖头掀起之时,她便看到了他这张貌赛潘安的脸,当即就爱惨了。
现下听到了这等甜言蜜语,内心更是喜不自胜。
史玥儿钩着他的手指,柔柔地道:“那臣妾去将这药交与总管,然后将我爹给的药熬一服过来,王爷等着臣妾。”
凤承誉也一手钩着她的手指,另一只手在她的腰间扶着,贴在她耳边,风流地道:“无妨,这事不急,本王现在想做些别的。”
他一只手灵活地去解她的腰带,史玥儿双耳羞红,只一个劲儿地盯着他俊秀的面庞看。
“王爷,您真是既坏又不正经。”史玥儿吃吃地笑道,她真是爱死他的不正经了。
凤承誉一笑,嘴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慵懒地抬手扯下纱帐。
一夜的柔情妩媚,尽在不言中。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吉祥物作死后求原谅
宫中大行酒宴之事,远在九通寺的薛英暮等人虽无法一同参与,却也相聚一堂,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用晚膳时,薛英暮看了一眼正美滋滋地吃着难得的肉的陶瑾然,轻哼一声,他是把昨日她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吗?
薛英暮气不过地召来小银子,遣他去向陶瑾然问个明白。
小银子幸灾乐祸地去,又灰头土脸地回来。
他丧气地在薛英暮耳边道:“陶总管说太后只吩咐了不让吃饭,没吩咐不让吃菜。”
薛英暮因陶瑾然捡自己话里的漏子而气得嘴抽抽,面上还故作优雅地拿着巾帕拭嘴角,笑道:“那便让他吃吧,可劲的吃,若剩下一丁点肉渣滓,哀家拿他是问。”
小银子颠颠地去传达旨意。
薛英暮咬着牛肉,就像在咬陶瑾然的骨头,咯嘣咯嘣脆。
用完膳后,海青和小银子扶着薛英暮往外走。
薛英暮因为把肉假想成陶瑾然,将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她摸了摸胀气的胸口,执意要在九通寺后院里走几圈消食。
海青自然一路跟随,小银子自打来了九通寺,就鲜少在太后身边伺候,更是不敢耽误,样子十分殷勤。
暮色掩映,雨水过去后夏日即将来临,轻淡的晚风吹拂在脸上,不仅不凉爽,还略显干燥。
今日是皇上寿辰,昨晚太后的情绪就不大对劲。海青搀扶着薛英暮,站在她的左边,肚子里憋了太多的疑问,但碍于小银子在场,不敢说。
论起来,小银子伺候太后也是有些年头了,但有些事情毕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比如太后和皇上之间的纠葛,比如陶总管的真实身份。
海青在一旁心事重重地走着,小银子则一脸兴奋地在旁聒噪着讲笑话逗太后开心。
薛英暮今日的心情其实算得上不错,她也不知道为何,不过看到了陶瑾然就好像生活里突然有了期待。期待他又会说出什么新鲜话,弄出什么新鲜玩意来。
连带着就似乎没那么念凤承渊,没那么想知道现在的帝都是何样子了。
小银子讲着笑话,到一半时,却突然伸手一指,惊奇道:“太后,您瞧,那是不是有只兔子?”
自天气变热起,夜就来得晚了,此时的天空似黑非黑,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石桌旁蹲着一个全身雪白的兔子。它正用四只肥短肥短的爪子,抱着根不知从哪来的胡萝卜,歪着头一点一点地啃着,长长的耳朵还被风吹得一翘一翘的。
薛英暮是个喜欢动物的人,无论是猫狗,还是兔子。
她欲走过去,却被一旁的海青拉拉袖子。
“太后,这兔子蹊跷。”
薛英暮本就是清醒冷静的人,只是很久未见过动喜爱的物,被高兴冲昏了头。一听到海青的话之后,便也觉得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九通寺的兔子,的确是蹊跷。
她向四周望了望,空无一人。
薛英暮不禁想起那仁义门主善意的提醒来,当下变得慎重无比。
小银子见太后和海青都不动,也不敢擅动,三人就卡在这里,毫无动作。
过了会儿,一个人与他们相对而来,那人手上拿着一些白菜和胡萝卜,见到他们,也十分惊讶,“太后?”
薛英暮眯着眼打量陶瑾然,“这兔子是你放在这儿的?”
陶瑾然抱起兔子,点点头,“对呀。刚才我出去之时,看到了这只兔子,它的脚似乎受了伤,我就将它带回来,给它找了点吃的,还打算将它带去邱御医那里瞧瞧。”
薛英暮觉得适才一惊一乍的自己简直是蠢到了天上。不不不,是一惊一乍的海青简直蠢上天,她是被误导的!
薛英暮向陶瑾然道:“将这兔子与哀家,哀家稍后带它去邱御医那瞧瞧。”
陶瑾然抱着兔子不撒手,可怜兮兮地低头道:“太后,我将它给您,您能原谅我吗?”
他指的自然是昨夜之事,然而昨夜只有他们二人在场,是以海青和小银子都不甚了了的伸长耳朵。
薛英暮又眯着眼睛,不过这次是不开心的前兆,“陶总管,你这是威胁我?”
“我哪里敢威胁太后,我这是在求诚。”陶瑾然抬起头,睁大一双漆黑的眼睛。
薛英暮注视着他,哼一声,“是吗,那你告诉哀家,你昨夜错在了何处。”
陶瑾然一脸诚恳的样子,唯唯诺诺地道:“错的太早。”
太早让您亲到了,导致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应该再晚一些的,而且一定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薛英暮与他隔得距离不近,只以为他说的是“错的太糟糕”,虽觉得他是诚心悔过,但仍是刀子嘴的道:“你先将这兔子与哀家,至于昨夜的事情,哀家日后再与你一一算账。”
陶瑾然念念不舍地将兔子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