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须臾功夫,那方氏并柳姨娘都被带了上来,二人见这情形,自觉不妙,相互对视一眼,便都白了脸色,低下头去。
见二人这等神情,方芙娘心中便更是难过,看来这戕害崔氏一事十有八九便真是这二人所为。当即方芙娘便怒道:“你们二人给我跪下!”
柳姨娘闻言一惊,膝盖一软便跪在地上。那方氏愣了一愣,心知不好,却仍抱一丝希望,往上看着方芙娘道:“大姐姐……”
“你莫要叫我姐姐!”听了这声“姐姐”,方芙娘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痛心疾首看着那方氏道,“我顾惜姐妹之情,又见你无依无靠,这才收留了你们母女。谁料你女儿不守妇道便罢,如今竟还敢谋害婆婆。这可是你主使的?还不快说!”
那方氏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黑,一下子跌跪在地上。她猛一抬眼,一眼瞧见了李娇儿,咬了咬牙,磕头道:“冤枉呀!姐姐就算不顾及姐妹之情,也不能凭空冤枉我们孤儿寡妇!”
被方氏这么一提醒,柳姨娘也回过味来了,她也忙磕头道:“夫人啊!奴婢向来谨守妇道,这等事怎能做得出?况且戕害二房夫人于奴婢亦无丝毫好处,奴婢何必做这等事?还望夫人做主,还奴婢的清白!”
说着,这两个妇人便哭将起来,口中喊着冤枉,好不吵闹。
这年长的女子哭闹起来,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令人不忍观瞧。只是如今这二人都不肯认罪,方芙娘也有些为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手。
瞥见方氏刚才瞧李娇儿的那一眼,司马茹眼眸微动,心中即刻有了主意。
她瞧了瞧这二人,做出一副怜悯神色,转头向着座上方芙娘说道:“夫人,依我看姨妈乃是大家千金出身,定不会扯谎。这柳姨娘乃是爹爹的妾室,也是守礼之人。既然这二人都是清白的,那便是坠儿扯谎!这药毒一事,到底还在坠儿和李姨娘身上。”
座上沈金枝闻言,虽不解何意,但还是随着司马茹意思行事,点了点头说:“二妹妹所言有理。婶婶,依我看还是审问这李姨娘和坠儿罢!”
李娇儿闻言,顿时有些慌了,她此时哪有平时那般妩媚模样?哭得涕泪交零,趴伏在地上只顾说道:“贱妾不知……贱妾不知啊……”
“听闻李姨娘自被芹哥哥收到房内,与叔母便有些不对付。”司马茹转眸看着崔氏问道,“叔母,可是如此?”
那崔氏听了这话,越想越觉得就是李娇儿有意谋害于她,心内怒意顿生,站起身指着那李娇儿骂道:“你这小贱蹄子,我早知你有心害我!大嫂不知,这丫头自到了芹儿身边,日日勾引他,只盼着我早死!若不是她害我,那又是谁?”
是啊,这崔氏虽说为人不佳,可若说谁有机会有动机害她,也就只有这个李娇儿,当下众人看着那李娇儿神色便有些不对。
这会儿,方芙娘皱眉瞧着那李娇儿,胸口上下起伏,显然在想该如何是好。司马茹见状,忙轻轻走到沈金枝身边,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
沈金枝明白过来,便对方芙娘说道:“婶婶,这戕害婆婆乃是重罪,万万包庇不得。不如将这李娇儿送官处置罢。”
听了这话,李娇儿猛地一惊,跌坐在地上,面上血色全无,嘴唇青紫起来。
天子治国,孝道为先。这妻妾戕害婆婆,若是得手,便是要剐,若是未成,恐怕也难逃死罪。若将李娇儿送官处置,她哪里还能活?
那方芙娘见沈金枝如此说,心内虽有不忍,但也知若不处置,恐无法对崔氏交代,也只得说:“来人,将李姨娘拖下去!”
说着,便上来几个婆子,扯着李娇儿就要下去。李娇儿惊极怕极,带着哭腔喊道:“娘亲救我!”
那方氏当年戕害妾室庶子时心狠手辣,此时见女儿痛哭,想起自己如今只有这么一个骨血,却也忍不住心上一痛。做娘亲的本能催使她冲上前一把搂住李娇儿不撒手,但那几个婆子又岂是吃素的,当即便将她往外拖去。
见李娇儿马上就要被拖走,方氏一急,竟破口喊道:“都是我的安排,我女儿并不知情!饶了我女儿罢!”
听了这话,座上方芙娘、沈金枝都是一震,方芙娘马上说道:“慢来,实情究竟如何,还不快说?”
那几个婆子一撒手,方氏便死抓着李娇儿不放。只听方氏颤抖的指着柳姨娘道:“都是她、她说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觉除掉崔氏那老贱妇……都是她出的主意!我、我是鬼迷了心窍,这才信了她的……娇儿她着实不知,与她无关啊!”
说着,方氏便搂住李娇儿,失声痛哭起来。
见这对无良母女哭得如此惨烈,司马茹真觉说不出的痛快!她们倒是母女情深,却全不顾他人死活,活该有此一难。这李娇儿当初与司马芹勾搭成奸,恐怕那时,也想不到会有今日罢!
不再管那对母女,司马茹又看向了柳姨娘。
此刻柳姨娘脸上更是煞白无比,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发现司马茹在瞧着她,更是心慌无比,就怕司马茹诘问于她。
然而,司马茹竟也未再追问柳姨娘,而是抬眸瞧着方芙娘和沈金枝说道:“这方氏与柳姨娘不通药理,如何能想出这等招数?着实可疑?那方子也开得奇怪,怎么恰恰就有两味十八反?依我看,这里头定有问题。”
听了这话,那姓苏的郎中猛地一惊,抬眸看向了司马茹。
瞧了瞧那郎中,司马茹故作吃惊的说道:“哎呦!夫人,女儿不知这苏郎中是不是也曾为大姐姐看过病?既然叔母这里出了岔子,那大姐姐那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来……
又感冒了……讨厌……
☆、挣扎
听到提起司马莲,方芙娘眉间一跳,也不禁担心起来。
沈金枝早被司马茹叮嘱过,见此时时机正好,便说道:“婶婶,恰好李太医在此,待会子便让李太医为大姐姐诊治诊治罢。李太医这些日子只跟着我,叫他看看倒也无妨。”
方芙娘一听,的确是这个理儿。若是从宫中太医院内寻太医为司马莲诊治,那这何时出诊、病况如何,全都瞒不住宫里的人,因怕司马莲病情外泄耽误婚事,这才不敢请太医。如今这李太医乃是出来给沈金枝调理身子的,若是请他给司马莲把把脉,太医院无人会查,谅来这李太医也不会没眼色说出去,倒是可行。
这般想着,方芙娘便有些急不可耐,二房这边的事顷刻便划为了次等。只是崔氏还在一旁等着惩治李娇儿等人,方芙娘一时也无法脱身。
那崔氏可不管什么司马莲,此刻她满心恼恨李娇儿母女,又怨怒柳姨娘多管闲事,便对方芙娘说道:“这方氏与李氏母女二人阴谋算计于我,大嫂可莫要看她们与你乃是亲眷,便放过了她们!还有那柳姨娘,我看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打起二房的主意来了!不如就将她撵出去罢!”
方芙娘闻言,止不住的皱眉。司马茹脸上挂着笑,却对崔氏说道:“叔母这说得着实不成道理。这李姨娘乃是芹哥哥看中,这才纳入房中的。她乃是二房的人,如何处置,还不是全凭叔母做主?不过叔母宽仁,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想必也会网开一面。侄女在此先谢过叔母了……”
说着,司马茹便对这崔氏盈盈一拜,继而又笑道:“这李姨娘之母毕竟是方氏女,若被我那朝中为官的舅舅得知,定不饶她。只是这柳姨娘乃是我爹爹的妾室,乃是大房的人,是撵出去还是如何,全凭夫人做主,叔母恐无权决断。”
那崔氏听司马茹说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回过味来,才觉得自己方才所说未免逾越了。她二房这边两个主子再加上婆子丫鬟一干人等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司马芹赋闲在家又无俸禄,吃穿用度如今全靠着大房公中所出。以她现在的情形,万万得罪不得大房,若是得罪了方芙娘,哪有她的好处?
想通了这点,崔氏微微一惊,便对方芙娘陪着笑道:“瞧我,老了老了,竟说起糊涂话来。要如何处置这几个人,大嫂只管做主,我只管听着就是。”
方芙娘略点了点头,皱眉看向了方氏母女,片刻之后,她一时无法决定,只得吩咐一旁的婆子道:“来人,将她们二人押入柴房,小心看管起来。”
下面婆子应着,将方氏、李娇儿母女押了下去。
见方氏母女被押走,柳姨娘抖抖簌簌,心中更是惧怕,真不知方芙娘会如何处置于她。那苏郎中心内也是七上八下,万分后悔自己贪图钱财,趟了这趟浑水。如今得不偿失,可就要糟了。
司马茹冷眼瞧了瞧柳姨娘并这苏郎中,转头说道:“夫人,这苏郎中着实可疑,不如先将他拘了,去往大姐姐那厢看看罢。这郎中近日里才给大姐姐开了方子,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那苏郎中听了,颤声道:“冤枉!那方子本是对症之方,我怎知这几个婆娘如何寻来的那两味药?又怎知她们要戕害二夫人?此事乃是后宅私事,又与我何干?”
“她们二人乃是后宅妇人,如何能懂药性?若无人指点,如何能行得通?”司马茹瞧着那苏郎中冷笑道,“相干与否,去大姐姐处诊过便知。”
那苏郎中本还算镇定,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白,全然愣怔住了。
这若是再过一月,司马莲吃出了妇人之症,方芙娘再怎么请医来查,他也不怕。可如今才不过几日,司马莲身子也只是稍微不妥罢了。这一把脉,岂不就知道他上次所说全是假的?
想到此处,苏郎中身子一抖,不由自主竟跪下了!
见他这样,司马茹心内冷笑不已,却也不再理会他们。方芙娘心系司马莲,当即便起身,同这沈金枝等人回大房主宅那厢,同时遣人去请司马莲。司马茹怕他们背地里捣鬼,又劝了几句,将这柳姨娘、苏郎中一并押了过去。
见柳姨娘、苏郎中等人皆是一副死人面相,众人心内多半都已有了定论,只等去司马莲处见分晓。
到了主宅,司马莲已久候多时,出乎意料,那司马萍竟然也在。
也对,方才柳姨娘被叫去二房,以司马萍之聪慧,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此时在此,估计也是想掌控大局,免得出了差错。
见这阵势,司马萍眸光闪烁片刻,脸上神色却未变,依旧带着淡淡笑意,上前款款对方芙娘行礼道:“夫人万安。女儿正陪着大姐姐说话,可巧夫人便到了。”
因着柳姨娘犯下罪过,方芙娘此刻看司马萍也有些不顺。虽则这句问安并无什么不妥,却也未理她,擦着她身儿便过去了。
司马萍也不恼,只是神色复杂的瞧了瞧柳姨娘,低头站在了一边。
待方芙娘和沈金枝入了座,方芙娘便命那些丫鬟下人不相干人等退下,指着司马莲对那李太医道:“这就是我那女儿,李太医,劳烦您且看看,不知可有什么不妥?”
方芙娘说此话时,语气微颤,显然极为紧张。那司马莲闻言则不由得一愣,怎么司马茹与方芙娘一个两个皆想为她另寻人诊治,难道她这病况真有什么蹊跷不成?
此间既无幔帐、也无帕子,那李太医取了药枕在桌上,就等着为司马莲把脉。
司马莲此刻,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想起上次那老先生说自己并无大碍,她只是半信半疑,此刻却忍不住紧张起来。她抬起玉腕,就等着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