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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茹瞧着那盒中物件,起初也大为惊奇,可片刻之后,她心底又觉得说不出的好笑。她是个大家小姐,并非没见过世面之人,这套头面首饰保守估算也起码要耗费数千两银子才能打制而成。花费数千两银子就为了膈应人,这朱晟浩也真是无趣的紧了。
此时此刻,觉察到司马萍回头看向自己,司马茹也不回避,只是微笑挑起眉来,略略偏了头,饶有意味的看向司马萍。瞧见司马茹面上神态,司马萍脸上那一丝仅剩的喜悦之意顿时化为乌有,脸色霎时苍白起来。
司马萍缓缓回过头去,脸上已经一丝喜意都无,也不去接那梳妆盒,反倒退后几步,一脸淡然的看着那管家行了个礼,平静说道:“承蒙王爷厚爱,小女实不敢当,还请回罢!”
听了这几句,众人都是一惊!
座上司马铎闻言,脸上肌肉陡然一跳,忍不住怒道:“放肆!”
方芙娘面上虽还端着,但眉头也已经皱了起来。
眼见爹爹呵斥,众人又都惊疑不定的瞧着自己,司马萍抿了抿唇,却倔强对那管家说道:“妾身地位微贱,又岂能受如此厚礼?若是受了,王爷纵然不怪,妾身也要怪自己恃宠而骄,旁人也要怪王爷宠妾轻妻。妾身既已以王爷为夫,又岂能令王爷遭人非议?因此这等厚礼,妾身纵死也不敢受!”
说罢,司马萍又往后退了两步。
待司马萍说完,众人便都变了神色,若有所思的看向司马萍。司马茹瞧着这个妹妹做派,忍不住心底冷笑一声,好一个聪明的丫头!
方才见到这套首饰,司马萍目光里是迷恋的,但她毕竟是司马萍,所以随即却又清醒过来,看向了司马茹。上次司马萍已经知道朱晟浩爱慕之人就是她这个二姐,以司马萍的才智,想必也猜出了王爷的用意。
这套首饰,摆明了就是来砸司马茹场子的。否则早不来晚不来,为何要拣着今天司马茹的生日?朱晟浩就是要司马茹知道,他可以给他的女人一百倍的宠爱,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司马茹的份儿!
司马萍猜到了,所以司马萍不甘心!恐怕朱晟浩至今仍以为司马萍只是爱慕他财貌地位,而不晓得司马萍已经对他动了真心。而一旦动心,哪怕是司马萍这般冷心冷情蛇蝎心肠的女子,恐怕也免不了心痛罢!
司马茹猜的没错,司马萍此时心中已经妒火中烧,恨不得撕了司马茹才好!
只是司马萍到底是聪明人,她也知道,这份首饰只是王爷为了气司马茹才送来,若是收了,一则这等花冠不是一个妾室能戴的;二则王爷一定会因此更加轻贱自己。所以,她纵然再想要这套首饰,也绝不能收!
以后的日子还长远着,等她嫁入王府,一举夺得王爷宠爱,诞下了世子,还怕王爷不给她更多更值钱的首饰吗?
也正是这般想得清楚,她才说了那番话。而这番话效果立竿见影,那管家闻言,马上变了神色,对她刮目相看起来。就连座上司马铎和方芙娘,神情也和缓了几分。
其实这番话细细想来,真是格外有深意。司马萍字字句句之间,都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王爷的女人。而一面她自认微贱,将自己老老实实放在了妾室的位置,显然是想给王爷一个安分不争的姿态。而拒绝这贺礼的理由又是为王爷着想,实在是冠冕堂皇。
不过她这番说辞,却也不是点滴不漏。若要纠错儿,司马茹可以说司马萍明明在孝期还未嫁,却以王爷为夫,有违妇道;也可以说司马萍自认微贱,有辱司马家门庭。但司马茹却只是站在那儿,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神情轻松,什么都没有说。
这场好戏真真好看的紧,不是吗?
目光微微扫过司马茹,觉察到她那副轻松不在意的姿态,虽然司马萍面儿上仍低眉顺眼站在那里,但指尖却已经握得紧紧的!
为什么?为什么司马茹和王爷的婚事已经无望,却依旧紧紧抓着王爷的心?为什么她司马茹自小到大,始终要夺走自己看中的东西?而自己费尽心思想要的东西,她却弃之若履,这让司马萍怎能忍受,又怎能甘心?
心底格外的妒忌,格外的难受。恍然间,司马萍眼中闪出一丝恨意。等着罢,她不会放过司马茹的!
此时气氛有些不同,所有人都看着司马萍与那管家,为难这贺礼是收是不收。而除了抱着看热闹心态、心情格外轻松的司马茹,坐在角落里的赵亭手托着下巴,也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首饰目不转睛。
看了半晌,他又瞧了瞧司马茹,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由得红了脸,轻轻一笑。
☆、相见
情势僵持,那管家见此情形,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这礼是送还是不送。若司马萍固辞不受,他倒也不宜强求。
而座上司马铎和方芙娘,也不知如何是好。这若是一份简单的礼,收了倒也不妨,可这份儿礼实在太过厚重,若是收下,恐怕极为不妥。
正在尴尬时刻,大家都忘了座上还有沈金枝这一位郡主。若是平常,以沈金枝低调性子一定不敢开口干涉,可如今府中有一个上官谨,沈金枝心中牵挂,始终觉得心神不宁,又怕耽搁了时辰,让他们母子不得欢聚。因此沈金枝犹豫半晌,还是开口了。
“相爷,夫人,容我多言一句。”沈金枝踌躇着转向司马铎和方芙娘道,“这贺礼太过贵重,若令三小姐收下,恐怕她年少福薄,反倒不好。不如暂且收下,寄放在夫人那厢,等日后三小姐出嫁之时陪送在身边罢。这一则三小姐毕竟是相府千金,如此这般也算体面;二则这礼又辗转回了王府,旁人倒也说不得什么。”
司马铎闻言,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这为官之人,最忌讳与王爷、大臣等人结党营私,若是收下这礼,还真有些不妥。可司马萍一年后是要送往王府为妾的,这虽不能大操大办,但到底也能显出王爷看重司马家的意思。这首饰又给的是王爷的枕边人,亦不会落人口舌。
这样一来,却不是司马萍受了这礼,而是司马铎和方芙娘托管。传扬出去,也只会说王爷心中有愧,厚待的是相爷一家,而不会说王爷宠妾轻妻,落下话柄。
那管家也是识眼色之人,忙低头笑应道:“郡主说得极是,相爷,依老奴之见,这贺礼便就放在这厢了。”
说罢,管家就要往地上放。方芙娘那丫鬟素娥是个知礼有眼色的,忙上前接着。
事已毕,那管家便告辞欲走。王府管家颇有几分体面,司马铎不能让他就这么回去,忙备下赏银,并取来小桌,请管家饮上几杯。司马萍既然已来了,方芙娘倒也不便让她走,便吩咐丫鬟备下椅子,叫她上桌。
谁料司马萍竟行礼推辞道:“女儿尚在孝期,不宜饮酒食肉。况且女儿头痛未愈,这会儿虽已好些,但仍有些许不适。夫人容女儿回去罢……”
这说辞与方芙娘早些时候的司马萍风寒之说倒也相合,管家起先不信方芙娘之言,如此听司马萍口中说出,这才信了几分。方芙娘又有何不许?自然允了。
司马萍之所以要走,也是看清楚了众人都不欢迎她,她待在此地也是白费。转过身,退出屋子,她脸上慢慢浮上一丝寒意。
娘家人对她都是这幅厌恶嘴脸,弟弟又年幼养在嫡母身边,更是指望不上。看来等嫁到王府,一切都得靠自己去争、去抢。这条路不好走,可是,却又是自己一直想要的。
恍惚间,司马萍面前浮现出朱晟浩那张俊美的脸。她不止一次的想起,要是那张脸上,能够浮现出温柔、深情的神态该多好?可是,她转瞬又想起了朱晟浩当初抱着她时,柔声呼唤的那句“茹儿”,不由得心底一丝丝刺痛起来。
若有一天,王爷能够轻声唤一句“萍儿”,那该多好?
司马萍走后,过不多久,那管家饮了几杯,也起身告辞了。送走了这二人,气氛终于轻松起来。
菜吃了一会子,酒也痛快饮了几杯,沈金枝便假作不胜酒力,提议司马茹去她的芳华苑歇息一会,一同探看那些个贺礼。因沈金枝当初在府中时怕二房婆婆崔氏不喜,从不敢畅快多饮,众人只当她不胜酒力,所以都未怀疑。
因沈金枝现在贵为郡主,方芙娘不放心,对司马茹好生叮嘱了一番,司马茹笑着一一都应下。两姐妹相互搀扶着,一同回了芳华苑。
回到芳华苑,见院内空空。这也是司马茹为防事情败露,借着生日饮酒同乐的名义,独留桂兰一人,其他二等丫鬟、小丫鬟们都领了赏赐,打发出去耍乐了。屋内桂兰听见声响,忙走出来向沈金枝行礼道:“拜见郡主……”
“此地无人,就莫要讲什么规矩了罢!”沈金枝心内焦急,回头吩咐自己那些个丫鬟、婆子在屋外守着,拉着司马茹急急走了进去。
见沈金枝如此焦急,司马茹忍不住微微别过头看了沈金枝一眼,若有所思。
几人入了屋内,紧闭门窗,桂兰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见此情形,沈金枝显是有些急了,接着问道:“那人呢?”
“郡主,小姐……”桂兰抿了抿唇,无奈说道:“今晚郡主的人前来送贺礼,但一旁却有王府家人跟随。因着是小姐闺房,所以只让他们将贺礼抬到内院,便叫他们下去歇了,片刻也不让久留。奴婢见情势不妙,不敢强留,只得先让他们走了。”
沈金枝、司马茹闻言,都忍不住吃了一惊!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难掩失望神色。
“不过奴婢却未想到……”桂兰又瞧了瞧沈金枝与司马茹神态,这才说道,“过了会子,奴婢听见有人敲窗棱。待近前来,便听一个男子声音说道,请小姐和郡主在院外西侧廊下寻他。奴婢心想,这恐怕便是那人罢……”
听了这话,沈金枝和司马茹顿时又是一喜,司马茹笑着埋怨道:“你这丫头,怎不早说?”
“是我考量不周,若是将他藏在箱中便好了。”沈金枝叹道,“只是他也未免太过大胆了些,仗着功夫了得,竟敢在府内独自行动起来,也不怕旁人瞧见。”
“若是藏在箱中,岂不是只得进,不得出?这世上又岂有将送上门的贺礼再抬出去的道理?”司马茹笑着说道,“依妹妹看,姐姐的安排妥当至极。他既然敢妄自行动,也断然是有自信的。”
说罢,司马茹暗暗思虑片刻,便对桂兰说道:“待我们出去后若有人问起,也不要隐瞒,直说我因为过生日思念起娘亲养育之恩,去见林姨娘,郡主执意相陪就是了。”
桂兰自然知道厉害,便点头应道:“奴婢知道。”
司马茹又对一旁轩香说道:“你随我同去。也好照应着。”
轩香也点头答应,当下司马茹三人便走出门,吩咐了下人几句,往林姨娘所住小院而去。
出得芳华苑,沈金枝便想往西侧廊下而去,司马茹忙拉住她,扶着她的手儿往西侧走了几步,微微提高声调说了一句:“沈姐姐,我那姨娘住所乃是这厢。莫要搞错了……”
话音刚落,只听西侧廊下突然传出一丝树叶摇动之声,沈金枝会意,同样提高了声调说道:“时候不早,咱们快走罢。”
两人于是便搀扶着,一步步边走边听,生怕那人落下。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林姨娘居所。吩咐轩香院外守着,两人便走了进去。
林姨娘所住的小院偏僻、荒凉,若是平时,林姨娘屋内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