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已做到最好,给了一个女子最大的尊重、看重。
她日后要与他携手共度流年,给予也享有彼此的关心照顾。
俞仲尧转去应承宾客之后的情形,姜洛扬已听沈云荞细细讲述,都在意料之中,应付起来也容易。作为新娘子,在这一日只要以不变应万变的保持沉默、微笑就好。只是云荞性子活泼,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她还好,于她并非难事。
女眷们走后,连翘、珊瑚、芙蓉代替喜娘,到房里服侍,省得她一个人闷。
没多时,俞南烟来了。
俞南烟四平八稳地给姜洛扬行礼,语气愉悦:“嫂嫂。我来看你了。”
珊瑚搬来了椅子,放到喜床近前。
姜洛扬笑着招手唤她,“行礼做什么,我又不能下地还礼。快坐下说话。”
今日起,两人就是名副其实的姑嫂了,本就亲近,眼下待彼此又多一份亲昵,自是好一番契阔。
俞南烟没久留,道:“嫂嫂要是累的话,大可以换下喜服吃点儿东西,倚着床头歇息。那些规矩到底有什么用?都是难为女孩子的,不讲理——我哥哥怎么就能四处走动还去喝酒?”
几句话引得室内几个人都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听我的吧。”俞南烟笑着翩然出门。
等她离开,连翘上前来,笑道:“其实三爷就是这样吩咐奴婢几个的。拜堂之后就不见外人了,今日也不会有太后或皇上旨意,三爷说不用一直穿着喜服。您吃点儿东西就睡一觉。”
姜洛扬失笑。这兄妹俩。但是身上的新娘装扮实在是繁琐沉重,也就依言换了一身大红色衫裙。
前面的俞仲尧抽空唤来白管事:“不落痕迹地查查府中宾客,看看宫里那位贵人在不在。”
白管事闻言一惊,抬头看着他,瞪大了眼睛。
俞仲尧颔首,“去。”
白管事这才敛起异色,称是而去。心里直说可真是要了命了,不让那位贵人添乱下旨,是答应的太不情愿么?居然跑出来看热闹?有那个空闲,在宫里多看几本书,多批阅几道折子不行么?
这一日,俞府大摆筵席,文武朝臣便有一大半过来贺喜,如高进、萧衍等人又有不少好友会来捧场,不请自来的人也不在少数,席面准备的少了自然不行。
依附孟滟堂且得了吩咐过来道贺的官员,被俞府的人客客气气地相请入席,这些人也是和颜悦色的。
俞仲尧要到这一日,才打心底地认可洛扬要自己戒酒的态度,一面挨桌敬酒一面在想:他回京之后该着手的第一件事,其实是宣扬自己甚至戒酒滴酒不沾的事情,没想到,今日合该没完没了的喝酒——
嗜酒多年的名声在外,谁见了他都要多喝两杯才肯让他走。
手里一干弟兄一个个都是眉飞色舞笑得贼兮兮的样子,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既然逮住了为难你的机会,就不会错过。
那么多人,喝一圈下来,得是多少酒?
自作孽的法子多的是,数落个嗜酒名声这事儿最招自己恨。
幸好酒的性子绵和,应付下来倒是不成问题,只是期间不断应承不断重复着大同小异的话太累人了。这一天他说的话,大概比有些年头一年说的话相加起来还多。
到了中途,白管事找了个机会到了他近前微声通禀:“贵人去了大小姐院子里的花厅,这会儿正在和大小姐说话。”
“知会高大人一声,让他派人把那个人送回去。”
“他说他要等到席散,有要紧事跟您和大小姐说。不然,他可就要来喝喜酒了。”
俞仲尧克制着没用力捏手里的酒杯,“那就让他来。”面上和言语色,心里恨不得一脚把那个人踢回宫里去。耍性子改日不行?怎么非要选在今日?
白管事会意,匆匆而去。过了一阵子返回来,点头一笑,“走了。”
俞仲尧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陪宾客磨叽。
府里安静下来,他回房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湛蓝空中一弯月牙,群星璀璨。
缓步进到正房,转入满目红色的寝室,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在翻看一册诗书。
她平时穿着多为素净或娇嫩的颜色,今日这样鲜艳夺目的正红加身,衬得她容颜愈发清艳无方,美丽至极。
他放轻脚步,走到她面前。
她还是察觉到了,先弯唇浅笑,之后抬头,亮晶晶的眸子凝住他。
喜娘随之进内,张罗着让两人喝了合卺酒。
连翘取出早已备好的封红,替夫妻二人打赏。之后随着喜娘行礼告退,给另外两个大丫鬟递个眼色,先后退下。
大小姐房里来过什么人,她们已有耳闻,担心俞仲尧心头不快,已经跟夫人说过了,两个人少不得要说说这件事。
姜洛扬也是这么想的,以为他应该先斟酌一下,甚至于要去南烟房里问问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们都猜错了。
俞仲尧早把那件事放下了。今日是成亲的日子,一辈子和她都只有这一次,谁还耐烦去管别的事?
他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拥住她,先是不管不顾地索吻。
她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随后,他在她耳边柔声低语:“今日是洞房花烛夜,可对于我们而言,更似小别胜新婚。”
姜洛扬和他拉开一点儿距离,细细打量,眼波迷离醉人,面色有些苍白,唇畔噙着笑容,以前都是喝酒越多眸子越明亮,今日的眼神却是不同。
喝多了?
她不由蹙眉,那她今晚怕是有的受了。
?
☆、第79章
? “刚进门就开始发愁?”俞仲尧笑问她。
姜洛扬抽了抽鼻子,“你一定是喝醉了。”
“醉了。”俞仲尧点头,“今日应该醉一场。”
姜洛扬眨了眨眼睛。云荞说过,爽快地承认自己喝醉的人,就是头脑很清醒,喝醉的人则正相反。她拿不准了,摸了摸他的下巴,“那你到底是醉还是没醉啊?”
“有什么区别?”他亲了亲她脸颊,“有话跟我说?”
“没有。”姜洛扬笑着摇头,他不在意的事,她就没有必要提及。她下地趿上大红缎面的睡谢,“我帮你——”宽衣两个字略去,抬手扯了扯他衣襟。
“嗯。”他点头应着,却坐着不动。
姜洛扬忽闪着眼睛。他没听明白吗?
俞仲尧笑着倒在床上,大爷似的展开双臂,“来吧。”
“这样怎么给你宽衣?”姜洛扬又气又笑,爬上床去,“你穿着睡吧。”
他轻声地笑着,把她搂到怀里,“谁叫你多此一举的?我有手有脚,哪儿就需要你帮忙了?”
“这不是担心你喝醉了懒得动么?”姜洛扬斜睨他一眼。
“是认准我醉了,”他故意顿了顿,逸出了孩童般顽劣的笑容,“还是你心急了?”
姜洛扬脸有点儿发烧,“胡说。才不是呢。”
俞仲尧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让我好好儿看看你。”
姜洛扬微笑着,也端详着他。今日的他,全没了以往的清冷、寂寥,眉宇间透着爽朗、愉悦。她又深深呼吸,气息干净、温暖,没有以前从清浅至一度的微不可闻的药草香。
“你终于嫁给我了。高兴么,洛扬?”他问。
姜洛扬坦诚地道:“先前舍不得娘和云荞,不大高兴。现在很高兴。”
“若是愿意,每日回去一趟。或者,就近再找个宅子?”
“可千万别。”她连忙摆手,“娘会生气撵我回来的,早就告诫我了,便是你再迁就,我也不能由着性子三两日就回娘家。”
“那就这样——尽快添个孩子,到时我们把东院收拾出来,让母亲过来含饴弄孙。”
“可以吗?”她欣喜地问。
俞仲尧扬了扬眉,“怎么不可以。谁敢说不可以?”
“唉……”姜洛扬满足地叹息着,“你知不知道,我特别喜欢你为身边人霸道的样子。”
“真的?可我不喜欢你,”俞仲尧愉悦地笑着,翻身覆上她,“我是爱你到了骨子里。”
她甜甜的柔柔的笑了。
他在她耳边呵着气,“不急是么?有你急的时候。”
姜洛扬愣了愣,才知道他还记挂着先前的话题呢,捏了捏他下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风溪的时候,他有两次在外面应承时喝了不少酒,回来时能磨她到后半夜。
不然她刚才还至于犯愁?
“有没有听话睡一觉?”他的手忙起来。
她身形微动,“哪能真听你的?”
“是你不听话,不能怪我。”他半真半假的,“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今晚我不打算让你睡。”
姜洛扬睁大眼睛,“你怎么好意思啊?”
“那就看看我好不好意思。”捕获她双唇之前,他语声变得有点儿沙哑,“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呼吸声和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响。
过了一阵子,女子低低的声音气息,宛如落入湖心的玉石,将气氛掀起阵阵涟漪。
红烛摇曳,映照着痴缠不休的一对有情人。
……
翌日一早。
姜洛扬不情愿地睁了睁眼,挣扎片刻,才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看了看天色,咕哝道:“俞仲尧,几时起身?”
“不急。”他拍拍她的背,“还可以再睡一个时辰。南烟总要近卯正前后才起来,昨日就提心掉地问会不会改规矩,生怕我们成亲害得她睡不成懒觉。”
“哦。”姜洛扬笑起来,“那我继续睡了。”
“这么听话?”他语带笑意,手指摩挲着她的背。
“你敢再折腾,我跟你翻脸。”她的手绕到背后,抓住了他的手。
俞仲尧轻笑出声,“睡吧。家里又添一个小懒虫。”
是她懒的问题么?寅时睡,卯正起,谁受得了?她都要累散架了,现在简直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懒得数落他罢了。嗯,她总算知道了什么才叫真正的良宵一刻值千金。
俞仲尧看够了她蹙着眉嘟着嘴的小模样儿才道:“你安心睡,我去外面,有件事要仔细询问。”
“嗯。”
俞仲尧起身下地,麻利地穿戴,犹豫片刻,委婉地问她:“洛扬,担心有人传闲话么?”
姜洛扬身体懒得动,脑子倒是没犯懒,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怕不怕床单干干净净下人会说闲话,都没睁眼就爽快地答道:“不担心。”
俞仲尧转头,对她简直要刮目相看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超然洒脱了?
她慢悠悠地加一句:“连翘早帮我准备好了。”
讶然之后,俞仲尧逸出清朗的笑声,揉了揉她的小脸儿,“那就行。睡吧。”
“嗯。”她睁眼看着他,“我明日再跟你一块儿起床用饭。真的。”
“哪那么多想法。快睡,听话。”
“好。”
俞仲尧穿戴整齐之后,回眸再看,她已睡着了。
真是累到了。
他有点儿歉意,俯身在她脸颊轻轻一吻。
也不想,但是真的太想她了。思念、喜悦,让他不想克制。
洗漱时脑子一直没闲着,出门前先吩咐珊瑚:“你去大小姐房里候着,她用完早膳,即刻去书房,我找她有事。”
珊瑚称是而去。
俞仲尧转过头来吩咐连翘:“辰正之前别惊动夫人。”
连翘恭声称是,斟酌之后安排下去。
**
俞仲尧找俞南烟真有事要询问。
南烟平日进宫去见皇帝,那叫做面圣;皇帝跑到大臣家里见她,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