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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司马莲那处,到底还是放心不下。那丰儿虽然并无坏心,但性子过于单纯,恐怕也使不上什么力。司马茹想了半晌,便叫来桂兰。
桂兰见司马茹寻她,且满面肃然,心知必有要事,也屏息听着。
“桂兰,我思来想去,你行事谨慎,也只有你令我放心。”司马茹说道,“你这几日每日去我那大姐姐处,熬一碗红枣莲子粥于她喝,只说是替我照看姐姐便可。切记,小心瞧着大姐姐处可有什么异动,若有,一定要令我知晓。”
桂兰听了,也明白过来,忙点头说:“是,小姐放心。”
司马茹想了想,又说道:“不知你与轩香可有寻常女子所穿的衣衫?平日里出门穿的?若有,与我一件罢。”
桂兰听了,不由得一惊,忙劝道:“小姐?你这是想要出门?咱们大家千金若要出门去,自然要有车马相接,丫鬟婆子相随,怎能私跑出去?若被人窥见芳容,可怎么得了?”
司马茹微微摇头道:“无妨,我万事小心,自然不会被人知晓。若爹爹、夫人问起,你与轩香且都谨慎着些罢。”
桂兰心知无法劝服,也只得应了。
第二日前去书院之时,司马茹便将那套寻常女子衣衫穿在里头,外头套着锦绣罩衫一遮,倒也看不出来。
一上午,司马茹心不在焉,也不知先生讲了些什么。好容易熬过去,司马茹寻了个由头,离了庄云归,往男学而去。
远远瞥见赵亭与庄云飞等人边走边谈,司马茹悄悄拾起一个石子儿,猛地一丢,正打在赵亭腿上。
赵亭觉得有些不对,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往那处一望,正巧看见司马茹略略探出头看了他一眼,便又缩回了身子。
忍不住抿唇一笑,赵亭也寻了个借口,独自个儿退了出来,往僻静无人处走去。司马茹远远瞧见,便举步跟上。
待走到僻静之处,望望四周也没有旁人,司马茹便笑眯眯的拍了赵亭一下说道:“怎么?在等人?”
赵亭情知司马茹在玩笑,一霎时红了脸,便睁着一双晶亮双眸,瞧着司马茹。
司马茹见状,心头一甜,又绽出一丝笑。只是她想起这次有正事在身,也便直截了当的说道:“上次你说知道靠得住的医馆,不知在何处?带我去罢。”
赵亭闻言,微微有些惊讶,忙说:“你如何去得?”
“我怎么就去不得?难道那医馆只许男子进去,不许女儿家得病不成?”司马茹说罢,便宽衣解带起来。
赵亭一见,顿时大惊不已,红着脸上前,一把拦住她说:“你这是做什么?”
司马茹一双手儿被赵亭攥着,抬眸一看,只见他脸色红霞顿起,一双眼睛向下垂着,止不敢看司马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歪着头瞧着他说:“还不放手?你可弄疼我了。”
赵亭见她此刻一脸的戏谑,比起平日里的端庄模样反倒可爱几分,心内一动,忽觉自己这般抓着她的手腕颇有些不恭,顿时羞臊不已,忙忙的撒了手。
司马茹微微一笑,解下外衫,露出里头那青布素裙。她又摘下头上簪饰,从怀中抽出一条青底红纹的布巾将秀发拢起。虽后她瞧着赵亭问道:“如何?”
赵亭红着脸一望,顿时愣怔在那处。只见司马茹一身寻常女子所穿的布衣,周身未着妆饰,瞧着却格外有几分清丽可人,反觉得愈发令人亲近了。
见赵亭只顾看着自己,却不答话,司马茹不由得问道:“怎么,不好?”
“不,极好……”赵亭忙摇头答道,只是他又微微皱起眉说,“可是这……”
知道赵亭心中所虑,司马茹忙说:“我已提前问得清楚,这书院南门看管不严,书院内学子仆役丫鬟皆从南门进出,你我二人一前一后出去,料想不会有人生疑。下午课业不多,咱们只要及时回来,便无人发现。”
见司马茹考虑得如此周密,赵亭也无不答应之理,只得应道:“好罢。”
事不宜迟,当下两人便往南门走去,到了门前,赵亭在前,司马茹在后,倒也无人发现。
先出了门去,赵亭便在门前,远远瞧着司马茹。虽不知司马茹如今在为谁操劳,但这个聪慧的女子想必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若能帮她,那是他的福分。
书院的护卫要比司马府中松散许多,司马茹如愿出了门,远远瞧见赵亭正紧张怔望着自己,不由得一笑,轻声对他说道:“走罢。”
微微点了点头,赵亭瞧着身旁这个俏丽的身影,静静的跟上。
在赵亭的带领下,两人兜兜转转,走到一处医馆。司马茹见他颇为熟稔,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认识这里?”
赵亭笑笑答道:“原先我流落街头时,因你一言,便想寻个营生,也曾到此问询。这儿虽不缺人,那医馆掌柜却是个心善的,与了我一餐饭,叫我若还无处可去,便再去寻他。我想若医者有济世救人之心,定然是个好的。”
司马茹一听,这倒又是一个“一饭之恩”,不由得想起前世自己流落街头之时赵亭塞给自己的那半个馒头。一时间她心内别样情绪顿生,却也说不得,眸光闪烁片刻,却也只得淡笑起来。
虽不明白司马茹为何流露出些许感伤神色,赵亭已推开门,对司马茹说道:“进来罢。”
待走进去,司马茹望了望四周,只见柜台内箱柜林立,药香扑鼻,有七八人在排队等着抓药。看样子赵亭说得没错,这倒的确是个靠得住的医馆。
柜台内一人年约四五十岁,正低头看着方子,赵亭上前对他微微一礼,恭声唤道:“先生。”
那老郎中抬头一看,见是赵亭,忙说:“怎的今日来寻我?你书院难道无课?可是有了病?快教我看看。”
说着,那老郎中便来抓赵亭的手腕,赵亭忙摇头说:“并非我病了,乃是有事相求。”
说着,赵亭便看向了司马茹。
司马茹忙从怀中掏出那药渣,展开给老郎中看了,小心说道:“我姐姐偶感风寒,喝了这药数日也不见好,您看这药渣可有问题?”
那老郎中取了药渣细细一看,又捡着其中几味闻了一闻,皱眉说道:“这的确是医治风寒的方子,另有温补之效。依我看来,并无不妥。”
司马茹本以为定是这药有问题,闻言倒是一惊,忙说:“先生,您帮我再看一看,真的没有问题?”
老郎中又瞧了瞧,摇头说道:“单看这药渣,确无问题。只是用量……”
司马茹微微一惊,接着又问道:“用量如何?”
“略有不妥,不过也是无碍的。”老郎中皱眉说道,“只不过药效大打折扣罢了。”
司马茹闻言,心内猜测是不是司马萍暗地里做了手脚,故意拖延着司马莲的病情,眉间越发皱紧。
见司马茹面有忧色,那老郎中又在药渣中拨弄了几下,继而说道:“这药若吃上数日,风寒之症也该好了。这个方子,只要不是纸糊的人儿,恐怕绝吃不死人。”
司马茹闻言,不禁心内诧异起来。略想了一想,她又说道:“老先生,您可否帮我将这方子写出来?”
“这有何不可?”老郎中马上便扯了一张纸丢给了赵亭。
当下老郎中念着,赵亭写着,不一会儿已经写得清楚,司马茹一看,足足有八味药。
“谢谢老先生。”将那方子收起,司马茹低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就要往柜台上搁。
“慢着!”那老郎中见状竟有些怒了,瞧着司马茹说道,“总归不过是抄个方子,又非我所开,我怎能收你的银两?快给我收回去罢!”
☆、馄饨
听了这话,司马茹倒有些顿住了,不禁对这老郎中刮目相看。细细端详一番后,司马茹倒看出了些许端倪。这老郎中虽瞧着顶多五十有余,神色之间颇带着一股厉色,单看这幅派头倒不似五十。司马茹不由得偷偷扯了扯赵亭悄声问道:“这老先生年岁几何?”
赵亭微微一笑答道:“听说年已六十有八了。”
上了年纪之人,难怪性格如此执拗。不过依旧神采奕奕,可见不是恋财之人。司马茹转念一想,便就笑道:“我见这医馆内有些贫苦之人走动,未知他们可否付得起药钱?不妨请先生收着,若有贫病无钱之人,请先生救治一二,也好为我那得病的姐姐积福。”
老郎中听了这话,倒是捻须点了点头,将那银两收了起来。
“家姐之病实在令人忧心,若还有事,我自然还会来寻先生。”司马茹恭恭敬敬冲那老先生行了个礼,口中说道,“在此先谢过先生了。”
那老先生听了,面上神色舒缓,微微点了点头说:“若还有事,只管来寻我便是。”
司马茹也点了点头,伸手扯了扯赵亭。赵亭会意,二人同向老先生告辞,徐步走了出去。
待出了医馆,司马茹脸上神色愈发凝重,想着司马莲,眉头越发皱紧。
赵亭细心观察着她的神色,半晌,轻轻握紧了她的手问道:“可是看出了问题?”
手心一暖,司马茹面上微红,心头荡起涟漪。她仰头对赵亭微微一笑叹道:“是我想岔了。纵然她想要在姐姐的汤药上做手脚,也断不会让人轻易在药渣上验出问题。若是这么轻易就能抓着她把柄,她也不是我妹子了……”
听司马茹说得蹊跷,赵亭料想定与内宅争斗有关,也不便多问,便安慰道:“你既然要护着你姐姐,便再费些心思就是,也不急在一时。心病还需心药医,既然不是方子的问题,你姐姐久病未愈,或许也是思虑过重也未可知。”
司马茹闻言不由得一怔。王爷的婚事本就惹眼,近来得知司马莲与王爷订了亲,又听说司马茹向来与嫡姐交好,还有些名门贵女甚至是嫡女都不顾身份前来讨好司马茹。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也难怪赵亭也会知情。这话,倒被他说到点子上去了。
如今司马莲病了才几日,虽不知这药究竟有无问题,但司马莲情绪不稳倒是真的。一面自然还需细细查探,防着那司马萍,另一面,则还需令嫡姐解了心结方可。
想到此处,司马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庄云飞。只是这事,还需再细细掂量才能做得妥当。
当下打定了主意,司马茹又瞧着时候不早,便掐了掐那赵亭手心说道:“走罢。”
赵亭方才握住司马茹手儿,本就自觉莽撞,正在忐忑,后又见司马茹并不恼怒,这才心安。此时见司马茹露出一脸笑意,纤细小手儿只拿指甲刮他的手心,便忍不住涨红了一张脸,好一会儿才勉强说道:“我们还未进午膳,这会儿回去,恐怕晚了。”
司马茹怔了一怔,晓得自己还好,自然有轩香备下食盒候着,恐怕赵亭就得饿上一顿,不由得有些儿心疼。略想了一想,她便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两人去街边吃一碗馄饨,可好?”
赵亭未想到司马茹还知道这等街边小食,岂有不从之理?他便马上应道:“好。”
于是二人便牵着手,沿着街边慢慢寻去。未走几步,那厢正巧有个馄饨摊儿,摊主是个四五十岁的婶婶,正在那儿张罗生意。
见司马茹与赵亭两人坐下,那大婶好生爽快,马上凑上前笑嘻嘻的问道:“二位不知用些什么?”
赵亭正要开口,谁料司马茹倒先抢在前面说:“要两碗馄饨,一碗香菇白菜素馅的,一碗猪肉豆腐的,少搁猪油,我那碗素馅馄饨不要姜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