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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娘,竟这般恨爹吗……
心内越发发苦,可看着娘亲这般喜悦,司马茹心底却又莫名安心下来。那些劝说的话就在嘴边,可司马茹看着这样一张欢欣的脸又怎能说得出口?她又怎么忍心,将自己的娘重新带回那地狱?
可是,如今病卧在床的爹爹,又该怎么办呢?
犹豫着,司马茹张了张唇,但到底说不出口,她慢慢靠在娘亲怀里,闭上眼睛深深一叹说道:“娘亲好好的。女儿……还会来看娘的……”
听司马茹如此说,林夫人喜极而泣,搂着司马茹说道:“好好,你若是得空,随时可来看我。只是要小心,千万莫要被你爹知道了……”
提到司马铎,林夫人不由得皱了皱眉,满心厌恶无法掩饰。司马茹敏感的觉察到,不由得心头又是一痛。
又随意说了会子话,司马茹便推说不宜在外久留,执意离开。林夫人恋恋不舍的站在门前看着一对儿女身影远去,这才小心关上了门。
待林夫人关上门,司马茹三人才在小巷中停住脚步。
司马茹紧皱着眉头,小巧的嘴唇使劲抿着,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上官谨则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偏着头瞧着司马茹,眼中却尽是寒意。
沈金枝瞧着这对兄妹如此情景,心中忧虑,亦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你不是说,要劝说我娘去看那老贼,方才怎么不说?”上官谨瞧着司马茹,眼中恨意尤显,脸上却冷笑着。
“我……我……”司马茹脸色苍白起来,一霎时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茹儿,你如今年方几何?”上官谨突然问了这样一个貌似不相干的问题。
“我、如今已满一十六岁……”司马茹抿着唇,隐隐意识到上官谨要说什么。
“一十六岁……”上官谨深深一叹,抬眸瞧着司马茹说道,“我那爹爹死去,如今已愈一十六年;娘亲她被幽禁折辱,长达一十六年;我与她母子分离,也早不止一十六年!茹儿,娘她好不容易离了那伤心之地,你忍心教她回去?”
上官谨语气之中,满满都是仇恨和悲伤,一字字一句句,竟都让人无法反驳。
“我、我……”司马茹听了这番话,泪水终于忍不住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惊慌失措的哭着说道,“可是我爹他、他病卧在床余日不多,我想哪怕教他见娘一面,那也、也死而无憾了……”
“别傻了!”上官谨冷冷说道,“茹儿,你若让娘亲再入司马府,那老贼可会还让娘亲离开他身畔?你是他的女儿,恐怕比我更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娘亲若再踏入司马府中一步,恐怕就将万劫不复!”
司马茹猛地怔住了。
她不得不承认,上官谨说的是对的。司马铎病得突然,司马茹心内焦急慌乱只想着为爹爹寻回娘亲,却忘了这一点。以爹爹的性子,可还会放娘亲自由么……
于司马茹这厢看来,自然希望爹爹临死之时有娘亲在身边。可上官谨身为人子,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亲娘重回地狱?而她亦为人女,难道就不该为亲娘想一想?
一霎时,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司马茹猛地清醒过来。
“茹儿……”一旁沈金枝见他们兄妹二人这番言语,终于也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我虽不知你爹爹是如何致病,这其中又是怎样的缘由。但,这夫君将死,守在榻前的,难道不该是正室娘子吗?”
听了沈金枝这句话,司马茹心内又是一震。
是啊……她方才只想着爹爹想见林姨娘,竟将疼爱自己的嫡母给忘却了。方芙娘深爱司马铎,但只要是妇人,又怎甘心和他人共享夫君。哪怕方芙娘平日里怎样的宽柔大度,此时此刻司马茹却将旁的女人引到爹爹床前,这都会伤了嫡母的心……
若真是糊里糊涂做出这等事,只怕惹人耻笑是小事,反伤了好不容易养起来的情分。而爹爹他就算心里再怎样思念林姨娘也罢,此刻他床畔只能给方芙娘留那个位置,这是留给正室夫人最后的尊严。
辛苦一场,司马茹反觉得自己越发地蠢笨不堪,不由得自嘲的一叹。
☆、纠缠
见司马茹露出如此神色,上官谨也明白司马茹已想得清楚,因此也不再逼她,脸上神色稍有缓和。略顿了顿,上官谨便说道:“那晚,你爹本要对赵亭下毒手,幸亏我们来得及时,将他带出府中。如今他在上官将军家中暂住,你无需忧心。”
这一日发生了许多事,司马茹只听说赵亭被救出府,还没有来得及问上一句,此刻听上官谨说起,晓得哥哥虽性子执拗,但无疑在安慰自己,心内也不禁软了下来。
“哥哥,多谢……”司马茹这句话倒说得真心实意,缓缓低头行了个礼。
“不谢……”上官谨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说,“你我到底还是兄妹……”
心念微动,司马茹脸上慢慢绽出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你若是有空,不妨一同送茹儿回去。”一旁沈金枝看了看司马茹,转头对上官谨说,“我还从未见过这丫头如此失态,总叫人放心不下呢。”
“不必了,沈……”司马茹说到一半,看了看沈金枝脸上红晕,突然明白了什么,便点了点头说道,“许久不见哥哥,那好罢……”
上官谨看了看这两个女人,倒也并未反驳,只默默看了看沈金枝。对上上官谨目光,沈金枝不由得脸上更红,微微别过脸去。
三人又走了几步,走到那厢轿旁,司马茹看了看沈金枝二人,自己径直先上了轿子。
见司马茹入轿,沈金枝微微一叹,转头看着上官谨说道:“茹儿再聪慧,也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思虑难免不周,可满腔纯善率真之意,却是旁的聪慧女子都及不上的。你到底与她同母所出,她又不过只是个女儿家,何必这般逼她?”
上官谨就知道沈金枝这般引他出来,就是有这话要问。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今日未免过于逼迫司马茹些儿,只是他心内到底过不了那个坎儿,司马茹,到底是那人的女儿。
不过沈金枝说得对,到底是同母所出,又只是个女儿家。司马茹的性子,又是个孝顺纯善的,惯会为人着想,与那老贼截然不同。若非如此,这女子还当不起他唤一声妹子。
被这样问着,上官谨瞧了瞧那轿子,心内晓得轿内司马茹也在听着外头动静。僵持片刻,他这铁石心肠到底也不由得软了下来,却是硬生生说了一句:“正因她是我妹子,我才如此待她。若是旁的不相干的人,我何必去管?”
这话说得,倒还真是上官谨的性格。沈金枝无奈一笑,略带幽怨的看了上官谨一眼,俯身也入了轿子。
待司马茹与沈金枝都入了轿子看不到他脸上表情,上官谨这才放松下来,露出一丝柔和神色。
答应了沈金枝要送司马茹回府,也想趁机打探一下司马府境况如何,上官谨不紧不慢的随在轿旁,陪着沈金枝送司马茹回到司马府门前。
府门前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细细看去,却不禁有种风雨欲来之感。那些家人仆从都神色紧张,也不见什么人出入,倒隐隐萧条了不少。
这才第一日,便就如此,看了离树倒猢狲散不远了。上官谨看着那司马府大门,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快意,只是转眸看向了司马茹,上官谨又不由得皱起眉来。
这府中其他人他皆不顾,这个妹妹却不能不管。看来,还需再下些功夫。
惦念着老父身体,司马茹匆匆与沈金枝告别,便急着入了府。沈金枝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上官谨那双若有所思的眸子。
略顿了顿,沈金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竟不自觉红了脸,半晌才说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上官谨看着沈金枝,脸上慢慢泌出一丝笑意。
不知怎的,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沈金枝竟有些心跳快了起来。顿了半天,她才好容易说道:“我、我要回府去了。”
“好。”上官谨说道,“我送你。”
沈金枝正要上轿的步子一顿,心内柔柔一软,忍不住偷偷向上官谨看去。回过头,她怕被人瞧见一般的红了脸。
上次潜入司马府,正是沈金枝帮衬着安排,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还记在沈金枝心里,又哪里能忘了?偏偏自从和司马芹和离,太皇太后和沈金枝嫡母倒也为沈金枝婚事操了不少心,但沈金枝心内思来想去,不是不愿嫁,偏偏入她眼的,还真没有。
不是挑,只是怕了……沈金枝怕自己动心,所以她才发现自己对于上官谨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思念之后,反倒起了瑟缩之意。
这一刹那,不知该回头还是如何,更不知回了头是要说些什么,沈金枝犹豫片刻,还是一矮身子,入了轿子。
坐在轿中,沈金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都已经汗湿了。
轿子很快开始行进,沈金枝忍不住,偷偷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上官谨依旧不紧不慢跟在轿旁,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了沈金枝,沈金枝忙放下轿帘,脸上发烫,心跳更是快了起来。
这人,是司马茹的哥哥,是上官将军的义子,性子是这般倔强,口中总说不出温柔的话来,可这几次相处看来,却是个知冷知热的汉子。
只是沈金枝却不知道,这人,究竟有情无情?
正在纠结,却见轿子猛然停住了。
沈金枝觉得轿子往下一沉,正在疑惑,却听见外头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金枝!”那人听声音扑在轿子前头,语气有些仓皇失措却又有些谄媚讨好一般,“求你看在咱们结发夫妻情面上,就且饶饶我罢!”
听到那动静,沈金枝整个人都冰冷了!
这声音是……司马芹!
这些日子司马芹未来纠缠,沈金枝乐得清静。后来到司马府中看司马茹时,听那轩香说二房司马芹已定下了一门亲事,一颗心更是放了下来。今日,怎么又来这一出?
轿外,司马芹跪在沈金枝轿外,被两个身强力壮的轿夫拦着,一时不能近前。
莫说沈金枝心中是如何想法,此刻司马芹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当初沈金枝刚和离出府,就不知道哪里入了太皇太后的眼,被封为郡主,本就让司马芹心中憋着一股气。那阵子死命纠缠,沈金枝执意不肯复合,时而久之,他倒也将心灰了。
司马芹想得好,就算沈金枝是郡主又如何?旁人看来,亦不过是个营妓所生的庶女,纵然得了上边人的宠爱也改不了这下贱出身。司马芹有个叔叔当着相爷,膝下又无儿女,更不是丧妻另娶,还怕寻不着好人家女儿?
二房司马芹的亲娘崔氏也是这般想的。就算她原先还想着让司马芹接回沈金枝,可沈金枝给司马莲治病那次给她打了好一番脸之后,崔氏也恨上了沈金枝。她一面撒疯说起沈金枝坏话,一面更寻了媒婆给自家儿子另寻一房好的。这寻来寻去,倒还真被她找着了。
只是刚订了亲才两个月,这上头就将司马铎革了职去。风声虽未传开,但过几日又哪里瞒得住?那家人之所以许亲,更全是为了司马铎而来,又哪里是看上了司马芹这个人呢?
因此得到消息后,司马芹便全然懵了!他娘还在家里哭哭啼啼,他便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将自己个儿摘干净。这若是司马府内抄家,少不得抄到他头上!
因此得知沈金枝到